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沒有管你的意思。”王豔急忙補了一句，其實說完剛剛那話，她就有些後悔了，說話的時候她還緊緊攥著江遠的胳膊，透著謹小慎微。
    “沒事。”江遠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豔揚起腦袋，美眸緊緊的看了看江遠，不像是生氣，這才放下心的再次縮在江遠脖頸上，身體卻也微微的顫粟。
    好似兩人的談話，並沒有影響她的身體的反應。
    她還能抽空關心，江遠會不會多想。
    見狀。
    江遠沒再多說。
    過了一會後。
    王豔好似裙子裏有些不舒服，不安的用小手放進屁股後麵摸了摸，唯恐沾濕了江遠的褲子。
    “那個，……我想去一下衛生間。”王豔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道。
    “去什麽衛生間。”
    “去後排，要麽在這裏就行。”
    “去衛生間裏，可要一段路走的。”
    江遠說的是實話，這裏離衛生間確實有段路。
    王豔臉一紅頓時意識到，被他發現了。
    她嗯了一聲，然後就爬著去了後排，有些不安的還縮在前後座之間的位置上，趕緊拿起了一卷紙。
    刺啦，刺啦
    江遠看她沒少撕，搞的他都有些意動了，這是天賦異稟嗎？
    半卷紙過後，王豔這才又折返回了副駕駛上，老老實實的坐下，還貼心的打開了車窗。
    其實也沒有什麽味。
    江遠倒是再次點了一根煙。
    王豔趕緊拿起打火機，幫忙點上。
    “不用太拘束。”
    “就像過去那般，就行。”
    江陽拍了拍她的腿。
    “我怕自己做不好。”
    “你身邊的女人要麽年輕漂亮，要麽很優秀。”
    “我卻普普通通的，還三十歲了。”
    王豔有些自卑的低下頭，雙手捏著裙擺一角，恨不得擰成一條條的，她的心猶如那一條條的裙角，挺亂的。
    江遠看出了她的心思，真如周曦那個俏寡婦說的那般。
    自己的一句話，或許對她會有很大影響。
    另外！
    周曦說過，最好一次性的把自己身邊的事，告訴她，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可以讓她盡快的適應，接受乃至於自我安慰般的習以為常。
    趁著她現在自卑心作祟，或許正是時候，但會不會太殘忍了。
    沒待江遠開口。
    “其實你外麵有女人，我老早就知道了。”
    “你回家的衣服上，會有不同的香水味。”
    “起初我還挺難受的，但當時我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麽。”
    “……現在。”
    “你能接納我，我就壯著擔子說一句，行嗎？”
    王豔忽然仰起頭，鼓起勇氣。
    “你說。”江遠點了點頭，看向她。
    “我不介意，我現在一點也不介意。”
    “很多事我幫不了你，也沒辦法時時刻刻陪著你。”
    “有她們，我心裏更踏實。”
    “最起碼你回家晚了，我不用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事。”
    “你工作累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她們可以幫你分憂。”
    “你外出辦事，我什麽都不懂也幫不了你，她們可以陪著你。”
    “而且女人總有那麽幾天不方便，我不想你去外麵找那些不幹淨的女人，有她們，其實挺好。”
    ……
    “我說的是心裏話。”
    “我沒有上過大學，大道理懂得也不多，但我覺得，女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沒本事也不會招惹很多女人。”
    “你如果有本事，還願意看上我，我怎麽能讓你為了我，拒絕其她女人呢？”
    “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在我心裏你就是港灣，是我唯一的家，我失去了母親，也丟了過去那個家，我不在乎港灣裏未來會停靠多少艘船，隻要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就打心底的滿意了。”
    “那個，我說完了。”
    王豔好似把這些話，反反複複想了很多遍，也演練了很多遍，說話時一點也沒有磕磕巴巴。
    一時車內沒有回應。
    王豔不放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江遠。
    “你比很多有本事，有文化的女人，更好。”
    “我說的是實話。”
    江遠道。
    “哪有，那麽好，我很普通的。”王豔臉一紅，心裏也踏實不少。
    “若是當初我沒有和李曼在一起，而是你。”
    “我或許不會走上眼下這條路。”
    “但我人在路上了。”
    “就注定了不能和普通人那般，一日三餐的陪著一個女人。”
    江遠沉吟道。
    “我懂，我懂的。”
    “不管你走什麽路，我都支持你。”
    “哪怕你走遠了，我沒有跟上，我也會在家裏等你的。”
    “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和牽絆。”
    “你真的不用在乎我什麽，也不用太把我放在心上。”
    “因為你好，我就好。”
    “你開心，我就開心。”
    “你安全，我即便危險也能笑著麵對。”
    王豔連連點頭，緊緊的攥著江遠的胳膊，雙眸透著認真和堅定，正如她說的，江遠是她的港灣，是她唯一的家。
    她可以為這處港灣，付出一切。
    “真是夠傻的，哪裏像是三十歲的女人。”
    “句句都是甜言蜜語。”
    “句句又都透著情深意切。”
    “這個世道，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不多見了。”
    “我原本想讓你選擇一個普通的男人，過著平淡的生活，現在看來這麽好的女人，我真是舍不得。”
    江遠抬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的心不大，容納不了別的男人。”
    “遇到了你。”
    “不管雞魚肉蛋，還是吃糠咽菜，我都能行。”
    王豔低聲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
    “再說下去，怕是我要現在就想辦了你。”
    江遠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腿。
    “我都聽你的。”王豔臉紅紅道。
    “動物園看了一半了，下次再陪你看另外一半。”
    “我們走吧。”
    江遠笑了笑。
    “嗯。”王豔聽到江遠還願意陪她再來，心裏頓時充斥著一股暖意，仰起頭笑顏如花，不勝嬌羞。
    都說女孩變成女人，一眸一笑，都會宛若盛開的鮮花。
    我說，打開了女人的心，遠比打開女人的身體更好，如此不僅收獲如鮮花一樣的她，還能予取予奪，她都會心甘情願，服服帖帖。
    可惜這世道，女人的心被各種物欲包裹著，所以走捷徑，反而成了最快的路徑。
    戀愛狗都不談。
    好女人是真真的不能錯過。
    一旦錯過，蹉跎年華，恍惚間人生過半，後續也再難遇到。
    出了動物園。
    江遠沒有把王豔送回家，而是來到了附近商場裏。
    進入商場的那一刻。
    王豔不止一次說過，別買貴的，她什麽都不缺。
    江遠點了點頭，沒買什麽貴的，怕她穿著拘謹，選了國內一些中等女裝品牌，選了幾家女裝和鞋子。
    就這，她還心疼的不得了，一千塊一件的裙子，太貴了吧。
    “就當為了我穿的。”
    “美美的，我看著也舒服。”
    江遠說道。
    說完這話，王豔這才沒有多說什麽。
    然後又買了一些護膚品，這一塊上江遠沒有將就，女人嘛，特別三十歲了，還是要保養好一些。
    等買完這一切。
    江遠打算找個地方吃飯了。
    “那個，我們去那裏看看？”王豔突然拉著江遠的胳膊。
    “哪裏？”江遠倒是好奇，進來商場她倒是主動提要求買東西。
    “那裏。”王豔再次指了指。
    “哦，內衣店。”江遠嗬嗬一笑，點頭帶著她過去。
    等到了門口時。
    “等下多買幾件，買些你喜歡的，不用在乎我的想法。”王豔低聲交代了一句，然後進了店麵就沒再說話。
    她性格如此，有些怕生人，特別又是內衣店。
    不過她提的要求。
    江遠主動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即便在外人看去，他很年輕，她雖然漂亮卻明顯年紀大了一些。
    在內衣店沒有待多久。
    江遠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也知道王豔喜歡什麽，多買一些，大家都能滿足，主打一個和諧。
    然後在商場吃的午飯，吃飯的時候問了王豔喜歡看什麽片子，打算提前買兩張電影票。
    也算是難得放鬆。
    “會不會耽擱太長時間了？”
    “不用看電影的。”
    “你哪天回家早了，咱們在家裏看電視，其實也挺好的。”
    王豔輕聲道。
    “電視是電視，電影是電影。”
    “沒事。”
    “你應該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吧。”
    江遠笑了笑。
    “我，沒有看過電影，也不知道現在上映的是什麽片子。”王豔微微一怔，然後低下頭，即欣喜又覺得自己太落伍了，欣喜是什麽事他都安排好了，太落伍是很多話題都說不到一起去。
    真真的配不上他。
    她指的電影，自然是來電影院看的這種。
    “先吃飯。”江遠示意道。
    “嗯。”王豔還以為江遠不去看電影了，她反而高興的點了點頭，她不想江遠花費太多時間在她身上。
    偶爾陪一下，她就滿足了。
    何況還給自己買了這麽多衣服呢，加一起七八千塊了，就是內衣不知道多少錢，她當時沒好意思看。
    江遠給虎爺發過去消息，把下午見麵時間，安排在下午五點鍾。
    “沒問題。”
    “到時候江先生打個招呼，我隨叫隨到。”
    虎爺很快回複了消息。
    下午要談的事，是江遠送他潑天鴻運，他自然很識趣。
    等吃過午飯。
    這次王豔急匆匆先去買的單。
    “你請我吃飯，我請你看電影，跟我走。”江遠招了招手一笑。
    王豔其實也想去看，見江遠決定要看，連連點頭的跟上去，主動把江遠手裏拎著的袋子，一並拿到自己手裏。
    到了電影院裏。
    江遠先把買的衣服等，存進一個櫃子裏。
    王豔不太懂還有這個服務，一直跟在江遠身後寸步不離，覺得他好厲害的感覺，什麽都懂。
    然後江遠買了電影票，還連續買了兩場。
    然後檢票，進場。
    放的電影是關於抗日時期，關於金陵一家照相館的電影。
    江遠也難得看，倒是看到挺入神，想著這票房蠻高的，他倒是有錢，就是不知道電影這塊水深不深。
    好像王政搞過電影的投資。
    有空問問。
    等電影結束。
    影廳裏還有些暗。
    江遠拉著王豔一起走了出去。
    “你把櫃子的小票，給我。”
    “我取了衣服，就先回家了。”
    王豔急忙道。
    “你那麽著急做什麽？”江遠不解道。
    “等會她要來了，見到我，她會不會多想，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我先走，放心，我知道回家的路。”
    王豔小聲解釋道。
    “你說的是這兩張票？”江遠頓時明了，是下一場電影票惹的禍。
    “沒事的，你陪她看，你都陪了我一上午了。”
    “哦對了，我記得爆米花憑票根第二次買，會打折。”
    “我去給你們買。”
    王豔還是那麽會過日子，然後就急匆匆的去買爆米花了，還貼心的買了可樂和雪碧以及牛奶。
    “不知道她愛喝什麽，就多買了一樣。”
    “那我先走了啊。”
    王豔把買的東西遞給江遠，急切的想要儲物櫃的小票，眼神望向電梯的方向，好似真的怕見到尷尬。
    “你倒是貼心。”
    “收著吧。”
    “第二場電影，也是陪你看的。”
    “你不是沒有看過電影嗎？那就多看一場，剛好周末，我也沒有什麽事。”
    “不過以後，可就沒有這麽多時間了。”
    江遠笑了笑。
    “也是陪我看的？”王豔仰起頭，美眸透著驚訝，旋即露出喜色，雙眼忽然眯著，長長的睫毛交錯，每根睫毛都透著喜悅。
    “嗯，但是你要把這兩杯都喝完。”
    “現在可不給退了。”
    江遠接過爆米花和可樂，指了指牛奶和雪碧。
    “我能喝，能喝完。”
    “這個給你喝。”
    “那個殺精的。”
    王豔把雪碧遞過去，換回了江遠手裏的可樂。
    “偶爾喝，沒什麽事情的。”江遠忍不住一笑。
    “還是寶貝一些的好。”王豔有些臉紅紅。
    “那你要怎麽寶貝？”江遠湊近她耳邊，小聲道。
    “我可以吃藥，你不要丟了它。”王豔臉紅紅，扭捏的低聲道。
    “你贏了，聽你的。”江遠接過雪碧。
    王豔忍不住憨笑，興高采烈的主動拿著電影票去檢票，第二場電影也開始進場了。
    第二場電影是愛情片。
    江遠不大喜歡看。
    不知道王豔是喜歡看，還是因為第二次進電影院看電影很激動，反正看的津津有味。
    “讓我靠一下，我眯一會。”江遠沒有客氣。
    “嗯，嗯。”王豔主動把中間扶手拿起來，還是學別人這麽做的，然後趕緊挽著秀發，把發梢挪到另外一邊，露出香肩和白皙的脖頸，這才伸手溫柔的挽著江遠的肩膀，讓他靠過來。
    等他腦袋，落在她的肩膀上後。
    她還貼心的幫江遠把衣服拉整齊，怕他雙手沒地方放，還貼心的拿過來臉紅紅的左右看了一眼，趕緊塞進了她裙子裏，落在她白皙的腿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是長長舒了一口氣，臉紅紅的透著滿足感，覺得有用武之地了一般。
    “你這麽照顧我。”
    “搞的我像是，沒手沒腳一樣。”
    江遠靠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沒有香水味，更多的是香皂的味道，很淡卻也很好聞，確實想睡會了。
    “我能做的，我都幫你做。”
    “你好好當個大爺。”
    “我想伺候你。”
    王豔臉紅紅的側過頭，看著在自己肩膀上靠著的那俊俏且熟悉的臉龐，過去是自己表妹的男人，現在成了她的。
    她心裏甜甜的，忍不住低頭湊過去，撅著嘴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然後她憨憨的傻笑，才繼續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