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震驚,王爺繡花?送她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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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黛還沒反應過來,本以為,謝二小姐說了滿意,靖北王說今日不宜見血。
    自己又挨了白蘞兩拳,應該是沒事了吧。
    她還特意在許素素麵前提,她是太後派來的。
    沒想到,從前跟她見過幾麵,謝明安口中最怯懦窩囊的許素素,竟如此狠辣決絕,要讓自己當眾被掌嘴!
    見眾人還愣著,許素素眼神更冷:“還不動手。”
    桑若和忍冬一起,把芝黛拖到門口。
    “奴婢錯了,奴婢言行無狀,真該死!”
    她咬了咬牙,沒等桑若動手,先自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許素素冷眼看著,眼中並沒有一絲心軟。
    芝黛敢教唆靖北王拒婚,這是在害女兒的命。
    雖然她之前也想過,如果謝窈不嫁靖北王,嫁給那位名滿燕國的裴侍郎,也並無不可。
    裴雋一表人才,又主動示好,女兒還是他的恩人,嫁過去,不會吃虧。
    但那是之前。
    女兒拒絕了裴雋,已經和靖北王綁在了一起。
    還有幾天就大婚了,蕭家甚至送來如此體麵的聘禮,這時,如果靖北王被這個賤婢說服,忽然反悔,那就是塌天之禍。
    靖北王沒事,有太後為他選更好的貴女,替他跟皇帝轉圜。
    可女兒,必然名聲盡毀!
    何況,昨日芝黛前來教導女兒禮儀,她暗中讓桑若留意,發現這宮女處處為難,不懷好意。
    別人害她,辱她,她可以默默忍受,但是,如果敢害自己的女兒,那她絕不放過!
    許素素說是掌嘴,沒有說具體掌嘴多少。
    芝黛狠狠抽了自己三四巴掌。
    然而,許素素眼皮都沒動。
    謝窈看在眼裏,內心欣慰。
    母親終究是在改變。
    她或許走得很慢,但自己會握著她的手,等著她。
    她們母女倆,是最天生的同盟。
    桑若冷冷地說:“芝黛姑姑沒吃飯嗎,還是奴婢來吧。”
    她說著,在芝黛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左右開弓,把她身體抽得左右晃。
    很快,芝黛臉頰就鮮紅如血,配上那青黑的眼圈,整張臉五顏六色。
    見伯夫人和二小姐都沒有喊停的意思,忍冬也捋起衣袖,躍躍欲試。
    桑若又打了二十幾巴掌後,看出她眼神火熱,往旁邊一讓,換上了她。
    忍冬剛扇兩下,芝黛終於受不住了,大喊道:“住,住手!我是寧壽宮掌事宮女,你這個賤婢,敢打我……”
    “你是宮女,我是侍女,都是為奴為婢,我有何打不得?”忍冬動作沒停。
    芝黛又仰頭喊:“伯夫人和二小姐這般淩辱奴婢,是不把太後放在眼——”
    蕭熠之開口,打斷她的話:
    “謝二小姐與本王,是皇上賜婚,君無戲言,她今日已被冊封為靖北王妃,你讓本王悔婚,另娶他人,難不成,太後是想叫皇上收回聖旨詔書,失信於臣子?”
    白術附和:“太後和皇上母慈子孝,不會質疑皇上旨意,定是芝黛挑撥離間,從中作梗。”
    蕭熠之稱是,道:“怎能累到王妃和嶽母大人的丫鬟,白術,你去打。”
    芝黛嘴唇動了動,卻啞口無言。
    太後讓她設計攪黃靖北王的婚事,是暗中吩咐的,她一來沒證據,二來,她怎敢說,太後真的對皇上不滿?
    所以,隻能是她失言,隻能是她會錯太後意思,把鍋攬在自己身上。
    白術走上前,一掌,在芝黛已經腫成豬頭的臉上,留下一個鮮明的青紫掌印。
    第二掌,她當場昏死過去。
    “把她帶下去,別髒了王妃的地。”
    白術麵無表情,讓前來圍觀的伯府下人將芝黛拖走。
    謝窈眼尖,看見這些下人中,有謝明安身邊的朱嬤嬤。
    芝黛和謝明安,關係果然非比尋常。
    許素素也回了屋,院內,隻剩下了謝窈和蕭熠之,還有一個沒事做的白蘞。
    六對係著紅綢緞的活聘雁,被圈在金籠中,放在院內,陽光下羽毛油亮。
    白蘞撓了撓頭,沒話找話說:“王妃看,這些聘雁,都是王爺這幾日親自獵的。”
    謝窈有些難以想象,蕭熠之坐在輪椅上彎弓射箭的樣子。
    “正好,我養了隻雞,有了這些雁作伴,應該就不寂寞了。”
    她又問:“王爺要進屋喝杯茶嗎?”
    這是在趕他走,蕭熠之聽得出來。
    他目光落在繡繃上,看著上麵銀白藍紫朱紅一團的圖案:“這是?”
    謝窈順著他目光,看見自己之前繡了半天的東西,擠出微笑:“芝黛姑姑說要考察我的女紅,讓我做個香囊。”
    蕭熠之“哦”了一聲,又問:“本王並沒有看出它是個香囊……本王是說,這繡的是什麽花草?”
    謝窈耳根一熱:“我繡的是仙鶴。”
    “外祖父年紀大了,我想繡兩隻仙鶴在香囊上,願他福壽延年。”
    至於為什麽不繡香囊給母親,嗬嗬,她拿不出手。
    蕭熠之沒說什麽,也沒嘲笑,讓白蘞將自己的輪椅推到桌旁,湊近看繡繃。
    謝窈不好意思地縮脖子。
    靖北王還有這樣的癖好呢,喜歡看醜東西?
    沒想到,蕭熠之俯身,拿起繡繃,開始穿針引線。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像是冷白的玉。
    明明也是握刀劍,拉弓弦的手,掌心指腹都有一層繭子,謝窈卻感覺,王爺的手比自己好看。
    針腳不急不緩地落在繡繃上,哪怕隻看動作,都很是靠譜。
    再看繡繃,沒幾下,謝窈繡的歪歪扭扭的“仙鶴”,真被勾勒出騰空淩雲的形狀。
    “沒想到,王爺還有這手藝。”謝窈吃驚地望著蕭熠之。
    蕭熠之道:“本王的母妃擅女紅,喜歡給本王繡各式各樣的荷包香囊,你的嫁衣,就出自她之手,本王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些。”
    謝窈微微一怔,原來如此。
    她知道,蕭熠之的父親老靖北侯,多年前便戰死沙場。
    靖北王府裏,蕭老夫人是他祖母,至於他的母親靖寧夫人,她了解不多,隻聽說在幾年前病逝了。
    一旁,聽到王爺提起靖寧夫人,白蘞的眼神顫了顫。
    靖北王繼續繡著香囊,謝窈索性也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
    她不放過他任何動作細節,想學了以後,也能給母親繡個好看的。
    不知母親刺繡時是什麽樣子,大概和蕭熠之差不多吧。
    看了一會兒,謝窈在心裏放棄了。
    不是學不會,而是靖北王容貌俊美,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誰看王爺繡仙鶴,能把關注點放在仙鶴上啊?
    蕭熠之抬眸看她,桃花眸透著淺淺的笑意,十分蠱惑:“其實,謝二小姐很有女紅天賦。”
    謝窈:“王爺是在嘲笑我嗎?”
    蕭熠之指繡繃上她殘留的藍色,綠色絲線:“別人繡鶴,隻會用黑白紅三線,王妃能看出仙鶴在陽光下,羽毛折射出別的顏色,很難得。”
    謝窈:……他還是在嘲笑自己。
    白術走過來:“王爺,芝黛醒了,鬧著要自盡。”
    正在幫王妃繡仙鶴的靖北王,頭都沒抬,對著繡框中一條白布,隨口道:
    “把白綾送過去,讓她死快點,別耽誤本王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