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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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孫子還能隨便裝?”沈照月驚訝地瞪大眼睛。
    賈正壓低聲音解釋道:“王大誌出去打工好些年了,隻偶爾寄錢回來,村裏人很久沒見過他了。”
    他越說越興奮:“王家就剩個耳背的老爺子,聽說團長要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沈照月聞言忍俊不禁,笑得梨渦淺淺。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聞宴西板著臉裝孫子的模樣,那畫麵恐怕十分有趣。
    “我該走了。”該交代的交代完,賈正朝沈照月點點頭:“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沈照月衝他揮揮手。
    等賈正離開,沈照月在院子裏待著也無事,就去村子裏轉轉,找找敵特。
    不過,村子裏來了個知青義診的事情,這一中午就已經傳遍了。
    “同誌!”一個紮藍頭巾的大嬸遠遠地就招手:“我家老頭子腰疼好些年了,您給瞧瞧唄?”
    “同誌先來我家吧!我那孫子都發熱兩天了!”另一個婆婆急急忙忙地擠過來。
    沈照月沒一會兒就被熱情的村民們團團圍住,根本走不動路。
    “大家別急,明天開始正式義診。”沈照月提高聲音,確保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就在村東頭的院子裏,從早到晚都看診,大家都能去!”
    “婆婆,我先跟您去看看孩子。”在安撫了眾人之後,沈照月還是跟那婆婆回了家,小兒發熱是大事,拖不得。
    給她家小孫子看了病,婆婆執意留她吃飯,還特意給她做了一碗金燦燦的土雞蛋羹。
    沈照月推辭不過,隻好留下。
    吃完飯天色已晚,沈照月沒再繼續在村子裏閑逛,而是直接回了小院。
    小院門口,一道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等在那裏。
    “小……”沈照月麵露驚喜。
    不過剛要上前,突然就反應過來,停下了腳步。
    除了聞宴西,她這小院今晚可真是熱鬧非凡。
    幾個年輕小夥故意繞路經過,眼睛一個勁兒往她這邊瞟。
    “知青同誌,這個給你。”聞宴西看到她,立即大步走過來。
    他手裏端著個大碗,裏麵的飯菜裝得滿滿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借著遞碗的動作,他高大的身影,把沈照月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讓那些特意往這邊繞路,來看沈照月的年輕男人們,什麽都看不到。
    “謝謝老鄉。”沈照月故意提高音量。
    聞宴西又遞給她一個小包袱,裏麵似乎裝的是衣服。
    “這是大伯提前給你準備的。”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清。
    沈照月點點頭,把東西一並接了過來。
    “碗我明天來拿,你不用洗。”聞宴西又交代了一句,並未久留。
    甚至他連院子都沒進,就直接走了。
    沈照月長得漂亮,才來村裏就引得村裏好多青年蠢蠢欲動,加上又是來義診的,送點吃的過來,倒是不至於引起懷疑。
    “這個王大誌,心機也太深了!”看到聞宴西一走,不遠處便傳來懊惱的嘀咕聲:“我怎麽沒想到還能送飯呢?”
    在他旁邊,幾個年輕人都跟著懊惱地直跺腳。
    “不行,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一個瘦高個突然轉身就往家跑:“明天我也要來送東西!”
    其他人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們戀戀不舍地在院外又徘徊了一會兒,直到確認沈照月已經進屋,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
    雖然在婆婆家吃過,但聞宴西送過來的飯菜,一看就是他自己做的,沈照月還是把它都吃完了。
    “我現在好歹也是個知青。”沈照月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對著空碗自言自語:“明天真給個沒洗的碗出去,不又成資本小姐做派了?”
    她想了想,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順手把強尼給放了出來:“去洗碗!”
    強尼一出空間,就感覺外麵的環境發生了改變。
    它第一時間掃描了四周,當它看清這間簡陋的土屋時,眼中的紅光急促閃爍起來:“小……小姐!”
    它的聲音徒然拔高,越說越生氣:“你……你這是被休了嗎?那個窮男人,他……他怎麽敢?”
    一邊說,一邊憤怒地揮舞著手臂,關節處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隨時準備衝出去幹架。
    甚至,強尼的電子眼中閃過了一連串亂碼,顯然氣得不輕:“這個臭男人,竟然敢休了我家小姐,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說什麽呢?”沈照月無語,戳了下強尼的腦門:“沒事別亂咒我!”
    “可小姐怎麽會住這麽破的地方?”強尼不依不饒,誇張地指著斑駁的土牆:“不是被休了趕出家門,還能是什麽?”
    它的語氣活像在演苦情劇,連聲音都帶上了哭音。
    “……”沈照月無奈扶額:"你少看點苦情劇行不行?"
    “小姐!”強尼哀嚎一聲,開始播放起悲情音樂來,眼看著就要開始新一輪的悲情演繹。
    沈照月趕緊伸手按住它的暫停鍵:“停!”
    她三言兩語把任務解釋了一遍,強尼激動的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下來:“所以……小姐是在執行任務?”
    說著,它語氣卻突然又低落下來:“我可憐的小姐啊!”
    突如其來的哀嚎聲,把沈照月給嚇了一跳,這又是唱哪出?
    強尼誇張地揮舞著手臂:“現在不僅要做牛馬上班,竟然還要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
    沈照月懶得再搭理這個戲精機器人,直接把空碗塞進它手裏:“趕緊去洗碗,別讓人發現了。”
    說著她指了指窗外:“這村子裏可沒機器人,你要是被看見,咱們就都暴露了。”
    強尼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接過碗去找水來洗。
    沈照月搖搖頭,走到窗邊望向夜色中的村莊。
    月光如水,為康莊村披上一層銀紗。
    這裏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民,此刻家家戶戶早已準備睡覺,整個村子都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不過這樣早睡的作息,反倒給敵特活動提供了便利。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聞宴西他們會不會睡覺。
    ……
    “還好小姐還有這個別墅,不然就真要睡那個破屋子了。”剛進空間,強尼的嘴就又開始碎碎念。
    它一邊整理著沈照月的睡衣,一邊誇張地形容著:“那屋子連我的充電間都不如!”
    這別墅裏麵,專門給強尼弄了一間房來做為充電間使用,確實不是外麵那個小土屋能比的。
    哪怕知道是在執行任務,但一想到那個又小又破的土屋,強尼的處理器就忍不住過熱。
    它已經在數據庫裏給那個素未謀麵的“臭男人”記上了一筆。
    居然讓小姐住這種地方,簡直不可饒恕!
    要不是她認床,外麵的床鋪其實還算不錯,至少被褥都是嶄新的,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沈照月沒理強尼的小聲蛐蛐,先去洗了個澡。
    等她擦著頭發出來時,強尼已經貼心地準備好了熱牛奶和助眠香薰。
    “強尼,明天我七點半要開始義診,你七點叫我起床!”臨睡前,她對著正在調試空調溫度的機器人叮囑道。
    考慮到可能會有村民提前來排隊,提前半個小時準備應該差不多了。
    強尼立刻比了個誇張的OK手勢:“包在我身上!”
    說著,它的電子眼切換成鬧鍾模式,已經開始倒計時。
    沈照月忍俊不禁,鑽進柔軟的被窩。
    空間裏的席夢思床墊,確實比外麵的土炕柔軟,她還是更習慣睡這個。
    強尼貼心地調暗了燈光,開始播放輕柔的白噪音,等沈照月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後,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去充電。
    一夜好眠……
    “小姐!快醒醒!”強尼衝進房間,搖晃著床上熟睡的沈照月。
    “唔……”沈照月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迷迷糊糊道:“讓我再睡會兒。”
    “小姐!”強尼聲音提高八度,語氣焦急:“外麵……外麵有好多人走動的聲音!”
    它說的外麵,自然是空間外。
    沈照月一聽,猛地坐起身,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她眯著眼看向牆上的時鍾——才六點半!
    “怎麽這麽早?”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飛快地跳下床穿衣服。
    強尼已經貼心地準備好了洗漱用品,連牙膏都擠好了。
    三分鍾內完成洗漱,沈照月閃身出了空間。
    她剛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十幾個村民已經在院門外等候著,見她出來,紛紛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醫生醒啦?”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爺拄著拐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俺們怕來晚了排不上號……”
    康莊村沒醫生,他們這些年紀大的,出遠門也不方便,看個病實在是難,更何況現在還能免費看。
    一個個從昨天就眼巴巴望著,天沒亮就跑來了。
    “還沒吃早飯吧?”一位裹著頭巾的婆婆擠上前,不由分說塞了個粗瓷碗在沈照月手裏:“我家剛熬的小米粥,還熱乎著呢!”
    晨光中,碗裏金黃的小米粥冒著熱氣。
    沈照月心頭一暖,趕緊把屋裏的木桌搬出來擺在院子裏:“大家別急,排好隊一個個來。”
    大爺大娘們十分配合,很快就自覺地排成了一條整齊的隊伍。
    晨光中,老人們花白的頭發上還沾著晨露,卻都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手放這裏,放鬆。”沈照月指了指桌上鋪著藍布的小布枕,聲音輕柔。
    第一位大爺樂嗬嗬地把手腕放上去,粗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
    指尖剛搭上脈搏,沈照月就忍不住笑了:“哎呦大爺,您這身體好著呢!”
    她收回手,忍俊不禁道:“比小年輕都強健,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這脈象沉穩有力,哪需要看什麽病啊!
    大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從沒看過醫生,想見識見識嘛!”
    在眾人的笑聲中,他樂嗬嗬地起身讓位。
    “下一個!”沈照月朝隊伍後麵喊道。
    上來的是個佝僂著背的老婆婆。
    沈照月仔細診脈後,很快從帶來的草藥裏,抓了兩帖藥出來。
    “你這病不嚴重。”她將藥包好遞過去:“回去早晚熬水喝,一帖藥能熬三次,吃完再來看。”
    婆婆千恩萬謝地接過藥,沈照月已經轉向下一位:“下一個!”
    這次是個麵色發黃的中年婦女,沈照月診脈時眉頭漸漸皺起。
    “你這有點嚴重。”她示意婦人坐到旁邊的木凳上:“坐過來,我給你紮幾針。”
    隨著她取出銀針,排隊的村民們頓時騷動起來,不少人麵露驚色,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這針往人身上紮,不會把人給紮壞了吧?”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出聲,眼睛瞪得溜圓。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已經感受到針紮的疼痛。
    沈照月聞言莞爾,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她輕輕撚動銀針,針尖在晨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大爺大娘們放心,這是中醫針灸,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
    說話間,她已將三根銀針穩穩地刺入婦人後肩處的穴位。
    令人驚奇的是,這婦人非但沒有喊疼,反而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哎呦,熱乎乎的,舒服!”
    圍觀的村民們見狀,緊張的神情漸漸放鬆。
    有些好奇的,甚至湊過來,仔細查看著這些紮身上的銀針,嘖嘖稱奇。
    沈照月一邊繼續施針,一邊用餘光掃視著人群,現在人漸漸多了起來,但一直沒見到那天在山上看到的身影。
    “大夫,我這腰疼了十幾年了……”
    “同誌,我家娃兒總說頭暈……”
    村民們一個接一個上前問診,沈照月耐心地為每個人診治。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前來就診的村民也越來越多。不過排隊的還是以年長者為主,年輕人寥寥無幾。
    聞宴西不放心沈照月一個人應對這麽多村民,特意繞路過來看一眼。
    可抱著同樣想法的人顯然不少——院子裏排隊看病的人還沒院外圍觀的人多。
    那些個年輕小夥假裝路過,眼睛卻不住地往院裏瞟。
    還有幾個孩子趴在牆頭,好奇地張望著這位“仙女醫生”。
    ……
    沈照月正低頭為一位老大爺把脈,纖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老人布滿皺紋的手腕上。
    陽光透過梨樹葉的縫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她專注的側臉格外溫柔恬靜。
    院外圍觀的青年們看得眼睛都直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這位來義診的知青,長得可真水靈!”一個穿藍布衫的小夥子小聲嘀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院裏。
    “那是,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了!”旁邊的同伴附和道,看得手裏的鋤頭都掉在了腳邊。
    “你們說,我們要不也進去看看病?”有人半開玩笑地提議,引來一陣哄笑。
    但還真有幾個膽大的,當真放下了鋤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溜進院子裏排起隊來。
    其中一個高個子青年,為了掩飾自己的意圖,還特意咳嗽了幾聲,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看到這情形,賈正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聞宴西。
    果然,團長那張俊臉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握著鋤頭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節都泛了白。
    賈正心裏暗笑——這也就是在部隊裏規矩嚴,否則那些小戰士怕是早就一窩蜂湊到沈照月跟前獻殷勤去了!
    “嘖嘖,小沈醫生真受歡迎啊。”賈正故意賤兮兮地咂嘴,聲音剛好能讓聞宴西聽見:“這才第一天,就有這麽多‘病人’了。”
    他特意在“病人”二字上加了重音,眼睛瞟向那幾個裝模作樣咳嗽的年輕小夥。
    聞宴西冷哼一聲,手裏的鋤頭重重杵在地上:“再受歡迎也結婚了!”
    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院子裏那些青年:“他們沒戲!”
    說完,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院裏的男青年們,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剜下塊肉來。
    賈正趕緊別過臉去憋笑,肩膀不住地抖動。
    團長這醋勁兒,簡直比他帶兵訓練時還嚇人!
    陽光照在聞宴西緊繃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
    這會兒,他在極力克製自己,不衝進去宣誓主權。
    院內的沈照月似有所覺,抬頭瞥了眼突然增多的“病患”,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這些年輕人拙劣的演技:一會兒捂胸口,一會兒扶額頭,哪裏瞞得過她這個專業醫生的眼睛?
    不過看這情形,村子裏真正需要義診的村民反倒不多。
    沈照月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咳咳!看病耗費心神,所以我每天隻接診二十個真正的病人!”
    話音一落,那幾個裝病的年輕人頓時麵露尷尬。
    沈照月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繼續道:“老人家和小孩優先,其他人若是沒病,就別耽誤真正需要看診的人了。”
    聽了這話,有人訕訕地撓頭,有人灰溜溜地退出了隊伍。
    院外圍觀的聞宴西見狀,緊繃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些許,隻是目光仍時不時掃向那幾個不死心在附近徘徊的年輕人。
    看著沈照月從容應對村民的模樣,賈正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他們團長真是撿到寶了!
    難怪當初不惜跟自家侄子搶媳婦兒,這姑娘不僅醫術高明,處事也如此得體。
    “走吧。”賈正壓低聲音提醒道:“咱們也不能一直在這兒幹看著。”
    沈照月在這裏義診,並不能接觸村子裏所有的村民,他們也得努力執行任務才行。
    王家大爺雖然獨居,但靠著兒子孫子寄回來的錢,家裏置辦了不少田地。
    聞宴西和賈正雖然是以潛伏身份住在這裏,可該幹的農活一樣都沒少幹。
    “你們終於來了。”看到兩人扛著鋤頭出現,蹲在田埂上的孫星星長舒一口氣,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他指了指麵前一大片待耕的田地,苦著臉道:“這王大爺家的地也太多了,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
    聞宴西沒說話,直接挽起袖子下了地。
    陽光照在他古銅色的手臂上,肌肉線條隨著鋤地的動作起伏分明。
    賈正也認命地跟上,嘴裏卻忍不住嘀咕:“怎麽還真要下地幹活……”
    “少廢話。”聞宴西頭也不抬,手裏的鋤頭揮舞得虎虎生風。
    正是雙搶的時節,村子裏的壯勞力基本都在田地裏,他們三一邊幹活一邊接近,方便查探。
    “聽說村裏來了個漂亮女知青?”一個年輕小夥邊鋤地邊跟同伴說:“我娘今早去看了,說長得跟畫報上的明星似的,而且還會針灸,可厲害了!”
    “真的假的?”另一個男人擦了把汗:“我明天也去排隊,就說腰疼!”
    “得了吧你!”旁邊的人起哄:“人家是正經醫生,小心給你紮成篩子!”
    眾人哄笑起來,誰都沒注意到聞宴西手裏的鋤頭越揮越狠,鋒利的鋤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腳下的土都被刨出了個深坑。
    賈正見狀,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
    他可不想被團長這醋勁兒殃及池魚!
    ————
    上午的勞作結束後,聞宴西回到王家簡單炒了幾個家常菜,裝進飯盒準備給沈照月送去。
    經過一上午的義診,熱鬧的小院終於安靜下來。
    為了避免被當成稀奇動物圍觀,沈照月關上了院門,卻仍坐在梨樹下的木桌旁休息。
    叩叩叩——
    “門沒鎖,進!”聽到敲門聲,沈照月熟練回應。
    聞宴西推開那扇簡陋的院門,腳步不由得一頓——
    隻見小院裏堆滿了各色物品:翠綠的蔬菜、飽滿的瓜果、澄黃的菜油……
    就連沈照月麵前的桌子都被占得滿滿當當:蒸得噴香的玉米、冒著熱氣的饃饃、金燦燦的雞蛋羹,甚至還有一碗油亮亮的燉雞肉。
    在這堆食物的包圍中,沈照月正捧著一根玉米啃得津津有味,臉頰鼓鼓的像隻小倉鼠。
    見他進來,她眼睛一亮,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來啦!”
    聞宴西默默放下手中的飯盒,目光掃過這滿桌的食物,語氣不由得帶上幾分酸意:“看來你這裏,不需要我送飯了。”
    沈照月咽下嘴裏的玉米,狡黠地眨眨眼:“怎麽?我們的王大誌同誌,這是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