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豈會放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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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更吃驚了。
他上一世跑山時就聽老獵戶說過,普通野狼的壽命最多十三四年。
能活二十餘年的野狼,在山泉鎮周邊的山林裏從未有過。
奎木的毛色雖有些發白,卻依舊精神,顯然是見過無數山林變遷的老資曆。
奎木接著道:“山林之脈是咱們動物的根,它能讓草木長得旺,冬天也能擋住寒風吹進山林。”
“可這些年,總有人進山砍樹,挖石頭,還有人設陷阱抓獵物,都是在破壞山林之脈。”
“以前咱們沒個能做主的首領,隻能看著,沒法好好護著。”
“現在有了山君大人您,咱們守護山林之脈,才算真正有了指望。”
陳東靜靜聽著。
雖然還是沒完全摸清“山林之脈”的具體模樣,卻能清晰感受到奎木語氣裏的懇切,還有那份把家園托付過來的信任。
他心裏一沉,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比之前更重了。
除了守護家人,報前世之仇,還要護著這山林裏所有生靈的家。
奎木見陳東沒說話,又往地上伏了伏。
“山君大人,往後不管是查探外來的壞人,還是對付破壞山林的東西,我都能衝在前麵,絕不會讓您失望,定會替您分憂。”
陳東慢慢點頭,用意念回應:“我知道了,你先跟著我。”
“等我把手裏這些事處理完,再對守護山林之脈做具體安排。”
奎木立刻應聲,腦袋在陳東的爪子邊輕輕蹭了蹭,算是領命。
次日清早,陳東又幻化人形。
大白天的,低頭見身上光裸,立刻轉身走向樹林深處。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穿著一身獸皮衣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鄭滿月正在樹林裏采藥。
她剛看到一枚靈芝,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噅噅的聲音。
“野豬!”
鄭滿月所在的這片樹林,距離鎮北河邊並不遠。
平時這裏根本就不會有野豬出現。
鄭滿月是計劃著不往樹林深處走,所以身上隻帶了把獵刀。
聽到野豬的聲音後,她下意識高抬腳輕落步,打算悄悄離開。
可就在她向後退了幾步後,一下子踩到了一根枯枝。
嘎嘣!
清脆的響聲在樹林裏回蕩,那野豬猛的抬起頭來,很快鎖定了鄭滿月的方向。
“壞了!”
鄭滿月意識到不妙,轉身撒腿就跑。
可她在樹林裏哪能跑得過野豬?
尤其是慌不擇路的情況下,一個不留意便被腳下樹枝絆了個跟頭,整個人向前撲去。
撲通!
鄭滿月重重摔倒在地,手裏的獵刀也甩出去幾米外。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可野豬已經追到跟前,渾濁的眼睛盯著她。
“完了!”
鄭滿月的心猛的一沉,料定自己今天是要交代在這,也徹底失去了鬥誌。
她剛想閉上眼睛,等待著被撕碎的那一刻。
便看見一道身影裹著風衝了過來!
是半人半獸的陳東!
他穿著獸皮衣,頭頂的虎耳豎得筆直,身後的短尾繃成一條直線。
剛衝到鄭滿月身邊,便側身擋在她身前。
抬手時,指尖的指甲瞬間變長變尖,化作泛著冷光的虎爪,透著懾人的力道。
野豬撲過來的勢頭沒停,陳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野豬的前腿,虎爪深深扣進野豬的皮肉裏。
“嗷嗷……”
野豬吃痛,狂叫一聲,想甩開陳東。
可陳東的手臂繃得緊緊的,紋絲不動。
緊接著,他另一隻手的虎爪也伸出來,狠狠拍在野豬的側臉,野豬被打得偏過頭,踉蹌著退了兩步。
陳東沒給它喘息的機會,鬆開野豬的腿,順勢一腳踹在它的肚子上。
野豬受不住這力道,往後倒在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後,再也不敢往前衝。
它夾著尾巴,轉身想往樹林深處跑。
可陳東豈會放過它!
猛的跳起來,直接將野豬壓倒在地,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直到野豬徹底沒了動靜,陳東這才鬆開嘴,指尖的虎爪慢慢縮回,變回人類的指甲。
他轉過身,看向還坐在地上,臉色發白的鄭滿月。
鄭滿月還在不停發抖,胸口劇烈起伏著。
剛才野豬撲來的畫麵在腦子裏揮之不去,連手指都在微微打顫。
她緩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野豬衝過來,才敢慢慢抬起頭,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那身獸皮衣沾著晨露,頭頂的虎耳還在輕輕動,身後的尾巴也沒完全放鬆。
那條尾巴,分明是她見過的東子虎神的!
可當她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時,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瞳孔猛地收縮,驚然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眉眼,那鼻梁,甚至嘴角的弧度,都和她日思夜想的陳東一模一樣!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掉。
“你……你是……”
鄭滿月的聲音發顫,帶著哭腔,她想伸手去碰那張臉,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她怕這是幻覺,一碰到就碎了。
再看對方頭頂的虎耳,腮邊的絨毛,又猛的反應過來,眼淚掉得更凶了。
“你是虎神……東子……你怎麽會……會變成陳東的樣子?”
她哽咽著,心裏又酸又暖。
她知道虎神一直護著自己,也知道自己天天惦記陳東。
難道虎神是看她太難過,才特意變成陳東的模樣來安慰她?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鄭滿月再也忍不住,就地伏膝哭了起來。
“東子,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想他……所以才這樣……”
陳東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裏又澀又疼。
他想開口說“我就是陳東”。
可喉嚨裏還是發不出人類的語言,隻能低低“嗯”了一聲。
鄭滿月見他回應,眼淚掉得更凶,卻慢慢露出一點笑來。
那笑容裏帶著脆弱,也帶著滿滿的感激。
“謝謝你……有這張臉在,我就好像……好像我真的看到了陳東一樣……”
陳東的身體僵了一下,手臂懸在半空,過了會兒才輕輕抬起,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能感受到鄭滿月身體的顫抖,能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心裏又酸又澀。
他明明就在她麵前,卻沒法告訴她真相,隻能用這種方式,暫時給她一點安慰。
鄭滿月一頭撲進陳東的懷裏,哭的更凶了。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鬆開手,擦了擦眼淚,看著他的虎耳笑了笑。
“雖然你帶著耳朵和尾巴,可看著這張臉,我就覺得特別安心……”
鄭滿月眸光閃動,突然神色嚴肅起來。
“東子,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