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會不出意外，被選中的標書自然落在顧言的淨物公司上。
    杜文虎早就埋下了內幕，其他公司過來隻是陪跑罷了。
    從環保局出來，後麵自然是要暗請幾位領導吃飯的，所以一行四人並沒有急著回南大，而是找了一家並不奢華，又不低廉的酒店。
    最重要的是保密性要好。
    到了中午，杜文虎就陪同廖局過來赴宴，一同來的自然還有杜茜，席間這個女人不時和顧言找話，這次她並沒有之前那麽急迫。
    而是聊一些學業，還有她在海外所經曆的有趣的事。
    “杜小姐，其實我們……”
    “叫我茜茜。”
    杜茜剛敬完酒回來，臉上紅撲撲的，她坐到顧言身邊的位置，抬手扇了扇臉，一來展示可愛的一麵，二來讓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附著男生身上。
    “稱呼太親密了，不合適。”
    顧言偏頭看了一眼胡吃海塞的老謝和王君，兩人當即會意，端了酒杯跑去給廖局還有另外兩個官員敬酒，跟上台演講不同，酒桌上的話，就顯得不那麽緊張了。
    這邊，顧言給自己倒了小杯酒，不善口舌，他也想把話說開。
    “你的出現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不如趁這個機會，我們把話說的開一些，你其實是不喜歡我的，別否認，我能看的出來，你接近我是聽杜叔的也好，還是好勝心占有欲也罷，我希望咱倆止步在朋友這層關係上。”
    顧言朝身邊的女人抬起酒杯。
    “我想度過一個完整的大學時光，而不是在這種事上爾虞我詐。”
    杜茜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眸底卻殺氣騰騰，直勾勾的盯著顧言。
    她沒有說一個字，隻是抬起小酒杯跟顧言碰了一下，便轉回去喝酒吃菜，仿佛剛才的話沒聽到一樣，端莊賢淑的如同一個名媛。
    直到這場酒宴散了，幾位領導被安排進了客房住下。
    杜文虎也被司機載回去休息，而叫來代駕的顧言被杜茜堵在了路邊。
    “顧言，你別忘了你的公司，這個招標會，是誰幫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會以這種方式報恩。”
    顧言從她身邊繞過去，來到副駕駛拉開車門，他聲音最後停留在杜茜耳中：“你隻不過習慣了占有欲帶來的快樂，喜歡被人奉承、巴結和追求的感覺，其實你自私、愚蠢，與其跟我糾纏，不如好好回去問一下你父親，為什麽要讓你和我相親。”
    杜茜聽到這話，酒意醒了幾分，她正要上前，卻被沈薇攔住。
    女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攔在前麵。
    “杜小姐，你這樣的行為，和你的身份不匹配哦。”
    “你算什麽東西！”
    杜茜好像終於找到了發泄口，猛地看向麵前這個山村出來的女生，朝她低吼了一聲。
    “算什麽，我不知道。”
    沈薇捏了捏掌心，仰起臉與她對視，絲毫不退讓：“但是我知道，我可是杜小姐收買的商業間諜，竊取商業機密，透露個人隱私這兩項，杜小姐知道嗎？”
    沈薇走近對方一步，一字一頓：“我有完整的證據鏈。”
    這話一出，杜茜臉上的酒意都嚇退了，臉色白的有些難看。
    “你之前一直都在假裝……”
    “不不，我一直都被你收買，杜小姐，我可是你的人。”
    沈薇微微一笑，隨後拉開車門，擠到後排坐下，臉頰尚有些微紅，等奔馳被代駕開走上路，她才呼出一口氣。
    “剛才我表現的怎麽樣？”
    老謝、王君豎起大拇指。
    前麵副駕駛位置上的顧言，靠著座椅也抬了一下手，女生看到他豎起的拇指，開心的笑了一下。
    “這種女人就是活該，放到我家那邊，就該關進屋裏好好倒騰一頓！”
    開車的代駕小夥好奇的看了一眼副駕駛的顧言，兩個女生都圍著他，確實是有資本。
    “帥哥，我很好奇，被女生倒追是什麽感覺？”
    顧言喝了酒，臉色沒有酒紅的顏色，隻是微微偏著臉，目光平靜地看著車窗外向後飛馳而過街景。
    “人不能單純的去享受別人的倒追，會沉浸在這種感覺裏逐漸迷失，這樣的沉迷會很可能會辜負另一個真心對你的人，如果接受並享受這種感覺說明這個人不配得到愛情，保持克製，珍惜眼前，哪還有電影小說裏那種情傷。”
    代駕小哥撇撇嘴，他完全沒聽懂什麽意思。
    倒是後座的老謝他們聽出了裏麵的意思。
    所謂情傷不過是兩個本來可以相愛的人，其中一個迷失在了其他人的追捧裏，從而傷害了真正愛自己的那個人造成的。
    沉默了一陣，沈薇求知欲上來了，她還想再問，發現自家老板已經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回校之後接下來兩天，整個淨物科技公司十幾號員工徹底忙了起來，方芳做為管人事的，一邊負責招聘麵試，一邊還要跟著沈薇跑環保局接洽。
    老謝、王君除了吃飯的時候在學校食堂出現，其他時候幾乎找不到人，一打電話人在工業區工廠車間裏盯著生產進度和質量。
    第一批智能垃圾桶數量並不多，總共十五台，全部投放到環保局在二環外劃出來的兩個萬人小區裏。
    學校那邊也在得知顧言拿下了環保局的招標，校領導還特地到孵化中心視察一番，說些勉勵的話，隨後大手一揮，將對麵的206辦公室一起劃歸顧言使用。
    所有事情有條不紊推進後，顧言看著輔導員趙蓉這幾天打來的二十多個電話，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一個大一學生。
    嗯，得回去上兩節課，省得跟老秦他們一樣。
    堂堂一個公司老板去補考，想想也有點丟人。
    下午一進教室的時候，全班同學目光複雜的看著他，顧言坐到後排，跟趴著瞌睡的老秦坐一桌，另外四個牲口正拿著手機按的火星子都快冒出來，絲毫沒注意到他。
    一節課不知不覺的結束了。
    顧言正準備推行秦牧，問他昨晚跟王嬌嬌聊到什麽時候才睡的，結果一道人影就杵在他麵前。
    “顧同學，能打擾你兩分鍾嗎？”
    班長肖玲玲站在桌子一側，小手正比著兩根手指頭。
    “你說吧。”都是同班同學，顧言還不至於那麽無情。
    聽到這聲，肖玲玲呼出一口氣，她一向落落大方，可在顧言麵前，總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壓力。
    “是這樣的，我有兩個好朋友，她們是學生會宣傳部的，能不能給她們機會給你公司撰寫一份獨家采訪？”
    見顧言沉默不說話。
    肖玲玲趕忙在旁邊一個空位坐下來，雙手合十哀求的朝顧言拜了拜：“顧同學，求求你了。她們想要寫一篇采訪轉正，你幫幫她們吧，也不多打擾你公司員工，我保證！”
    “行吧，下課跟我走。”
    見顧言點頭同意，肖玲玲頓時高興的拿起手機，給兩個閨蜜發去消息。
    下午下課的時候，顧言給江柔發了一條消息，說自己帶班上的肖玲玲，還有學生會的人先去一趟孵化大樓。
    【嗯，去忙吧，我先給你打飯！】
    【好。】
    回了這一條，顧言和肖玲玲也等到了她那兩個閨蜜，也就是之前和秦牧他們出去吃飯，在後街看到的那兩個女生。
    “顧帥哥！”
    “不對，應該叫顧老板！”
    兩個女生能進宣傳部，確實是能說會道的，去孵化大樓的路上，顧言也知道兩人分別叫鄭蕊、曹佳佳，都是許立陽招進去的新生。
    到了孵化大樓這邊，肖玲玲她們三個不由打量這棟樓，其實很少有學生來這邊，更別說進去。
    肖玲玲和兩個閨蜜她們自然從沒有來過，而淨物科技公司，也隻是道聽途說過。
    一上樓，就看到淨物公司的名字，而另一邊的206似乎有人在裝修，不時響起切割聲。
    三女跟著顧言走進淨物辦公廳，十幾人正在各自的工位上忙碌，或打著電話正在銜接什麽任務。
    見到顧言進來時，十幾人立馬放下手裏的工作，紛紛起身朝進來的顧言，喊了一聲。
    “老板！”
    肖玲玲她們的腦子不禁被這一幕震撼到了，看著前麵表情依舊淡然的男生身影，心都在砰砰跳的飛快。
    之前聽說顧言創立淨物，最多感覺這個人好厲害。
    然而，當真正近距離感受，儼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明明都是同一所大學，為什麽參差感這麽強烈？
    肖玲玲發自內心的感慨，想到還有正事，她連忙回頭叫自己兩個閨蜜，結果鄭蕊、曹佳佳兩個自來熟，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就像剛剛出學校，進入社會的新牛馬一樣，緊張又興奮。
    “這就是顧帥哥的公司啊，沒想到經營的這麽好，已經有好多員工了。”
    “之前我聽說他還單手開蘭博基尼，老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