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尋臥龍計出東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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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聞言,精神一振,立刻問道:“下山?可是要去接我哥哥了?”
    趙歎聞言,臉色瞬間一黑,怎麽又提這茬!武大郎這坎是過不去了是吧?
    他強壓下心中的煩躁,擠出一個笑臉:“二哥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去辦一件更要緊的差事。”
    “咱們要去請一位先生回來,先生請不到,這百年大計就是空談。等請回了先生,我親自陪二哥你回清河縣,好好看看武植哥哥!”
    武鬆一聽趙歎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全憑三弟安排!”
    旁邊的阮小五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湊過來問道:“趙小哥,你說的這個先生,是哪路神仙?這麽大本事,還得咱們幾個親自去請?”
    趙歎神秘一笑:“此人姓吳,名用,乃是濟州鄆城縣東溪村人士。此人滿腹經綸,足智多謀,隻因時運不濟,在村中做了個教書先生。江湖上送他一個綽號,喚作智多星。”
    “智多星?吳用?”
    林衝咀嚼著這個名字和綽號,覺得頗有幾分氣勢:“三弟,你是如何得知此人的?”
    趙歎早就想好了說辭,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看小說知道的。
    他半真半假地說:“大哥有所不知,我當初在滄州時,曾聽聞柴大官人府上的門客閑聊時提起過此人。說這吳用有經天緯地之才,神機妙算之能,隻可惜性格孤傲,不願與官府同流合汙,這才屈居於鄉野之間。我當時便留了心,想著若有機會,定要去拜會一番。”
    這番話合情合理,把來源推到了柴進身上,誰也挑不出毛病。
    “智多星,吳用?”
    一直準備動身回村的阮小二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來,詫異的問:“趙小哥,你說的是不是那個瘦高個兒,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胡的那位?”
    趙歎搖了搖頭:“倒是隻曾聞名,不曾見麵。怎麽,小二哥你認識?”
    阮小二一拍大腿:“嗨呀!何止是我認識,我們哥兒仨都認識!”
    他三兩步走回桌前:“早些年的時候,他還在我們石碣村住過一陣子,教村裏的娃兒們讀書認字呢!後來聽說是被東溪村的那托塔天王晁蓋給請過去了,這才搬走的。”
    這一下,連趙歎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
    林衝聽聞此節,更是覺得此事大有可為,他站起身,對著趙歎一抱拳:“既有這般淵源,那便更好。三弟此去,務必小心。若能請得此人上山,實乃我梁山之大幸!”
    會議就此結束,聚義廳裏的人迅速散去,各司其職。
    整個梁山,這台沉寂已久的機器,在趙歎的推動下,開始速度高速運轉起來。
    林衝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當即就點齊了五百多嘍囉,在山前的平地上開始操練。
    他把當年在禁軍中操練新兵的那一套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立木為號,畫地為營,號令嚴明,賞罰分明。
    那些平日裏在王倫手下懶散慣了的嘍囉們哪裏受過這個苦,站了不到半個時辰的軍姿,就有人開始東倒西歪,交頭接耳。
    “都給我站直了!誰再敢動一下,晚飯別吃了!”
    林衝手持一條軍棍,在隊伍前來回踱步,他那張平日裏溫和的臉此刻板得像一塊生鐵。
    可總有那麽幾個刺頭不信邪,仗著自己是山寨裏的老人,依舊嬉皮笑臉,跟旁邊的人擠眉弄眼。
    林衝一言不發,走上前去,一指那個笑得最歡的嘍囉:“你,出列!”
    那嘍囉還不知死活,吊兒郎當地走了出來:“林教頭,有啥吩咐?”
    “吩咐?”林衝冷笑一聲,“軍中無戲言!來人,把他給我按在地上!”
    立刻有幾個嘍囉衝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將那刺頭按倒在地。
    “二十軍棍!給我狠狠地打!”
    那嘍囉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教頭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可林衝鐵了心要整肅軍紀,臉冷得能刮下霜來。
    行刑的嘍囉不敢怠慢,手臂粗的軍棍帶著風聲就砸了下去。
    “啪!”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山前,剩下那幾百號人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站得筆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血腥味和鬼哭狼嚎,成了梁山新軍的第一堂課。
    另一頭,阮小七帶著五十個兄弟,已經衝到了山寨後的水門。
    水門裏停著的那些破破爛爛的船隻,有的船底開了大洞,水草都長進去了;有的船槳斷得隻剩個把手。
    阮小七罵罵咧咧:“他娘的!王倫那鳥人,真是個敗家子!”
    他卷起袖子,對著手下人吼道:“都他娘的別愣著了!把船全拖上岸!該補的補,該換的換!木料不夠就去庫房領,釘子不夠就讓鐵匠鋪的給老子連夜打!三天之內,老子要看到至少十艘能下水打仗的船!”
    一時間,水寨碼頭上叮叮當當,鋸木頭的聲音和阮小七的叫罵聲混在一起,忙得熱火朝天。
    阮小二則領了趙歎的命令,帶了幾個同村的兄弟,乘著一艘快船,一路急行,返回石碣村。
    他站在船頭,望著水波蕩漾的梁山泊,心裏迫不及待。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村裏鄉親們聽到那些好消息時,那一張張喜極而泣的臉。
    而趙歎,則帶著武鬆和阮小五,三人換了身不起眼的尋常衣物,腰間藏了樸刀和匕首,悄悄地從後山小路下了山。
    出離了梁山泊,三人一路向東,直奔濟州鄆城縣地界。
    誰知天公不作美,他們出發的頭一天下午,天色就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
    阮小五搓了搓手,抬頭看了看天:“趙小哥,這天色不對啊,怕是要下雪了。”
    趙歎也覺得空氣裏透著寒意,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下雪也要走,咱們得盡快趕到東溪村。”
    話音剛落,豆大的雪花便從天上飄落下來。
    起初還是零零星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變得洋洋灑灑,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