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正的災星,還敢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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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窈坐在屋內,充耳未聞。
    見她不出來,文昌伯和謝家二爺兄弟倆,氣勢洶洶地闖進屋子。
    謝明安手裏,更是攥著一根拇指粗的鞭子。
    卻見謝窈捧著手爐,正悠閑地翻看一卷兵書。
    “好你個災星,你害得成榆前途盡毀,還有臉坐在這裏當無事發生!”謝二爺怒道。
    謝明安也麵容陰寒:“逆女,沒聽到本伯和你二叔的話嗎,還不跪下認錯!”
    謝窈放下兵書,拎起桌邊長刀。
    霎時間,謝明安和謝明守同時後退了兩步,眼中滿是警惕。
    院裏,兩人帶來的一隊護院家丁則持棍棒上前。
    “父親和二叔怕什麽,我還能殺了你們嗎?”謝窈將刀按在桌上,戲謔反問。
    “大哥,你看這個災星,做出這種事……她居然還如此囂張!”謝二爺滿眼憤恨。
    謝明安驚疑未定,正準備怒斥,就聽謝窈不緊不慢地開口:
    “謝家是有災星,但不是我,而是謝成榆。”
    字句清晰,擲地有聲。
    “胡說!”謝二爺大喝,“我兒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就當上軍中校尉,又迎娶了韓侍郎的妹妹為妻,假以時日,那虎賁將軍算得了什麽,分明是你戲弄於他,讓他失去軍職,丟盡臉麵,把他害了!”
    謝窈麵不改色:“原來堂兄是這麽跟二叔說的,是我,害了他嗎?”
    謝二爺恨道:“自然是你害的!成榆隻是和幾名軍中兵卒去酒樓喝酒,不是你在虎賁將軍麵前告狀,他怎會被革職,還被當眾打了軍棍,你怎能對自己堂兄下此毒手啊!”
    “二叔可知,堂兄今日去雲鶴樓,是要誣陷我私會外男。”謝窈看著二叔問道。
    謝二爺眼神閃爍兩下,道:“還不是你去見靖北王,行跡鬼祟,成榆是覺得蹊蹺才會去找你,何談汙蔑。”
    謝明安也附和:“你二叔已經跟本伯解釋,這不過是個誤會,成榆是你堂兄,他關心你,你卻抓住他的錯處不放,難道,你自己就沒錯?”
    謝窈問:“父親僅聽二叔一人之言,就斷定錯在於我?”
    “莫再狡辯,”謝明安搖了搖頭,“你既然是和靖北王見麵,何必偷偷摸摸,要是光明正大,能出現這種事嗎。”
    謝窈“嗬嗬”一笑,望著她爹的雙眼,目光鋒利如芒:“若是我告訴父親,我與靖北王在雲鶴樓是巧遇,王爺還告訴我,他其實是被堂兄尋來捉奸的呢!”
    這話,宛如一聲驚雷,落到屋內。
    謝明安臉色一變:“你們退下!”
    家丁們都退到外麵,順勢關上房門。
    謝明安這才看向謝二爺:“你怎麽沒告訴本伯,靖北王是成榆尋來的?”
    “大哥,我不知道啊!”
    謝二爺立即否認,又陰惻惻地盯著謝窈。
    “侄女,話可不要亂說,我已經差人打聽過,在雲鶴樓,靖北王親口承認,是他約了你見麵,這才還了你的清白,和成榆有什麽關係。”
    謝窈正色道:“那不過是靖北王給謝家的體麵罷了,二叔還真信啊。”
    “二叔要是覺得晚輩說謊,不如回頭親自去問問王爺,究竟是怎麽回事。”
    其實,她不確定靖北王來雲鶴樓,究竟是謝成榆派人通知的,還是巧合。
    前世在花樓,她沒有見到他。
    但靖北王出現後的第一句話是:他受人之邀,似乎意有所指。
    既然他替自己解了圍,就證明,他不是那種坐視未婚妻子被汙蔑的人。
    更何況,借二叔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問靖北王到底怎麽回事。
    如此一來,謝成榆到底有沒有叫來靖北王,不重要了,她說有,就是有。
    謝窈裝出後怕的樣子:“還好我是去雲鶴樓吃飯,沒有見什麽外男,但凡我真與男子私會,還是當著王爺的麵,父親,二叔,你們覺得,王爺會不會直接請旨悔婚,陛下會不會一怒之下問罪謝家滿門?”
    她歎道:“或許堂兄隻是想借捉奸之名教訓我,但他千不該,萬不該通知王爺,王爺是什麽人,他難道會遵循聖旨,哪怕我與人私會也要娶我?”
    經謝窈一提醒,謝明安也想到了這點。
    那日宣旨,他已經見識到靖北王囂張跋扈,喜怒無常的一麵。
    要是聖旨隻是如此前口諭那樣娶謝家女,或許還沒什麽事。
    但是如今,聖旨已給謝窈和靖北王賜婚,謝成榆那個蠢貨,為了教訓謝窈,差點給王爺戴上一頂綠帽!
    也還好謝窈沒有與男子私會,如果謝成榆陷害成功,靖北王那個性子,必然會發瘋悔婚,陛下見自己的賜婚落空,一定會有雷霆之怒,落在謝家頭上!
    他放下鞭子,麵色無比陰沉:“那個混賬,是拿我們謝家滿門性命開玩笑!”
    謝二爺還想說和:“大,大哥,你想多了吧,哪至於那麽嚴重……”
    謝窈的笑容輕柔:“是啊,不至於——”
    “或許王爺回去後忽然想起什麽,比如堂兄為何信誓旦旦去捉奸,難道是謝家合起夥騙他?”
    “你!你休要信口雌黃!”謝二爺氣得臉都白了。
    “住口吧,你和你兒子都蠢到一起了,還沒窈兒一個女子看得透徹,”謝明安怒斥,“不,謝成榆不僅蠢,他是打定主意,哪怕害了伯府,也要對付本伯的女兒!”
    現在他又叫窈兒了。
    謝窈氣定神閑地說:“所以,我坐視虎賁將軍嚴懲堂兄,讓王爺確認是堂兄汙蔑我,也就替我解了圍。堂兄一人被革職,也好過全家被王爺猜忌。”
    謝明安點頭,再也沒了脾氣,沉聲道:“窈兒,這件事,你做的很對。”
    謝二爺臉色慘白,嘴唇顫動:“大哥,可是成榆……”
    “你給我閉嘴,此事都怪謝成榆,窈兒已經是靖北王府的待嫁王妃,豈容他誣陷?他這般行事,還好沒有釀成大禍,否則,就是害了本伯和整個謝家!”
    涉及自己的安危,謝明安心中的怒意再次升起,眼神愈發幽冷。
    謝窈這才道:“我聽說堂兄回府後仍舊叫囂不停,說要讓我和虎賁將軍好看,還說自己冤枉,要把事鬧得人盡皆知……”
    謝明安看向謝家二爺,厲聲道:“謝明守,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本伯的好侄兒!”
    正說著,屋外,居然傳來謝成榆的呼喊:“爹,大伯,成榆真的冤枉,你們要給成榆做主啊!”
    他被二房夫人攙扶,又由妻子韓氏陪著,杵著拐杖,顫巍巍地來到晚香院。
    聽到他的話,謝明安拾起鞭子,勃然大怒。
    “好,好啊,還有力氣喊冤,看來是仍不知悔改,反正他以後也不可能從軍了,虎賁將軍沒打斷他的腿,本伯來打,讓他以後再惹是生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