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神樹九枝藏金烏,彝紋秘語映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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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駛離川北高原的盤山公路時,蜀地的陰雨突然轉為晴熱。陳羽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柏樹林,胸口的帝印傳來陣陣灼痛,金芒在衣襟下明暗不定,像是在呼應某種遙遠的召喚。後座的關靈溪正用銀鈴溫養重新凝聚的薩滿鼓片,狼頭玉佩懸在鼓麵上,每一次晃動都濺起細碎的銀輝。
    “還有半小時到三星堆外圍的考古營地。” 陳嶼攤開景帝手記,櫻花令牌壓在泛黃的書頁上,令牌邊緣的櫻花紋路正隨著車窗外的日光流轉,“卸嶺派的遺跡藏在祭祀區的青銅神樹下方,古籍記載那裏有‘扶桑承天’的風水格局。”
    林默突然踩下刹車,震雷槍在副駕上劇烈震動,能量指示燈已經躍至九成:“前麵路口有個人攔車,穿著很奇怪。”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路邊站著個穿靛藍對襟衣的老人,頭上纏著繡滿紋路的青布帕,手裏拄著根刻滿符號的木杖。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亮起青光,在空中勾勒出模糊的神樹輪廓:“卦象顯示他身上有卸嶺派的靈力波動,但…… 帶著古蜀文明的煞氣。”
    陳羽推開車門,帝印的灼痛愈發強烈,腦海中黑影的聲音帶著警惕:“他杖上的是彝人先祖的符文,和三星堆的青銅紋飾同源。” 話音剛落,老人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磨過石頭:“摘星須請魁星手,搬山不搬常勝山。”
    陳嶼臉色驟變,立刻接話:“卸嶺力士陳玉樓,常勝山總把頭。” 這是卸嶺派的接頭暗號,古籍記載隻有直係傳人才能應答。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木杖在地麵一頓,杖頭的銅鈴發出脆響:“我是守陵人阿普,你們要找的東西在神樹第三枝,但墨塵三天前就進過祭祀坑,還帶走了半塊彝人骨牌。” 他掀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刺青,赫然是與櫻花令牌相似的紋路,“他用域外煞氣控製了我的族人,逼我們打開了第一層機關。”
    關靈溪的狼頭玉佩突然發出嗡鳴,指向老人的木杖:“杖裏藏著活物的氣息,很古老。”
    阿普將木杖遞給陳羽,杖身的符文在接觸到帝印金芒時突然亮起:“這是卸嶺魁首傳下的‘尋龍杖’,裏麵封著一隻守樹靈雀,能感應神樹的煞氣變化。” 他頓了頓,補充道,“神樹有三層九枝,每層都有卸嶺派的機關,墨塵打不開第三層的‘金烏鎖’,才故意留線索引你們來。”
    陳嶼翻閱景帝手記,突然停在某一頁:“這裏記載著古蜀與景帝的盟約,當年卸嶺派幫景帝修建靈脈祭壇,景帝則賜下‘帝魂符’護佑三星堆。看來第三層的機關需要帝魂之力才能破解。”
    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碎裂成兩半,青光在空中凝成一行符文:“卦象顯示‘金烏蝕魂,銅龍吐煞,彝紋為鑰’,我們要先找到彝人骨牌的另一半。”
    阿普領著眾人穿過茂密的柏樹林,遠遠就看到祭祀區中央矗立著一棵巨大的青銅神樹,樹幹上爬著一條蜿蜒的銅龍,龍身纏繞著三層枝椏,每根枝椏上都立著一隻展翅的神鳥。陽光透過枝葉灑下,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這就是一號青銅神樹的複製品,真品在博物館,但卸嶺派的遺跡藏在複製品下方的祭祀坑深處。” 阿普指著神樹根部的一個隱蔽入口,“入口用‘卸嶺封土術’封住了,隻有尋龍杖能打開。”
    陳羽將帝印金芒注入尋龍杖,杖頭的銅鈴突然發出尖銳的聲響,神樹根部的地麵緩緩裂開,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牆壁上刻滿了彝文符文,每走一步都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注視。
    “不對勁。” 關靈溪的薩滿鼓片突然震動,“這些符文在吸收我們的靈力,墨塵可能在這裏布了‘聚煞陣’。”
    陳嶼用景帝手記的紅光掃過牆壁,發現符文下方刻著細小的卸嶺符號:“是‘望氣符’,卸嶺派用來探測古墓煞氣的,看來阿普沒說謊。” 他突然停下腳步,指向階梯轉角處的一具白骨,“那是卸嶺力士的屍骨,腰間還掛著‘常勝山’的令牌。”
    白骨的手指指向牆壁上的一幅壁畫,畫著彝人用骨牌祭祀神樹的場景,骨牌上的紋路與櫻花令牌一模一樣。陳羽蹲下身,發現白骨掌心握著半塊殘破的骨牌,上麵刻著 “歸墟” 二字。
    “另一半應該在墨塵手裏。” 陳嶼將骨牌收好,“這些壁畫記錄著卸嶺派守護神樹的曆史,你看這裏 ——” 他指向壁畫角落,“畫著景帝與彝人首領交換信物的場景,信物就是帝魂符。”
    走到階梯底部,前方出現一道石門,門上刻著一隻巨大的金烏,鳥喙銜著一枚青銅鑰匙。阿普舉起尋龍杖,杖頭的銅鈴與石門上的金烏產生共鳴:“這是第一層的‘金烏門’,需要按照‘十日巡天’的順序轉動鑰匙孔周圍的符號。”
    石門周圍刻著十個圓形符號,與青銅神樹上的神鳥圖騰一致。陳嶼對照景帝手記,突然恍然大悟:“《山海經》記載‘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按照從上到下的順序轉動符號就行!” 他依次轉動符號,石門發出 “哢嚓” 的聲響,緩緩打開。
    門後是一個巨大的洞穴,中央矗立著一棵縮小版的青銅神樹,與地麵的複製品一模一樣。洞穴頂部鑲嵌著無數夜明珠,模擬出星空的景象,神樹的枝椏上纏繞著黑色煞氣,每隻神鳥的眼睛都透著紅光。
    “墨塵激活了第一層的‘金烏蝕魂陣’。” 阿普臉色蒼白,“這些神鳥會吐出幻象,意誌力薄弱的人會被吸走魂魄。”
    話音剛落,神樹第一層的三隻神鳥突然展翅飛起,朝著眾人吐出金色的火焰。火焰落在地麵,化作三個與眾人一模一樣的虛影,虛影手中拿著武器,眼神空洞地發起攻擊。
    “是鏡像幻象!” 陳羽催動帝印,金芒化作屏障擋住攻擊,“這些虛影會模仿我們的動作,必須攻擊它們的眉心!”
    林默舉起震雷槍,雷光擊中虛影的眉心,虛影瞬間化作黑煙。關靈溪敲響薩滿鼓,銀輝化作鎖鏈纏住另一個虛影:“我的鼓音能破幻象!” 蘇清鳶揮動桃木劍,劍氣刺穿最後一個虛影,喘著氣說:“煞氣越來越濃,墨塵肯定在附近。”
    陳嶼檢查著神樹第一層的枝椏,發現每根枝椏上都刻著彝文符文:“這些符文記錄著卸嶺派的秘聞,上麵說青銅神樹是‘通天之梯’,能連接歸墟之眼。” 他突然停在一根枝椏前,“這裏提到了‘第三魂’,說古蜀先祖用‘彝紋封印’將其藏在神樹頂部。”
    神樹第二層的枝椏突然晃動,銅龍的眼睛亮起紅光,朝著眾人噴出黑色煞氣。陳羽立刻用金芒護住眾人:“是‘銅龍吐煞’!阿普,第二層的機關怎麽破解?”
    阿普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胸口:“墨塵在我身上下了‘蝕魂咒’,隻要靠近第二層就會發作…… 尋龍杖裏的靈雀能引開煞氣,但需要帝魂之力激活。”
    陳羽將金芒注入尋龍杖,杖頭的銅鈴突然飛出一隻青雀,青雀朝著銅龍飛去,口中吐出青色的火焰。銅龍見狀,立刻調轉方向追擊青雀,煞氣暫時消散。
    “快上第二層!” 陳羽大喊,領著眾人爬上神樹的階梯。第二層的枝椏上掛著許多青銅麵具,每個麵具的眼睛都透著紅光,像是在注視著眾人。麵具下方的平台上刻著一幅巨大的星圖,與景帝手記上的靈脈分布圖隱隱相合。
    “這些是縱目麵具,古蜀人用來祭祀的法器。” 陳嶼指著麵具上的符文,“上麵刻著‘帝魂為引,骨牌為鑰’,看來要將那半塊骨牌放在星圖中央。”
    陳羽將骨牌放在星圖中央,骨牌突然發出青光,星圖上的符文開始流轉,形成一道光柱。光柱擊中上方的第三層枝椏,傳來 “哢嚓” 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
    就在此時,青雀突然發出一聲悲鳴,被銅龍一口吞入腹中。銅龍轉身朝著眾人撲來,龍身纏繞著濃鬱的煞氣,鱗片上的符文透著詭異的紅光。
    “是墨塵在操控銅龍!” 陳羽催動帝印,金芒化作利劍,朝著銅龍刺去。銅龍突然噴出一股黑煙,黑煙中走出墨塵的分身,手中拿著另一半彝人骨牌。
    “陳羽,多謝你幫我打開第二層機關。” 墨塵冷笑一聲,將兩半骨牌合在一起,骨牌瞬間化作一把青銅鑰匙,“第三層的金烏鎖隻有這把鑰匙能打開,而你,馬上就要成為銅龍的祭品了。”
    他將鑰匙插入第三層的鑰匙孔,神樹突然劇烈震動,第三層的枝椏上亮起金色的光芒,一隻巨大的金烏展翅飛起,朝著陳羽撲來。金烏的翅膀帶著熊熊烈火,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燒得扭曲。
    “是‘金烏真火’!” 陳嶼大喊,“景帝手記裏記載著破解之法,用帝魂符配合彝紋符文!” 他快速翻閱手記,念出一段口訣:“扶桑承天,金烏浴日,帝魂為引,彝紋為護!”
    陳羽立刻將帝印金芒注入地麵的彝文符文,符文突然亮起青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金烏真火。金烏見狀,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翅膀突然展開,露出裏麵藏著的無數小神鳥,小神鳥朝著眾人吐出火焰,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網。
    關靈溪突然將薩滿鼓拋向空中,鼓片化作無數銀鈴,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火網在聲響中漸漸消散。蘇清鳶揮動桃木劍,劍氣化作藤蔓纏住金烏的翅膀:“快用鑰匙打開第三層!墨塵的分身撐不了多久!”
    林默舉起震雷槍,雷光擊中墨塵的分身,分身瞬間變得透明。墨塵怒吼一聲:“你們別想拿到繪卷!” 他將一股黑色煞氣注入銅龍,銅龍突然體型暴漲,朝著神樹頂部飛去,想要毀掉第三層的枝椏。
    “攔住它!” 陳羽縱身躍起,金芒化作鎖鏈纏住銅龍的尾巴。銅龍劇烈掙紮,龍爪朝著陳羽抓來,陳羽在空中翻轉避開,金芒化作利劍,刺穿銅龍的眼睛。銅龍發出一聲悲鳴,體型漸漸縮小,化作一道紅光融入神樹。
    陳羽趁機爬上第三層,用青銅鑰匙打開金烏鎖。第三層的平台上放著一個青銅匣子,匣子上刻著與靈脈核心相同的符文,旁邊還放著一卷繪卷,繪卷上的卸嶺符號清晰可見。
    “繪卷在這裏!” 陳羽拿起繪卷,突然發現匣子上刻著 “第三魂” 三個字,與長白山古墓中的青銅匣子一模一樣。他打開匣子,裏麵沒有殘片,隻有一塊刻滿彝紋的青銅板,上麵寫著:“帝魂雙生,歸墟為門,第三魂在彝人聖山。”
    “彝人聖山?” 阿普突然開口,臉色凝重,“那是我們彝人的禁地,傳說裏麵藏著先祖的遺骸,還有能打開歸墟的‘彝紋密鑰’。墨塵肯定會去那裏。”
    陳嶼翻閱景帝手記,突然停在某一頁:“這裏記載著彝人先祖是三星堆的守護者,當年景帝與他們結盟,用帝魂符鎮壓了域外勢力的入口。看來第三魂和域外勢力的起源有關。”
    就在此時,神樹突然劇烈震動,洞穴頂部開始掉落石塊。蘇清鳶的卦象玉片突然亮起,勾勒出彝人聖山的輪廓:“墨塵的本體在聖山布下了‘聚煞陣’,他想利用第三魂打開歸墟!”
    林默檢查著震雷槍,能量指示燈已經滿格:“剛才吸收了銅龍的煞氣,槍的能量滿了,足夠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關靈溪的薩滿鼓片重新凝聚,狼頭玉佩發出耀眼的銀輝:“我的靈力也突破了,這次能幫上大忙。”
    陳羽看著手中的繪卷和青銅板,帝印傳來強烈的悸動:“不管墨塵有什麽陰謀,我們都必須阻止他。彝人聖山的秘密,一定要揭開。” 他轉頭看向眾人,眼神堅定,“休息一下,明天出發去彝人聖山。”
    眾人點點頭,開始整理裝備。陳嶼將青銅板和繪卷收好,與景帝手記放在一起。蘇清鳶在洞穴角落布下防禦陣,防止煞氣再次出現。林默檢查著震雷槍,關靈溪則用銀鈴淨化空氣中的殘留煞氣。
    深夜,陳羽躺在睡袋裏,腦海中黑影的聲音響起:“彝人聖山藏著域外勢力的秘密,當年景帝封印我的記憶,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第三魂的真相。”
    “為什麽?” 陳羽在心裏問道。
    黑影沉默片刻:“或許…… 第三魂是域外勢力的核心,一旦被喚醒,整個世界都會被煞氣吞噬。而你,是唯一能封印它的人。”
    陳羽皺起眉頭,越來越多的謎團浮出水麵。他看向洞穴頂部的夜明珠,光芒閃爍不定,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浩劫。但他知道,這場關乎世界存亡的戰鬥,已經沒有退路。
    第二天清晨,眾人收拾好裝備,在阿普的帶領下朝著彝人聖山的方向出發。三星堆在身後漸漸遠去,天空中的陽光突然變得黯淡,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煞氣籠罩。但這一次,眾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決絕。他們不知道前方有什麽陷阱在等著他們,但他們知道,必須走下去。
    繪卷的秘密,第三魂的真相,歸墟的入口…… 所有的謎團,都將在彝人聖山,揭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