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一聽，咯咯咯的笑了。
    她接著解釋道，煉丹成功率極低，尤其是高階丹藥。
    所以煉丹師準備材料，通常都會準備多份。
    像這次煉製凝神丹，隻要能成功一爐，就算回本。
    若能成兩爐，那就是大賺特賺了。
    失敗的那些，自然就成了藥渣廢丹。
    林凡聽著小禾的話。
    眼睛卻越來越亮，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十份材料！
    別人煉丹，追求的是成丹。
    而他…追求的是“廢丹”啊！
    別人眼中毫無用處的廢丹、藥渣。
    在他這裏，經過修複。
    就是十爐完美無瑕、毫無丹毒的極品丹藥！
    一股難以抑製的渴望和野心在他心中瘋狂滋生。
    他必須要成為一名煉丹師！
    不需要有多高的成功率，甚至成功率越低越好！
    他隻需要能不斷地接觸、處理藥材。
    獲得那些被他人視為垃圾的“失敗品”！
    想到這裏，林凡對小禾的態度愈發“誠懇”。
    對她所說的關於煉丹火候、藥材特性。
    甚至黎霏的一些小習慣，都聽得無比認真。
    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腦子裏。
    ……
    ……
    處理藥材的過程遠比林凡想象的要繁瑣和耗時。
    光是按照丹方要求，將數十種不同的靈草。
    礦物進行初步提純、萃取、研磨，就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直到午後，所有前期準備工作才終於完成。
    黎霏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丹房門口。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提煉好的各類藥液、藥粉。
    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目光掃過林凡，難得地誇讚了一句：
    “嗯，處理得不錯，比以往快了些許。你叫林凡是吧？”
    林凡連忙躬身，語氣謙卑：
    “仙子謬讚了！小的愚笨，全是小禾姐姐指導有方，小的隻是在一旁出點蠻力，不敢居功。”
    他巧妙地把功勞推給小禾。
    果然，一旁的小禾聽到林凡稱她“師姐”還如此誇她。
    臉頰頓時又染上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黎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注意力很快回到了主丹爐上。
    真正的煉丹，此刻才剛剛開始。
    然而，接下來的過程卻極不順利。
    黎霏屏息凝神，操控著丹爐下的火焰。
    按照丹訣將一份份提煉好的藥材投入主爐中。
    一切看似有條不紊。
    但就在最關鍵的藥液融合、凝丹成型的刹那——
    轟！
    一聲悶響，丹爐劇烈震動。
    爐蓋被一股黑煙衝開，刺鼻的焦糊味瞬間彌漫整個丹房！
    第一次炸爐！
    林凡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心髒差點跳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炸爐，沒想到威力這麽大。
    黎霏俏臉微沉，但沒說什麽，揮手驅散煙霧。
    清理丹爐，麵無表情地開始第二爐的煉製。
    結果…轟！又炸了！
    第三爐…轟！
    第四爐…轟！
    接連四爐，全部在凝丹階段失敗炸爐！
    黎霏臉上的那點溫和徹底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的陰霾。
    她猛地轉過頭，目光射向一旁的小禾：
    “小禾！你提煉的藥材到底有沒有問題？！為何次次都在凝丹時失敗？！”
    小禾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聲音帶著哭腔：
    “小姐…小姐明鑒！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一步步做的，剛才投入前也反複檢查過了，真的沒有問題啊…”
    “還敢頂嘴？！”
    黎霏柳眉倒豎，
    “你的意思是本小姐學藝不精，控火失誤了？！”
    林凡在一旁看得也是心驚肉跳，背後冷汗直冒。
    “這死娘們果然暴露本性了！剛才藥材明明她自己檢查過還很滿意，現在炸爐了就開始甩鍋！真他媽翻臉比翻書還快！明明是她自己控製不好火候和藥力融合！”
    但他更擔心的是，再這麽炸下去。
    黎霏的怒火無處發泄。
    難保不會遷怒到他頭上！
    “不行，得想辦法…不能再讓她炸下去了，不然我也要倒黴！”
    可對於煉丹，林凡也是一竅不通。
    情急之下，他趁著黎霏訓斥小禾、注意力分散的瞬間。
    集中精神，目光飛快地掃過旁邊剩下的幾份未曾使用的藥材。
    果不其然！麵板信息瞬間浮現：
    【物品】：十年份紫靈草（待提純）
    【狀態】：生機流失，藥性不足，年份欠缺
    【成分】：……
    【修複需求】：靈氣值1點
    【評價】：勉強達到煉製要求下限，藥力失衡，極易導致凝丹失敗。
    ——————
    【物品】：劣質凝露花（待提純）
    【狀態】：保存不當，部分花瓣黴變
    【成分】：……
    【修複需求】：靈氣值1點
    【評價】：黴變部分會產生微弱毒性，幹擾藥性融合。
    ……
    林凡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果然！問題出在藥材本身！這女人自己準備的藥材就有瑕疵！年份不夠、保存不當…能成功才有鬼了！”
    林凡心中暗罵。
    這女人自己用的藥材拉胯，還怪到別人頭上！
    照這個趨勢，剩下六份藥材肯定也得全炸幹淨。
    到時候她怒火攻心，自己和小禾絕對沒好果子吃！
    直接指出藥材有問題？那是找死！
    他一個雜役，憑什麽能看出內門弟子都發現不了的藥材瑕疵？根本解釋不清。
    “必須得讓她至少成一爐！隻要成一爐，她有了台階下，心情好轉，我們才能安全！”
    林凡心念電轉，瞬間有了決斷。
    他連忙上前一步，搶在黎霏的怒火再次爆發前。
    躬身開口，
    “仙…仙子請息怒！煉丹之道本就艱辛，偶有挫折實屬正常。您看，時日尚早，剩下的材料至少還能煉製兩爐呢！仙子您洪福齊天，吉人自有天相，今日必定能成功煉出靈丹！”
    這番恭維恰到好處。
    黎霏神色稍緩緩：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哼，但願如此！若是再失敗…”
    她沒說完，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隨即拂袖轉身，暫時離開了燥熱的丹房，似乎是去平複心情了。
    丹房內，隻剩下林凡和驚魂未定的小禾。
    林凡看著可憐兮兮的小丫鬟，歎了口氣，低聲安慰道：
    “小禾師姐，別哭了。仙子正在氣頭上，說的話別往心裏去。咱們…咱們再把剩下的藥材仔細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下次一定能成！”
    小禾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
    感激地看了林凡一眼，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重新開始處理剩下的藥材。
    趁著小禾去取水的功夫。
    林凡飛快地拿起那幾份被麵板檢測出有問題的藥材，心中默念：
    “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