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打算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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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言兩語將人趕走,沈清辭重新回到房間。
    屋內似乎重新回歸了寂靜。
    “你打算藏多久?”
    沈清辭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手指,睫毛垂下的弧度冷冽:
    “帝國的皇儲閣下深夜潛入他人住宅,圖謀不軌,傳出去應該是可以上頭條的程度吧。”
    浴室傳來一點響動的聲音。
    燈光再一次打開。
    沈清辭平靜地看著。
    蜿蜒落下的影子讓水痕顯得愈加清晰。
    晏野推開了門,修長挺拔的身形站在他的跟前。
    房間裏僅有的燈亮起來,照得那雙眼眸泛著獸性的光澤。
    沈清辭靠著沙發,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慢慢俯身,待在了他的身邊。
    這種俯首的動作十分少見。
    幾乎是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攻擊性,又更像是一種乞求原諒的姿態。
    沈清辭透過潮濕的水去看他,目光清冷淺淡:
    “解釋一下。”
    晏野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喉結滾動的瞬間,他的頭低的更下。
    漆黑的碎發落在他的眉眼,清貴的麵容上似乎出現了短暫的無措。
    明顯潛入房間的是晏野,像小三一樣躲在浴室的是晏野,但現在處於下位的依舊是晏野。
    他的表現沒有任何攻擊性。
    沈清辭的目光從他的脖頸上掠過了一瞬。
    在晏野依舊選擇沉默時,沈清辭垂下的手,直接掐住了晏野的脖頸。
    這次不再是像之前試探的靠近,又或者是對兩人之間保有餘地的掐臉。
    而是直接勒在了脈搏的位置上,指尖往下一按,是正在蓬勃跳動著位置:
    “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嗎,要不是我懶得跟你計較,你現在早就應該跟外麵的瘋狗決鬥去了。”
    晏野終於被動抬起了頭,這一瞬間,視線不可受控地落在了沈清辭的臉上。
    那樣昏暗的光影照亮之下,沈清辭的影子幾乎完全交疊在了他的瞳孔之中。
    他的眼眸轉動,看清了沈清辭性感漂亮的眉眼,那種冷香的氣息,隨著沈清辭掐住脖頸的指尖,不斷向上彌漫。
    晏野感覺自己略微有些暈眩了。
    他的身體告訴他,現在往他脖子上收縮的手會要他的命,那是來自於死亡的一種威脅。
    理智卻讓他在沈清辭的這句話中捕捉到了更多的信息。
    沈清辭知道他藏在房間裏,知道他以卑劣糟糕的姿態潛入,像是變態一般覦著他。
    可就算如此,沈清辭依舊沒有選擇向景頌安揭發他。
    晏野陪伴沈清辭的這段時間,讓他幾乎可以站在沈清辭的立場上找出理由。
    要麽是因為沒有正式頒布的皇室獎章。
    要麽是因為不想見兩人打起來增添麻煩。
    要麽是因為留著他們還有別的用途......占據了80%的可能性之下,還有微弱的10%,有可能是因為沈清辭不想見他受傷。
    隻是10%的可能,隻有那麽一點點的可能性。
    晏野就已經因此感受到了心髒蓬勃跳動的震顫。
    那種陌生的感覺,幾乎讓他瘋了般仰頭看向沈清辭。
    而他撞進了那雙清冷的眼眸裏,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冷淡的神色。
    這樣的冷漠理智,毫無任何情緒,全都是一個情感淡漠的人應該為此厭煩的存在。
    但隻因為是出現在沈清辭身上,出現在給予了晏野所有情緒的人身上。
    哪怕沈清辭現在用手頂著他的脖骨,都隻能讓晏野感到興奮。
    晏野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失控,這控的錯覺甚至不斷疊加著。
    他緩慢的動了動眼珠,試圖讓自己恢複平靜的姿態。
    但是他控製不住。
    掐在脖子上的指骨不斷收緊。
    在近乎剝奪所有呼吸的瞬間又鬆開了。
    晏野沈清辭對視的瞬間,混亂的呼吸聲之中,他瞥見了沈清辭冷黑的長睫。
    “對你動手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沈清辭嗓音平靜清冷,“你好像總是學不會什麽叫做真正的聽話。”
    那這句話似乎已經代表了回答。
    晏野所有期待在一瞬間落空,那10%的可能性不斷的縮減,降低後退,最後變成了1%。
    那並不是星星之火,不可能將麥田全部點燃,隻是像大海中的一滴水,隨時都會消失。
    沈清辭散漫地垂下了眼眸,這一次抬起的手,是直接掐住了他的發絲。
    “對不起。”晏野的語氣變得急促,他預感到了某種不祥的征兆。
    因為他過於惡劣的行為,導致了慘痛的後果。
    晏野任何尊嚴都顧不上,隻是僵硬著身體,試圖將臉靠近沈清辭的掌心之中。
    那是他慣常於討好的動作,源自同沈清辭的相處之中,被對方馴服出來的條件反射。
    這一次再也沒得到任何縱容。
    沈清辭已經失去了對他的所有耐心。
    響起的哢嚓聲,成為了斷頭台上刀子落下來的最後一個樂章。
    沈清辭的手上壓著晏野的發根,沒有什麽耐心地說道:
    “遲了。”
    晏野被困在了床腳,他沒有反抗的意願,故而直到發現自己失去行動力,才終於看向了沈清辭。
    幾近羞辱的動作之下,沈清辭眼中見不到任何憐憫。
    “等人來救你吧。”沈清辭漫不經心道,“皇儲閣下。”
    晏野連掙紮的動作都不能,隻能轉動腦袋。
    直到沈清辭想要推門離去,他才終於開始掙紮。
    純白色的絲帶長度正好,上麵還殘留著酒香,在用力掙紮時,會因為收緊的力道陷進肉裏。
    晏野卻好像感受不到一般,使勁向前掙紮,連床都因此發出了微弱的響動聲。
    此時此刻,沈清辭才終於回首看了他一眼。
    隻是那一眼,晏野加重的呼吸聲在頃刻間沉了下來,他的語氣沙啞的不像話:
    “那你呢?你去哪裏。”
    “跟你沒關係。”沈清辭用的是命令的語氣,“以後別靠近我。”
    房門關上,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冷香的味道。
    晏野被困了將近一整夜。
    直至第二天早上,才被姍姍來遲的騎士團救了下來。
    騎士長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時,幾乎連語氣都是壓不住的震驚:
    “殿下,請告訴我是誰冒犯了您,騎士團會為您掃清一切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