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7章 你別憋在心裏,我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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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葉夏然以為會發生些什麽時,沈知遇卻猛地撐起身體。
他的額角抵著她的臉,呼吸燙得能燒到人,眼底還燃著未熄的火,連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我……我去衝個冷水澡。”
他幾乎是逃一般地起身,腳步都有些不穩,快步衝進浴室,連浴袍的係帶鬆了都沒顧上,留下滿室未散的灼熱氣息,和葉夏然僵在原地的手。
葉夏然愣了好一會兒,指尖還殘留著他頭發的濕意和皮膚的溫度,心裏卻突然涼了半截,像被潑了盆冷水。
她慢慢蜷起身子,背對著浴室的方向,把臉埋進枕頭裏。
葉夏然鬱悶了,她都做到這份上了,他還是臨陣脫逃。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相敬如賓,沈知遇對她是好的,會記得她的生理期,會給她的喜好,會在她放學時去學校接她,可他們始終沒有成為一個真夫妻。
如今婚禮就剩一周,她滿心期待能和他再近一點,盼著能早點有個像他一樣有好看眉眼的孩子,可他還是不願意碰她。
是她不夠好嗎?
還是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難道,他心裏一直在意她結過婚,甚至有過一個孩子?
所以,沈知遇才一直都不願意砰她?
浴室的水聲再次停下時,葉夏然鬱悶地皺眉,把臉埋得更深了。
沈知遇擦著頭發出來,毛巾還搭在肩上,剛坐到床邊,就察覺到身邊人的僵硬。
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像隻受了委屈的小貓,連他靠近時,都往旁邊挪了挪,刻意拉開了半臂的距離。
“怎麽了?”
沈知遇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手指懸在她的肩膀上方,想碰又不敢碰,“是不是我剛才……太急了,讓你不高興了?”
葉夏然沒說話,隻是把臉往枕頭裏又埋了埋,連聲音都不想發出來。
沈知遇更急了,幹脆繞到她麵前,蹲在床邊。
他膝蓋不小心碰到了床腿,發出“咚”的一聲輕響,可他沒顧上疼,隻是仰頭看著她。
暖燈照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眼底的緊張,連眉頭都擰了起來,“夏然,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是我做錯什麽了?你別憋在心裏,我會改的。”
這話像根小刺,猛地紮進葉夏然心裏。
她猛地坐起來,眼眶紅得像兔子,眼淚還掛在睫毛上,一眨眼就會掉下來。
她瞪著他,聲音帶著委屈的顫音,還有點憋了很久的委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這麽久了,你從來都不願意碰我,是不是連和我生個孩子的想法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
沈知遇愣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反應慢了半拍。
直到看到葉夏然紅了眼眶掉,他才突然明白過來。
他一直以為的“心疼”在她眼裏竟成了“不喜歡”。
喉間的幹澀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柔軟和心疼。
他伸手把葉夏然拉進懷裏,稍微用了點力,讓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像兩道合拍的鼓點。
沈知遇手掌覆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動作溫柔得像在哄小孩,聲音也軟得能滴出水,“傻不傻?”
他低頭,下巴輕輕蹭過她的發頂,能聞到她頭發上洗發水的味道,“我怎麽會不喜歡你?當年第一次見你,你的模樣就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我記到現在。這些年我期待的,不就是和你安穩過日子嗎?”
葉夏然在他懷裏掙了掙,想躲開,卻被他抱得更緊,連眼淚都蹭在了他的浴袍上。“我不是不願意碰你。”
沈知遇的聲音低了些,帶著點鄭重,手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眼淚,指腹軟乎乎的,“我隻是想把我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你不是說,想讓每個重要的時刻都有儀式感嗎?這麽多年我都等了,不差這幾天。”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眼底滿是認真,連聲音都帶著點笑意,“至於孩子……我做夢都想和你有個孩子,想看著他長成像你一樣,有軟軟的臉頰和亮晶晶的眼睛,想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你和孩子在家裏等我的畫麵。”
葉夏然的鼻子又開始發酸,可這次不是委屈,是心裏像被溫水泡過似的,又軟又熱。
她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沈知遇的下巴。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笑,聲音裏滿是嬌嗔,“那你剛才跑什麽呀……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睡裙上,耳尖悄悄紅了,“你穿這件睡裙真好看,我當時腦子都亂了,滿腦子就想把你抱在懷裏,可又想要等新婚夜,隻能硬憋著跑去衝冷水澡,那水涼得我胳膊都發麻了。”
葉夏然被他逗得“噗嗤”笑出聲,嘴角卻翹了起來。
她往沈知遇懷裏又鑽了鑽,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能聞到他身上皂角和白桃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暖得讓人安心。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腰側,看著他瞬間繃緊的身體,忍不住小聲打趣,“那你現在還難不難受?”
沈知遇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傳進葉夏然耳朵裏。
他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帶著點無奈又寵溺的啞,“難受,怎麽不難受?可我還能再等等。”
他低頭,在她的發旋上輕輕吻了一下,動作輕得像碰易碎的珍寶,“再等七天,等你穿著婚紗,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願意嫁給我,等我們交換完戒指,到時候……”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捏了捏葉夏然的腰,聲音裏藏著笑意,“到時候你想怎麽樣都好,好不好?”
葉夏然把臉埋在他懷裏,嬌嗔地說,“不要臉。”
剛才的委屈和不安像被風吹散了似的,隻剩下滿心裏的甜。
沈知遇低頭看著懷裏乖乖的人,忍不住又笑了。
他伸手把床頭的台燈調暗了些,暖黃的光變成了柔和的淺橘色,裹著相擁的兩人。
沈知遇說,“晚安,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