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對我的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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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越猝不及防,轉過頭來,頗有幾分訝異地看著裴妄:“你怎麽突然想去管海外工廠的事?”
裴妄沒回答,而是問:“你又要飛澳洲?”
裴斯越喉結滾動了一番,有點沒預料到,裴妄預判了他的想法。
他沒出聲。
但無聲便表示默認。
裴妄歎了一聲:“哥,你沒發現嗎,那隻鳥對你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一心都撲在公司上,萬事親力親為,從不會假手於人,眼裏隻有事業。
“但現在的你,三天兩頭就往澳洲那邊跑。
“你捫心自問,一個海外工廠,真值得你這半年來頻繁往澳洲跑嗎?
“都是為了那隻鳥吧?
“我這也是在幫你跟那隻鳥做斷離舍。
“父親最近對你的抱怨明顯多了,總說你心不在焉,好幾個重要場合都無故缺席。
“哥,聽我的,就跟她斷了吧。
“一隻鳥而已,養哪隻鳥不是養,沒必要讓自己陷進去。”
裴斯越明白過來,一臉淡然地摁滅煙:“放心,我有分寸,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再說了,即便是我不在,公司不還有你在主持大局?
“哥為公司忙碌了這麽些年,把整個青春都奉獻給了公司,如今偶爾也想自私一回,給自己多放點假,這也不過分吧?
“你就做好哥的後盾,讓哥也輕鬆些吧。”
“哥!”裴妄一臉無奈,“公司還得是你來管。
“你知道的,我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公司上,我現在隻想盡快找到我的白白!”
聞言,裴斯越的臉色悄然冷了一分,出口的嗓音也驟然嚴肅了幾許:“你還沒放棄找她?
“都說了,她已經死了!
“怪不得你嫂子之前跟我說,給你介紹的姑娘,被你氣得沒忍住直接潑了你咖啡!
“合著你對薑白這個女人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裴妄強調,“我有很強烈的預感,她一定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隻要我用心找,一定會有找到她的那一天!”
裴斯越氣得長呼了一口氣,眼神也在瞬間冷冽得可怕:“你還是太閑了,我會讓媽再給你多安排點適齡女性和你接觸。
“我就不信了,這輩子你除了薑白,其她女人就不行了!”
裴妄啞然,萬般無奈地看著裴斯越。
裴斯越又吩咐:“我明早飛澳洲,重點項目的進展,交給你來負責。
“給我好好幹,別再滿腦子想著那個死人!”
裴妄:“……”
……
塞壬灣。
裴斯越抵達這裏的時候,是清晨。
一路上,他給薑白打了不少電話,但對方一直沒接。
後來就打不通了,裴斯越估摸著應該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馬不停蹄地進屋,尋了一圈,沒發現人,便問齊母:“Alan呢?”
“說是昨晚去朋友家睡了。”
裴斯越稍頓,緊接著便往外走,“我出去找找她。”
薑白在塞壬灣的朋友並不多,基本都是擺攤認識的那幾位自由畫家,以及附近店鋪的老板們。
裴斯越找了一圈,很快就海岸線的一家酒吧內發現了她。
她和EriC,以及其她幾位自由畫家們,在這裏的卡座上正睡著。
大概是淡季沒人的原因,老板和他們也都熟識,便允許了他們一人霸占著一個卡座,睡得昏天暗地的。
桌子上還淩亂地擺著不少酒,看得出昨晚他們一個個都喝了不少。
裴斯越臉色陰沉得可怕,身形更是冷峻不已。
他大步來到薑白旁邊的卡座,躬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
剛把人塞進他汽車的後排座,還不等他躬身退出來,薑白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等看清麵前的人後,她瞬間就怒火中燒,抬手毫不猶豫朝裴斯越的臉頰狠狠扇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這狹窄的車內,顯得是那樣的清晰。
裴斯越頓了一下,撩起眼皮,冷冰冰看著薑白。
對方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昨晚才哭過。
明明看著是惹人憐愛的,但此刻,她卻咬牙切齒地盯著他,恨不得目光化作利刃,將他一片片淩遲。
不僅如此,她還又抬起了手,顯然還要朝他另一邊臉頰狠狠扇過去。
這一次,裴斯越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手。
“Alan,”他嗓音冷得像終年不化的雪,“我不是我弟,可以做到沒底線地縱容你。”
換做以前,裴斯越這樣冷冽的表情,如此冷冰冰的語氣,薑白肯定就畏懼了、老實了。
但此刻,看清了裴斯越骨子裏的卑劣肮髒後,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甚至,她嘴角還揚起十分譏誚的笑來:“縱容?你也配提這個詞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很討厭我,為了不讓我留在裴家,還提過要把我送走?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既然這麽討厭我,為什麽又要設計我成為你養在海外的情婦?
“還是說,你們男人就是下三濫的玩意兒,在你們眼裏,不管多讓自己惡心厭惡的玩意兒,都想要嚐試嚐試?純當尋個開心,玩個獵奇?
“又或者說,我是你兄弟老婆的身份,不知道戳到了你什麽見不得光的Xp,所以你要覬覦,要搶?
“裴斯越!你真讓我感到惡……唔!”
下巴猛地被掐住。
裴斯越冷冽的目光浮現怒意,甚至連腮幫都緊了幾分。
薑白都已經做好,要被裴斯越扇巴掌的準備了。
但裴斯越這麽怒瞪了她一會兒後,竟然隻是開口問:“你對我的愛,消失了?”
薑白驚了一下。
隨即,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是真的被逗笑了!
“裴斯越,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什麽愛過你?”她大聲道。
裴斯越冷冽的目光,就這麽一寸寸掃過薑白嘲諷又憤怒的臉,想要找出她撒謊的痕跡。
喉結微動,他說:“那封信……”
“你不會真以為我那封信是在跟你老婆爭風吃醋吧?”薑白笑得眼淚花都要出來了,“你這自戀的水平,還真是穩如泰山,從來沒變過呢!
“我寫這封信,純粹是因為,我想讓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麵不安分,好出手管著你點兒啊!
“最好讓你這輩子都別再來S國!
“這樣,我們的關係,不就徹底結束了?”
裴斯越瞳仁深處的最後一丁點兒光,就這麽一點點地緩緩滅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冰封般的臉,以及冷漠至極的幽深視線。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既然如此。”裴斯越緩緩開口,隱忍著心口處泛起的奇怪陣痛,嗓音冷冽無比,“那我也沒必要再陪你演戲了。”
他伸手,將後排車門“轟”的一聲關上。
隨後,向薑白強勢壓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