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教訓堂弟,又在王爺麵前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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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堂弟聽到這話,臉同時白了。
    “不騎了,我不騎了還不成嘛。”小堂弟直接跪了下去,眼淚與鼻涕齊飛。
    “窈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別告訴大伯。”
    大堂弟謝成柏捂著還發麻的臉,拉起小堂弟:“別丟人了,快走。”
    他又瞪了謝窈一眼,卻沒敢說什麽。
    這兩個堂弟,從小就和謝窈不太親近,小時候被她打過,如今哪怕挨了巴掌,也不敢招惹她。
    但謝成柏卻看了看韓思雪,放狠話道:“韓氏,你敢傷我大哥,你等著,等我大哥醒了,一定休了你!”
    韓思雪道:“謝成柏以前整日跟在謝成榆身後無所事事,我聽說,二房夫人還想為他在冬至宴上擇個世家女子,覺得他能成為第二個謝成榆。”
    她已經看透了,謝成榆娶她,娶的是她韓侍郎妹妹的身份。
    現在謝成柏到了能議親的年紀,二房一家還想故技重施。
    隻是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會是哪家女子。
    謝窈望著他們的背影,聽到“冬至宴”三個字,眼神深了幾分。
    午後的風有些冷,陽光是有,卻並沒有暖意。
    對了,冬月十一的冬至宴,快到了。
    謝成柏今天不敢在她麵前造次,灰溜溜地離開,前世冬至宴之後,可是瘋得很。
    兩個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二小姐,那我們還去稟告文昌伯嗎?”
    謝窈問:“剛才他們欺負小丫鬟,你們在幹嘛?”
    “我們見那兩位是伯府的小少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孩子,就沒在意。”圉人道。
    “孩子?尋常無知幼童,敢動禦賜的馬?”
    “他們說,自己是二小姐的弟弟……”
    “敢碰我的東西,還在這兒耀武揚威,證明他們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我的弟弟。”
    謝窈冷聲道:“連茗兒都知道護著馬,你們卻在看熱鬧。”
    “我的人,可以蠢,但不能失職,我不留你們,你們走吧。”
    兩人慌忙問道:“二小姐要我們去哪兒?”
    “回宮去找慶才公公,讓公公重新給你們一份差事。”
    提起慶公公,他們大驚失色,嚇得“噗通”跪到地上。
    “二小姐,我們錯了,千萬別再把我們送回去。”
    “慶公公的手段,要是知道我們失職,一定會扒了我們的皮啊!”
    她目光落在他們臉上。
    這兩個人,不用想,就是皇上往伯府安插的人手,負責監視伯府。
    但是沒關係,她正求皇上懷疑文昌伯府呢。
    “再有下次,就直接回宮。”謝窈說。
    兩人鬆了一口氣,正要站起來,她又道:“我讓你們起來了?做錯了差事,隻是一句錯了,就能免罰,這是宮裏的規矩?還是你們認為,我就不能扒了你們的皮。”
    兩個圉人互相對視一番,抬起手,狠狠自己抽自己巴掌。
    兩巴掌之後,他們疼得呲牙,眼巴巴地看著謝二小姐。
    謝窈不說話,麵色平靜,眺望周圍的風景。
    今天天氣倒是不錯。
    不知蕭熠之和裴雋吃完飯了嗎。
    晚上吃什麽呢……
    靖北王磋磨裴雋的手段,被她用在了此處。
    幾十個巴掌下去,謝窈才開口:“好了,怎麽打成這樣了?我心善,見不得血,快擦擦吧。”
    兩人已經臉頰紅腫,聞言,連忙用袖子擦掉嘴角滲出的血。
    “照看好這幾匹馬,再看見不相幹的人在附近晃,就直接打斷腿。”她又說。
    兩人點頭如搗蒜。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謝窈扶起茗兒,幫她拍了拍衣裳,“不過,你不是後廚煎藥的嗎,今天怎麽在馬廄?”
    “二小姐說過讓奴婢照看那匹青驄馬,奴婢就經常來馬廄這邊。”茗兒小聲道。
    “今天那位白大人來送禮物,兩位堂少爺好奇,說想看禦賜的馬,孫姨娘便讓奴婢帶他們來馬廄看,沒想到他們看了之後,非要騎。”
    謝窈眉心舒展。
    她會借刀殺人,別人也會。
    孫姨娘知道她要來馬廄,借她的刀,教訓了大堂弟二堂弟。
    看來,孫姨娘對謝枝差點被謝成榆玷汙清白這件事,仍舊耿耿於懷。
    不過,把她當刀,小心割了手。
    謝窈取出幾枚銀錁子,塞給茗兒:“袖口破了,拿去買身新衣服。臉上的印子,去晚香院找忍冬,讓她給你拿藥敷一敷,明天就消了。”
    “二小姐,用不了這麽多。”茗兒攥著銀錁,心裏越發感激。
    “拿著,再去幫我辦件事,”謝窈說道,“那倆孩子是你領來的,現在跑了,你去趟二房院子,把事情告訴二房夫人一聲,省得她擔心,放心,二房不會為難你。”
    “奴婢這就去。”
    謝窈這才走進馬廄,眼神漸漸明亮。
    不愧是西戎進獻的好馬,每匹都神駿非常,身上配著或鎏金,或藏銀的精美鞍轡,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目色彩。
    除了之前她從靖北王手裏順回來的青驄馬,還在安靜從容地吃著草料,對外來之客並無反應之外,伯府其他幾匹貨馬,都在這六匹馬麵前唯唯諾諾,躲到了角落裏。
    謝窈最喜歡的,不是那匹渾身潔白,性情溫順的玉雪驄,也不是皮毛油光水滑的烏雲踏雪,而是最裏麵那匹,眼瞳犀利,通體丹紅的烈駒。
    “與我的燎原有幾分相似,就叫你小燎原吧。”她說道。
    小燎原打了個響鼻,輕甩馬尾,表示不服。
    圉人連忙道:“六匹馬裏,這匹赤駒脾氣最為暴躁,論神駿,比不上墨雲踏雪,論脾性,也不及那玉雪驄,二小姐要是想試騎,還是騎其他的吧。”
    他們沒說,那赤駒野性得很,禦馬監馬術最好的圉人都製服不了,上次還把監司摔了下去。
    下一刻,謝窈已經飛身上馬。
    她攏臂控住鞍轡,任由小燎原搖頭擺尾地折騰,騎在馬上,穩如泰山。
    “駕!”
    在兩個圉人震驚的目光中,謝窈一夾馬腹,如烈焰飛馳而出。
    裴雋和蕭熠之才用完飯,出了晚香院。
    靖北王的馬車正停在伯府外麵,後麵的王府親衛列隊整齊,白術正推著王爺準備離開。
    就聽馬蹄聲輕快淩厲傳來。
    蕭熠之坐在輪椅上,轉身望去。
    謝窈打馬而來,周身沐浴在熔金似的光輝中,紅唇上揚,笑意灼灼如華。
    她衣袂紛飛,如紅昭烈焰,明豔而恣肆,勝過春日驕陽,讓人無法移開眼。
    蕭熠之凝視著她,心中,說不出的輕鬆寬闊。
    自由自在,灑脫肆意,才是謝二小姐真實的樣子。
    她這樣的女子,值得配世間最好的一切。
    裴雋望著謝窈,也盯著靖北王,眸子微沉,皺起了眉頭。
    謝窈在身有殘疾的靖北王麵前騎馬,怕是要惹怒這個男人……
    他咳了咳,故意說道:“王爺,下官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