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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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宴西看著她這副得意的小模樣,突然俯身湊近。
    沈照月呼吸一頓,眼睛快速眨動,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
    小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會是要……
    沈照月的心跳陡然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聞宴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
    可最後,聞宴西卻隻是輕歎一聲,伸手將她唇邊粘著的玉米粒輕輕抹去。
    粗糙的指腹擦過柔嫩的唇瓣,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
    看著他退開,沈照月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又湧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這要是在家裏,她非得拽住他的衣領親上去,好好撩撥一番不可。
    可惜現在這個場合……
    她瞥了眼緊閉的院門,隱約還能聽見外麵村民的說話聲。
    “想什麽呢?臉這麽紅。”聞宴西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幾分愉悅。
    上午看到那些青年時的醋意,這會兒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聞宴西心情不錯地把帶來的飯盒放在桌上:“先把這些吃了,晚上我再給你送新的。”
    沈照月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想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要不我先給你紮兩針吧?”她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聞宴西聞言,濃眉微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是才紮過針不久?”
    “不治暗疾。”沈照月鼓起臉頰,像隻氣鼓鼓的小河豚:“先治治你這醋勁兒!”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指尖輕輕點了點他落在桌邊的手背。
    陽光透過梨樹葉的縫隙,在她氣鼓鼓的小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聞宴西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不禁多了幾分笑意。
    沈照月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隨手抓了根玉米塞進他手裏:“上午看病的病人送的,你也嚐嚐,可甜了!”
    聞宴西接過玉米,在她對麵坐下這才問了正事:"敵特的事有發現嗎?"
    沈照月搖搖頭:"暫時沒有。來看病的都是普通村民。"
    而且年輕人都沒怎麽來,都讓沈照月懷疑,她上午那番話是不是起到了反作用。
    她扒拉了一口聞宴西帶來的飯菜,熟悉的味道讓她滿足地眯起眼。
    這段時間吃慣了他做的飯,還是這個最合胃口。
    “你們那邊呢?”咽下飯後,沈照月轉頭問道。
    “沒那麽快。”聞宴西聲音低沉:“敵特既然能潛伏進村,肯定很謹慎。”
    沈照月點點頭:“我會繼續留意。”
    “注意安全!”聞宴西照例叮囑。
    他中午做了飯就直接送過來了,在沈照月這裏吃了午飯才離開。
    下午,沈照月又從空間裏拿了些草藥出來,雖說這次是打著義診的幌子找敵特,但對看病這事,沈照月卻是認真的。
    這些村民對她好,沈照月也真心想回報一些。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
    忙完農活的村民們三三兩兩聚集在村口的老槐樹下乘涼,話題自然轉到了這兩天村裏最熱鬧的事上。
    “哎呦,你們沒去義診,可真是虧大發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拍著大腿,聲音洪亮:“我這老寒腿多少年了,紮完針立馬就輕快了!”
    “可不是嘛!”旁邊的大嬸連忙附和:“我原本看那銀針還覺得嚇人,結果紮完腰都不酸了。明兒個我得起個大早,再去紮幾針!”
    樹下沒去的人們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個人忍不住插嘴:“真有你們說的這麽神?我看那知青年紀輕輕的,醫術能這麽好?”
    “你懂什麽!”老大爺瞪了他一眼:“人家那叫真人不露相!我活這麽大歲數,還沒見過這麽靈驗的針法呢!”
    “就是,反正人家是義診,又不收錢。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大嬸再次附和道。
    晚風輕拂,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
    聽到那些神奇療效的描述,不少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也動了心思。
    反正都是免費的,去看看也不虧!
    這消息在閉塞的山村裏傳得比風還快,一傳十、十傳百。
    到了第二天,天邊才剛泛起魚肚白,沈照月就被強尼急促的聲音給叫醒了。
    “小姐!快醒醒!”強尼的語氣很是激動,搖晃沈照月那是下了死手。
    “六點都沒到!”沈照月被晃醒,看清時間後哀嚎一聲,這比打鳴的公雞起得還早。
    “外麵……外麵全是村民!”強尼的手臂誇張地揮舞著:“我們……我們被包圍了!”
    “這麽誇張?”沈照月一個激靈徹底清醒,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人都已經來了,她這覺是睡不下去了,幹脆提前開診!
    “明天再來紮一次針,您這老毛病就沒問題了。”沈照月一邊收針,一邊對麵前的大嬸囑咐道:“以後多注意休息。”
    “好嘞好嘞!”大嬸連連點頭,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小大夫您這手絕活,比縣裏醫院都管用!”
    “哪裏哪裏!”沈照月謙虛擺手。
    晨光漸亮,沈照月一邊看病一邊和村民們閑聊,氣氛輕鬆愉快。
    排隊的隊伍裏,不知何時混進了幾個年輕壯漢,一個個蹲在她麵前,乖順得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哪裏不舒服?”沈照月整理著銀針,頭也不抬地問道。
    “腰……腰疼!”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結結巴巴地回答,眼睛卻直往她臉上瞟,黝黑的臉龐泛起可疑的紅暈。
    沈照月心下好笑,還是認真地為他搭了脈。
    指尖下的脈搏強勁有力,哪有什麽病症?
    她收回手,正色道:“氣血旺盛,沒什麽問題。”
    說著收起脈枕:“正常生活就行,別浪費醫療資源。”
    不遠處,扛著鋤頭路過的賈正恰好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
    還好團長不在,不然看到這麽多小夥子圍著沈醫生轉,那醋壇子非得打翻不可!
    他加快腳步離開現場,生怕被聞宴西知道,到時候又給他加訓!
    陽光漸漸灑進小院,沈照月眼角的餘光掃過人群。
    也不知道那個敵特,會不會也按捺不住好奇,混在這看熱鬧的人群中呢?
    ……
    沈照月借著看病的功夫,仔細打量著前來看病的每個年輕人。
    “你轉個身看看。”她看到有身型有相似的,都會讓對方轉個身,看看背影。
    “好嘞!”麵前的青年頓時眉開眼笑,以為這是特殊的診療方式。
    他立刻原地轉了個圈,還不忘展示自己結實的臂膀:“大夫,我這體格不錯吧?”
    沈照月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不錯!”
    青年被誇得心花怒放,黝黑的臉龐泛起紅光。
    他還想再展示幾個動作,就被後麵排隊的人一把擠開:“該我了該我了!”
    另一個壯實的小夥子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大夫,我也要轉個圈給您看看嗎?”
    “不用。”沈照月搖搖頭,指了指桌子對麵的椅子:“你坐著別動就好。”
    她垂下眼簾,借著把脈的動作掩飾眼中的失望。
    今天來的年輕人格外多,雖然有幾個身形相似的,但仔細對比後,都和那天山上看到的可疑身影對不上號。
    陽光漸漸變得炙熱,沈照月的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來今天又是無功而返!
    因為上午來的多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沈照月看診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
    不到十一點,二十個號就看完了。
    “二十個號已經看完了!”沈照月收拾好桌子,站起來對後麵湊熱鬧的年輕人道:“明天請早。”
    這些小夥子一個個麵色紅潤,精神抖擻,哪有什麽病痛?
    分明都是來湊熱鬧的,而且裏麵還沒有那天在山上看到的敵特。
    “這麽快?”沒能和漂亮女知青近距離接觸的年輕人們頓時泄了氣,有人不甘心地嘟囔:“我排了快一個時辰呢……”
    沈照月假裝沒聽見,轉身進了屋子。
    關上門後,她長舒一口氣。
    今天的義診雖然比昨天輕鬆許多,但毫無收獲還是讓她有些失落。
    “奇怪……”沈照月暗自嘀咕:“難道義診吸引不了這些敵特?”
    院外,幾個不死心的年輕人又徘徊了許久,見沈照月始終沒有再出來的意思,這才三三兩兩地散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張望幾眼。
    待人群散盡,沈照月才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出。
    她理了理衣襟,決定去村裏轉轉。
    敵特既然這般謹慎,想必不會輕易現身於義診這種熱鬧場合,守株待兔終究不是辦法。
    康莊村的規模比她預想的要大得多,土路蜿蜒曲折,兩旁錯落分布著低矮的土坯房。
    當她轉過第三條土路時,一棟格外破舊的屋子突兀地闖入視線。
    殘缺的院牆搖搖欲墜,斑駁的土牆上爬滿枯藤,與周圍整齊的農舍形成鮮明對比。
    “這裏……”沈照月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棟搖搖欲墜的老屋,屋簷下卻晾著幾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牆角堆著整齊的柴火……
    這些生活痕跡,都表明這裏分明有人居住。
    可是,誰會住這麽破的房子?
    正想著,斑駁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緩緩推開一條僅容側身通過的縫隙。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顫巍巍地探出身來,枯瘦如柴的手指緊緊攥著門框。
    這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有些各種各樣的小毛病,所以她這次義診,村裏上了年紀的,基本都去了。
    可是這兩天的義診,倒是沒見過這個老人。
    沈照月不僅多看了兩眼,隻見這個老人出來院子裏,是收那些曬著的衣服。
    “大中午的收衣服?”沈照月小聲嘀咕,感覺有些奇怪。
    正思索間,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掠過,兩件粗布衫從晾衣繩上飄落。
    沈照月快步上前,彎腰撿起衣服:“大爺,我幫您……”
    話音未落,老人猛地轉身,渾濁的眼珠瞪得老大,布滿血絲:“不用!”
    沙啞的嗓音像是砂紙摩擦,把沈照月給嚇了一跳。
    老人看衣服被她拿在手裏,凶巴巴地就要過來搶。
    “大爺,我隻是想幫你。”沈照月解釋。
    怕這老大爺摔著,她躲開了老人搶奪的手。
    “不用你幫!”老人一下沒搶回,怒瞪道。
    他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凶光,佝僂的身軀竟異常敏捷地撲了過來,枯樹枝般的手指彎曲成爪,直朝沈照月手腕抓去。
    帶起的風甚至掀動了沈照月的衣角。
    這哪是垂暮老人該有的力氣?
    沈照月心驚,她隻是幫忙撿個衣服而已,這老頭火氣怎麽這麽大?
    在她一愣神的工夫,手腕被老人抓住,力道大得驚人。
    沈照月隻覺腕骨一陣刺痛,手中的衣物已被對方奪回。
    沈照月掙紮間,碰觸到了老人的手臂。
    她心中一震,電光火石間,沈照月本能地反手扣住老人正要收回的手腕。
    “你做什麽?”老人像是被嚇了一跳,聲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抽回手臂,力道之大竟將沈照月帶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大爺,我是來村裏義診的……”沈照月穩住身體,趕忙解釋。
    “出去!”老人粗暴地打斷她。
    他不由分說地伸手推搡,力道大得驚人,枯瘦的手指像鐵鉗般扣住沈照月的肩膀。
    沈照月被推得連連後退,鞋底在土路上拖出兩道痕跡。
    她正欲再開口,老人已經“砰”地摔上院門,木門震顫著揚起一片塵土。
    “這老頭……”沈照月站在斑駁的院門外,氣得臉頰微鼓,杏眼裏跳動著惱火的火苗。
    簡直是不知好歹!
    她好心幫忙撿衣服,反倒被當成賊似的往外趕。
    沈照月拍了拍肩上被老人抓過的位置,布料上還留著幾道明顯的指印。
    手腕處也是通紅一片,傳來火辣辣的疼意。
    “哎呦,小同誌你沒傷到吧?”旁邊院子裏聞聲趕來的大嬸一把拉住沈照月,滿臉關切。
    她就住在隔壁不遠的屋子裏,聽到動靜就趕緊出來,正巧看到老人推搡的一幕。
    “沒事。”沈照月搖搖頭。
    大嬸把她往旁邊拽了拽,壓低聲音道:“這老頭脾氣古怪著,村子裏的人都知道,誰也不願意搭理他,你可別再去找他了!”
    ……
    大嬸說著還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緊閉的院門。
    還好沒真傷到這小同誌,要不然可真是罪過。
    “嬸子,這大爺為什麽會這樣?”沈照月眼珠一轉,順勢挽住大嬸的胳膊,擺出好奇的神色。
    “嗨,還不是他家老伴和兒子都死了,就剩他一個,從此就性情大變了。”大嬸歎了口氣,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沈照月的手背。
    沈照月立刻擺出八卦的神情,湊近了些:“嬸子,那你知道,這大爺家的兒子和老伴,是因為什麽走的嗎?”
    “這事說來可古怪了!”這一問可算打開了話匣子。
    嬸子看了眼天色,熱情地拉著沈照月就往她家走:“你這還沒吃午飯了吧?走走走,去嬸子家吃,嬸子給你炒個臘肉!”
    她昨天剛帶老父親去沈照月那兒去看過病,她不僅給紮了針還給開了藥,這才吃了一天,老爹身體就舒服多了。
    而沈照月真的一分錢沒收,嬸子正愁沒機會感謝呢。
    沈照月被大嬸半推半拉地帶進旁邊院子,回頭又看了眼那棟詭異的房子。
    大白天的也依舊是大門緊閉,不像是這一路來的其他人家,哪怕人沒在家,院門都是大敞著。
    到了大嬸家,大嬸手腳麻利地生火做飯,不一會兒臘肉的香氣就飄滿了屋子。
    直到兩人在飯桌前坐下,沈照月才終於找到機會繼續剛才的話題:“嬸子,剛才那個大爺……”
    “嗨,你咋還記著這事呢?”嬸子一邊盛飯一邊歎氣:“說起來,那老張頭家也是造孽,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
    “多久了?”沈照月接過碗,狀似隨意地問道。
    “早幾年吧。”嬸子坐下,往她碗裏夾了塊臘肉,回憶道:“說起來也古怪,他老伴那段時間明明看著還挺硬朗的,不知道怎麽,人突然就沒了!”
    沈照月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知道因為什麽走的嗎?”
    “這誰知道啊!”嬸子搖搖頭,壓低聲音:“老張頭什麽都不說,連夜就辦了葬禮,連棺材都是自己打的。”
    她神秘兮兮地湊近:“有人說是得了急症,可那天早上我還看見他老伴在河邊洗衣裳呢。”
    這些傳聞也聽不出真假,沈照月記下後,又繼續問道:“那他家後來又出了什麽事?”
    “他那老伴走了兩年後,倒也有件好事。”嬸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那兒子娶了個媳婦兒回來。是山那邊村子的姑娘,長得可水靈了!”
    沈照月點點頭:“那確實是好事。”
    不過剛才在那院子裏沒看到人,想來應該是出了事。
    “可這好事也沒多久。”大嬸突然放下碗筷,聲音更低了:“前幾個月啊,他兒子兒媳上山打獵,出了意外!”
    她神神秘秘地補充道:“聽說連屍骨都沒回來,就埋了幾件衣裳。”
    這事村子裏當初沒少議論,都覺得這老張頭可憐。
    沈照月心頭一緊:“自這之後,他就變了性情嗎?”
    “可不是!”大嬸一拍大腿,激動道:“他兒子兒媳的頭七都沒過呢,他腿就摔了。我們當時都猜,老這張頭怕是也活不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就這兒,瘸得厲害。我們當時都猜,老張頭怕是也活不久了。”
    腿瘸了?
    沈照月想到剛才看到的老頭,倒是沒看出來有這毛病。
    屋外突然刮過一陣風,吹得窗戶咯咯作響。
    大嬸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沒想到,他性情大變後,天天院門緊閉,卻也活得好好的。”
    沈照月若有所思地嚼著臘肉,這些線索在她腦海中逐漸拚湊。
    進山、意外、性情大變……
    這背後,恐怕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和她之前看到的敵特,會不會有所關聯。
    “嗨,我們不說這個了。”嬸子見她出神,又熱情地夾了一筷子臘肉到她碗裏:“小同誌,我想問問,我老爹那病,得吃多久的藥才能好利索?”
    沈照月收回思緒,換上專業的微笑:“再吃三天就差不多了。不過老人家年紀大了,平時還是要注意保暖。”
    “那就好那就好!”嬸子連連點頭,又給她盛了碗熱騰騰的菜湯:“你多吃點,這臘肉可是自家醃的,城裏可吃不著這麽地道的!”
    沈照月道著謝,匆匆吃完飯後就和嬸子告別。
    回去前,又看了眼那老頭的屋子,依舊和她進嬸子家之前一樣,門依舊是緊緊關著。
    要不是有生活痕跡,都看不出裏麵住了人。
    沈照月剛回到小院,就看到聞宴西拎著食盒站在門口。
    陽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怎麽出去了?”見她回來,聞宴西眉頭微蹙,聲音裏帶著關切。
    沈照月先是警惕地掃視四周,這會兒日頭正高,附近倒是沒有村民走動。
    她不在屋子裏,那些青年也沒等在這裏,畢竟都是農民,還有正事要做。
    確認安全後,沈照月才壓低聲音道:“進來說。”
    聞宴西見她神色凝重,立即會意,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一進院子,沈照月立即反手鎖上院門,帶著聞宴西快步走進裏屋,又謹慎地鎖上屋門。
    “有發現。”沈照月顧不上寒暄,立即將遇到那個古怪老頭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從對方反常的暴躁脾氣,到村裏人講述的離奇家事,事無巨細。
    “確實奇怪。”聞宴西神情嚴肅地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不過,如果真如村民所說,家中遭遇變故,性情大變也說得通。”
    僅僅隻是從這些疑點來看,並不能確定對方就有問題。
    不過倒是可以重點關注。
    “不止這樣。”沈照月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那老頭雖然看著蒼老,可他皮膚的觸感不對。”
    她伸出自己的手,在聞宴西麵前扯了下自己的皮膚:“像是我的皮膚是有彈性的,因為年輕。但隨著年紀變大,膠原蛋白流失,皮膚就會變得鬆弛。老人的皮膚大多隻剩下一層皮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