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符宗……難怪能以製符立派。
    甚至敢去打搬山猿幼崽的主意，其底蘊果然非凡！
    隻要有可能修複。
    那就意味著他未來有可能掌握一條直通高階符籙的康莊大道！
    “呼……”
    林凡暗暗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要溢出眼眶的激動和狂喜。
    “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隨意！”
    他不動聲色地將玉簡收起，隨意地揣入懷中，仿佛並不是很在意。
    原本因為花費了幾枚凝神丹而僅有的一絲心疼，此刻也徹底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慶幸和巨大的滿足感。
    這哪裏是交易？這分明是撞了天大的仙緣！
    他再次看向那因得了丹藥而一臉興奮的攤主，眼神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這位老兄，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賣掉了怎樣一個驚世的寶藏吧？”
    但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目光一轉。
    落在了攤位角落那堆歪歪扭扭、靈光黯淡的廢符上，看似隨意地開口道：
    “道友，這些……是你煉製失敗的符籙？我看著倒是有些奇特，不知能否一並贈予我？拿回去也好研究研究，看看失敗在何處，免得日後自己煉製也走了彎路。”
    那攤主眼珠一轉，心裏的小算盤立刻打得劈啪響。
    這小子剛才眼都不眨就掏出了上品凝神丹。
    背後又有築基師尊，肯定是個肥羊！不宰白不宰！
    他立刻擺出一副“你識貨”的表情，獅子大開口道：
    “道友好眼光！這些雖是我練手之作，但也蘊含了我不少心血和對符道的獨特理解！打包價，五十枚下品靈石！”
    林凡一聽，差點沒氣笑出來。
    五十枚下品靈石？
    買一堆隨時可能自爆的垃圾？
    這攤主是真把他當成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了！
    他頓時沒了任何交談的興趣，連價都懶得還，直接閉上嘴。
    搖了搖頭，轉身作勢就要離開，沒有絲毫猶豫。
    那攤主原本還等著林凡討價還價，他好慢慢周旋。
    沒想到對方這麽幹脆，直接就要走人。
    他頓時尷尬了，連忙起身攔住林凡：
    “哎哎，道友別急嘛！價格好商量，好商量啊！”
    林凡停下腳步，語氣平淡地說道：
    “道友，明人不說暗話。這些廢符是什麽情況，你我都清楚。於我而言，不過是些新奇的研究物件，並非必需之物。”
    “我身上靈石不多，僅餘四枚下品靈石。你若願意，我便買了。若是不願，那便算了。”
    “四…四枚？！”
    那攤主也是無語了，
    “道友，你這砍價也砍得太狠了吧？！這跟白送有什麽區別？！”
    他雖然嘴上這麽叫著，心裏卻清楚得很。
    這些廢符確實一文不值，還想收回成本簡直是癡人說夢。
    四枚靈石，雖然少得可憐，但總比爛在手裏強。
    他看了看林凡那副“愛賣不賣”的淡定模樣。
    又想起對方背後那可能存在的築基師尊，心思活絡起來。
    為了這點破爛得罪一個有築基後台的人，太不劃算了。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結個善緣，說不定以後還有好處。
    想到這裏，他臉上擠出幾分肉痛又故作大方的笑容，一拍大腿：
    “唉！算了算了！我看道友也是誠心想要，四塊就四塊吧！就當交個朋友了！這些廢符，都歸你了！”
    “多謝。”
    林凡點點頭，從懷裏摸出那僅有的四枚下品靈石遞過去。
    然後將那堆廢符隨意地攏在一起。
    用塊破布一包，塞進了腰間那個更大的靈草包裹裏。
    交易完成，林凡不再停留。
    對著那攤主微微頷首，便轉身徑直離開了這個攤位。
    此時，他在訪市裏已經逛了接近兩個時辰，新鮮感過去，也覺得差不多了。
    這次出來，收獲遠超預期。
    一大堆可修複的靈草、一枚可能直指金丹大道的神符宗製符玉簡。
    還有一堆“附贈”的可以修複的廢符，已經是天大的運氣。
    他又在各個攤位前轉了轉，重點留意是否有修煉功法出售。
    但結果讓他有些失望。
    這種根本性的傳承，果然不會輕易出現在這種公開攤位上。
    即便有，恐怕也是漏洞百出或者價格高到離譜的坑貨。
    “看來功法之事，還得另想辦法。”
    林凡心下暗道，不再留戀，隨著人流走出了喧鬧的訪市區域。
    他沒有立刻返回集合點，而是先在凡人的城鎮裏兜兜轉轉。
    穿街過巷，花了將近半個時辰。
    確認身後沒有任何可疑的視線跟蹤後。
    才閃身進入了一家看起來頗為熱鬧的茶館。
    他裝模作樣地在一樓大堂張望了一下。
    然後快步走上二樓，找了個臨窗的雅座坐下。
    點了壺最便宜的靈茶，做出一副等待師長的模樣。
    這番舉動，自然是做給可能存在的窺探者看的。
    進一步坐實他“有師尊在附近”的設定。
    直到一壺茶慢悠悠喝完，也確實沒有任何異常。
    林凡才真正鬆了口氣。
    “看來搬出‘玄境真人’的名頭確實有用……”
    他心中暗忖。
    築基修士的威懾力足以讓絕大多數宵小之輩望而卻步。
    距離集合返回還有一個多時辰。
    林凡坐不住，結了茶錢，再次來到鎮上街道。
    與訪市的雜亂不同，街道兩旁開設著許多規模不一、看起來正規不少的商會店鋪。
    如今他“資產”豐厚，底氣也足了些。
    便挑了一家人流量頗大的商會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有一位身著商會製服、容貌清秀的年輕女侍者迎了上來。
    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甜美笑容：
    “歡迎光臨百寶閣，這位道友，不知需要些什麽？本店法器、丹藥、符籙、材料一應俱全。”
    林凡想了想，壓低了鬥笠，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請問，貴商會是否收購靈草？我這裏有一批藥材，品質尚可，想要出售。”
    那年輕女侍聽聞林凡要出售靈草，臉上笑容不變。
    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收購靈草自然是可以的，請您隨我來，鑒定與估價需由我們管事負責。”
    林凡點點頭，跟著女侍穿過大堂，來到後方一間雅致的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