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章 抱緊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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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事,是我不對。”
就在菱辭暗自盤算著是立刻跳車逃跑還是跪下求饒更能保命時,司馬幽那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坦誠的聲音,再次清晰地響起。
“我向你致歉。”
菱辭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瞬間僵住,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她猛地抬頭,死死盯住司馬幽那張蒼白卻依舊俊美得驚人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痛昏了頭出現了幻聽。
他…他在道歉?那個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的大惡魔,那個連名字都吝於告知的活閻王,向她道歉?!
似乎是嫌這衝擊還不夠大,司馬幽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平淡,卻像是在…解釋?
“昨夜…確有要事纏身,未能脫身趕來。”
菱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著審視地落在他臉上。
細看之下,那蒼白絕非錯覺,甚至比上次更甚,透著一股病態的脆弱感。
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倦怠,唇瓣上幾乎消失的血色,還有他那隻始終微捂在胸口的手……都昭示著他此刻的狀態極差。
昨夜…他那邊也出事了?所以他才沒來?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異樣感掠過心頭。
不!不能心軟!菱辭猛地甩頭,強行掐滅那絲不該有的情緒。
昨夜自己痛得死去活來、在鬼門關打轉的時候,他在哪兒?
他的事再重要,有她的命重要嗎!他這道歉,不過是鱷魚的眼淚,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張能輕易引起人惻隱之心的臉。
就在這時,司馬幽那隻骨節分明、卻略顯蒼白的手,從寬大袖袍中探出。
他動作不快,帶著一種刻意的從容,將一個巴掌大小、觸手溫潤的烏木盒子,遞到了菱辭麵前。
菱辭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看那盒子,帶著幾分戒備和探究,隨後接了過來。
盒子入手微沉,帶著一絲涼意。她指尖用力,輕輕掀開盒蓋——
厚厚一遝嶄新的銀票!最上麵一張,赫然印著“壹仟兩”的字樣!
菱辭的心髒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隨即瘋狂擂動。
她強作鎮定,手指卻有些發顫地撥動著那遝銀票,飛快地估算著厚度和麵額。
五千兩,絕對是五千兩以上!
她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差點被那銀票反射的光芒閃瞎。
五千兩!出手就是五千兩!這…這簡直是壕無人性!
人傻錢多速來啊,這哪裏是什麽惡魔,這分明是純金打造、鑲滿鑽石、閃閃發光的擎天柱!
是行走的金山銀山!
她毫不猶豫,“啪”地一聲合上盒蓋,動作快如閃電,仿佛生怕對方反悔似的,將那個小小的烏木盒子死死攥在手心。
“怎麽?您覺得我菱辭這條命,就值區區五千兩?”她刻意咬重了“區區”二字。
司馬幽抬眸,那深沉的視線在她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能看透她強裝的鎮定和小財迷的本質。
他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卻拋出了一個更具分量的承諾:
“你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必不讓你失望。”
菱辭眉梢猛地一挑,眼中精光爆閃,如同最精明的商人看到了絕世珍寶!
好極了!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她正有一樁關乎未來、極其棘手又必須盡快解決的大事,或許真能借他之手完成,這可比五千兩銀子有價值多了!
不過,菱辭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現在火候未到,貿然提出,效果可能大打折扣。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壓下心中的狂喜,臉上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看你誠意”的表情:
“行吧。既然司馬大人如此有誠意,這要求,我就先存著。等我什麽時候想好了,需要你兌現了,自然會找你。”
她故意說得雲淡風輕,仿佛給了對方天大的恩典。
司馬幽看著她那副明明占了天大便宜還要端著的小模樣,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
沒有拒絕,算是默許。
緊接著,他再次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白箋紙,遞到菱辭麵前。
“若毒發時,我未能及時趕到,你去此處,自會有人助你。”
菱辭帶著十二分的謹慎和狐疑,接過那張素箋,緩緩展開:
司馬幽。
“我的名字。”
果然!人如其名,幽深難測,冰冷疏離。
下方,則是一個極其詳細的地址,位於城中一處她略有耳聞、卻從未踏足過的、守衛森嚴的頂級權貴區域。
菱辭目光如電,隨即她手腕一翻,將字條精準地扔回了司馬幽懷中。
“不要?”司馬幽眸色驟然轉冷。
菱辭迎著他冰冷的目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都記下了。一字不差。”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東西留在我身上,萬一被人搜出,是禍非福。對你對我,都是麻煩。還你,最安全。”
司馬幽眼底那洶湧的寒意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一絲幾不可察的、近乎滿意的弧度掠過唇角。
這個女子,機警、冷靜、懂得審時度勢,更明白分寸。倒是…出乎意料。
“兩日後,宮中的榮恩宴,你會去?”他忽然轉了話題,語氣恢複了慣常的平淡,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
菱辭正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夠快,聞言又是一愣,下意識皺眉:“不去。”
回答得斬釘截鐵,毫無興趣。
那種充斥著虛偽奉承、等級森嚴的場合,想想都讓她頭皮發麻。
“不,你得去。”司馬幽的語氣平淡依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命令感。
菱辭眉頭蹙得更緊,心中升起警惕:“什麽意思?”
“忘了?”司馬幽微微側首,深眸鎖著她,“當日在密室,我與你的約定。陪我去個地方。”
菱辭腦中靈光一閃,愕然:“榮恩宴?你說的地方…是榮恩宴?!”她完全沒往這方向想,皇宮大內,他想幹什麽?
“你不是狀元夫人?此等殊榮,為何不去?”司馬幽似乎真的有些好奇,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
“別用那個稱呼惡心我!”菱辭瞬間炸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抵觸,“我跟肖愈,遲早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