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兩男的靠那麽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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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鈞沿著霍崢的視線看去,看見了正在和沈清辭相談甚歡的領航員。
    看上去不像是交流有問題的樣子。
    掌握了十幾門外語的沈清辭,怎麽會無法跟領航員溝通。
    霍崢大概隻是嘴硬。
    隻是宋墨鈞現在心情也好不到哪裏,他的笑意始終不及眼底:
    “看上去應該沒什麽問題,聊的挺開心的不是嗎?”
    霍崢要聽的不是這句話,修長指尖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煩躁的舉動,終止於外籍領航員沒分寸地靠得更近。
    兩道身影幾乎交疊了。
    兩男的靠那麽近幹什麽?
    近一米九幾,壯的跟頭熊似的外籍領航員,臉上掛著癡迷的笑容,徹底將沈清辭的身影遮蔽。
    表麵上看是替沈清辭檢查裝備的動作。
    但要是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處,誰知道那隻手會不會沿著沈清辭賽車服的拉鏈朝裏.....
    霍崢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今天有很多回頭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領航員語氣誇張地說道:“但是我相信你會成為第一名,沈,你是我合作過的賽車手裏最聰明的一個。”
    沈清辭沒來得及回話,領航員已經陷入了要奪冠的自嗨當中。
    領航員是個性格開放的拉丁裔。
    一周以前,沈清辭在學院名單上找到了對方的名字。
    兩人開始合作的第一天,沈清辭就深刻領悟到了對方的熱情程度。
    拉力賽跑完全程,需要麵對複雜多變的路況。
    領航員是賽車比賽中不可缺少的一環。
    為了磨合出默契,這段時間,他幾乎同領航員同吃同住。
    領航員阿布德是個極度崇尚自由的人,精力無限,完全不需要睡眠。
    白天拉著沈清辭練車熟悉路況,不慎翻車以後,兩人從維修廠裏灰頭土臉的出來,阿布德還有心思拉著沈清辭去排隊吃燒烤。
    誰知道在叢林裏麵深更半夜吃上一頓燒烤是多麽離奇的事情。
    為了做實驗,熬到每天隻睡三個小時的沈清辭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阿布德卻依舊能夠苦中作樂的告訴沈清辭,這家的掌中寶吃起來口感不太對,大概率是雞屁股冒名頂替的。
    其活潑程度讓沈清辭這個裝貨消受不來,當即表示自己需要回去休息。
    但由於拒絕的太過於委婉,被阿布德當做性格沉默,當即扯著沈清辭要去深夜唱k。
    一個拉丁裔的外籍領航員,活得比帝國本土居民還要更土氣。
    兩人磕磕絆絆相處了幾天,勉強能判斷出彼此的想法。
    比如現在處於激動狀態下的阿布德,嘴上說的話不一定全是真心實意的誇讚,但大概率也是為自己加油打氣。
    沈清辭不需要回答,隻要做到足夠安靜,在對方說話時,微笑著點兩下頭,就能讓阿布德的情緒穩定下來。
    等會兩人的合作也會更加平穩。
    出於禮貌的點頭在另外一個人眼中,卻顯得不太對。
    高挑的身影逐漸靠近,紅白相間的賽車服下擺鬆垮的垂著,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戴著皮質手套,微微屈起。
    霍崢站在了沈清辭跟前,幾乎是嘲諷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領航員?”
    沈清辭對待阿布德安靜,是為了聽對方說話。
    對待霍崢安靜,那就是純粹的懶得搭理。
    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但霍崢顯然聽不懂人話,他身影幾乎隱入了黑暗之中,靠近沈清辭時,連語氣都透著幾分戾氣:
    “臨時搭檔的領航員能為你指清路況嗎?如果以這樣的實力參賽,等會該不會到終點都看不到你的身影吧。”
    “你好像對我的賽事很關心。”沈清辭說,“是擔心自己會輸給我嗎?”
    霍崢對於賽事的輸贏不在乎,但他對沈清辭的態度十分在意。
    鋒利的目光一寸寸地滑過沈清辭薄白漂亮的臉,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點心虛的情緒。
    哪怕隻有一點點都好。
    為他奪取了自己名牌而感到心虛,為背叛了他而感到內疚。
    但霍崢依舊什麽也找不到。
    哪怕在清楚意識到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以後,沈清辭依舊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應戰。
    霍崢看向沈清辭,連眼底的最後一分笑意也全然消失:
    “我不會留手。”
    沈清辭對上霍崢漆黑的眼眸,思考了片刻,從對方近乎於挑釁的話語中,找到了最合適應對的回答。
    他清瘦的身形沒有動,微微抬起頭,纖長的眼睫對上霍崢,垂冷的像是冬日裏的一捧雪。
    “我需要你留手嗎?”
    沈清辭無動於衷:“少破防。”
    “.....”
    寂靜在休息室之內蔓延。
    距離最近,正準備喝水的選手,手中的礦泉水瓶保持著開蓋的姿勢,手肘不敢彎曲,始終沒有水流進喉嚨間。
    沈清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從暗處的光影間轉身離去,順手將領航員一塊帶走。
    兩三步追上了他步伐的阿布德,維持著震驚的姿態,用誇張的手勢表達出了自己難以言喻的心情:
    “天呐,沈,那個是霍崢吧,我以前在國際賽上見過他一次,你跟他之間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他那麽像一個.....”
    阿布德絞盡腦汁,從稀薄的中文詞匯中,找出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怨夫。”
    沈清辭正在用濕巾擦著手指上的灰塵,聞言,擦拭的動作一頓。
    他睨了一眼阿布德,點評道:
    “少看點二流的影視劇。”
    “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覺得那些短劇非常有意思,什麽霸道總裁追妻計,有讀心術以後我得到了全家人的寵愛,聽著就感覺好玩.....”
    沈清辭:“如果有了讀心術,為什麽要將浪費時間在獲得寵愛上,靠自己搶走一切不是更好嗎?”
    阿布德嘰裏咕嚕說話的嘴一頓,表情肉眼可見的發生變化,以至於藍色的眼眸都透著幾分驚愕:
    “你說什麽?我聽錯了嗎?”
    沈清辭掀起漆黑的眸子,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連笑起來都是清冷的姿態:
    “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