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暖氣很足，徐菓的吻慢慢加重，程亦可被吻得有些迷糊。
    她懸著的腰有些無力，於是拍了拍徐菓的肩。
    徐菓領意，立刻收緊扶在她背上的手，順勢仰躺在沙發上，然後有些無處發泄似的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停了下來。
    程亦可抬頭，對上他有些深沉的眼眸。
    “別怕。”徐菓抬手遮住她的眼睛，隨即把她腦袋往胸口帶，“就親你一下。”
    程亦可怔怔否認：“我沒怕。”
    沉默一會兒。
    徐菓又輕又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很好，不會寫代碼也很好。”
    程亦可愣住，沒明白他的意思。
    徐菓手指在她背上拍了拍，像安撫小孩兒一般：“不會做飯也很好。”
    在這一瞬，程亦可心中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憋悶被一拳打散。
    都說人是不能比的。
    一對比，就有數不清的落差。
    盡管她已經盡力掩飾心中那些小九九，還是被他拽住，拉出來，擊退。
    她心裏突然有無限的滿足感。
    因為徐菓。
    程亦可不想矯情，隻是摟著他的手緊了緊。
    “叮——”程亦可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俞筱潔的發的微信。
    【俞筱潔】：亦可，我鍵盤的USB連接器好像落你家了。
    【俞筱潔】：你可以幫我找找嗎？應該在書桌旁邊。
    程亦可從徐菓身上爬起來，走到書桌旁，果然在主機旁邊找到了一個黑色的連接器。
    她拿出手機回消息。
    【程亦可】：找到了。
    【程亦可】：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俞筱潔】：不用麻煩跑一趟，你讓徐工帶給我就行了。
    程亦可想了想，回了個“行”。
    程亦可把連接器放到鞋櫃置物台上，交代：“這是筱潔的連接器，你明天記得給她帶去公司哦。”
    徐菓懶懶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程亦可調整心態，把小張叫到一間沒人的辦公室，委婉的表達了不能接那個項目的意思。
    小張有些不能接受：“wl&ne why！你不是都答應了嗎？”
    程亦可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是她親口答應的。
    她本來就是個不太會拒絕的人，現在更是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不過一想到徐菓早上出門前的交代，程亦可抿了抿唇：“這不符合公司流程。”
    “這個你不用擔心，本來就是個已經正常運行的小項目，改一點就行。”小張繼續勸她，“而且我已經在走流程了，任務劃到你頭上就行了。”
    程亦可麵色為難：“我也不是不想接，你知道我老大吧？”
    小張：“？”
    “我老大，帆哥，要不還是通過他把這個項目劃到我這兒吧，我怕他生氣。”
    何東帆在研發部門很出名，因為長得人高馬大，脾氣也不太好。
    小張想了一下，嘟囔道：“憑你和徐工的關係，帆哥也不會為難你吧？”
    程亦可因他的話愣住。
    她和小張其實並不太熟，當時也是在他的勸說抱怨下，頭腦一熱答應這個項目的。
    本來聽他說，是個小項目，不打緊，直接對接完成就行，也沒有指標，她也沒有多想。
    可是現在，程亦可覺得有些奇怪，他好像很想，非常想把這個項目交給自己，而且還是不走正規流程的情況下交給自己。
    程亦可試探：“我也不是不想接，就走正規流程，先發給帆哥審核，你看行嗎？”
    “程亦可，你是在耍我嗎？”小張站起身，他扶了扶額頭，有些惱羞成怒，“明明答應了，現在又反悔？”
    程亦可：“我不是。。。。。。”
    “好好好，你別說了！”小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擺手打斷程亦可，“我惹不起你這關係戶！”
    說完，他轉身摔門走去。
    程亦可被摔門聲震在椅子上，有些氣悶。
    隨即，她才確定，他可能真是故意想整自己，不然也不能這反應。
    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理由，自己好像得格外注意一些了。
    程亦可回到研C，屁股還沒坐熱，手機就響了。
    是俞筱潔發的消息。
    【俞筱潔】：亦可，謝謝你幫我找到連接器，我看你喜歡吃蛋糕，我今晚做點，明天你嚐嚐我的手藝。
    【程亦可】：你太客氣了，不用了。
    程亦可怕自己的態度看上去太冷淡，想了一下，又回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她剛放下手機，手機又響了，程亦可還以為是俞筱潔，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於簡。
    一般他有事都是在公司內部聊天軟件上說，用微信，肯定是私事。
    【於簡】：俞筱潔和徐工怎麽回事？
    程亦可腦袋裏大大的問號，這是什麽問題？
    【程亦可】：？？？
    【於簡】：她電腦連接器是問徐工要來的，還說什麽落在他家裏什麽的。
    【程亦可】：誤會，她昨天來我家問了點問題，東西落下了而已。
    【於簡】：你家？？？
    程亦可反應過來，拍了拍額頭。
    隨即，於簡發了一個大指拇的表情包。
    程亦可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於簡也沒再說什麽，話題無疾而終。
    隔天下班，程亦可在食堂解決完晚飯，回到家直接躺著追劇。
    徐菓早就打了招呼，這周都會加班，周五還有部門聚餐。
    追了兩集連續劇，程亦可帶著耳機，開始練習年會的表演歌曲。
    練著練著就感覺無比困乏，闔上了眼皮。
    本來睡得也不是很熟，密碼鎖聲音響起來，她立刻就醒了。
    程亦可起身，眼睛裏還有些倦意，瞥見他手裏提了個黃色的盒子：“你給我買什麽了？”
    徐菓抿了抿唇：“俞筱潔做的蛋糕。”
    “啊？”程亦可剛醒來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徐菓把盒子遞到她手上，她才想起昨天俞筱潔說過要做蛋糕來著。
    當時她拒絕了，俞筱潔也沒回消息，沒想到她那麽有心，還真做了。
    程亦可打開盒子，花朵膜具烤出來的蛋糕，看上去很是可愛，然後一股芝士味飄來。
    徐菓拿了個碟子和叉子走過來，給她分了一小塊。
    程亦可：“你不吃嗎？”
    徐菓搖頭，然後靠在沙發上，合上眼睛休息，看上去有些累。
    程亦可一邊吃，一邊打量他。
    她很少看徐菓這樣疲累的模樣，新部門成立，他肯定有很多事。
    程亦可放下叉子，坐過去，小手搭在他肩上，輕輕揉捏。
    徐菓閉著眼睛，抿直的嘴唇微微上勾：“怎麽了？”
    “看你累，我也幫不上忙。”程亦可手上的動作沒停，“我按的舒服嗎？”
    徐菓沒答，伸手就把她攬進懷裏，揉捏著她的小手：“不能看你唱歌了。”
    “啊？”
    徐菓睜開眼睛盯著她，聲音沉沉的：“下周要去研究所。”
    “美國嗎？”
    徐菓點頭。
    程亦可咬著嘴唇，低聲道：“這都要過年了，怎麽還出差。。。。。。”
    心情一下低落。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還想著能一起守歲。
    人還沒走，程亦可心中已經有了孤零零的感覺。
    徐菓伸手抬起她的臉，扯了一下唇，打趣道：“怎麽，還要哭呀？”
    “沒——”程亦可拍下他的手，轉移話題，“反正那歌我也唱不好，你不聽最好。”
    徐菓：“那你不能如願了。到時候公司會請專業團隊錄像，掛在公告裏，我可以循環播放。”
    見程亦可還是悶悶不樂，徐菓輕聲道：“我也舍不得你。”
    程亦可撇開臉。
    她覺得，大佬現在越溫柔，她心裏越難受。
    徐菓歎了口氣，帶著哄意：“我盡量年前趕回來，好不好？”
    “真的？”程亦可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
    見她嘴角止不住上揚，徐菓輕笑出聲，認真的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程亦可每天都在倒數。
    一是倒數著徐菓出差的日子，二是倒數著年會上台表演的日子。
    研C的項目算是因為過年完全停下來了，每天上班都是練歌，聊天。
    她本來也沒多緊張，不知大楊從哪裏聽來別人的節目有多麽多麽精彩，於是臨時給C位程亦可加上了舞蹈。
    一套.動作老是記不住，現在，她不緊張都不行了。
    周五，程亦可早早回到了家。
    她打開日曆，明明距離下周一隻剩兩天，不用看也知道的事實，可她就是盯著不眨眼。
    她從櫃子裏找出一枚硬幣，閉上眼睛，虔誠許願：“希望發生奇跡，出差取消。”
    做完這一切，程亦可自覺有些幼稚，又躺回沙發上玩手機。
    “叮——”於簡的消息彈出。
    程亦可打開消息，是一張照片。
    徐菓站在桌邊，舉著酒杯仰頭喝酒，他身上隻著一件白色襯衣，袖子挽至手臂，頭發有絲滑落，看上去有點清冷乖張。
    程亦可點頭，大佬果然在哪裏，都是焦點。
    她沒懂於簡發這照片什麽意思，難道讓自己欣賞大佬的酒姿？
    【程亦可】：？
    【於簡】：跟你說一聲，我覺得俞筱潔好像對徐工有意思。
    【於簡】：剛才喝酒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往徐工身邊湊。
    【於簡】：最近幾天還給徐工送蛋糕什麽的。
    程亦可再次點開照片，才發現徐菓旁邊有個穿黑色針織連衣裙的是俞筱潔，不過看上去也沒什麽不妥。
    又想到俞筱潔就送了兩次蛋糕，而且都進了自己的肚子，她快速打字。
    【程亦可】：誤會，那些蛋糕是她做給我吃的。
    【於簡】：可以，你太監都不急，我這皇帝急什麽？
    程亦可歎口氣，發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包。
    她繼續玩手機，於簡時不時發幾張照片過來。
    本來程亦可沒那些心思，看著看著也覺得不對勁兒起來。
    每張照片，俞筱潔都看著徐菓。
    這種感覺很複雜，像是要逼著自己故意去否認事實一般。
    接著，於簡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程亦可點開。
    於簡像是捂住嘴在說話，有些氣音，背景聲很嘈雜：“程亦可，你個大傻蛋，他們讓徐工和那誰喝交杯酒，那誰居然直接迎上去了。”
    程亦可像是不確定一般，又點開聽了一遍。
    確定於簡說的話之後，她放下手機，努力安慰自己，這是很正常的，部門聚餐，開玩笑而已，就像以前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一樣。
    “呸——”程亦可沒法自欺欺人。
    她根本不可能不介意，她拿起手機回消息。
    【程亦可】：然後呢？
    於簡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聲音比剛才正常多了：“沒事了，徐工拒絕了。”
    接著下一條語音自動彈出：“那俞筱潔肯定有非分之想。”
    【程亦可】：好弟弟，幫姐姐看著！
    於簡回了一個“OK”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