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溜喊道：“隊長，那絕對不成！”
    “那孫子就是要拿捏你。”
    “你要是去找他，就是正中他下懷了。”
    “他也不能放過咱們。”
    其他人也跟著喊。
    “那孫子就不是針對你，是瞧不上咱靠山屯。”
    “下次來咱屯子，幹他丫的。”
    接著就是各種罵聲。
    張鐵柱說道：“援朝，要不去找小虎商量商量。”
    張援朝點點頭。
    看著院子裏一圈耷拉著腦袋的社員，他喉嚨發幹，動員的話在嘴邊轉了幾圈，怎麽也說不出口。
    最後他隻幹巴巴地說讓他們繼續準備，便騎著自行車出門去山上找李虎商量。
    有幾個人有氣無力的應聲。
    更多的人隻是默默的走開去做事。
    這下子，爬犁上的肉，此刻也不饞了。
    順溜罵罵咧咧：“這叫啥事啊！”
    ……
    李虎正在劈柴，看到張援朝過來，心裏咯噔一下，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招呼著張援朝進屋。
    倒了杯茶，問道：“叔，咋啦？”
    張援朝把情況說了說。
    李虎有點懵，上次聽順溜他們說鬼見愁，其實他並不是很清楚，但他也知道，有塊區域經常會掉人下去。
    但具體的，他就不清楚了。
    其實，李虎也沒去過那片水域。
    李龍管的嚴，李虎也聽話，不讓去的地方，一般都是不去的，唯一冒險就是進山打獵。
    結果，遇到了虎妞。
    他問道：“為啥就那麽危險？”
    張援朝解釋了一下，那是個小湖灣。
    湖灣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凶險。
    在這個時候，其他冰層都已經凍得老厚，隻有那地方，有些地方薄，有些地方厚，讓人捉摸不透。
    張援朝繼續說道：“應該是有暗河。”
    李虎恍然，問道：“今年冷的出奇，那地方結冰情況呢？”
    張援朝說道；“應該會比往年好點。”
    李虎：“那就讓人去看看情況。”
    “不管咋說，咱們隻能去那地方捕魚了。”
    “要實在不行，就隻能上點手段。”
    張援朝點點頭：“行，明天一早，我就帶人過去摸摸情況。”
    冬捕在即。
    這是最大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
    李虎和安玥下山，去找李龍。
    李龍和張燕在院子裏忙活，也在聊這事，李虎問道：“哥，我記得，咱姥爺捕魚厲害來著？”
    李龍點點頭。
    李虎說道：“這專業的事，就得專業的人的幹。”
    “我去請教請教。”
    李龍笑道：“小虎，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文化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李虎嘿嘿笑：“那可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這天天受你弟妹熏陶，能沒文化嗎？”
    張燕好奇問道：“聽說小玥還會外語呢？”
    李虎：“兩門呢。”
    “我天天晚上學。”
    “學的老認真了。”
    安玥錘他。
    說啥呢！
    晚上學的那是外語嗎？
    李龍沒李虎那花花腸子，也聽不懂李虎的弦外之音，歎氣道：“當初你上學要有這勁就好啦。”
    “那高低也能當個老師。”
    “不至於現在天天在山上忙活。”
    李虎：“現在也挺好。”
    他借了自行車，拎了兩樣禮就去姥爺家。
    一進門。
    打了招呼，來開門的是表妹錢玉梅，看到是李虎，高興的喊道：“小虎哥。”
    李虎點點頭：“玉梅。”
    錢玉梅回頭，往屋裏喊是李虎來了。
    李虎推著自行車進院子，錢玉梅把自行車接過去，讓李虎趕緊進屋。
    進了屋。
    姥爺和姥姥在家。
    老舅和舅媽都在外麵上工，姥爺笑著說道：“來就來，還帶啥東西。”
    李虎把禮放下，說道：“我看玉梅和之前比開朗不少啊。”
    姥爺點頭：“那可不。”
    “還是你帶來的豬獾油管用。”
    “還有你舅媽也弄了偏方，這用著，那疤痕還真快沒了。”
    姥姥弄了果子來。
    李虎讓她別忙活，趕緊詢問姥爺捕魚的事情。
    姥爺問道：“咋給你們分那區域了。”
    李虎：“公社領導針對，不想讓我們靠山屯好過。”
    姥爺說道：“那地方，不光冰層不穩定，胖頭魚、草魚、鯉魚，在那地方也尋摸不到，的確是鬼見愁。”
    李虎也是吃了一驚：“就這麽爛啊，有啥法子解決不？”
    姥爺笑道：“當然有啊。”
    “這暗流，有些魚不喜歡，也有魚喜歡啊。”
    “狗魚，哲羅鮭可多的是。”
    “以前為了完成任務，我也帶人在這種地方捕魚，收獲巨大，還超額完成任務，獲得了領導的嘉獎。”
    姥爺說著話，語氣激昂頓挫，原本渾濁的雙眼，也泛著異樣的光彩。
    李虎撓頭：“那些魚不好抓啊。”
    姥爺說道：“不能用大撒網，得下鉤子。”
    李虎更加頭大：“那玩意咋搞？”
    “姥爺，那你能幫忙不？”
    “我們靠山屯聘請你當捕魚顧問咋樣？”
    姥爺笑道：“行啊。”
    李虎：“真的？”
    姥爺：“那可不真的咋地，外孫有難，我這個當姥爺的，還能不管啊？”
    姥姥說道：“你那腿……”
    姥爺：“沒啥事。”
    姥姥不說話了。
    來都來了。
    等晌午，老舅和舅媽回來，整了幾個菜，還開了瓶酒。
    尤其是舅媽，還跟著勸酒。
    錢玉梅也敬了好幾杯酒，她現在已經敢出門，出了門，也沒有人再說她閑話，還誇她都捂白了。
    吃過飯。
    姥姥把姥爺的鋪蓋收拾了一下，李虎騎著車，就帶著姥爺回了靠山屯，正巧張援朝也帶著人回來。
    “雖然冰層薄，但能站人，就是不知道大拉網能不能拉的上東西。”
    姥爺說道：“拉上來東西也不能用。”
    “冰層吃不消。”
    “都下鉤子。”
    張援朝聽李虎介紹姥爺是捕魚顧問，高興的不得了，立刻讓人按照姥爺的話準備滾鉤，就是把大號的鋼鉤（類似錨鉤），綁在結實的繩子上。
    張援朝聽姥爺的話說，暗自激動：“這鉤子，能拉上來大家夥吧？”
    姥爺說道：“以前用這法子，拉上來過大幾十斤的家夥。”
    “聽小虎說，那地方幾年都沒弄上來什麽魚。”
    “我估摸著，應該有大家夥。”
    大家夥一聽，都有些激動，這要是拉上來魚王，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