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堂嫂懷疑庶姐堂兄,渣男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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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枝搖了搖頭:“枝枝都習慣了,不委屈,大哥別再和二妹妹置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
    “二妹妹,大哥也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多想。”
    她又想上前拉謝窈的手,被謝窈躲了過去,麵色一白。
    謝成榆沉沉地盯著謝窈,眼神如刀:“都怪我不好,連個妹妹都管教不了。”
    隨即,他五體投地地跪下去:“大伯,成榆錯了,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敢再犯。”
    謝明安黑著臉反問:“隻是錯了?”
    他隻好又說:“窈兒妹妹,大哥是個粗人,語氣不好,你多擔待。”
    謝明安見侄子居然裝傻,不提越俎代庖替他管教女兒之事,還對謝窈這個逆女認錯,頓時聲音更冷:“滾去祠堂,跪一晚上反省。”
    謝二叔夫婦倆終於打算求情,話卻被謝明安堵了回去。
    “這謝家,究竟是誰做主?文昌伯府,究竟誰是文昌伯?”
    “自然是大哥您。”二叔連忙稱是,低下了頭。
    二叔母瞪了二叔一眼,似乎不滿他這麽慫,卻也說:“大哥教訓得對,我們都記住了。”
    謝枝又輕聲細語地安撫起來。
    對於庶女此舉,謝明安倒沒有什麽不滿。
    掌家之道,在於平衡。
    都怪謝宴那逆子不爭氣,被謝成榆穩穩壓了一頭,讓二房這兩年越發得意,都快分不清誰才是伯府之主了。
    如今,他責罰謝成榆以作警告,他女兒再安慰二房一家,這才叫張弛有度。
    謝窈本來饒有興趣地看戲,吃飯。
    見謝成榆這麽快認錯了,再看謝枝泫然若泣的樣子,她忽然停下筷子。
    “有點倒胃口,吃不下了。”謝窈作勢要站起身。
    謝成榆聽到這話,差點又暴起。
    但是,他想到了別人求他的事,隻能按捺下怒火。
    “大伯,恕成榆還有公務在身,先行離開。”謝成榆朝著謝伯爺拱手。
    “至於罰跪,成榆忙完公事,立即就去祠堂跪拜列祖列宗,反省自身。”
    “滾吧。”謝明安揮手道。
    謝枝小聲道:“父親,枝枝很久沒見到大哥了,我去看看他。”
    說完,她就小碎步追上自己堂兄。
    謝窈目送著兩人離開,眼神閃了閃,這才重新入座,繼續吃起來。
    謝明安還沒吃一口菜,發現這逆女已經把一桌飯菜吃遍了!
    沒等他再生氣,謝窈抬起頭,她開口:“都看我幹嘛,是看不起……”
    眾人連忙低頭。
    有謝窈在飯桌上,謝家其他人都渾身不自在,生怕她又爆出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健婦營,看不起健婦營就是看不起長公主,看不起陛下,我要麵聖把你們都告了。
    謝明安等人吃不下去,隨便扒拉了兩口,都匆匆離去。
    隻有韓氏還在擔心受罰的謝成榆,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留到了最後。
    她努力定神,正要動筷——
    就聽謝窈說:“堂兄真是嗬護大姐姐。”
    韓氏也不是傻子,聞言,驟然攥緊了筷子。
    其實有時候,她也酸過,覺得自己夫君和謝枝關係太親近了,不過,她會安慰自己,她從前還未出嫁時,和自己兄長也兄妹情深。
    在謝窈麵前,韓氏故作鎮定:“窈兒妹妹說笑了,夫君是家中大哥,身下一串弟弟,就枝枝和你兩個妹妹,自然是要捧在手心嗬護。”
    謝窈:“哦哦,這樣啊,是我想多了。”
    等韓氏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她又問:“我常年在外,沒有堂嫂和大姐姐朝夕相處來得親近,堂姐可知大姐姐如此年紀,還未說親,她有什麽心儀之人嗎?”
    謝枝已經十九歲了,在燕國,這個年齡還未說親,雖然並無不可,但算是少見。
    韓氏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起來。
    謝枝一直未曾說親,又和謝成榆這個堂兄走得很近,確實不能讓人細想。
    謝窈仍舊一臉真誠:“對了,堂兄與堂嫂也成親幾年了,怎麽堂嫂還沒孩子?”
    “怎麽?”
    “我舅舅前些日子,在京中開了一家醫館,或許可以為堂嫂解惑。”
    “我沒問題!”韓氏立即說道,意識到自己話語過激,她又補充,“夫君常年在軍營居住,我們雖然分隔兩地,還是相敬如賓的。”
    謝窈點點頭,最後道:“堂兄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也是第一時間去看望了大姐姐,堂兄堂嫂確實相敬如賓,讓我欽佩。”
    韓氏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匆匆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謝成榆問清楚,問不清楚就看清楚,看她的夫君,是不是真的對謝枝那個狐媚子庶女起了心思!
    謝窈看著堂嫂離開,眼神漸漸幽深。
    眼下,滿漢全席,隻剩下她一個人獨嚐。
    謝窈吃飽後又打包了一些,這才拎著刀,不緊不慢地走回晚香院。
    快一個時辰,應該夠堂兄做事了吧。
    謝窈回到屋裏,在自己床頭看見了一封信。
    上麵書寫四個墨字:窈兒親啟。
    這是陸慎言的字。
    她果然沒有猜錯,前世送信的人,就是謝成榆。
    前世,謝窈去門口迎堂兄,堂兄卻晚了一會兒才來,等她回去後,床頭就多出一封信。
    當時陸慎言前來求娶她,謝明安不太願意。
    陸家無權無勢,隻是寒門,陸慎言也是一介白身。
    謝明安心裏計劃著,就是謝窈嫁不成靖北王,也應該嫁給門當戶對的男子,最好對他的仕途有益。
    兩家還在僵持,謝窈收到了那封信。
    陸慎言邀請她去花樓品茶。
    她去了,也確實和陸慎言品茶了,卻被謝枝和謝成榆撞見!
    謝成榆身為她的堂兄,怒斥她還未出閣就不知廉恥,竟敢偷偷出府,與男子私會。
    謝枝在旁邊唉聲歎氣地求情,引來許多百姓圍觀。
    於是,謝窈名聲更差。
    謝明安這才答應了陸慎言的求娶,甚至沒要什麽聘禮,就急匆匆地與陸家定親,將她嫁了出去。
    下午時候,謝宴說陸慎言來試探他。
    謝窈就猜到了,陸慎言賊心不死,求謝宴失敗後,一定會去找堂兄謝成榆。
    堂兄曾經和陸慎言同在謝家學塾,他算有些身手,這才能趁她離開屋子吃飯的時候,留下這封信。
    怕謝窈不吃了,他甚至忍下怒火,中途離開。
    謝窈冷笑,捏起陸慎言的信,看都不看,揚手丟進炭盆。
    火舌迅速攀起,頃刻間將信紙化為灰燼。
    陸慎言想要她赴約,隻要被人看見他們同行,就會傳出流言。
    他還會找謝成榆做見證。
    到時候,他是風流才子,自己名聲盡毀,他再毫不嫌棄地娶她,說不定能成全一段佳話。
    不過,陸慎言也不怕……
    玩火自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