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喝點什麽？”
    “一杯溫水。”
    顧言向後靠了靠，等到服務員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放下，他才清冷的開口：“找我是為了盛豐集團的事？”
    對麵，杜茜神色透著疲憊，她雙手放在膝蓋上坐的筆直。
    “我為我以前對你的態度向你道歉。對不起！”
    她微微躬身，見顧言沒有任何表情，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立場幫忙挽救盛豐集團，更不想卷入這場漩渦，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段時間我四處奔波，能找的關係都找了，以往那些笑嗬嗬的叔叔伯伯一個個都不願意幫我們，我隻能來找你。”
    “我也沒辦法，我隻是一個外地人，在南江讀書的學生而已。”
    杜茜並沒有氣餒，她搖了搖頭。
    “可是你家裏有能量，我都聽說了，你父母送了很多禮物給你，光一輛跑車都上千萬，如果你家能介入盛豐集團這場內鬥，就能暫時平息股東們的質疑，我爸就有了緩衝的時間，足應付後麵的事。”
    “那我得到什麽？”
    “注資的錢，我們會付比銀行還要高的利息，再不濟……我也是可以作為回報。如果付不上，就把注資轉化為集團股份。”
    “錢都還不上，分紅就能還上？”
    顧言畢竟是學金融的，雖然是大一，但專業知識還是有一點的：“如果盛豐集團因為內鬥，導致資產縮水，哪怕被你父親平息了，但它的價值還是大打折扣，將注資的資金轉化為股份，實則弊大於利，那豈不是我的錢就被牢牢套住，想出都出不來。”
    杜茜抿著嘴，垂下臉不說話，很顯然她想借這個方式試一試才剛剛讀大一的顧言，結果話才出口就被戳破，這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就在顧言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杜茜一下就慌了，她連忙起身攔在男生前麵抓住他的手，最後一絲高傲徹底破碎。
    “別走，真的別走。我知道我剛才的小心思不對，但求你幫忙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趙乾拉攏我爸多年的幾個老兄弟，還有一些遊散的小股東，準備罷免我爸的董事長職位，一旦我爸爸不是董事長，接下來趙乾肯定吃掉其他小股東的股份，一旦他上去了，我和我爸可能永遠隻能做一個股東。”
    顧言將她手拿開，“你太小看你爸了，一個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打倒。”
    “是真的沒有辦法。”
    杜茜搖了搖頭，眼圈都紅了：“我爸一開始想過兩個策略，可是都被文靜那個吃裏扒外的女人透露給了趙乾，加上李衛東那件事，以前跟我爸的那些老兄弟也都不願意再看到我爸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
    說到那個漂亮女秘書文靜，杜茜幾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
    “我爸對她那麽好，給她買房買車，短短幾年將她培養成心腹，甚至將來還會輔助我掌管盛豐，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投靠了趙乾。”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你們的忙，我幫不了，別來找我了。”
    顧言繞過她徑直走向店門口，杜茜轉過身朝離開的背影幾乎崩潰的吼道：“我父親幫助過你那麽多，為什麽你一點恩情都不願意還！”
    店裏的服務員、外麵走過的學生詫異的看過來。
    顧言麵無表情，實則心裏也不是滋味，他的錢看上去多，可隻是普通人眼裏，丟進盛豐集團這口深潭，估計也就砸出幾點水花罷了。
    【係統：你做出了你的選擇，盛豐集團危機2/3。】
    在腦海裏看了一遍係統提示的內容，便徑直回到學校，顧言沒心思回宿舍，幹脆給江柔發消息。
    【出來，溜一圈？】
    【顧先生怎麽知道我正在溜？】
    【？？】
    【我正跟莘莘在孵化大樓這邊遛財高八鬥。】
    【那我過來找你。】
    還沒到孵化大樓，遠遠就看到江柔牽著小金毛過來，小狗混熟了這一片，吐著舌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囂張的不行。
    江柔都被這隻充滿好奇的小狗拉著在走。
    “趙莘呢？”
    “她回去工作了。”
    江柔牽著小金毛，來到顧言身邊，兩人回走到鏡月湖邊，沿著湖岸散步，女生看到男友的表情沉悶，便詢問他是不是還在想照片上的老人的事。
    “不是。”
    顧言心裏也不想藏事讓自己不舒服，“剛剛杜文虎的女兒約我在光陰見麵，求我幫忙，我拒絕了。”
    “但是因為杜文虎幫過你，所以你心裏不舒服？”江柔反問道。
    “嗯。”
    聽到男友沉悶的應了一聲，江柔在旁邊沉默了一陣，她看著繩索前麵的財高八鬥，忽然開口。
    “顧先生有時候太愛鑽牛角尖了，我們為什麽不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件事呢？”
    “什麽意思？”顧言皺起眉頭。
    江柔拉著還想跑遠的小金毛，隨後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她拉著男友的手，也讓他坐下來。
    “顧言，我問你。如果杜文虎被趕下去了，那什麽趙乾的，還有其他股東會不會整頓資產，你在假日時代的股份就會被他們退股。淨物科技的股份，也會到他們手中，如果再以股東的身份進入公司插手管理，會對淨物往後的發展會出現巨大的威脅。”
    顧言想開口，江柔不讓他說話，而是繼續說道。
    “我知道顧先生想說，杜文虎如果這次被救，下次說不定會對淨物動手，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想。
    你挽救盛豐集團，是有恩於他的，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其實最在乎名聲，不會因為女兒這點小事，再對顧先生有什麽心思了。
    畢竟你能救盛豐集團，就已經有能量和他抗衡，一個久經商海的人物，不可能被一點小恩小怨蒙蔽失了理智，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
    “所以，江小姐的建議就是幫杜文虎？”
    “那當然，利大於弊！”
    顧言看著仰起小臉，一副得意表情的江柔，他伸出手攬過女友的肩膀：“心裏忽然明朗了，不愧是曦城一中的女神，腦袋真夠聰明的。”
    江柔皺皺小鼻子：“怎麽，現在才知道你女朋友厲害？我可是披荊斬棘，從那麽多女生裏殺出重圍，把顧先生追到手的呢！”
    “嗯，人精！”
    江柔雙手往胸口一抱：“哼，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叮叮~~~
    這時顧言兜裏的電話忽然響起鈴聲，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接通就聽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小同誌，在南江讀書怎麽樣？什麽跟我到公園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