對於江遠而言，他能說什麽？
    說不是自己的，那更麻煩。
    說自己的，那她湊上去聞個什麽勁？
    “以後衣服，放洗衣機裏攪攪就行。”江遠說完，就開始繼續吃飯了。
    “哦。”王豔忙不迭的應了一聲，然後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實在是她習慣了。
    對於江遠脫下來的衣服，她習慣了去看看。
    這次突然多出過去不曾有的印跡，她就鬼使神差的低頭聞了一下。
    很快她搓了搓。
    但她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好像味道是不太對，有些熟悉，但又記不起來了。
    算了，趕緊洗吧。
    再被盯著看，就尷尬了。
    江遠吃過飯之後，王豔那邊也收拾好了。
    兩人就一起出門了。
    剛好在電梯口，周曦也在等電梯。
    看到兩人。
    “江先生。”周曦有些臉色泛紅，實在是剛不久在樓頂她竟然沒忍住，但還是盡可能平穩情緒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對王豔則是點頭一笑。
    江遠嗯了一聲，沒有多言語。
    一旁的王豔站在他後麵，就差拎一個包，就活脫脫變成了拎包阿姨了。
    王豔偷偷的打量著周曦，越看越是心裏越不是滋味，連她都感覺，這個女鄰居真漂亮，真有氣質。
    一看就是公司裏有話語權的人。
    雖然她也是早餐店老板娘，但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電梯門打開。
    周曦側開身，讓江遠先進去。
    她才走了進去。
    “還愣著做什麽？”江遠蹙眉。
    “來了。”王豔這才緩過神來，想進的時候，電梯門剛好關閉，嚇得她又往後麵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電梯門再次打開，是周曦摁了開門鍵。
    “快進來吧。”周曦笑了笑。
    “謝謝了。”王豔進去後更是不敢抬頭了，覺得剛剛給江遠丟人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電梯入口的角落裏，低著頭，臉朝著一側，背對著兩人。
    周曦看了一眼江遠，好似在說，看吧，像不像我說的那般。
    哪怕她現在和江遠，有一些親密動作。
    哪怕王豔通過反光的電梯麵板，能看到，估計也不敢吭聲，出了電梯更像是沒事人一樣。
    江遠也本能的看了一眼周曦。
    “試一試？”
    周曦張開嘴說話，但沒有聲音，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江遠兩手插兜，麵向前方。
    明顯沒有反對。
    周曦有些沒好氣的苦笑，不過倒是沒有生氣，等再進來一個人的時候，她順勢就移動到了江遠的前麵。
    她微微側開身，沒有擋住所有視線，可以讓王豔看得見。
    在這個接觸上，她腳下踩著的高跟鞋一點點的往後麵挪，哪怕是她，其實也有些緊張。
    很快她職業套裙下包裹的好身材，靠在了江遠的身上。
    她忍不住捋了捋劉海，俏臉微微泛紅，但清冷的臉龐上依舊表現的很淡定，卻不動聲色的往後更進一步。
    王豔果然微微抬頭，然後又急忙低下頭。
    江遠也看到了這一幕，這都不作聲？
    就這脾氣，如果在車上被人揩油，會不會也默不作聲，想到這裏他不由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隨著電梯裏再次進來兩個人後，還是兩個男人。
    他們看了一眼周曦，眼前一亮，不過卻沒有敢靠近，因為周曦那種居於高位養成的氣質加上清冷的麵龐，一身質地優良，一看就不少錢的職業裝，就不是窮人。
    尋常人哪裏敢上去搭訕。
    更別說騷擾了。
    不過那兩個男人卻看到了在角落裏的王豔，反而眼前更亮了，皆不約而同的往王豔的方向擠了一下。
    隨著電梯門打開，又有一個人進來。
    那兩個男人更名正言順的，朝著王豔那裏擠了過去。
    在外人看來，倒不是王豔比周曦更好，而是王豔年紀不小卻身材不錯，怯弱躲在角落，一看就是怕事又沒有見過世麵的良家女人，這樣的女人無疑更好把握，乃至是欺負。
    看著王豔不斷縮攏的身子，她似是也意識到了身邊兩個男人的意圖。
    她卻沒有作聲。
    江遠眉頭皺的更深了。
    一旁的周曦看到這一幕，也餘光撇向了江遠皺起的眉頭，心裏暗暗有些吃味，她自認為比他的女室友各方麵都更勝一籌。
    可在他心裏，這個女室友無疑更重要。
    而她，則是一文不值，甚至是倒貼，也要看他的心情。
    最終在那兩個男人，突然往前進一步湊過去的時候。
    江遠沒再觀察王豔。
    他直接腳上用力，砰砰，兩聲下去，那兩個男人膝蓋彎曲，直接跪在了地上。
    電梯裏其他人也覺察到了這一幕，卻沒有作聲。
    “小子，你做什麽？”那兩個男人頓時怒聲道。
    “過來。”江遠看了一眼王豔。
    王豔哦了一聲，急忙跑到了江遠身邊，這次更是不由分說的挽著了江遠的胳膊，緊緊的貼過去。
    江遠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兩個男人。
    “我們什麽都沒做，你憑什麽打我們？”其中一個男人有持無恐，畢竟剛剛充其量是犯罪未遂。
    哪怕電梯裏監控，拍到也沒什麽。
    “小子，今天沒個說法，別想走。”另外一個男人也是站起身，有些疼的揉了揉膝蓋，咬牙切齒恨恨道。
    江遠看了一眼電梯裏還有孩子。
    他沒再出手。
    “還愣著做什麽？”江遠對著周曦的臀部拍了一下。
    這一幕，令電梯裏的人都是一愣。
    旋即男人們，都透著掩飾不住的好奇和羨慕。
    哪怕剛剛挨打的兩個男人，也透著嫉妒和羨慕。
    王豔也看到了，隻是飛快的低下頭。
    “我這就去辦。”周曦臉一紅，急忙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著電梯裏監控抬頭看了一眼。
    那兩個男人有些不安了起來。
    很快一樓到了。
    外麵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電梯門剛打開，外麵就湧過來了十幾個氣勢洶洶的保安。
    周曦指了指兩人。
    “我們……是租客。”
    “你們想幹什麽，我們交物業費了。”
    兩個男人強壯鎮定，但明顯已經慌了。
    那十幾個保安可沒有半點猶豫，開玩笑，他們隻是星河地產下轄的物業公司，周曦在星河地產對外是高大河的助理，那可是絕對的核心層次。
    她一個電話，物業哪裏敢怠慢。
    十幾個保安二話不說，就把兩個男人拉出來，摁倒在地上，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繼而像是抬著死狗一樣，朝著外麵快步走去。
    這個時候電梯已經關閉，他們要去地下停車場。
    王豔稍鬆了一口氣。
    等電梯門再次打開，旁邊車位就是江遠的。
    他上了車，示意王豔坐在副駕駛座。
    在周曦一臉無奈的眼神下。
    奧迪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等到了外麵，陽光明媚，溫度適宜。
    “我如果不在，你就忍著被欺負？”江遠蹙眉道，他多少是有些生氣，不完全是霸占她的意思，而是覺得有義務照顧她。
    正如她把家裏收拾好，每天都等著他回來吃飯。
    “不會的。”
    “你放心，真的不會的。”
    “就是你在跟前，我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不在，我會用這個。”
    王豔從包包裏，急忙拿出一瓶防狼噴霧，這般急切勁，更像是再向男人表態，她會護好身體，守住名節。
    “還不算太傻。”江遠臉色稍緩。
    王豔尷尬一笑。
    “想去哪兒玩？”江遠問了一句。
    “動物園？”王豔試探性道。
    “動物園？”江遠一愣，女人不更喜歡去逛商場嗎？隻有孩子才喜歡去動物園吧。
    “不行嗎？”王豔有些不太確定道。
    “行。”江遠點了點頭。
    很快車子駛向了動物園的方向，等到了地方，買了票直接開車進入。
    王豔似是沒想到可以開車進去，她反倒是被關的動物一樣，探出腦袋殷切而興奮的看向外麵。
    “好好坐著。”
    “等會有專門停車的地方，給你看個夠。”
    江遠有些好笑，感覺她像是帶孩子來的一樣。
    說起來動物園。
    他好像當初想來玩，一直沒有成行，畢竟窮的時候，是即沒錢也沒時間，一切都在忙著工作。
    那種窮的隻剩下時間，隻是針對不上進的人。
    他不是。
    有時候越窮反而越忙。
    王豔完全不像是三十歲的女人，那興奮勁比小姑娘還要強，等到了停車的地方，她就先跳下車來了。
    在這裏，她才是完全放開了一般。
    一直看看這個，望望哪個，用江遠送給她的蘋果手機，啪啪啪的一直拍照，這裏哪兒都好，就是不能隨便抽煙。
    江遠走下車，隨意的逛了逛。
    玩了一個多小時。
    繼續開車往裏麵逛，正常情況如果步行的話，怕是一個白天也逛不完，但是開車就能逛很多地方。
    除了門票費貴點，就沒有缺點了。
    “要不要給你辦個卡，你每周都能來玩，不限次數。”車裏，江遠看著滿臉笑意，正在低頭看手機照片的王豔。
    “不用。”
    “看一次就夠了。”
    “哪能經常來。”
    王豔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認真道。
    “我看你挺喜歡的，哪怕經常來，又有什麽問題。”江遠到了車裏後，就毫不客氣的點煙抽了起來。
    “喜歡，才不能經常來。”
    “若是哪天看夠了，不喜歡了。”
    “那心裏就少了一個，可以喜歡的東西了。”
    “那就太可惜了。”
    王豔輕聲道。
    “電梯裏，你看到了什麽？”江遠感受到了她的悲觀情緒，大抵她會如此珍惜一個喜歡的東西，應該是她喜歡的東西不多，亦或是她經曆的人和事太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突然發問，是想進一步試一試王豔的性格，是不是如周曦所言那般。
    “什麽都沒有看到啊。”王豔捋了捋劉海，聲音卻越說越小。
    “你能接受，電梯裏看到的那一切嗎？”
    “為此，當做沒看到，自欺欺人，一直依開心的姿態呈現在我的麵前？”
    江遠把煙灰彈到車內準備好的礦泉水瓶，看似隨意的問道。
    “我能！”王豔急忙抬起頭，她不傻，聽出了話裏的意思。
    “真能？”江遠眉頭一挑，這個事哪怕宋梅那種經曆過不少坎坷的女人，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隻要你心裏，有我一塊位置。”
    “其它的，我都可以不管。”
    “我在東海沒有親人，隻有你了。”
    “我不想你不開心。”
    “你開心，我覺得為了這份開心，我能做到。”
    王豔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江遠，然後又低下了頭，她確實除了江遠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甚至是說親人。
    她的母親選擇了老公家的兒子。
    她回不去那個家，連戶口都落到了東海。
    這是很多人羨慕的大城市。
    但這座城池，無疑她是孤單的。
    “是女人，就會吃醋和不開心。”
    “別的女人有所圖。”
    “而你圖的，……，我怕是很難給你。”
    江遠沉吟道。
    “我不圖婚姻，也不圖一生一世一個人，更不圖你照顧我，天天陪著我。”
    “你回家就好。”
    “真的。”
    “隻要一個月回家一趟，讓我知道你安全就行。”
    王豔沒有猶豫急忙道，她覺得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或許是早就想找個機會說了，亦或是周曦的出現，還住在隔壁，對她的壓力驟然加大。
    她說話的時候，仰起頭來罕見的直視著江遠。
    她一雙小手卻不安的搓弄著，連剛剛愛不釋手的手機，都放在了腿上。
    “我知道了。”江遠點了點頭。
    王豔希冀的看向江遠，好似希望他給一個明確一些的回答。
    “怎麽？”
    “非要現在睡了你，你敢嗎？”
    江遠忍不住一笑。
    “你這車是單透玻璃，我……我敢。”王豔低聲道。
    “你還真是膽大了。”
    “我還擔心你在外麵，會遭欺負。”
    “看來是我多想了。”
    “也罷，天也快冷了，回家之後，是需要一個人提前暖好被窩。”
    江遠嗬嗬一笑。
    “我一定洗幹淨，幫你暖好被窩的。”王豔滿臉笑意，其笑比外麵路邊的花兒還要嬌豔明媚。
    好似壓抑許久的情緒，一朝釋放。
    她完全迸發出了，屬於她內心真切的情緒出來。
    江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她，看來真如周曦所說的，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她就會拿全副身心去付出，哪怕明知道不一定是好事，也會傻傻的往上湊，撞了南牆也隻會揉揉腦袋，沒多久還會忘了疼的湊上去。
    也罷，多一個牽絆，那就多一個吧。
    人生，總歸不能事事皆有我意。
    “那我……我接下來，要做點什麽？”王豔小聲道，說完就臉紅紅的了。
    “這裏就一條車道，我停下車，後麵就要堵車。”
    “你覺得，這個時候能做什麽？”
    江遠嗬嗬一笑。
    “那我……我能親你一下嗎？”王豔緊張道。
    江遠嗯了一聲。
    王豔解開了安全帶，微微側開身湊到了江遠的臉上，小嘴啄了一下，又躲開了，然後又情不自禁的又親了過去。
    隻是親臉還不夠，她還沿著往下，想親他的嘴。
    江遠都被搞的有些渾身不自在，不是情欲上頭，而是覺得怎麽性別調換了一般，不應該男人才這麽急色的嗎？
    好似王豔也覺得，有些唐突了。
    “我……我過去就是想想。”
    “實在是怕，現在就是在做夢。”
    “就忍不住，想多親兩口，哪怕是夢，我也想甜蜜蜜的。”
    王豔好似怕江遠亂想她的舉動，就急著解釋，但話裏多少透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說的，但無疑這一切都是真心話。
    “我和李曼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發現你這麽急色？”
    “不會那個時候，你就偷偷的惦記我了吧？”
    江遠忍不住打趣道。
    “哪有，那個時候我哪裏敢。”王豔臉紅。
    “怎麽不敢了？”
    “我和李曼分手，你就忙不則的想補償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那事了。”
    江遠嗬嗬笑道。
    “哎呀，我沒有。”
    “我就是覺得，我幫不上你什麽忙，你又是一個大男人，就想著隻有那個事情能幫你。”
    “哪曾想，你壓根不稀罕我。”
    “不過。”
    “我對其他人沒有這個念想，你……你別覺得我剛剛的舉動和話，就認為我亂想男人了。”
    王豔話也多了，但也怕言多必失，會被江遠誤解，整個過程完全是小心翼翼的維持這段關係，看著挺讓人心疼的。
    “好好平複一下心情。”
    “放心，我沒有亂想。”
    江遠拍了拍她的手背。
    王豔嗯了一聲，卻抓著江遠的手不肯撒手，哪怕單手開車不安全，她好像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江遠也沒有收回手，單手開著車。
    等到了一個可供停車的地方後。
    江遠剛停下車。
    王豔鼓起勇氣又是湊了過去，去親親。
    這哪裏像是三十歲的女人，更像是初嚐戀愛的小姑娘，怕是現在的小姑娘，對於她的行為舉止，也會嗤之以鼻的吧，覺得幼稚可笑。
    反而在男人看來，這樣的舉止無疑是值得珍重的。
    不管女人多大年齡。
    發乎於心的舉止，哪怕有些幼稚，也值得尊重。
    江遠沒有拒絕她，抬手直接把她攬入了懷裏。
    王豔嘴唇，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江遠的臉。
    等江遠的手，放進她懷裏的時候，她就渾身一顫，腦袋抵在江遠的脖頸下，微微的喘息著，臉紅紅的不敢抬頭，而身子卻完全打開，根本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
    哪怕他的手有些涼。
    她也願意用溫熱的身體，溫暖那雙手。
    淺嚐輒止。
    江遠就拿出了手，低頭看著她微微顫粟的身體，沒再進一步。
    “我想到了。”
    “早上你褲子上的那片印跡，是什麽了？”
    王豔突然低聲道。
    “你該不會是……。”江遠本能的看了一眼她，不禁一笑，這哪裏像三十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