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蛋蛋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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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已經用熱水消毒,時知夏還讓堂叔他們隔出了一塊幹淨的角落,鋪好幹稻草,以免被閹割的豬被感染。
“這,這真能行嗎?”時九娘握緊了旁邊人的手,緊張的問。
旁人吱唔了半天,自己哪知道能不能行。
就是看知夏的樣子,似乎十分自信。
老三媳婦兒瞅了下時知夏拿小刀的樣子,又偏過了頭。
“娘,我能行。”時知夏聽到了她的話,揮著小刀,明媚的道。
小豬崽被幾個人捉了起來,每個人手裏都捏著豬蹄子。
大堂叔狠下了心:“知夏,你來吧!”
若是小豬崽不行,他們可以請人幫忙救一救。
實在救不了,那也隻能這樣了,就是想想心裏有些發痛。
豬崽可不便宜,一頭豬五百文。
“好,你們按住了。”時知夏拋下雜念,回憶以前的手感,手起刀落,再一捏,兩個蛋蛋擠了出來。
捏著豬蹄子的幾個男人,看到擠出來的蛋蛋,眼角一抽。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胯下有點涼。
他們看著知夏麵無表情的閹割,嘴角動了好幾下,心裏有話想說,但是瞅到小刀上的血,又吞回了肚子裏。
豬圈外頭,時九娘她們看到蛋蛋被捏出來,哎喲了一聲。
經過人事的媳婦兒,不但不怕,反而睜大了眼睛努力看清楚。
時九娘看著幾個弟媳婦,恨不得進豬圈看,又帶著她們挪了個地方。
“咱們去那裏看,那裏看得更清楚。”
將小豬崽的蛋蛋順利摘除,時知夏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堂叔,可以將小豬崽放到隔壁的淨欄。”
沒了蛋蛋的小豬崽,嚎得厲害,三兄弟將小豬崽放到了淨欄,看到它活潑亂跳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真是稀奇,沒了蛋蛋,怎的還這麽活潑。
老大看著剩下的小豬崽:“知夏,不如將那幾頭豬也閹割了。”
“也是,來都來了。”老二點了下頭。
聽到兩個哥哥的話,老三張了下嘴巴,不是說隻閹一隻嗎?
提議這事的老大,見兩個弟弟沒有反駁,便將這事定下了。
剛在心裏誇自己厲害的時知夏,見他們想通了,笑嘻嘻的擼起了袖子,將剩下的三頭小豬崽全閹割了。
可能是小豬崽嚎得太慘,路過的村民沒忍住站在豬圈外圍觀。
等他們看到時知夏手起刀落的動作,頭皮發麻的退後了一步。
“守業,這是再做甚啊!”怎的這麽對待小豬崽。
花錢買回來的豬崽,哪能這樣糟蹋。
做完事的時知夏,將小刀擦幹淨:“堂叔,行了。”
“我剛說的話,你們可有記住,一定要好生照顧著。”
“待它們能吃能喝,這事就成了,再過一個月,你們就能看出區別。”怕他們不上心,時知夏又叮囑了一遍。
老大時守業趕緊點了下頭,他恨不得將這些話全背下。
“曉得了,曉得了,我都記下了。”
至於村民們的痛心疾首,時守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跟他們說,自己也是一時頭熱,讓知夏將豬閹割了。
“知夏,你這手藝可真是好。”叔公看到她劁豬的手藝後,咧著嘴笑了起來,還是進城好,進城能學到本事。
看看,知夏連劁豬的活計都會,多好啊!
“叔公,要是堂叔他們想學,我可以教他們。”時知夏巴不得公豬全去勢,這樣豬肉的質量才能更上一層。
她每日處理豬肉,真的要費不少的時間。
羊肉價格貴,客人們偶爾吃一頓,不會心疼。
若日日吃,哪裏架得住日益幹癟的荷包。
“嘿,他們哪裏學得會。”叔公一擺手,剛才三個兒子的慫樣,他這個當爹的可是看在眼裏。
瞧他們腿抖的,好似知夏閹的是他們,沒出息。
時知夏想著,等小豬崽們長大,他們知道閹割的好處,也許就會想學劁豬的手藝了。
如今,村裏可沒有人會劁豬。
堂叔他們若是學會了,不就是獨一份,沒人會搶生意。
時守業三兄弟將小豬崽安置好,又麵麵相覷了下。
“大哥,這幾隻小豬崽若是出事……”老三時守昌心痛道。
時守業嘿了一聲:“怎的現在才說這話。”
“閹割前,你和老二若是沒有想好,為何朝我使眼色。”
什麽使眼色,兄弟倆人捂著胸口,他們這是被閹豬崽嚇得眼角抽抽,哪裏是給大哥使眼色。
老二時守成急了:“我以為你倆已經想好了。”
“不是你倆想好了,我才點的頭。”老三時守昌兩眼一黑。
好家夥,三兄弟都以為對方樂意,才讓知夏閹了小豬崽。
時守業用力抓了下頭發:“罷了罷了,小豬崽已經閹了,難道還能將它的兩個蛋塞回去。”
“咱們試試。”老二時守成竟考慮了起來。
“回屋回屋。”老三時守昌不願意再想。
劁豬看完,時九娘她們將做好的菜,端到了堂屋。
叔婆將時知夏拉到了身邊,麵色慈祥的給她舀了一碗雞肉湯。
“來,知夏,多喝點雞湯補補身體。”
“瞧瞧你,臉上的肉掉了不少,定是因為這些日子太辛苦。”
雞是叔婆家裏自養的,時知夏喝了一口湯,鮮得她眉眼舒展。
吃一口肉,緊而不柴,湯入胃,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好喝!!”時知夏笑意盈盈的誇道。
叔婆聽到她的誇讚,如同大冬天喝了暖湯,心裏舒服得很。
她就愛知夏這樣的性子,可心得很。
“再吃點肉。”叔婆又給她舀了不少肉。
上桌吃飯後,時九娘才後知後覺,怎的孩子都不在家。
“叔,四個娃兒去哪裏了,怎的不回來吃飯。”
娃兒沒回家,是不是得留些菜給他們。
叔婆搖頭:“去外婆家了,不用管他們,對了,文生怎的沒來,。”
時九娘和葉文生和離的事,還沒有告訴叔公他們。
埋頭吃飯的時知夏暗道一聲糟糕,這幾日忙過了頭,竟忘記托人帶口信告訴叔公和離這事。
“我與他已經和離。”時九娘頗為淡定的開口。
“和離!”叔公他們聽到後,驚得手中的筷子落到了地上。
怎的和離了,明明前些日子還在一起。
“和離前,我爹便找好了下家,一和離又去別家做了贅婿。”時知夏將葉文生這些日子做的事,娓娓道來。
千錯萬錯,都是葉文生的錯,自家娘親沒有半分錯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