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隻是15屆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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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休息室裏安靜的嚇人,似乎連風都停在了此處。
    所有人都變成了慢動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出響動處。
    霍崢已經回到了沙發上,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但隻要稍微觀察,就能看見眼底的鬱色。
    霍崢腦子裏一直在循環播放沈清辭那句少破防。
    沈清辭說這話的時候他沒破防。
    但是沈清辭跟金毛領航員聊天時,他是真有點破防了。
    他知道沈清辭性格冷清,對誰都不在意。
    但為什麽對待一個陌生人,都能比對他的態度更好。
    難道他在沈清辭心裏,真就連那麽一丁點的分量都沒有嗎?
    “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宋墨鈞道,“準備好了嗎?”
    “嗯。”霍崢緩緩說道,“走吧。”
    “比賽應該不需要留手了,他看上去並不需要你的憐憫。”
    宋墨鈞輕垂下眼,顯得清俊卓然:“我有點期待他的表現了。”
    “你對沈清辭的關心也有點太多了。”霍崢的耐心逐漸耗盡,低沉聲線幾乎摻雜著寒冷的溫度,“我會處理好一切。”
    沈清辭的那幾句話確實讓霍崢情緒有些不穩。
    他做好了要讓沈清辭吃點虧的準備。
    但這不代表他跟沈清辭之間的事,需要別人摻和。
    上一次摻和到他們之間的人已經被帶離了古堡,現在他還記得那家夥發瘋的樣子。
    F4能維持短暫和平的現象,無外乎是彼此家族之間根係纏結,勢力相當。
    霍崢和宋墨鈞互為好友,但並不意味著他要將屬於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讓。
    如果有人試圖摻和到他跟沈清辭之間,不管是景頌安還是宋墨鈞,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人。
    他都不會像之前一樣輕易鬆手,將沈清辭推過去。
    畢竟沈清辭沒有良心。
    那個冷心冷肺的裝貨,隻要被他往前麵推一把,就會輕而易舉被別人帶走。
    他隻有斬斷沈清辭所有的退路,找到源頭,最後連根拔除,才能讓沈清辭真正將眼神放到他的身上。
    “你這樣說話就有點傷我的心了。”
    宋墨鈞語氣中頗有幾分無奈,看向了遠方。
    那是賽道上正在報號的數字。
    宋墨鈞溫聲道:“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
    霍崢喉結緩慢地滾動了一下,視線從宋墨鈞身上離開,投向了賽場的最中央。
    拉力賽以抽簽的方式進行領號。
    霍崢是五組,沈清辭抽到了第六組。
    帝國的拉力賽規則同古帝國不同。
    正常情況下是五分鍾發一趟車。
    但考慮到學院賽選的地理位置刁鑽,一般等到一趟行駛完成,才進行下一趟車的發車。
    雖然沒有兩輛車同時比較,但依舊能通過不斷標注的時間排名,來判斷出賽事的緊張程度。
    三十公裏的拉力賽,前麵幾條隊伍的比分咬得很緊。
    幾分鍾的差距不足以造成多大的影響。
    賽車手們的緊張情緒不太重,
    一切的變動來源於霍崢的所駕駛的二號賽車。
    紅色賽車以幾乎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出了賽場。
    攝像頭抓拍的一秒,頭盔下的眼眸幾乎泛著狼一般的獸性。
    而他所駕駛的車輛,也是全場中比分最高的一輛。
    達到了二十六分零三十一秒。
    不可思議的速度,與第二名的分差拉開了八分左右。
    要知道這可是彎道多到能記下兩張紙的環山路段。
    危機四伏,保證車速的同時需要繞過無數個回頭彎,一個刹車不及,就有可能連人帶車一起滾下山坡。
    看台上的學生們瞬間被點燃了激情,呐喊聲響起的瞬間,屬於霍崢那一欄的名字也被高高晃起。
    金紅色的火焰描邊,閃爍著的光澤,幾乎是難以匹敵的存在。
    江望年沒看清楚名字,看台上的人發出來的尖叫聲倒是差點沒把他的耳朵震聾。
    他揉耳朵,聽著旁邊的人不斷地呐喊著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直到有一人不滿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問道:
    “霍哥這麽牛逼,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是26分30公裏,在不完全熟悉賽況的情況下,跑出這樣的分段,他對賽車的把控能力已經到達頂峰了,早知道去年的賽事我就應該搶票,現在的路況還是有點影響霍哥發揮了。”
    “霍哥不是一直都這麽厲害嗎?”江望年說。
    推他肩膀的那個人舒坦了,手上的牌子搖的不停,嘴上的話也沒停下來過:
    “哎,我早就叫你不要投票給沈清辭了吧,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偷偷給兩人都壓了一樣的票數,你純粹就是錢多了沒地方花,故意拿來揮霍。”
    小心思被戳穿,江望年臉上的神情變得不太好。
    他眼神有些狠戾:“你別胡說八道。”
    “怎麽就成我胡說八道了?”
    那人似笑非笑:“你該不會真以為沈清辭能贏吧,如果他選擇其他兩項,都有可能跟霍哥打個平手,唯獨賽車不可能贏,這樣複雜險峻的路段,國內頂尖的賽車手都未必能跑出來,他不是擺明了要給霍哥墊腳嗎?”
    江望年更煩躁了,他沒辦法否定對方的話。
    霍崢這一場賽事跑的的確很出彩,每一次急轉彎都控製的非常精準。
    他也是玩賽車的,玩過拉力賽,也玩過方程式,見過許多場國際賽事。
    知道霍崢今天這一場的表現,幾乎已經能排上前幾的名次了。
    後麵的選手再努力,也難以匹敵。
    他隻是.....隻是不想沈清辭輸的那樣慘。
    他一直想把對方扯下來,看沈清辭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中跌落,然後沾上一身淤泥,再被他抱進懷中。
    但現在看著沈清辭一步步爬上去,一次次奪得了第一,金色銘牌掛在上麵時,他想的卻是要是沈清辭一直高高在上的活下去是否也不錯。
    他不想看見沈清辭輸的那麽慘。
    僅此而已。
    江望年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他想要起身時,人群中再一次驚呼。
    鏡頭已經落在了新一輪出場的選手身上。
    黑色賽車裏,穿著賽車服的沈清辭輕抬起頭。
    頭盔遮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隻有鋒利狹長的眼眸微微露出,方向盤上的指骨修長如玉。
    外場轉播隻有最開始的前幾分鍾,會播放的選手的臉。
    一晃而過的鏡頭切完,就隻有領航員在旁邊低聲絮叨。
    等待期間,阿布德寬慰道:
    “盡力跑,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跑進前二,至於第一......霍崢是15年的國際賽車冠軍,要想戰勝他還是有點難了。”
    “他隻是15屆的冠軍。”
    沈清辭聽著發動機轉速表盤上發出的滴答聲,平靜回複道:
    “未必會是這一屆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