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長白冰封九龍骨,棺底秘語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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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碾過積著薄雪的山路,輪胎在結冰的地麵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陳羽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林海,胸口的帝印突然傳來一陣悸動,金芒在衣襟下隱隱閃爍。後座的關靈溪正用狼頭玉佩溫養靈力,碎裂的薩滿鼓片被她用紅繩串起,貼在心口的位置,每一次呼吸都能帶起微弱的銀輝。
    “還有二十公裏到西坡營地。” 陳嶼攤開手繪的地圖,景帝手記壓在邊角,書頁上沾著的靈脈池水還未幹透,“摸金校尉的遺跡藏在天文峰下的溶洞群裏,古籍記載那裏有‘九龍守穴’的風水格局。”
    林默突然拍了拍方向盤,震雷槍在副駕上輕微震動:“剛才路過補給站,老板說最近長白山怪事頻發,有獵戶在天文峰附近看到過發光的影子,還有人聽到地下傳來敲鼓的聲音。”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亮起青光,在空中勾勒出模糊的山巒輪廓:“卦象亂了,這裏的氣場被人為扭曲過,像是…… 被煞氣浸染的風水局。” 她指尖劃過玉片,紋路突然斷裂,“而且,有東西在跟著我們。”
    陳羽立刻轉頭看向後視鏡,車後隻有漫天飛雪,可帝印的悸動越來越強烈,腦海中黑影的聲音帶著警惕:“是九菊派的追蹤符,墨塵在我們身上留了標記。” 話音剛落,越野車突然劇烈顛簸,前輪碾過一塊凸起的凍土,車底傳來刺耳的刮擦聲。
    “小心!” 陳嶼急忙按住地圖,景帝手記突然自動翻頁,朱砂筆畫出的警示符開始發燙,“前麵是‘鎖龍坡’!摸金校尉的風水迷陣,普通人進去會繞回原點!”
    林默猛打方向盤,越野車擦著一棵老鬆樹停下。眾人下車時,發現周圍的林海不知何時變得寂靜,連風聲都消失了。雪地上隻有他們的腳印,卻看不到來時的車轍,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大雪吞噬。
    “不對勁。” 關靈溪的狼頭玉佩突然發出嗡鳴,指向左側的密林,“那裏有活人的氣息,但…… 很虛弱。”
    陳羽掌心凝起金芒,朝著密林走去。積雪沒到膝蓋,每一步都陷得很深,走了約摸百米,果然看到一棵鬆樹下躺著個穿衝鋒衣的男人,背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臉色凍得發紫,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
    “是向導。” 林默檢查著男人的證件,“我在營地聯係的向導老周,昨天說進山探路,之後就失聯了。”
    陳嶼用景帝手記的紅光掃過老周的身體,發現他脖頸處有一道淡黑色的指印:“是煞氣入體,但沒傷及要害。他背包裏有東西在發熱。”
    關靈溪立刻解開登山包,裏麵除了羅盤和繩索,還有一個青銅製的獸首罐,罐口封著朱砂符紙,符紙上的字跡已經模糊,罐身刻著密密麻麻的摸金校尉專用符號。最奇怪的是,獸首罐摸起來滾燙,像是裏麵藏著團火。
    “這是‘養魂罐’。” 陳嶼指尖劃過罐身的符號,“摸金校尉用來存放靈物的法器,符紙是‘鎮煞符’,看來裏麵的東西很危險。”
    就在此時,老周突然睜開眼睛,抓住關靈溪的手腕,眼神渙散:“九龍…… 九龍抬棺開了…… 繪卷被拿走了…… 血…… 好多血……” 他說完突然劇烈抽搐,口吐黑血,身體漸漸變得僵硬,竟然在短短幾息間變成了冰雕。
    眾人臉色驟變,陳羽急忙用金芒護住眾人:“是‘瞬凍煞’!域外勢力的手法,墨塵果然先我們一步!”
    獸首罐突然震動起來,封著的朱砂符紙瞬間燃燒,罐口噴出一股白霧,在空中凝成一行血色字跡:“欲尋繪卷蹤,先闖萬奴墳。” 字跡消散後,罐身裂開一道縫隙,掉出半張殘破的羊皮紙,上麵畫著古墓的簡易地圖,標注著 “主墓室?九龍棺” 的位置。
    “萬奴王的古墓。” 陳嶼撿起羊皮紙,與景帝手記對比,“古籍記載東夏萬奴王葬在長白山,棺槨是‘九龍抬棺’,摸金校尉的繪卷應該藏在墓裏。”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再次亮起,這次勾勒出的圖案清晰了許多:“古墓入口在溶洞群的‘龍嘴’位置,但路上有三重陷阱,卦象顯示‘屍水阻路,流沙吞魂,機弩奪魄’。”
    林默檢查著震雷槍,能量指示燈依舊是紅色:“槍還沒充能,隻能靠你們了。”
    陳羽將金芒注入震雷槍,槍身瞬間亮起藍光,能量指示燈跳到五成:“帝魂的力量能暫時激活它,小心點,墨塵可能在墓裏設了埋伏。”
    眾人按照羊皮紙的指引,穿過密林來到溶洞群。入口處的岩石像張開的龍嘴,裏麵漆黑一片,隱約能聽到水滴聲。陳嶼用景帝手記照亮前路,岩壁上刻著許多模糊的壁畫,畫著古人祭祀的場景,祭祀台上綁著的人穿著五門的服飾。
    “是五門後人的獻祭儀式。” 陳嶼停下腳步,指尖劃過壁畫,“和靈脈核心的祭壇很像,看來萬奴王和景帝有過勾結。”
    往前走了約摸百米,前方突然出現一道暗河,河水清澈見底,卻沒有任何生物,連水草都沒有。關靈溪的狼頭玉佩突然變黑,發出刺耳的嗡鳴:“這水有問題!”
    “是屍水。” 陳羽蹲下身,金芒探入水中,立刻被彈了回來,“表麵清澈,實則劇毒,觸之即化,比靈脈核心的煞氣更霸道。” 他想起黑影的話,“摸金校尉有特製的法器能渡屍水,老周的背包裏應該有線索。”
    陳嶼翻找著老周的登山包,在夾層裏找到一本破舊的筆記,上麵用朱砂寫著:“屍水無重,鵝毛不浮,唯以養魂罐之底為舟。” 他立刻看向裂開的獸首罐,罐底果然刻著 “鎮水紋”,“把罐底拆下來,應該能當船用。”
    林默用軍刀撬開罐底,一塊巴掌大的青銅片掉了出來,上麵的鎮水紋在接觸空氣後發出青光。陳羽將青銅片放在屍水上,青銅片果然穩穩漂浮,甚至能承載一個人的重量。
    “我先過去探路。” 陳羽縱身跳上青銅片,金芒護住周身,緩緩駛向對岸。剛到河中央,水下突然伸出無數黑色觸手,朝著他纏來。
    “是屍媿!” 陳嶼大喊,“屍水滋養的怪物,怕至陽的力量!”
    陳羽立刻催動帝印,金芒化作利劍,斬斷觸手。觸手落在屍水中,瞬間融化,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他上岸後,將青銅片扔回對岸:“快過來,這東西撐不了多久!”
    眾人依次渡過屍水,剛上岸就聽到身後傳來巨響,屍水突然沸騰起來,無數人麵魚從水中跳出,朝著岩壁撞去,卻在接觸到岩壁的瞬間化作黑煙。
    “墨塵故意留了線索,引我們進來。” 蘇清鳶收起卦象玉片,臉色凝重,“他想讓我們幫他打開主墓室。”
    穿過屍水河道,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寬,地麵鋪著石板,石板之間的縫隙裏填滿了細沙。陳嶼突然停下腳步,景帝手記發出紅光:“是流沙陷阱!踩錯石板就會觸發,沙子下麵全是刀錐!”
    石板上刻著許多符號,與獸首罐上的摸金符號一致。陳羽仔細觀察,發現符號分為兩種,一種是 “生”,一種是 “死”,按照某種規律排列。
    “是‘八卦生門陣’。” 陳嶼快速回憶古籍內容,“以乾、坤、坎、離、震、巽、艮、兌為序,踩‘生’符號就能通過。” 他指著最前麵的石板,“從這個‘乾’位開始,跟著我走。”
    眾人跟著陳嶼的腳步,小心翼翼地踩著石板。走到中間時,林默突然腳下一滑,踩錯了石板。瞬間,石板下陷,無數細沙從四周湧出,帶著尖銳的刀錐朝著眾人襲來。
    “快用鎮水紋!” 陳羽大喊,將青銅片扔給林默。林默立刻將青銅片按在地上,鎮水紋的青光擴散開來,擋住流沙。陳嶼趁機拉起林默,快步走到對岸。
    流沙陷阱後方是一道石門,門上刻著九龍圖案,龍形與中原的龍截然不同,頭部有角卻無鱗,更像是某種異獸。門環是兩個獸首,嘴裏銜著青銅鎖鏈。
    “是萬奴王的圖騰。” 陳嶼檢查著石門,“需要鑰匙才能打開,鑰匙應該在前麵的耳室裏。”
    耳室不大,裏麵堆滿了陪葬品,大多是青銅器皿和玉器。角落裏有一具白骨,穿著摸金校尉的服飾,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青銅鑰匙,鑰匙上刻著 “九龍印” 三個字。
    陳羽撿起鑰匙,剛入手就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靈力:“是摸金校尉的信物,上麵有五門的靈力印記。”
    就在此時,耳室的石門突然關上,四周的牆壁開始滲出黑色煞氣,無數黑影從煞氣中爬出,朝著眾人撲來。
    “是墨塵留下的煞靈!” 陳羽催動帝印,金芒化作屏障,“他想讓煞靈拖住我們,自己去拿繪卷!”
    關靈溪突然將薩滿鼓片拋向空中,銀輝從鼓片中迸發,化作鎖鏈纏住煞靈:“我的靈力恢複了!這些煞靈怕薩滿的淨化之力!” 她敲響腰間的銀鈴,煞靈在銀輝中漸漸消散。
    林默用震雷槍擊碎最後幾隻煞靈,喘著氣:“墨塵也太狠了,這是想把我們滅口。”
    陳羽打開主墓室的石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裏麵的景象讓眾人驚呆了。主墓室中央懸浮著一具巨大的棺槨,由九條雕刻的龍形支架托著,正是 “九龍抬棺”。棺槨表麵刻滿了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許多青銅碎片,像是被人強行打碎的。
    “繪卷不在了。” 陳嶼檢查著地麵,發現許多櫻花形狀的印記,“是墨塵的印記,他已經來過了。”
    陳羽走到棺槨前,帝印突然飛起,與棺槨表麵的符文產生共鳴。符文漸漸亮起,棺槨發出 “哢嚓” 的聲響,緩緩打開一條縫隙。
    裏麵並沒有屍體,隻有一個青銅匣子,匣子上刻著 “第三魂” 三個字。陳羽打開匣子,裏麵沒有繪卷,隻有一塊青銅殘片,上麵刻著與靈脈核心相同的文字:“帝魂雙生,怨靈為鏡,第三魂在歸墟之眼。”
    “第三魂到底是什麽?” 關靈溪疑惑地問道,“難道還有另一個景帝的殘魂?”
    陳嶼突然想起老周的話,結合青銅殘片的文字:“或許不是殘魂,是某種力量。景帝設下雙生封印,可能還有第三重保險,就是‘第三魂’。”
    就在此時,棺槨突然劇烈震動,九條龍形支架突然活了過來,朝著眾人撲來。龍口中噴出黑色煞氣,帶著劇毒。
    “是‘護棺龍煞’!” 陳羽舉起帝印,金芒擋住煞氣,“墨塵激活了護棺陣,想讓我們死在這裏!”
    林默立刻開槍射擊,雷光擊中龍形支架,卻被煞氣擋住。蘇清鳶揮動桃木劍,劍氣化作藤蔓纏住支架:“支架是用怨靈骨煉製的,要攻擊連接處的符文!”
    陳嶼快速翻閱景帝手記,找到破解之法:“陳羽,用帝印的力量淨化符文!每個支架的龍頭位置都有煞氣核心!”
    陳羽縱身躍起,將金芒注入帝印,朝著龍頭飛去。龍形支架突然噴出火焰,陳羽在空中翻轉避開,金芒化作利劍,刺穿龍頭的符文。支架瞬間停止活動,化作碎石。
    另外八條支架見狀,同時發起攻擊。關靈溪敲響銀鈴,銀輝化作屏障擋住攻擊:“快!我撐不了多久!”
    陳羽依次淨化剩下的龍頭符文,當最後一個符文被淨化時,棺槨突然炸裂,裏麵飛出一道黑影,朝著墓室深處飛去。
    “是墨塵的分身!” 陳羽立刻追了上去,金芒在身後留下光帶。黑影在墓室深處停下,化作墨塵的模樣,手中拿著一卷繪卷。
    “陳羽,你來得正好。” 墨塵冷笑一聲,將繪卷拋向空中,繪卷化作一道紅光,融入墓室的牆壁,“這卷繪卷隻是誘餌,真正的秘密在歸墟之眼。”
    “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羽握緊帝印,金芒在周身流轉。
    墨塵突然大笑起來,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我隻是個棋子,真正的玩家是域外勢力。他們需要完整的帝魂打開歸墟,而你,就是鑰匙。” 他說完突然消散,留下一枚櫻花令牌,與靈脈核心留下的令牌一模一樣。
    陳羽撿起令牌,發現上麵刻著新的文字:“三星堆?卸嶺,繪卷在青銅神樹頂。”
    眾人走到墓室深處,發現牆壁上刻著巨大的地圖,標注著歸墟的位置,歸墟之眼的位置被一團黑霧籠罩,旁邊寫著 “需十八卷繪卷解鎖”。
    “墨塵在利用我們找繪卷。” 陳嶼臉色凝重,“他自己打不開某些機關,需要我們的力量。”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亮起,勾勒出三星堆的輪廓:“下一站是三星堆,卸嶺派的繪卷藏在那裏。但卦象顯示‘神樹有靈,煞氣纏身’,比長白山更危險。”
    林默的震雷槍突然發出嗡鳴,能量指示燈跳到八成:“剛才淨化護棺陣的時候,帝魂的力量激活了槍的備用能源,暫時夠用了。”
    關靈溪的狼頭玉佩恢複了光澤,薩滿鼓片也重新凝聚:“我的靈力也完全恢複了,這次不會拖後腿了。”
    陳羽看著牆壁上的地圖,帝印傳來強烈的悸動:“不管墨塵有什麽陰謀,我們都必須找到繪卷。歸墟之眼的秘密,一定要揭開。” 他轉頭看向眾人,眼神堅定,“休息一下,明天出發去三星堆。”
    眾人點點頭,開始整理裝備。陳嶼將青銅殘片和櫻花令牌收好,與景帝手記放在一起。蘇清鳶在墓室角落布下防禦陣,防止煞靈再次出現。林默檢查著震雷槍,關靈溪則用銀鈴淨化空氣中的殘留煞氣。
    深夜,陳羽躺在睡袋裏,腦海中黑影的聲音響起:“第三魂的秘密可能和域外勢力有關,當年景帝封印我的記憶,就是為了隱藏這個秘密。”
    “為什麽要隱藏?” 陳羽在心裏問道。
    黑影沉默片刻:“或許…… 第三魂就是域外勢力的一部分,景帝設下雙生封印,不僅是為了壓製怨靈王,也是為了封印第三魂。”
    陳羽皺起眉頭,越來越多的謎團浮出水麵。他看向窗外的長白山,雪還在下,仿佛要將所有的秘密都掩埋。但他知道,這場關乎世界存亡的戰鬥,才剛剛進入白熱化階段。
    第二天清晨,眾人收拾好裝備,朝著三星堆的方向出發。長白山在身後漸漸遠去,天空中的烏雲依舊濃密,但這一次,眾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他們不知道前方有什麽陷阱在等著他們,但他們知道,必須走下去。
    繪卷的秘密,第三魂的真相,歸墟之眼的位置…… 所有的謎團,都將在三星堆,揭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