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吸毒熱搜的致命威脅
    陸硯之把手機塞進西裝內袋的時候，車剛拐進片場後門。導航顯示還有三分鍾到製片辦公室，他沒等司機停穩就推門下車，風把領帶吹得歪向一邊，像根不聽話的狗尾巴草。
    昨晚那句“遊戲才剛開始”不是說說而已。
    零點整浮現在腦海的三條熱搜裏，有一條格外紮眼——“某男星吸毒被捕”。時間、地點、通報關鍵詞清清楚楚，連警方發布會用的PPT模板顏色都一並冒了出來。這男星不是別人，正是趙氏資本旗下最大流量，投資方手裏最後一張王牌。
    而現在，這張王牌還沒炸，就已經被他捏成了廢牌。
    他大步穿過道具區，路過一堆拆了一半的布景牆，林姐已經在臨時會議室門口等他，手裏捏著一份撤資聲明草稿，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他們發通稿了？”陸硯之問。
    “還沒，但已經通知媒體十點預熱。”林姐冷笑，“標題我都猜得到：《顧晚舟耍大牌致項目擱淺》。”
    陸硯之點頭：“那就讓他們再等等。”
    他推開會議室門，屋裏空無一人，窗簾半拉，桌上擺著兩杯涼透的茶。他走過去，順手關掉錄音筆——紅燈滅了，像一隻被拔了電源的眼睛。
    十分鍾後，投資方代表踩著鋥亮皮鞋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助理，氣場全開，一副“你們完了”的表情。
    “陸先生，我們很遺憾。”代表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麵，“顧小姐的態度太強硬，我們決定終止合作。”
    陸硯之沒接話，隻轉著手裏的鋼筆，一圈一圈，慢得讓人想抽他。
    “哦。”他說，“那你建議我現在做什麽？哭著求你們回來？”
    代表一愣。
    “不如我告訴你——”陸硯之身子前傾，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樣往人耳朵裏鑽，“你們那位頂流藝人，再過四十七小時，就會因為涉嫌吸毒，在機場被當場帶走。”
    空氣瞬間凝固。
    “你說什麽？”
    “我說，他會在出境時被攔下，警方通報會寫‘尿檢呈陽性’，毒品種類是冰毒和***混合物，現場搜出的小密封袋上還有他指紋。”陸硯之語氣平靜得像在報天氣預報，“發布會定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央視新聞客戶端首發。”
    代表臉色變了：“你這是造謠！”
    “是不是造謠，你可以回去查。”陸硯之靠回椅背，“我給你留個窗口期——四十七小時。在這之前，你們可以繼續撤資，發通稿，把我家老板罵成祖宗十八代。但熱搜一爆，所有媒體都會追問：為什麽一個涉毒藝人背後的公司，還能拿到國家級影視扶持基金？”
    他頓了頓，補刀：“順便問一句，你們上個月剛拿的‘青少年正能量傳播獎’，要不要退？”
    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空調滴水。
    代表額頭開始冒汗，旁邊的助理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全是“這人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陸硯之打開平板，調出一份電子協議，“簽署這份文件，承認顧晚舟為女性群像戲聯合製片人，分配百分之十八的製片份額，外加衍生收益優先分成權。簽了，我可以保證——那條熱搜不會帶上你們集團的名字。”
    “你憑什麽保證？”
    “憑我知道，熱搜爆發前三小時，會有三個自媒體賬號率先爆料。”陸硯之輕描淡寫，“隻要我在那之前，給其中一個主編發條私信，說‘別碰資本鏈，隻錘藝人個人問題’，他就敢照做。”
    他笑了笑：“畢竟，誰不想當獨家消息源呢？”
    代表呼吸重了幾分，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沿，像是在計算風險。
    陸硯之不再多說，站起身：“你們有四十七小時驗證真偽。錯過這個村，下一個店可就全是緝毒頻道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門輕輕合上，留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
    十分鍾後，林姐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投資方總經理。
    她挑眉，接起，隻聽那邊聲音壓得很低：“重啟談判……今晚九點，原地見麵。”
    她掛了電話，嘴角揚起：“老陸，你這波是拿熱搜當高利貸啊，利滾利逼人簽字。”
    陸硯之正在改郵件，頭也不抬：“這不是高利貸，是精準金融風暴。”
    當晚九點，會議室燈光重新亮起。
    這次投資方來了五個人，陣仗比白天還大，但氣氛完全不同。沒人再提“道歉”“封殺”，全都盯著那份協議，像看一塊燙手山芋。
    最終，代表拿起筆，手有點抖。
    “我簽可以，但衍生收益那條……能不能……”
    “不能。”陸硯之打斷，“你要麽全簽，要麽等著明天跟禁毒大隊開記者會。”
    代表咬牙，落筆。
    就在簽字完成的瞬間，他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壓驚，手一顫，茶水潑出來，正巧灑在“製片權益歸屬”那一行字上。
    墨跡迅速暈開，像一朵黑色蘑菇雲，緩緩吞噬了“顧晚舟”三個字的末尾。
    沒人說話。
    林姐默默抽出一張紙巾，墊在合同底下，防止汙漬蔓延。
    代表擦了擦手，聲音幹澀：“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陸硯之收起平板，淡淡道：“我從不說假話。倒是你們，記得提醒那位藝人——最近別出國。”
    他走出會議室，直奔監控室。
    小唐早就等在裏麵，眼睛瞪得像銅鈴：“哥！我剛收到消息，那個男星今晚真的出現在機場VIP通道，被便衣盯上了！”
    陸硯之坐下，打開筆記本，頁麵上標記著倒計時：
    【距離“某男星吸毒被捕”熱搜爆發：46小時12分鍾】
    他點了杯雙份濃縮，端起來喝了一口。
    苦得直皺眉。
    “下次少放點咖啡粉。”他對小唐說。
    小唐撓頭：“這不是按你平時的量衝的嗎？”
    “嗯。”陸硯之盯著屏幕，“可能今天，特別苦吧。”
    林姐這時走進來，手裏攥著合同副本，臉上帶著久違的笑：“簽了。百分之十八，白紙黑字。”
    陸硯之沒抬頭，隻問：“顧晚舟回消息了嗎？”
    “回了。”林姐念，“老陸這招，比摔劇本還狠。”
    他輕哼一聲，合上電腦。
    起身走向監控大屏，畫麵裏是空蕩的片場，布景牆靜靜立著，像一座等待蘇醒的城。
    他伸手點了點屏幕，落在主演休息區的位置。
    “明天開始，這片地，得按我們的規矩來。”
    小唐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問：“那……熱搜要是提前爆了怎麽辦？”
    “那就提前開戰。”陸硯之說，“反正棋子，已經落定了。”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個U盤，插進主機。
    屏幕上跳出新文件夾，命名很直白：【反擊預案·孕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