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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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他壓低聲音,上前一步,急切道,“前方有兵刃交擊之聲,恐有刺客!此地凶險,我們還是速速回去為妙!”
按理說,保護主子安全是第一要務。
然而,郡主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屏住氣息,悄聲朝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靠近。
沒辦法,他也隻得跟上。
沈清辭自然不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她不過是心有所感,想起這段劇情似乎是那‘神醫’和同門打鬥的場景。
很快,他們就看到,百米之外,一道飛瀑自山崖垂落,水聲轟鳴。霧氣中,兩道人影快如鬼魅,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肉眼可見的氣浪,震得周遭古木簌簌發抖,落葉如雨。
打鬥的兩人,一個身姿頎長,帶著麵具,穿著青衣,招式淩厲,處處致命。另一人灰衣染血,白發淩亂,雖處處受製,眼神卻依舊狠厲。
“郡主,此地不宜久留!”青竹臉色凝重,內力波動之強,已遠超他的想象,一旦被波及,後果不堪設想。
他懊悔未帶更多護衛,卻不知郡主為何執意要靠近。
話音未落,戰局驟變!
“砰!”
一聲悶響,灰衣老者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一棵古樹上,噴出一口鮮血。
白衣麵具男指尖寒光一閃,一枚柳葉飛刀已沒入老者肩胛。
他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師父,你太偏心了!我才是你的大徒弟,憑什麽讓她繼承神醫穀?交出穀主令牌與《天醫神針》,我念在師徒一場,留你一個全屍!”
“呸!”
灰衣老者將肩上飛刀猛地拔出,鮮血淋漓,卻罵聲不絕:“謝淩,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若非你暗中下毒,豈能傷我!想要《天醫神針》?癡心妄想!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收了你這個衣冠禽獸!”
說著,灰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然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他身形如箭,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冷電,不顧一切地刺向謝淩的心口。
“找死!”謝淩眼中殺機暴漲,手腕一抖,數枚飛刀暴雨般射出。
灰衣老者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了兩刀,飛刀插入他的腹部,他卻沒有絲毫停頓,眨眼來到謝淩的麵前,長劍也狠狠刺向謝淩的胸口。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
“青竹,知秋,去,幫那個老的。殺那個戴麵具的。”
青竹和知秋一愣,聽話的拔劍衝了上去。
原本想給灰衣老者致命一擊的謝淩,卻因青竹等人的介入,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最終化作一聲冷哼,身形如鬼魅般遁入密林。
“追。”青竹當機立斷抬腳就追,知秋也跟了過去。
“丫頭,為何救我?”灰衣老者喘著粗氣,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沈清辭。
沈清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大概看不慣小人得誌吧。”
“哈哈,好個看不慣!小丫頭,你很有趣。可願拜我為師?我神醫穀的傳承,足以讓你受用終身。”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期許。
沈清辭想都沒想,直接搖頭:“不願。”
她都沒想活太久,那麽努力幹嘛。
她拒絕得幹脆,讓老者一愣。“唉,也罷。老夫乃神醫穀穀主,此行是為清理門戶,卻不幸中了這逆徒的‘斷魂散’。本來還能撐一撐,結果剛才一動手,毒入心肺,徹底沒救了。你若能幫我辦件事,我便將此生修為,盡數傳給你。”
沈清辭眸光微動:“何事?”
“將此令牌與《天醫神針》,交給我徒弟溫南。她性情雖肆意了些,醫術亦不在那逆徒之下,她,才是神醫穀真正的未來。”老者從懷中艱難地掏出一枚古樸令牌和一卷泛黃的書卷,眼中滿是托付。
溫南。
這個名字在原著中,似乎從未出現過。
而這令牌和秘籍,最後落入沈雲舒手中,謝淩順利繼承神醫穀,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倚仗。
如今,這‘燙手山芋’到了自己手裏,倒是個不錯的變數。
想到這,沈清辭點點頭,“可以。”
內力,她還挺好奇的,不用努力就能白得,挺好!
“好,背對我,盤膝而坐。”老者聲音變得嚴肅,“你未曾習武,需先為你打通任督二脈,此過程痛苦異常,你需忍住。”
沈清辭依言照做。
下一刻,一股尖銳如錐的劇痛自後心炸開!那股力量霸道絕倫,仿佛要將她的脊骨寸寸震碎。
她咬緊牙關,額上冷汗涔涔,卻未發出一聲悶哼。
任督二脈貫通的瞬間,一股暖流如江河決堤,瞬間奔湧四肢百骸。緊接著,老者讓她轉身,雙掌相抵。一股精純無比的內力,如涓涓細流,緩緩渡入她的丹田。
不知過了多久,當沈清辭再次睜開眼時,眼前老者已形容枯槁,僅剩一口氣在。
“前輩。”她輕喚一聲。
“完成了……”老者顫巍巍地將令牌與書卷遞給她,“你中的‘春情焱’……非尋常藥物可解。待你找到溫南,讓她取一枚‘冰蓮晶’給你,隻有此物能解!”
“我身上……地圖、丹藥……都給你。劍……幫我給……”話音戛然而止,老者頭一歪,氣絕身亡。
知春上前兩指搭上老者頸間,隨即收回,“郡主,他死了。”
“嗯,”沈清辭神色微動,將那枚令牌和書卷收入袖中,“你搜一搜他身上,看是不是有地圖和丹藥。”
“是。”知春應道,手法嫻熟地在老者身上摸索。
片刻,便取出一卷墨色地圖和數個白玉瓶,一並呈上。
隨後,她又撿起老者掉落的長劍收入劍鞘。
恰在此時,追擊謝淩的青竹與知秋返回。
沈清辭目光掃過,見二人無礙,便問:“如何了?”
“他用了毒煙,跑了!”青竹一臉憤然,“他……他真是謝神醫?”他有點不敢相信,那樣被人推崇的謝神醫,竟然能做出欺師滅祖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神醫?”沈清辭唇角勾起一抹淡嘲,“名號不過是塊遮羞布。是人是鬼,扒了皮才知道。”
青竹聞言稱是。
他目光落到地上那具枯槁如柴的屍體上,駭然:“他怎麽成這樣了?像被吸幹了似的。”
“他把畢生內力都渡給了郡主。”知春在一旁解釋。
“難怪,那郡主豈不是可以習武了?”青竹大喜,侯爺可是一直希望郡主能夠習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