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又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和謝文彬、王君說了自己的構想，又詢問了方芳和沈薇一些關於招聘上的事，盡快將會計和收貨員，以及電動三輪的事敲定。
    公司賬上還有冰冷冷的兩千萬躺著呢。
    至於組建廣告部，他目光不由落到正抱著碗喝湯的趙莘身上。
    女生捧著紙碗遮住了半張臉，眼睛眨巴幾下。
    “顧帥哥……不對，老板，你看我做什麽？！”
    “之前開會你不在，我跟大夥說了要組建廣告部的事，你向來喜歡大嘴巴，結交朋友，那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了。”
    整個淨物公司上下，每個人都有事，甚至身兼數職，趙莘之前是因為後麵來的，所以讓她給沈薇打下手，等到會計招聘之後，沈薇就沒那麽忙了。
    那麽趙莘的作用就小了許多。
    做為一個公司的老板，一個未來的資本家，顧言哪怕性子高冷，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員工有機會摸魚。
    “老板，雖然你很帥，有錢，還是柔柔的男朋友，但你怎麽能說我是大嘴巴呢！”
    顧言可不理會趙莘噘嘴跺腳的嗔怒，拉著江柔就往外走，女生朝好閨蜜露出一臉‘我幫不了你’的表情，就跟著男友消失在辦公廳門外。
    氣得趙莘嘴都歪了。
    從大樓出來的兩人逛了一會兒學校，在食堂買了一些女生每個月那幾天的生活用品，顧言便將江柔送回女生宿舍。
    剛回到502寢室門口，手機就響了，趙婉君趙太後打來的電話。
    顧言收回手，轉身走到洗衣房旁邊的樓梯口，這裏有一扇窗戶，很安靜，還能看到學校遠處幾棟樓的夜景。
    “媽，怎麽了？”
    “兒子，最近怎麽樣？這開春氣候反複無常，你得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顧言靠著窗框，指尖在推拉窗凹槽上撥弄幾下：“我會注意的，你和爸都注意身體，家裏怎麽樣？”
    趙婉君在電話那頭笑嗬嗬的道：“還以為你不會問你爸媽好不好呢。這幾天我跟你爸回到老房子了，樓上樓下的鄰居那叫一個熱情。”
    “怎麽想到搬回去？沒人在背後說壞話吧？”顧言聲線平穩，聽不出一絲起伏。
    但電話那頭的趙太後怎麽能聽不出兒子在試探。
    “都好著呢。樓上的李桂芳回來後，性子收斂了不少，前天還跟我打招呼，不過我和你爸都沒理她，她女兒好像聽說去報了一個成人速成班，看樣子也開始學好了。”
    “哦。”
    顧言沉默了一陣，剛想再說，那邊的趙婉君先開了口：“其實今天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學校具體地址，月底就是你生日了，媽給你買了一雙鞋子給你寄過去。”
    “不用那麽麻煩，放在家裏，等我暑假回來再穿。”
    “那怎麽行。”
    執拗不過趙太後，顧言隻好將詳細地址告訴母親，母子倆又說會兒話，讓她叮囑老爸趕緊考駕照的事，隨後聊著說起跨省長途很貴，還是小市民思想沒轉變的趙婉君不等顧言說完話，已經把電話掛了。
    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忙音。
    顧言笑了一下，這才轉身回到宿舍，一進去四個牲口捎上新加入的陳軒這個牲口，五個人正興奮的聊著男生感興趣的話題——女生。
    右手邊第一張床位的秦牧抓了一把昨晚沒吃完的花生遞過去。
    “顧哥，為了讓老陳走出陰影，我和我的女朋友決定組織一場我們寢室與她們寢室的聯誼，你要不要來？”
    “你哪來的女朋友？”顧言驚訝的抓了幾個花生在手裏剝開殼。
    “你不記得了？去年打贏比賽一起吃火鍋，回去的時候一個女生加我的啊！”
    “你們聊了這麽久？”
    “那當然，嬌嬌在昨天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秦牧一臉幸福的樣子，手裏的手機就跟女人似的愛護的摸來摸去，“她們宿舍的姐妹正好想看看我，所以我決定組織一次聯誼，順便也讓老陳緩解心情。”
    宿舍裏，秦牧和陳軒的關係從入學那會兒就一直比較近。
    “到時候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到時候別等我，你們玩高興就好。”
    顧言確實不確定有沒有時間，他剛給謝文彬他們發布了智能垃圾桶的研發計劃，肯定要盯著，還有杜文虎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給打電話，通知去見環保局一把手。
    “老顧不去……還挺好！”
    陳軒聽到秦牧邀請顧言的時候，其實一臉緊張，眼下一臉的笑容，搓了搓手，將自己桌上的花生都捧到顧言桌上。
    “吃花生，吃花生，我可沒別的意思，你不能胡思亂想啊，主要是你到時候去了，那些女生都看你了，我們完全成擺設。”
    他這麽一說，趙振、劉平、秦牧頓時一愣，隨後齊齊點頭。
    “對，顧哥（義父）你不能去。”
    就連老實本分的陳慶也深以為然的點頭。
    “你們這就開始孤立我了？”
    顧言一邊拿起牙膏牙刷，一邊冷笑：“看來你們幾個的口糧，我要斷一斷了。”
    話音剛落，幾個牲口怪叫一聲：“義父饒命！”然後，風一般衝了過來，幫顧言擠牙膏、接水，還貼心的為他揉捏肩膀。
    顧言一臉高冷的哼了哼。
    “孺子可教。”
    一夜過去，顧言亦如往常晨跑、吃江柔的早餐和小嘴，上午上完課，他就接到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電話。
    是杜文虎那個姓文的女秘書打來的。
    “顧少，杜董約你今天下午三點來環保局。”
    “好。”
    顧言掛了手機，轉頭就去找輔導員，一進趙蓉的辦公室，這位四十歲的中年婦女一見到進來的身影，捂著頭擺了下手。
    “不用說了，假我給你批。”
    “老師……你會搶答了？”
    “你來我辦公室，難道還能谘詢其他的？去忙吧，我會給下午上課老師打招呼。”
    ……
    從教學樓出來，顧言帶上已經翹首以盼的江柔走去食堂，給她說了下午自己要去環保局的事。
    “放心吧，你不在，我會乖乖的上課，然後和莘莘一起去吃飯。”
    “嗯，乖！”
    顧言伸手像揉小貓一樣摸了摸女友的頭頂，然後撐開上衣口袋，江柔絲滑的將手伸進去握住。
    到了下午，顧言在宿舍裏上網搜索一些怎麽跟政府的人打交道的話語，隨後手機上就有江柔發來的消息。
    消息裏都是她整理出來的見麵、寒暄的細節。
    【我就會這麽多，吐舌.ipg】
    【夠用了。】
    差不多到兩點過，顧言離開宿舍來到側門開上路虎駛離了南大側門，特意去了一趟公寓，將那身價值三十萬的高定西裝換上，大有一股商業精英的派頭。
    出了小區，行駛的途中，偶爾能看到穿街過巷，或在路邊店鋪前稱重的自家公司收貨員。
    他心裏不由地生出一股自豪。
    不久，來到市環保局，他剛將車在路邊停車位停好，就看到文秘書已經在單位門口等他了。
    顧言上前跟她寒暄兩句，便跟在女人身後走進大廳。
    隨後上了三樓某間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辦公室一側的會客沙發，杜文虎正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抽煙說話，男人一身行政夾克，相貌富態，不過看過來的眼神卻滿是威嚴。
    等走進去，顧言放低姿態，主動上前伸手與這位姓廖的局長握手見禮。
    “年少有為啊!”
    這位局長打量麵前的顧言，笑嗬嗬的點頭稱讚兩句，便請顧言在旁邊落座。
    整會麵其實很簡單，顧言隻是走一個流程般全程旁觀，大多數都是杜文虎和那位廖局長在說，等談的差不多，從環保局出來，已經快過五點。
    “回去後，我會讓文秘書將今天聊天記錄整理出來，發給你好好看看。”
    杜文虎笑著拍了拍顧言的手臂，眼裏有著欣賞的神色。
    “廖局對你的印象很好，以後是做大事的人。改天到家裏來吃飯，隨便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能問什麽人嗎？”
    “嗬嗬，暫時保密！”
    杜文虎打了一個啞謎，轉身就上了路邊停靠的大牢，那個女秘書也朝顧言點頭微笑便坐上車。
    目送這輛奢華的勞斯萊斯離開。
    顧言取過雨刮器壓著的停車小票，剛坐上路虎掃碼付了停車費，就接到來自陳軒的電話。
    “老顧，快來救場！”
    “媽的，今天聯誼，對麵有個女生帶了男朋友，對方太能裝逼了！”
    顧言皺了皺眉，他將小票放下，發動車子。
    “那找我做什麽，你家四套房壓不住他？”
    電話那邊，盡是嘈雜，以及陳軒在外麵的低吼：“不找你找誰，沒有人比你更能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