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6章 你不想幹就不該,我也沒求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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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頓了頓,周揚的語氣突然變得急切,“廠子?是坐辦公室的嗎?”
蔣婷芳皺了皺眉,“不是……不過是做技術。”
周揚語氣不悅,“蔣婷芳,你沒跟人家說我是大學生嗎?我可是大學生啊,好歹也得有個職位。”
蔣婷芳臉色一沉,壓低聲音,“你才剛來滬市,有個工作先做著,以後再換不行嗎?”
周揚的語氣更衝了,帶著點不耐煩,“我以前在縣城當廠長的時候,現在倒好,讓我去廠子裏幹活?我一個大學生,再怎麽著也得是個管理層吧?怎麽能跟那些沒讀過書的文盲一樣?”
蔣婷芳無語了,“你不想幹就不該,我也沒求著你。”
周揚的聲音更不耐煩了,“我還以為你能有點用,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用不著你了。”
“啪”的一聲,電話那頭掛了。
忙音“嘟嘟”地響著,蔣婷芳握著聽筒,愣了好一會兒。
原來人和人的差距,不隻是錢,還有對現實的認知。
蔣婷芳放下聽筒,走出電話亭。
趙建國好像成了她在這座城市裏,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她想,周揚,這是你逼我的,你可怨不得我了。
——
滬市的夜色裹著晚風漫進來,窗紗被吹得輕輕晃。
葉夏然攏了攏身上的藕粉色真絲睡裙,那是上周和大嫂逛街時,大嫂給特意給她挑的,布料薄得像層霧,貼在肌膚上涼絲絲的,裙擺剛及大腿,露出的小腿肚泛著細膩的光。
大嫂說,男人都喜歡這個調調。
她臉頰泛紅,指尖反複撚著書頁,目光卻沒落在文字上,耳朵尖從耳後紅到耳垂,連呼吸都帶著點發顫得輕。
門鎖,哢嗒一聲輕響時,葉夏然像受驚的小鹿似的,連忙低頭把臉埋進書頁裏。
沈知遇推門進來,深色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原本徑直要往浴室走,可目光掃過床頭的瞬間,腳步突然頓住。
暖黃色的台燈把光揉成軟團,落在葉夏然臉上。
她的長睫垂著,像兩把沾了露水的小扇子,輕輕顫一下,就能勾得人心裏發癢。
睡裙的領口被她剛才攏的時候不小心扯得略開些,露出一小片瑩白的肌膚,鎖骨的弧度像月牙似的。
沈知遇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喉嚨裏發緊,把去洗澡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大步朝床邊走過去,鞋底蹭過地毯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沒等葉夏然抬起頭,帶著薄繭的手掌已經輕輕扣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還帶著點書房裏殘留的涼意,剛碰到她皮膚時,葉夏然微微瑟縮了一下,可很快就被他掌心的溫度焐熱了。
下一秒,溫熱的吻落了下來。
不是急促的掠奪,是帶著耐心的輾轉,像小孩嚐一塊藏了很久的奶糖,細細地舔過她的唇瓣,又輕輕咬了咬。
葉夏然的呼吸瞬間亂了,手指死死攥著醫書,連腳趾都悄悄蜷起,指腹把書頁捏出了幾道淺淺的褶皺。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臉頰漲得通紅,沈知遇才慢慢鬆開,指腹蹭了蹭她被吻得泛紅的唇瓣,聲音帶著點剛情動時的啞,“我去洗澡,等我。”
葉夏然把臉埋進長發裏,長發垂下來遮住發燙的耳朵和臉頰,細若蚊蚋地應了聲,“好,我等你。”
浴室的水聲淅淅瀝瀝響起來,先是“嘩啦”一聲開水龍頭的脆響,後來變成細細的流。
葉夏然坐在床邊,摩挲著身下的真絲床單,冰涼的布料蹭過指尖,卻壓不住掌心的熱。
她抬頭看牆上的石英鍾,分針一格一格地挪,每走一下,她的心跳就跟著快一分,連房間裏的香薰,都好像變得更甜了些。
二十分鍾後,水聲停了。
葉夏然連忙坐直身子,又怕顯得太刻意,悄悄往被子裏縮了縮。
浴室門“吱呀”一聲開了,沈知遇走出來,頭發還滴著水,水珠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滑,沒入白色浴袍的領口,在棉質布料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浴袍鬆鬆垮垮係著,係帶歪在腰側,敞著的領口能看到他線條分明的鎖骨,還沾著點沒擦幹淨的水珠。
沒等葉夏然移開視線,沈知遇已經掀開被子躺到了她身側。
他剛洗過澡的熱氣裹著皂角的清香味飄過來,葉夏然的心跳突然就撞了一下肋骨,連耳朵都又開始發燙。
她咬了咬下唇,鼓了半天勇氣,才慢慢往他身邊挪了挪,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他的皮膚溫熱,還帶著點剛洗過的濕氣,隔著薄薄的浴袍,都能感覺到他腰腹的肌肉線條。
真絲睡裙隨著她的動作往上縮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在暖燈下發著淡粉的光。
沈知遇的目光瞬間就頓在了那片肌膚上,喉結又重重地滾了一圈,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浴袍下擺。
可指尖剛碰到她腰側的皮膚,那冰涼又細膩的觸感傳來時,他又猛地收了回來。
他怕自己失控。
額角慢慢滲出汗珠,他的呼吸從平穩變成急促,連眼神都變得有些發暗。
葉夏然見他半天沒動靜,心裏的鼓敲得更響了。
她仰起頭,鼻尖輕輕蹭過他的胸口,棉質浴袍下的心跳又快又沉。
然後,她閉了閉眼,帶著點試探,又有點不服輸的倔強,輕輕吻了上去。
她的唇有點涼,碰到他溫熱的皮膚時,沈知遇渾身猛地一震,肩膀瞬間繃緊,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都清晰地露了出來。
那一下像火星落進了幹草堆,沈知遇再也繃不住了。
他呼吸驟然變粗,手臂一攬就把葉夏然壓在了身下,灼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
從她的唇瓣到脖頸,再到鎖骨,帶著壓抑的渴望,又怕弄疼她,動作裏還藏著點小心翼翼。
葉夏然閉上眼,指尖插進他還濕著的頭發裏,能感覺到他發梢的水珠蹭在她的臉頰上,涼絲絲的。
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腔,連耳邊都隻剩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和沈知遇粗重的呼吸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