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靈脈泣血雙魂鬥,帝印碎影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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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內壁的岩石在煞氣侵蝕下不斷剝落,黑色粉末落在肩頭竟像燒紅的烙鐵般刺痛。陳羽掌中的靈鏡碎片忽明忽暗,五道光芒在前方交織成指路的光帶,可每向前一步,空氣中的血腥味就濃鬱一分,仿佛踏入了千年未幹的血泊。
“不對勁。” 陳嶼突然停步,景帝手記在掌心劇烈發燙,書頁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麵用朱砂畫著詭異的陣法圖,“這是‘血河引魂陣’!墨塵在用人血引導靈脈煞氣,難怪我們走了半柱香還沒到核心!”
話音未落,前方的光帶突然扭曲,化作無數血色絲線纏向眾人。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瞬間裂開細紋:“是幻象!這些絲線會勾出心底的恐懼!” 她話音剛落,林默突然嘶吼著舉起震雷槍對準陳羽,眼中布滿血絲:“是你!當年就是你放跑了怨靈王,害死了我妹妹!”
“林默,醒醒!” 陳羽急忙後退,金芒在身前凝成屏障,“這是陣法製造的幻覺!” 黑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是怨靈王的煞氣在幹擾神智!他能感知到人心最深處的執念,就像當年感知景帝的野心一樣!”
陳嶼快速翻閱《耳囊殘編》,指尖在某段文字上劃過:“根岸鎮衛記載過這種陣法!用自身精血能破幻象!” 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景帝手記上,紅光從書頁中迸發,所及之處,血色絲線紛紛化作黑煙。
林默猛地清醒過來,震雷槍哐當落地:“剛才…… 剛才我看到了五年前的火災現場。” 他臉色蒼白,“墨塵怎麽會知道我的過去?”
“他不僅知道你的過去,還在利用靈脈記錄的一切。” 陳羽凝視著通道深處,靈鏡碎片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照亮了前方的岔路,“靈脈核心是昆侖墟的記憶中樞,三千年的恩怨都藏在這裏。”
岔路入口立著兩塊石碑,左側刻著 “生門?帝魂”,右側刻著 “死門?怨靈”,碑身上的字跡還在緩緩流淌,像是新鮮的血痕。關靈溪的狼頭玉佩突然飛向左側石碑,卻在觸及碑麵時被彈回,玉佩表麵出現一道裂痕:“生門有禁製,是觀山太保的‘鎖魂符’!”
“右邊的死門煞氣更重,但沒有禁製。” 陳嶼將景帝手記貼在右側石碑上,書頁立刻變得滾燙,“手記在排斥這裏,說明死門是墨塵設下的陷阱。”
陳羽突然握緊靈鏡碎片,金芒順著左側石碑的紋路遊走:“黑影,你能感覺到嗎?這裏有景帝的氣息。” 腦海中沉默片刻,黑影的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是我的另一半殘魂…… 當年景帝將靈魂分成兩半,一半藏在你體內,另一半封在生門後的‘帝魂台’,用來壓製怨靈王的本體。”
“所以墨塵的目標根本不是釋放怨靈王。” 陳嶼突然頓悟,指著兩塊石碑,“他想讓你的兩半殘魂相殺!隻要帝魂自相殘殺,雙生封印就會失效,到時候他既能奪取帝魂的力量,又能控製怨靈王!”
話音剛落,右側石碑突然炸裂,無數黑色觸手從碎石中湧出,朝著關靈溪纏去。林默立刻撿起震雷槍,雷光穿透觸手:“拖住他們!陳羽,快破生門禁製!”
陳羽將靈鏡碎片按在左側石碑上,拓本突然從背包中飛出,與碎片的金芒融合,順著鎖魂符的紋路蔓延。石碑發出刺耳的聲響,表麵的符紋漸漸淡化,露出裏麵的通道,通道盡頭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石台,台麵上嵌著半塊九老仙都印。
“快走!” 陳羽揮手將眾人卷入光帶,剛踏入生門,身後就傳來墨塵的狂笑:“陳羽,你果然選了最愚蠢的路!帝魂台可是吞噬過五門先祖的地方!”
通道盡頭的空間突然開闊,無數發光的靈脈結晶從穹頂垂下,像倒掛的冰棱,中央的帝魂台懸浮在血紅色的靈脈池上,台麵上的半塊帝印正散發著微弱的金光。可當眾人走近時,靈脈池突然沸騰起來,無數扭曲的人影從池中升起,正是五門先祖的怨靈。
“是被封印在這裏的守護者!” 關靈溪立刻敲響薩滿鼓,銀輝化作鎖鏈纏住怨靈,“他們的魂魄被煞氣汙染,已經失去神智了!”
怨靈們發出刺耳的尖叫,朝著陳羽撲來。陳嶼突然發現靈脈池邊緣刻著一行小字,急忙喊道:“陳羽,用拓本的力量淨化他們!池邊的文字寫著‘帝印照魂,怨氣自散’!”
陳羽立刻將拓本拋向空中,金芒從拓本中迸發,照在怨靈身上。最前方的搬山道人設靈突然停下,身影漸漸清晰,他指著帝魂台,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用手指在空氣中畫著 “雙生”“獻祭”“第三魂” 三個詞,隨後化作光點消散。
“第三魂是什麽意思?” 林默擊退身後的怨靈,震雷槍的能量指示燈開始閃爍紅光,“還有兩成能量,撐不了多久!”
陳羽縱身躍上帝魂台,半塊帝印突然飛起,與他掌中的靈鏡碎片融合,化作完整的九老仙都印。就在此時,帝魂台突然劇烈震動,台麵上裂開一道縫隙,另一半帝魂從縫隙中升起,化作與陳羽一模一樣的身影,隻是眼神冰冷,周身環繞著金色的魂火。
“是景帝的另一半殘魂!” 黑影的聲音帶著緊張,“他被煞氣汙染得更嚴重,已經失去理智了!”
帝魂化身舉起帝印,金芒朝著陳羽劈來。陳羽急忙舉印抵擋,兩股力量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眾人震飛。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光點凝成新的卦象:“卦象顯示‘魂鬥生門’,必須有一人自願獻祭魂火,才能讓兩半帝魂融合!”
“獻祭魂火?那不是會死嗎?” 關靈溪的薩滿鼓突然停止轉動,銀輝漸漸黯淡,“我的靈力快耗盡了,撐不住怨靈的攻擊了!”
帝魂化身再次發起攻擊,陳羽被逼得連連後退,腦海中突然閃過搬山道人設靈的手勢:“黑影,當年景帝是不是用了獻祭之法?” 黑影沉默片刻,終於說出真相:“是。當年景帝發現怨靈王是靈脈的守護者,而域外勢力想奪取靈脈,才故意汙染怨靈王的神智。他設下雙生封印,一半帝魂壓製怨靈王,一半帝魂淨化靈脈,而維持封印的代價,是每百年獻祭一位五門後人的魂火。”
“墨塵知道這件事!” 陳嶼突然大喊,指著靈脈池對岸,墨塵正站在那裏,手中舉著三卷繪卷的碎片,“他撕碎繪卷是為了收集五門後人的魂火!你看池邊的祭壇,上麵有五門的圖騰!”
眾人轉頭看去,靈脈池對岸果然有一座祭壇,五個圖騰柱上分別綁著一名昏迷的年輕人,正是五門的後人。墨塵將繪卷碎片按在圖騰柱上,碎片立刻開始吸收年輕人的魂火,化作血色光芒注入靈脈池。
“一旦集齊五門魂火,雙生封印就會徹底失效,到時候靈脈會被域外勢力汙染,整個昆侖墟都會變成煞地!” 黑影的聲音帶著絕望,“當年我就是因為反對獻祭,才被景帝封印了記憶!”
帝魂化身似乎受到魂火的吸引,轉身朝著祭壇飛去。陳羽立刻追了上去,金芒注入帝印:“不能讓他吸收魂火!” 他縱身躍起,將帝印按在帝魂化身的後背,兩股帝魂之力開始碰撞,陳羽的意識突然陷入混沌,眼前浮現出三千年的畫麵:
景帝站在靈脈核心,看著被汙染的怨靈王,身後是五門先祖。域外勢力的黑影從靈脈裂縫中爬出,叫囂著要奪取靈脈。景帝突然抽出佩劍,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帝印上:“我以帝魂為引,設下雙生封印,願以世代帝魂守護者的獻祭,換靈脈安寧!”
畫麵戛然而止,陳羽猛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與帝魂化身正懸浮在靈脈池上空,兩股力量正在互相融合。墨塵見狀,瘋狂地將繪卷碎片全部按在圖騰柱上:“晚了!五門魂火已經集齊,現在輪到你了,陳羽!”
五名五門後人突然睜開眼睛,魂火從他們體內飛出,朝著陳羽襲來。關靈溪突然撲到祭壇前,用身體擋住魂火:“不能讓他得逞!薩滿教的‘魂火獻祭’我也會!” 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薩滿鼓上,銀輝化作火焰纏住魂火,“陳羽,快用帝印淨化魂火!我能暫時拖住它們!”
陳嶼突然想起《耳囊殘編》中的記載,快速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著帝印的使用方法:“陳羽,將你的魂火注入帝印,與景帝的殘魂共鳴!隻有完整的帝魂才能淨化被汙染的魂火!”
陳羽不再猶豫,將體內的金芒全部注入帝印,帝印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靈脈核心。帝魂化身漸漸融入陳羽的身體,黑影的聲音帶著釋然:“終於…… 完整了。”
完整的帝印朝著魂火飛去,金芒所及之處,血色魂火漸漸變得純淨。墨塵見狀,怒吼著撲了上來,手中出現一把黑色長劍,劍身上刻滿了九菊派的符咒:“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二十年,怎麽可能輸給你!”
林默立刻開槍射擊,雷光擊中墨塵的後背,卻被符咒擋住。蘇清鳶揮動桃木劍,劍氣化作藤蔓纏住墨塵的雙腿:“他的劍是用怨靈骨煉製的,能吸收靈力!陳嶼,快找劍的弱點!”
陳嶼將景帝手記拋向空中,書頁自動展開,射出一道紅光,直指劍柄上的夜櫻寶石:“那裏是煞氣聚集點!用拓本的力量擊碎它!”
陳羽催動帝印,金芒化作利劍,朝著夜櫻寶石劈去。寶石突然炸裂,黑色長劍瞬間失去光澤,墨塵發出痛苦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不可能!我明明已經和怨靈王簽訂了血契,為什麽還會輸!”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陳羽落在地上,帝印懸浮在頭頂,“怨靈王從來不是敵人,他是靈脈的守護者。你吸收的煞氣越多,就越容易被域外勢力控製。”
墨塵的身體突然化作黑煙,隻留下一串狂笑:“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域外勢力已經快要突破封印了,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煞地!我在‘歸墟’等你!” 黑煙消散在靈脈裂縫中,留下一枚刻著櫻花的令牌。
陳羽撿起令牌,發現上麵刻著一行小字:“十八卷繪卷藏著歸墟坐標。” 他轉頭看向靈脈池,五名五門後人已經昏迷過去,魂火漸漸回到他們體內。關靈溪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薩滿鼓碎了,我的靈力暫時用不了了。”
林默檢查著震雷槍:“能量耗盡了,需要找地方充電。” 蘇清鳶收起桃木劍,卦象玉片重新凝聚:“新的卦象顯示‘歸墟?域外’,看來我們下一步要去歸墟阻止域外勢力。”
陳嶼突然發現靈脈池中央的水麵上漂浮著一塊青銅殘片,急忙撈了上來,殘片上刻著五門的圖騰,還有一行小字:“帝魂歸位,怨靈解封,歸墟開,域外至。” 他臉色凝重:“這說明雙生封印失效後,怨靈王的本體即將解封,但他現在是清醒的,或許能幫我們對抗域外勢力。”
陳羽的帝印突然飛向靈脈池底部,池水漸漸分開,露出一座巨大的冰棺,棺中躺著一名黑衣男子,正是怨靈王的本體。冰棺突然裂開,怨靈王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陳羽:“三千年了,終於有人能解開雙生封印了。”
“你真的是靈脈的守護者?” 陳羽握緊帝印,警惕地看著他。怨靈王點點頭,指向靈脈裂縫:“域外勢力當年汙染我的神智,想借我的力量打開歸墟。景帝設下雙生封印,雖然阻止了他們,卻也讓我陷入沉睡。現在封印失效,他們很快就會來的。”
“那十八卷繪卷到底是什麽?” 陳嶼急忙問道。怨靈王站起身,身上的煞氣漸漸消散:“是域外勢力留下的坐標圖,每一卷都藏著一個歸墟入口的線索。墨塵以為集齊繪卷能控製我,其實是在幫域外勢力打開歸墟。”
就在此時,靈脈核心突然劇烈震動,靈脈裂縫中湧出大量黑色煞氣,裂縫越來越大,隱約能看到裏麵的星空。怨靈王臉色驟變:“他們開始突破封印了!陳羽,你現在是完整的帝魂守護者,隻有你能使用帝印關閉歸墟入口!”
陳羽舉起帝印,金芒注入裂縫,裂縫的擴張速度漸漸減慢。但就在此時,帝印突然劇烈震顫,陳羽的胸口傳來灼痛感,腦海中響起黑影的聲音:“域外勢力的力量太強,帝印撐不了多久!需要找到所有繪卷,才能徹底關閉歸墟!”
“繪卷的線索在哪裏?” 陳羽咬牙堅持著,金芒漸漸黯淡。怨靈王指向靈脈池邊的石壁:“那裏有五門留下的繪卷地圖,記載著剩下的繪卷位置。但墨塵已經拿走了三卷,剩下的十二卷藏在不同的地方,需要五門後人一起尋找。”
陳嶼立刻跑到石壁前,用景帝手記照亮牆麵,上麵果然刻著地圖,標注著 “長白山?摸金”“三星堆?卸嶺”“羅布泊?搬山” 等字樣。他快速記錄著地圖:“我們需要分頭行動,不然來不及了!”
靈脈裂縫突然噴出一股黑色氣流,擊中陳羽的後背,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帝印的光芒瞬間變暗。怨靈王立刻擋在陳羽身前,煞氣化作盾牌擋住氣流:“你先帶他們走!我來守住靈脈核心!”
“那你怎麽辦?” 關靈溪急忙問道。怨靈王笑了笑:“我是靈脈的守護者,死也要死在這裏。快去找繪卷,隻有集齊繪卷,才能徹底打敗域外勢力!”
陳羽點點頭,將帝印收入體內:“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他扶起關靈溪,跟著陳嶼的指引,朝著生門走去。靈脈核心在身後不斷震動,怨靈王的怒吼聲與域外勢力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通道中。
眾人走出生門,發現外麵的鳴沙山已經變成了黑色,天空中烏雲密布,隱約能看到紫色的閃電。陳嶼看著手中的地圖:“第一站去長白山,那裏有摸金校尉藏著的繪卷。但墨塵肯定會先去,我們必須盡快出發。”
陳羽握緊拳頭,胸口的帝印傳來溫暖的感覺:“這次不僅要找繪卷,還要阻止墨塵和域外勢力。不管前麵有什麽陷阱,我們都不能退縮。” 他轉頭看向眾人,眼神堅定:“準備好了嗎?出發!”
眾人點點頭,跟著陳羽朝著長白山的方向走去。黑色的鳴沙山在身後漸漸遠去,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濃,一場關乎世界存亡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