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秘檔室符鎖藏幽,靈脈圖暗影迷蹤
字數:7299 加入書籤
鎮邪銅鏡的靈光消散時,陳羽已循著光影殘留的軌跡衝出真龍殿。溶洞通道裏還飄著未散的煞氣,地麵的水漬中倒映出兩道重疊的影子 —— 他胸前的金色鎧甲仍未褪去,陰陽魂印在鎖骨處明暗交替,每一次跳動都有暖流順著經脈蔓延至四肢百骸。
“別追太遠!” 陳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定厄玉符的綠光穿透霧氣,“那黑影故意留下蹤跡,是誘敵深入!”
陳羽猛地刹住腳步,指尖剛觸碰到通道轉角的岩壁,整麵石牆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他急忙後撤,隻見方才黑影掠過的位置,竟殘留著半枚灼燒而成的符文,紋路扭曲如蛇,與玄機子手記最後一頁的邊緣紋飾隱隱相合。
“這不是九菊一派的術法印記。” 關靈溪提著薩滿鼓追上來,狼頭玉佩在掌心轉出銀弧,“煞氣中混著極淡的龍涎香,倒像是古籍裏記載的‘靈脈守印者’所留。”
蘇清鳶將卦象玉片在掌心排開,八片玉片同時亮起青光,在地麵投射出殘缺的方位圖:“玉片感應到靈脈波動異常,源頭就在總部方向。379 號秘檔室恐怕已經出事了。”
陳嶼趕至近前,定厄玉符貼近岩壁上的符文,符麵立刻浮現出對應的破解紋路:“是玄機子的‘迷蹤符’,但被人篡改過。這黑影要麽是玄機子的舊部,要麽…… 就是偷學了他的術法。” 他指尖劃過符印,綠光滲入石牆,“而且對方在符文裏藏了靈能追蹤器,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
林默突然舉槍指向通道深處,震雷槍的槍口泛起雷光:“有東西過來了。”
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不是人類的足音,更像是金屬齒輪在轉動。三具半人高的青銅傀儡緩緩走出,軀體由數百片菱形甲胄拚接而成,胸口嵌著發綠光的靈晶,手臂可隨意拆換成鏈鋸與尖刺。
“是總部的‘鎮檔傀儡’。” 陳嶼認出傀儡胸口的編號,“負責守護秘檔室的靈能守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話音未落,傀儡突然加速衝刺,鏈鋸手臂帶著破空聲劈向陳羽。陳羽側身避開,鎮邪銅鏡在背後展開金光屏障,傀儡的尖刺撞在屏障上,迸出火星的同時,甲胄縫隙裏掉出半張殘破的紙片。
“是秘檔室的門禁卡!” 陳嶼趁機將定厄玉符擲向傀儡靈晶,綠光如針穿透晶核,“有人故意讓它們帶著門禁卡過來,想引我們去秘檔室!”
陳羽抓住傀儡停頓的間隙,金色鎧甲覆蓋的拳頭砸向傀儡頭顱,青銅外殼應聲碎裂:“不管是陷阱還是誘餌,379 號秘檔室必須去。” 他撿起地上的門禁卡,卡麵印著與手記扉頁相同的龍形紋路,“張副局長的秘密藏在這裏,幕後黑手也一定在盯著這裏。”
關靈溪的薩滿鼓突然急促作響,狼頭玉佩的銀光掃過通道盡頭:“不止三具!後麵還有更多傀儡過來了!”
“我開路,你們跟上!” 陳羽將鎮邪銅鏡化作長劍,金光劈開湧來的傀儡群,“陳嶼,你看看門禁卡有沒有問題!”
陳嶼指尖劃過門禁卡邊緣,果然摸到細密的刻痕:“是九菊一派的暗號。” 他快速破譯著紋路,“上麵寫著‘秘檔室有雙生魂印的解藥’—— 他們知道我們融合了靈根!”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劇烈震顫,其中一片玉片表麵浮現出裂痕:“不好,玉片感應到強烈的煞氣,秘檔室的封印可能被破了!”
眾人沿著通道疾行,沿途的岩壁漸漸滲出黑色汁液,散發著與怨靈骸骨相似的腥臭。陳羽胸前的陰陽魂印突然發燙,他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靈脈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枯竭,就像被某種力量強行抽取。
“前麵就是總部的地下入口。” 林默推開隱藏在瀑布後的石門,門後是布滿監控的走廊,“奇怪,監控全是黑的,像是被人切斷了電源。”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走廊盡頭的電梯:“靈能波動在那邊。” 他快步上前,發現電梯門被靈能符印封住,符印紋路與真龍殿石台上的魂印完全一致,“是玄機子的封印符,看來他早就料到有人會闖秘檔室。”
“需要雙生魂印才能解開。” 陳羽將手掌按在符印上,金色靈光注入紋路,“陳嶼,你的靈力跟我同步。”
陰陽魂印的金光與定厄玉符的綠光同時融入符印,原本黯淡的紋路漸漸亮起,化作旋轉的太極圖。電梯門緩緩打開,裏麵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與黑影留下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香味有問題。” 關靈溪捂住口鼻,薩滿鼓在掌心嗡嗡作響,“裏麵混著迷魂散,能幹擾靈識!”
陳嶼立刻將玉符貼在眾人眉心,綠光形成屏障:“是改良過的靈能迷魂散,普通術法解不了,但定厄玉符能隔絕。” 他走進電梯,按下地下三層的按鈕,“379 號秘檔室就在地下三層的靈脈節點上。”
電梯下降時,牆壁突然亮起熒光屏,播放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三十年前的總部秘檔室,年輕的玄機子正將一本手記放進保險櫃,身後站著個戴著麵具的人,手中握著與黑影相同的玉符殘片。影像突然中斷,換成九菊一派的標誌,伴隨著刺耳的笑聲。
“是張副局長的手筆。” 陳羽握緊手中的銅鏡長劍,“他早就把秘檔室當成了陷阱。”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地下三層的走廊布滿裂痕,地麵的靈能管線全部爆裂,藍色的靈能火花在空氣中跳躍。379 號秘檔室的鐵門虛掩著,門楣上的靈能鎖已經被破壞,散落著金屬碎片。
“小心有詐。” 陳嶼率先上前,定厄玉符在掌心旋轉,綠光掃過四周,“沒有煞氣,但有很強的靈識幹擾,我的玉符感應不到裏麵的情況。”
蘇清鳶將八塊卦象玉片撒在門口,形成防禦陣:“玉片能預警,一旦有危險會立刻示警。” 她盯著玉片表麵的紋路,“奇怪,玉片顯示裏麵是安全的,但又感應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陳羽推開鐵門,秘檔室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巨大的房間裏擺滿金屬檔案櫃,大部分櫃子已經倒塌,地麵散落著燒焦的文件。正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打開的保險櫃,裏麵空無一物,隻留下一圈淡淡的金光 —— 顯然剛被人取走了東西。
“有人比我們先到一步。” 林默檢查著保險櫃的鎖芯,“是用靈能強行破開的,手法很粗暴,不像是總部的人。”
陳嶼的目光落在保險櫃底部的刻痕上,那是一串複雜的符文,與玄機子手記裏的批注紋路相似:“是玄機子留下的暗語。” 他蹲下身,指尖劃過刻痕,“翻譯過來是‘魂印藏禍,靈脈引劫,三千年之約,在鎖龍淵’。”
“鎖龍淵?” 關靈溪突然想起什麽,“古籍裏說,鎖龍淵是長白山靈脈的源頭,三千年前景帝封印怨靈王時,曾在那裏布下七十二道鎖龍陣!”
陳羽胸前的陰陽魂印突然亮起,鎮邪銅鏡投射出保險櫃內部的影像,原本空無一物的櫃子裏,竟浮現出半張殘破的地圖,標注著鎖龍淵的位置:“這是玄機子的靈能投影,隻有雙生魂印能看到。”
就在此時,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同時碎裂,一道黑影從檔案櫃後竄出,手中的短刃直刺陳嶼的後背。陳羽反應極快,銅鏡長劍橫劈而出,擋住短刃的瞬間,他看清黑影戴著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與門禁卡相同的龍形紋路。
“是你引我們來的。” 陳羽的金色鎧甲暴漲,將黑影逼退三步,“你到底是誰?跟玄機子是什麽關係?”
黑影沒有回答,轉身撞向牆壁,石牆竟像水一樣泛起漣漪,黑影瞬間消失在牆後。陳嶼急忙追上去,發現牆壁上有個隱藏的暗門,門後是狹窄的通道,彌漫著濃鬱的龍涎香。
“別追!” 陳嶼突然停住腳步,定厄玉符在掌心劇烈震顫,“通道裏有靈脈陷阱,一旦踏入就會被靈能反噬!” 他指著通道地麵的紋路,“這些是鎖龍陣的簡化版,跟鎖龍淵的陣法同源。”
林默撿起黑影掉落的短刃,刃身刻著細小的文字:“這是九菊一派的法器,但上麵的銘文是玄機子的筆跡。” 他遞給陳嶼,“你看,銘文裏寫著‘玉符殘片共五枚,集齊可解魂印’。”
陳嶼接過短刃,定厄玉符貼近銘文,符麵浮現出新的紋路:“玄機子果然留了後手。” 他臉色凝重,“銘文說雙生魂印融合後會逐漸吞噬宿主的靈根,隻有集齊五枚玉符殘片才能化解。我們現在隻有一枚完整的,加上張副局長留下的殘片,還差三枚。”
“黑影故意留下短刃,就是想讓我們去找玉符殘片。” 蘇清鳶撿起地上的燒焦文件,拚湊出殘缺的句子,“這上麵寫著‘九菊一派的真正目的不是複活怨靈王,而是打開鎖龍淵的封印’。”
陳羽的陰陽魂印突然劇烈疼痛,他捂住胸口,感覺到體內的靈能正在失控:“陳嶼,我的靈根在發燙。” 他的眼前浮現出模糊的幻象,鎖龍淵的七十二道鎖龍陣正在崩潰,黑色煞氣從裂縫中湧出,“玄機子的預言是真的,魂印真的藏著禍端。”
陳嶼立刻將定厄玉符按在陳羽的胸口,綠光與金光交織成屏障:“別抵抗,我的靈力能暫時壓製魂印。” 他盯著陳羽的眼睛,“幻象裏還有什麽?鎖龍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有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在操控煞氣。” 陳羽的聲音斷斷續續,“他手裏拿著四枚玉符殘片,正在解開封印。他說…… 說雙生魂印是打開封印的鑰匙。”
幻象突然消失,陳羽癱坐在地,胸口的陰陽魂印恢複平靜。陳嶼扶起他,發現定厄玉符上浮現出新的批注:“黑影是玄機子的傳人,青銅麵具下是‘守印者’的臉,五枚玉符殘片分別藏在靈脈五大節點,最後一枚在鎖龍淵。”
“守印者?” 關靈溪突然想起薩滿古籍的記載,“傳說靈脈有五大守印者,分別守護五個靈脈節點,玄機子就是其中之一。難道黑影是其他守印者的後人?”
陳嶼翻動著玄機子的半本手記,突然發現夾在書頁裏的殘頁,上麵畫著五個戴著麵具的人,其中一個正是玄機子,旁邊標注著 “長白山守印者”:“其他四個守印者分別守護昆侖、秦嶺、武夷、南海的靈脈節點。玉符殘片應該就在這四個地方。”
“黑影引我們來找秘檔室,就是想讓我們幫他找玉符殘片。” 陳羽站起身,鎮邪銅鏡恢複原狀,“但他為什麽不自己找?還有,他跟九菊一派是什麽關係?”
林默突然指向保險櫃的頂部,那裏貼著一張極小的靈能符紙:“這是追蹤符,剛才黑影故意留下的。” 他撕下符紙,“看來不管我們去不去找玉符殘片,他都能找到我們。”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秘檔室的天花板,符麵浮現出最後一行批注:“九菊一派的首領就在鎖龍淵,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黑影是在利用我們對抗九菊一派。”
就在此時,整個地下三層突然劇烈震顫,牆壁的裂痕越來越大,黑色汁液從裂縫中滲出,散發著腥臭。陳羽的鎮邪銅鏡突然亮起,映照出天花板上的景象:無數黑色觸手正在從靈脈節點中鑽出,每根觸手上都纏著鎖鏈,與真龍殿淵底的鎖鏈一模一樣。
“是怨靈王的煞氣!” 關靈溪急忙敲響薩滿鼓,銀光照亮整個秘檔室,“鎖龍陣的封印鬆動了,煞氣開始擴散了!”
陳嶼握緊定厄玉符,綠光在秘檔室形成屏障:“我們必須立刻去鎖龍淵,阻止九菊一派打開封印。” 他看向陳羽,“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找到其他靈脈節點的玉符殘片,否則就算到了鎖龍淵,也解不開魂印的隱患。”
陳羽的陰陽魂印突然亮起,與定厄玉符產生共鳴,半空中浮現出五枚玉符的虛影,其中一枚亮著金光(他們手中的完整玉符),一枚亮著微光(張副局長的殘片),另外三枚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玉符在互相感應,我們能通過定厄玉符找到其他殘片的位置。”
黑影突然從暗門中走出,青銅麵具上的龍形紋路亮起金光:“你們隻有三天時間。”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三天後鎖龍淵的封印就會徹底崩潰,到時候就算集齊玉符,也救不了雙生魂印的宿主。”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 陳嶼的定厄玉符指向黑影,“你跟玄機子是什麽關係?”
黑影沒有回答,轉身再次走進暗門,隻留下一句話:“昆侖的玉符殘片在玄機子的故居,去那裏找‘靈脈圖譜’,它能幫你們找到其他節點。”
暗門關閉的瞬間,秘檔室的震顫更加劇烈,天花板的觸手已經伸到半空,散發著濃鬱的煞氣。陳羽將鎮邪銅鏡化作屏障擋住觸手:“沒時間追問了,我們先離開這裏。”
眾人沿著通道疾行,電梯已經無法使用,他們隻能通過緊急通道向上攀爬。沿途的牆壁不斷滲出黑色汁液,靈脈枯竭的速度越來越快,陳羽的陰陽魂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燙,幻象也越來越清晰。
“玄機子的故居在昆侖山脈的玉虛峰。” 陳嶼一邊攀爬一邊翻動手記,“手記裏說那裏有靈脈守護陣,隻有雙生魂印能打開。” 他看向陳羽,“你的幻象裏有沒有看到靈脈圖譜的樣子?”
“像是用靈能繪製的地圖,上麵標著五大靈脈節點的位置。” 陳羽的眼前再次浮現幻象,這次他看清圖譜上有個紅色的標記,就在鎖龍淵的位置,“圖譜的中心是鎖龍淵,旁邊寫著‘三千年之約已到,守護者與破壞者終將對決’。”
眾人終於爬出緊急通道,回到地麵時,發現總部已經亂作一團,靈能警報響徹整個基地。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跑過來,臉色慘白:“不好了,靈脈監測儀顯示五大靈脈節點同時出現異常,昆侖的靈脈已經開始崩潰了!”
陳嶼的定厄玉符突然指向基地外的天空,符麵浮現出最後的警示:“黑影沒有撒謊,三天後鎖龍淵的封印就會崩潰。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出發去昆侖,找到靈脈圖譜和玉符殘片。”
陳羽握緊手中的鎮邪銅鏡,胸前的陰陽魂印再次亮起,與遠處的靈脈節點產生共鳴。他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黑影的目的、九菊一派的陰謀、雙生魂印的隱患,所有的謎團都指向鎖龍淵的三千年之約。而他們手中的玉符和手記,隻是解開謎團的開始。
就在眾人準備出發時,陳嶼突然發現玄機子的半本手記裏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玄機子和四個戴著麵具的人,站在鎖龍淵的鎖龍陣前。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青銅麵具之下,皆是故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