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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之珊訕訕問, “shirley，你……”

    “不認識。”她滿足她的好奇心, 轉身上車, “回家。”

    “是。”

    *

    秦子真接到楊風電話的時候, 褲子都脫了：“你說誰？”

    “真的假的？”

    “你，你等著。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套上褲子麻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寶貝兒, 寶貝兒你聽我說，我現在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回趟國。你乖乖待這兒等我啊！mua~”

    枕邊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吼了他一聲：“唉，哪去啊？還沒上.壘呐！”

    話音沒落, 人影就不見了。

    與此同時, 老鬼、丞相、楚信傑他們三個也都臨時終止假期，坐在了回國的航班上。

    次日一早，四個人就齊齊堵在了顧隨家的門口。

    楊風翻了個身, 用抱枕蓋住耳朵。昨晚應酬結束在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

    他也沒高興回家，就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樓下的門鈴聲跟地毯轟炸似得。

    楊風咿呀了好一會兒，朝房間裏的人吼：“老顧，你家門鈴響，倒是去開啊。”

    “你離門近。”顧隨抱著被子。五大三叉地倒在那裏。

    其實, 他也並不算是個活的很精致的人。

    絕大多數時候人前得體，可私下和這幫兄弟在一起, 也能褲衩加背心。

    再者言, 他們做動畫這一行的也難活得精致。現在手頭沒項目還好, 放眼一個月前, 天天熬夜到淩晨三四點Key幀。

    用秦子真的話說，那時候抱著馬桶都能睡，誰還管你優雅不優雅。

    才七點鍾。

    難得沒有項目，沒有MAYA，沒有郵件合同。兩個人都賴在床上不想開門。

    可不一會門鈴聲是止了。手機又爆炸了。

    楊風咬咬牙，頭悶在抱枕裏：“老規矩？”

    屋裏的人表示同意：“好。”

    說罷兩人同時開始數：“一、二、三…”

    又幾乎同時，

    “石頭”

    “布”

    顧隨閉著眼，扯扯嘴角：“我贏了。”

    外麵沙發上的人才唉聲歎氣的彈了起來，也不穿鞋，光腳下樓去開門。

    “老大，老大！”秦子真跟猴似得，沒等門全開、一把懟開楊風，人已經衝到了二樓臥室。

    顧隨嚇了一跳：“你怎麽回來了？”假期三分之一都沒過呢！

    他不應話，一把掀開被窩：“女人呢？你女人呢？”

    這家夥是工作室裏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放肆的一個。

    直到外麵楊風咳了一聲，秦子真才意識到。

    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顧隨。

    那雙黝黑眸子落在他身上跟刀刃似得。

    “老、老大，我錯了。” 他們鬧歸鬧，但沒人敢不聽顧隨的。

    床上的人也不和他一般見識，懶散地揮揮手趕他走：“滾蛋~”

    說完、視線剛抬起來，隻見……另外三個也筆直地挨個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嘿！什麽情況？

    *

    老鬼、丞相、楚信傑，外加秦子真、楊風五個人圍著一樓客廳的沙發坐下，大眼瞪小眼。顧隨在二樓的浴室洗澡。

    這棟小別墅，是工作室成立的時候，顧隨的媽媽顧凡秋出錢給他買的。不大，兩層，內置裝修也都是七、八年前的風格。

    秦子真一直在勸顧老大搬出去住，換個大點兒的，也氣派一些。顧隨一直不肯。

    他們幾個小的可能不清楚，可楊風知道。

    工作室剛開那兩年，國內三維動漫的市場剛剛起步，技術不到家。別談電影了，就電視劇級別的三維片子都做的跟狗.屎一樣。

    國內沒有原創，國外的技術加工又接不到。

    隻能坐等著喝西北風。

    那時候，除了楊風、顧隨，同期一起成立Tempest的還有三個學長，一共五個人就天天坐在這棟小別墅裏，用各種翻牆軟件去國外網站學習他們的技術，餓了就吃泡麵，渴了就喝涼水。沉著性子這麽邊學習邊接各種合成p圖的散活，熬了兩年。

    兩年後，三個學長因為種種原因堅持不了、退出了工作室。而楊風呢，雖然留了下來，可是他放棄了技術，開始轉型到製片管理。

    說到頭，最終挨下來的也隻顧隨一人。

    這少爺就屬於那種天賦高、還死努力的。

    放棄自家媽媽手上龐大的家產家業，跑來做這窮酸的夢。

    對動畫心懷的那份赤誠，還真是誰也比不了。

    “說吧。”顧隨下來的時候、浴巾對疊係在腰間，發間的水珠還未全幹，順著身體線條滑落下來。

    樣子賊尼.瑪.性感。

    丞相和秦子真反應快，立刻挺腰指人推卸責任：“風哥告訴我的，說什麽你有女人了。”

    這兩個是工作室的動畫師，主要負責的就是動畫這個模塊，兼帶著Layout、blocking。

    丞相，25歲，原名陳項羽，沉項羽、沉項羽，楊風嫌他這個名字霸氣太重，就把最後一個字給拿掉取個諧音。後來大家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

    而這秦子真呢，24歲，就是工作室裏除了顧隨以外的，另一個闊二代。

    “嘿，你們兩小子……”

    楊風還沒說完，一旁的楚信傑也拿出手機舉到顧隨跟前：“我的消息也是風哥發的。”

    楚信傑，25歲，技術鬼才，從毛發、燈光渲染到後期合成，都他一人包了。

    老鬼附和點點頭，失眠的烏青從眼角漫開，陰氣森森的。

    25歲，原名曲歸，外號也是楊風給起的，叫著順口。主要負責的是建模和綁定兩個部分。

    Tempest全體大概有三十餘人。核心骨現下都坐在這個客廳裏。

    四個小子是顧隨一手帶出來的。上大學那會就跟著，一畢業直接進了工作室。

    楊風是製片，負責大小接包事宜、項目的進度管理和投入資金的核算。

    而顧隨……精於三維動畫製作流程的每一個環節。這種牛逼，除了他沒人敢吹。

    “唉，老顧，你瞪我幹嘛啊。” 楊風抬頭、莫名就慫了一下，聲音矮下去，“我不也是實話實說麽？”

    “扯淡。”顧隨在廚房的台吧上煮咖啡，抬頭瞪了他一眼。

    秦子真一餘人見顧老大這樣，猜那消息多半是假的了。

    也是，這麽多年，無論是家庭原因還是工作關係，盤旋在他周圍伺機而動的姑娘千千萬，可沒見他對誰動過心。

    以前加班閑聊的時候，有人大膽問過：老大男兒熱血正當年華，那些無處安放的雄性荷爾蒙不會寂寞空虛冷麽？

    本來隻當它是個玩笑，一屋子的人被罵、哈哈兩聲算了。

    可誰想顧隨當真嚴肅的回答了。

    他嘴裏含著瑞士蓮85% cocoa含量的黑巧，聲音低沉：“也冷，可我不為取暖就輕易抱別人。”

    話畢楊風秦子真他們就恨不得自己是個女的，脫.了褲子生撲過去。

    帥的一比。

    也是從那時起，工作室裏所有的人都翹首以盼著……究竟顧老大會抱一個怎麽仙兒一樣的女人。

    所以，昨晚一收到消息才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誰曾想是楊風謊報軍情。

    幾個人長歎一聲，倒在沙發上，興致全無。

    可那邊剛煮好咖啡的人、腦海裏回放著昨兒夏花推開他的場景。

    勾勾嘴角。

    後麵又跟了一句：“還沒追到，怎麽就能是我的女人了。”

    林之珊點點頭：“嗯。”

    辦公桌前正在瀏覽季度財務報告的人輕舒了口氣，後壓低鼻息“哼”了一聲。

    林之珊不懂，這也算報複？

    可她又不敢多言，細想或許就像顧先生說的，這是他們之間的小情趣？

    *

    另一邊剛終止休假趕回來上班的Tempest簡直人間地獄。

    倒不是星虹廣告給的製作檔期趕。

    隻是之前接了陳維手上的項目、大概一個月後也會啟動。

    就意味著他們這一個月就得把星虹的廣告方案全部跑完。

    如果是麵向低齡兒童的也就算了，三頭身的Q版娃娃幾天就給它搞定。可又偏偏是這麽個全年齡層次的廚房電器廣告，老板還有可能是未來嫂子？

    老大都發話了，每個人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水平去做。

    門口楊風剛把中午的盒飯給拎回來：“吃飯了啊！”

    “得嘞！”

    接著嘩啦一片椅子抽動的聲音。

    Tempest就位於相城市的科技園區，樓是幾年前園區規劃發展的時候顧隨自己投錢建的。

    工作室辦公區主要集中在一樓，七十多台電腦無規律地擺放在各個角落，這是Tempest和別處不一樣的地方。隻要在保持幹淨整潔的前提下，他們覺得自己在哪工作舒服就可以把桌子搬到哪，顧隨不會阻止。

    有客廳有茶水間。一頭一尾的隔間裏是兩個小的健身房。

    外麵是一片五、六十平的小花鋪。以前都是顧隨親自打理的，後來項目忙實在也沒精力管，荒廢了一段時間。後來看著鬧心、就幹脆直接包給了花房，三兩天來一次、打理的也算規整。

    而Tempest最不可思議的是除此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