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探查！”
    林凡立刻明白了。
    練氣四層以上，靈識會有一次顯著增長。
    足以粗略探查低階修士的修為。
    這攤主顯然是發現他隻有練氣一層的微弱氣息。
    認定他是個窮酸來看熱鬧的。
    根本不可能有購買力，所以連敷衍的興趣都沒有。
    林凡心下警惕更深，知道自己接下來必須更加小心。
    對方需要的滋養神魂的丹藥，他恰好有。
    而且隻要他願意，甚至能拿出極品！
    但這絕不能暴露。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用刻意壓低的沙啞聲音開口道：
    “道友，聽聞你需要滋養神魂的丹藥？”
    那攤主原本不耐煩地擺擺手，但聽到“神魂丹藥”四個字，猛地轉過頭。
    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但看到還是林凡，又泄了氣似的，懶洋洋道：
    “是又如何？你……”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林凡已經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瓷瓶。
    林凡在拿出瓷瓶的瞬間，心念微動。
    暗中溝通麵板，將裏麵原本的兩枚下品、一枚中品凝神丹。
    全部修複提升為了三枚中品凝神丹！
    這個過程極其隱晦，外人根本無法察覺。
    攤主將信將疑地接過瓷瓶，拔開塞子一看。
    三枚圓潤、散發著柔和光澤和純淨藥香的丹藥靜靜躺在裏麵。
    “中品凝神丹？”
    攤主有些意外地瞥了林凡一眼，語氣緩和了些，
    “小子，有點東西啊。神魂類的丹藥煉製不易，材料也貴，通常隻有家底豐厚的修士才用得起。你一個練氣一層……”
    他搖了搖頭，雖然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冷靜。
    將瓷瓶遞回，語氣依舊堅決：
    “不過，三枚中品凝神丹，市價約摸六十靈石。我這玉簡開價三百，還差得遠呢。不夠！”
    林凡似乎早有所料，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猶豫和掙紮之色。
    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又從懷裏慢吞吞地摸出了另一個更小巧精致的瓷瓶。
    遞了過去，聲音帶著點不舍：
    “那……再加上這個呢？”
    攤主疑惑地接過，漫不經心地拔開塞子。
    頓時，一股更加濃鬱、沁人心脾的丹香逸散出來。
    隻是聞上一口，都讓他因神魂受損而一直隱隱作痛的腦袋舒緩了不少！
    他急忙低頭看去。
    隻見一枚龍眼大小、通體圓潤無瑕、散發著瑩瑩寶光的丹藥靜靜躺在瓶底。
    那成色、那藥力波動……
    “上…上品凝神丹？！”
    攤主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微張，整個人都呆住了！
    中品凝神丹價值二十靈石，主要是滋養輔助。
    而上品凝神丹，丹毒極少，更有極大概率能直接提升神魂強度！
    這對於任何修士，尤其是像他這樣神魂受損的修士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寶貝！
    其價值瞬間暴漲，接近兩百下品靈石，而且往往有價無市！
    巨大的驚喜過後，攤主眼中猛地爆射出駭人的貪婪光芒。
    他死死盯著林凡，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這丹藥……你從哪裏得來的？還有沒有？！”
    他身上的靈壓不自覺地又泄露出一絲。
    帶著明顯的逼迫意味。
    林凡內心一緊，暗道果然來了！
    他早就料到對方可能會起貪念，幸好早有準備。
    他強作鎮定，甚至故意讓自己的語氣帶上一絲被冒犯的不悅。
    按照想好的說辭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道友此言何意？此丹乃家師‘玄境真人’親手煉製，賜予我修煉之用。我暫時用不上，才拿出來交換。如此珍貴的丹藥，家師也隻賜下一枚傍身，哪裏還有多餘？”
    “玄境真人？”
    那攤主聞言，臉色猛地一變，眼中的貪婪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驚疑和忌憚。
    “真人”二字，通常是對築基期大修的尊稱！
    這意味著眼前這個看似隻有練氣一層的小子。
    背後竟然站著一位築基期的大靠山！
    能被築基大修賜下上品凝神丹這種寶貝，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不是親傳弟子也是極受寵愛的後輩！
    他一個練氣四層的散修，哪裏敢輕易動這種有背景的人？
    萬一惹怒了對方身後的築基修士，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攤主上下重新打量了林凡一番，眼神複雜，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
    但更多的卻是收斂起來的敬畏。
    散修最怕的就是招惹到宗門子弟或者有背景的人。
    林凡表麵鎮定，實則後背已經滲出冷汗。
    他純粹是在狐假虎威，他連“玄境真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被師姐選中，恐怕連其名頭都沒聽過。
    便硬著頭皮扯來用用。
    可若不搬出個嚇人的名頭。
    他根本沒法解釋丹藥來源，隻會被當成肥羊。
    眼看那攤主眼神閃爍，似乎還在權衡和試探。
    林凡適時地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語氣也冷了幾分：
    “道友到底換是不換？家師還在前方茶樓等我複命，若是道友無意，在下便告辭了！”
    說著，作勢就要收回丹藥。
    “換！我換！”
    攤主一聽對方師尊就在附近。
    最後一絲僥幸和貪念也徹底煙消雲散。
    哪裏還敢猶豫，連忙一把將那兩個瓷瓶緊緊攥在手裏。
    仿佛怕林凡反悔似的。
    同時飛快地將那枚記載著《基礎符籙煉製初解》的破損玉簡塞到林凡手中。
    生怕這到手的救命丹藥飛了。
    林凡接過玉簡，馬上就用麵板鑒定了一下。
    【物品】：《神符宗基礎符籙煉製初解》（破損嚴重）
    【狀態】：嚴重損壞，信息丟失約九成，僅餘練氣期部分基礎符籙煉製法門（亦有殘缺）
    【成分】：劣質靈玉芯、殘存神念印記
    【修複需求】：150點靈氣值
    【評價】：此乃神符宗核心傳承之基礎篇殘片。原冊完整版本可直達金丹期符籙煉製之道，威力絕倫，尤擅以凶獸精血製符，增幅顯著。修複後價值連城，然修複所需甚巨，需從長計議。
    林凡內心深處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金丹期……”
    直達金丹期符籙煉製之道！
    這短短幾個字，蘊含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
    金丹期啊！那可是能夠開宗立派、稱尊做祖的境界！
    與之相關的任何傳承。
    都足以引起無數修士的瘋狂搶奪，甚至引發宗門大戰！
    他原本以為這最多到築基期就頂破天的普通製符術。
    沒想到其完整形態竟然如此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