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什麽鍋都背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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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辭淡淡頷首,望向山林深處,說道:“天色不早,冷泉就不去了。青竹,尋個地方將他藏好,然後派人去百草堂報信,讓他們派人來收屍。並傳話給溫南,就說其師在此地有遺言相托。”
“百草堂?”
青竹下巴都快驚掉了,“郡主,您是說那個看似不起眼,卻遍布全國各大城市的百草堂?是神醫穀的?”
“嗯,”沈清辭應了一聲,叮囑道,“此事在神醫穀內亦是絕密,無需向傳話之人透露此事,切記隱秘。”
她想起原著裏,謝淩也是後來繼任穀主,才知曉穀中竟有這等產業,顯然在神醫穀內部也是極為隱秘的事。
她不想跑大老遠去找勞什子神醫穀,還是讓溫南自己過來比較方便。若能趁此機會,在謝淩受傷之際弄死他最好;
即便不成,也要讓他身敗名裂,好好膈應一下沈雲舒。
“是。”青竹應道。
入夜之後,整個山林間都格外的安靜。
沈清辭帶著知春知秋回到寺中小院,沐浴更衣後。
她上床盤膝而坐,開始消化體內內力。
翌日一早。
用過早膳,沈清辭便興致勃勃地拉來知春知秋教她輕功。沒錯,她對古武最大的好奇,就是輕功了。
有了內力,自然要學會飛!
“郡主,我們所學都是最普通的輕身功法,怕是入不了您的眼。”知春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能飛起來就行。”沈清辭要求不高。
知春見郡主真的要學,便為她講解起來,從如何凝氣於丹田,到如何提氣上行,再借力縱身躍起。
說來玄妙,實則核心在於對內力的精妙掌控。
沈清辭心中一動,試著運轉內力,腳下猛地一踏,隻覺一股巨大的托力自身下湧起,整個人衝天而起,瞬間拔高了近五丈!
“哇!”她下意識地低呼一聲,心中狂喜。
又接連嚐試了幾次,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實在是痛快極了,跟飆車似的。
“郡主好厲害!”
知秋在下麵看得目瞪口呆,“這內力也太霸道了,同樣的身法,飛得比我們高多了,也快多了!”
“那可不,”知春也驚歎道,“我猜,以那穀主的年紀,至少也得有六十年的內力修為吧!”
“天哪,尋常武者要修煉到這般境界,不知要耗費多少心血歲月,非有大機緣不可。”
知春認同,“郡主運氣確實好。”
沈清辭在空中瀟灑地轉了個圈,穩穩落地,把丫鬟們的彩虹屁聽得一字不落。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耳力竟也變得如此敏銳。
關鍵是,她發現如果不想聽,還能自己屏蔽掉外界的聲音。如此神奇的內力,在她那個時代已然失傳,真是可惜。
等把輕功練到遊刃有餘後,她開始將前世的格鬥術結合內力使出來。
效果簡直炸裂!
即便這具身體的筋骨強度遠不及前世,一旦灌注了內力,每一招的破壞力都呈幾何倍數增長,淩厲遠勝從前。
“郡主,您這……這是什麽功夫?如此狠辣!”陪練的知春知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郡主這功法簡直是殺人秘術啊。
沒有一絲多餘的虛招,每一擊都直指要害,招招索命。
要不是郡主收著力,她們根本過不了幾招。
“我爹教的。”沈清辭隨口胡謅,反正平西侯‘殺神’的名頭夠響,什麽鍋都背得動。
“侯爺果然名不虛傳!”兩丫鬟恍然,對侯爺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遠處的青竹看在眼裏,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跟平西侯交過手,侯爺的打法那是大開大合,霸氣側漏。
郡主這路數呢?
陰險、刁鑽、高效,跟侯爺的風格八竿子打不著。
“算了,”青竹心想,“難得郡主這麽有幹勁,我可不能潑冷水。管她跟誰學的,能變強就行。”
另一邊,丞相夫人正上演著‘N顧茅廬’的戲碼。
自入住寺院後,她就開始每日安排嬤嬤帶著厚禮,前往神醫居所遞帖求見。
當然,每次都被拒之門外。
對此,丞相夫人並不氣惱。她原本也不認為求幾次人家就能見她。神醫嘛,姿態高傲實屬正常。就跟她當丞相夫人一樣,那些想求她辦事的,不也得讓她拿捏幾次,才顯得自己金貴?
現在不過是易地而處,她很想得開,也有的是耐心!
丞相夫人一行人住的院子離沈清辭他們這裏不遠,因而,她屢屢碰壁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沈清辭耳中。
正在院中躺屍的沈清辭覺得該給自己找點事做了,至少女主的高光時刻得給她阻斷了才行。
想到便做,沈清辭翻身坐起,對知春知秋道:“更衣,我們去拜訪一下丞相夫人。”
收拾妥當,三人便往丞相夫人的住處走去。
此刻,丞相夫人正在給自己兒子喂藥,聽說昭陽郡主到訪,皺眉問:“可有說何事來訪?”
她對這個聲名狼藉、驕縱跋扈的郡主素無好感,得知對方也來了護國寺,隻覺晦氣。
奈何,這會似乎也沒有什麽理由拒她。
“回夫人,郡主說……能幫您解決神醫的事。”看門小廝回稟。
“神醫?”丞相夫人眼睛‘噌’的就亮了,剛才的晦氣一掃而空,立刻換了一副麵孔,“快!請郡主到花廳,把我那最好的明前龍井泡上!”
“是。”
丞相夫人甚至親自迎了出來,那叫一個熱情:“哎呀,昭陽來了!快進來,這大熱天的,可別中暑了!”
沈清辭見她這激動的樣子,唇角微勾。
丞相夫人雖身著素衣,但衣料是上好的雲錦,發髻雖簡,卻用了一支溫潤的羊脂白玉簪,麵上的妝容更是精致無瑕,一絲不苟。
顯然,還沒到心力交瘁的時候。
沈清辭在打量丞相夫人的時候,丞相夫人也在看她。
今日的沈清辭一身翠綠織金水仙裙,梳著利落的隨雲髻,發間隻點綴了一支雀穿芍藥的金簪。往日裏那股張揚的驕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如水的清冷。
想必是經過刺殺一事後,心性有所收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