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韃子攻城了！”
    城頭上一名士兵大聲開口。
    蕭世玉朝城外看去，韃子騎兵開始衝鋒，到了一定距離立馬搭弓射箭，隨後調轉馬頭。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別看就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從側麵說明韃子平日裏經常訓練。
    大軍團作戰，他們的騎兵能夠做到井然有序的放箭，上千戰馬調頭時不與後方戰馬相撞。
    “蹲下！”
    “緊貼牆跟！”
    蕭世玉大聲吼道。
    韃子的箭雨從天而降，也有部分是直接射向城樓箭垛。
    守軍為了減小傷亡，最好的辦法就是貼著牆跟蹲下，同時用盾牌頂在頭頂。
    城樓下，韃子的步兵同時衝鋒。
    騎兵用箭雨壓製守軍，讓守軍無法起身冒頭，步兵扛著為數不多的雲梯衝鋒。
    等到雲梯豎起來，步兵開始攀爬，韃子騎兵將會更加靠近城牆，力求用箭術精準射殺守軍。
    這便是韃子一直以來的攻城方式。
    雖說簡單，可十分有效果。
    守軍能夠輕易聽到雲梯架在了城牆上，並且韃子已經開始攀爬。
    “殺！”
    蕭世玉大吼一聲。
    士兵們紛紛起身，弓箭手開始反擊，腳下的韃子一個個倒下。
    人頭大小的石頭順著雲梯砸下去，上麵的韃子紛紛慘叫著掉落。
    時不時就有守軍被箭矢射中，有人直接栽下城樓，有人忍痛倒在過道上。
    軍醫們來往不停，把受傷的士兵抬下城樓，一是為了方便治療，二是不讓他們在上麵礙事。
    蕭世玉左手持盾，右手拿劍，一劍砍死一名剛剛從雲梯上露頭的韃子。
    “趙成！”
    “大人！”
    “讓李方將軍務必要防守住地道中的韃子！”
    蕭世玉大聲吼道。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地道中的韃子成功鑽出，雁門關就要內外受敵。
    趙成大聲回應，“大人放心，李將軍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蕭世玉不語，隻是不停的殺敵。
    韃子陣營中。
    頡利看著部眾的衝鋒，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笑容，“虞人的注意力已經全被我們吸引到了城門方向，右賢王，該你表演了。”
    右賢王同樣麵露笑容，破雁門關的首功是他的了，“大汗放心，我部已經準備好了。”
    他調轉馬頭衝向大營。
    “下洞，讓虞人都在震驚中死去！”
    右賢王對著部眾道。
    一名千夫長率先鑽進地道，身後韃子一個跟著一個。
    為了挖通這個地道，他們使了好多力氣。
    如今終於到了地道發威的時候了。
    ……
    雁門關正麵的進攻仍然很猛烈。
    韃子士氣高昂，人人都篤定今晚能夠破城。
    城牆跟下。
    李方一手按在刀柄，身後是自己的親兵營。
    腳底下堆放著許多木柴。
    “將軍，有動靜了！”
    士兵猛的將頭從空缸中伸出，扭頭看向李方。
    “都給我眼睛睜大點兒，看這群老鼠從哪裏冒頭！”
    “是！”
    李方唰一下抽出寶刀，目光在附近掃視。
    突然，身前一丈處，一塊泥土被頂起來，緊接著洞口越來越大，泥土朝下麵掉落而去。
    李方以及手下士兵，目光全都盯著那個洞口。
    很快，一個人頭從地底下探出。
    不是別人，正是右賢王手下的千夫長。
    隻見刀光一閃，韃子千夫長身首分離，身軀軟綿綿倒在地洞中。
    緊隨其後的一名韃子士兵，看著千夫長的無頭身軀，一時有些愣神。
    不等他反應過來，數根火把從洞口扔了進來。
    韃子士兵麵色驚變，“虞人發現我們了！”
    身後有聲音傳來，“衝出去，衝出去跟他們拚了！”
    最前麵的韃子士兵內心發出一萬句罵人的話語。
    有本事你衝一個給我看看。
    緊接著又是幾根箭矢斜射進來，最前方的韃子士兵當場死亡。
    李方現在洞口上方，“快快快。給我把木柴都扔進去，快點，動作麻利點兒，燒死這幫畜牲。”
    李方把刀插回刀鞘，轉頭抱起旁邊的火油桶，直接朝著洞裏麵的木柴上倒。
    五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木柴直接堆滿了洞口，士兵們開始在上麵倒水，讓木柴變濕。
    很快，濃鬱的煙霧產生，洞裏麵的韃子紛紛朝後擠去，他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右賢王騎在戰馬上，看著又一個士兵跳進洞裏。
    下一秒，士兵又跑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個韃子士兵都跑了出來。
    右賢王臉色難看，“你們為什麽出來？”
    士兵指著洞開口，“王上，洞裏麵全是煙霧，前麵的人都在擠著往後退。”
    右賢王看向洞口，果然發現許多黑煙從從飄出。
    他臉色更加難看。
    “該死的虞人，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挖了地道的。”
    右賢王深知這個計劃已經行不通，畢竟地道出口已經讓虞人給守住，目前來看，對麵似乎還在放火。
    “讓洞裏麵人趕緊出來！”
    右賢王說著便朝頡利跑去，將這邊的情況告知。
    與此同時，洞裏麵的前中段的韃子因為恐慌，互相推擠，又沒有新鮮空氣，一個個全都麵容猙獰的死在裏麵。
    雁門關城頭。
    “大人，李將軍讓我來告訴您，洞口已經按計劃堵住了！”
    蕭世玉回頭看去，“好！”
    “去告訴李將軍，讓他準備反擊。”
    “趙成，按計劃行事！”
    蕭世玉大聲吼道。
    他們現在隻需要等韃子鳴金退兵。
    ……
    “你說什麽，虞人發現了我們的洞口？！”
    頡利震怒的盯著右賢王。
    後者一臉無辜。
    “蠢貨，挖個地洞還能讓虞人發現，你的部眾難道都是羊奶喝傻了嗎？”
    頡利很生氣。
    這個計劃布置了這麽久，到頭來居然失敗了。
    渾邪王一言不發。
    上次被抓，回來後他並沒有向頡利如實上報。
    沒辦法，實在太丟人了。
    而且大汗還有可能問罪於他。
    “大汗，地道既然已經被發現，我們不妨先行退兵。”
    渾邪王沉聲道。
    眼下士氣雖然旺盛，可過一會兒部眾們發現城門還沒有從裏麵打開，肯定會察覺計劃失敗。
    那時候士氣就會如同跌落懸崖一般下落。
    關鍵是眼下這種情況，短時間內明顯不可能攻下雁門關。
    “大汗，大營那邊出事了。”
    一名韃子騎著馬衝過來。
    頡利扭頭看向大營，隻見那邊似乎發生了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