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謝明安芝黛奸情,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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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術來了,白術又走了。
    想起芝黛的目的,謝窈取出之前那枚白玉佩,道:“這是太後賞賜給我的玉佩,說是王爺的舊物,還是物歸原主吧。”
    蕭熠之瞥了一眼:“本王不記得太後那裏,有本王的舊物。”
    白蘞湊上前瞧,認了出來:“王爺,這是您冊立靖北王世子進宮時,還是皇後的太後給的。”
    “因您和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皇上交好,太後估計當時想拉攏您,就讓五皇子拿出他的玉佩賜您,所以本質上,這枚玉佩是五皇子的。”
    他又補充:“五王之亂時,皇上躲到太後宮裏,將京畿大營全權交給您調度,您為了讓他安心,就把玉佩和當年繼任靖北侯的詔書一起,當信物送進宮中。”
    蕭熠之勉為其難想了起來。
    “這枚玉佩,不過是信物的添頭。”
    他淡淡地說,手中繡香囊的動作沒有任何變化。
    王爺又嫌棄地說:“雖是太後賞的,但並不是什麽好玉,本王用不上。倒是本王給你的聘禮裏,有對西戎和田玉璧,你若喜歡,就著能工巧匠,雕刻成玉佩,比這個好看。”
    “多謝王爺美意,”謝窈隻好將玉佩重新收下,“太後與王爺恩深義重,王爺今日懲治了芝黛,恐怕會引起太後不滿。”
    蕭熠之內心微動,不知為何,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
    他勾了勾唇角,又按捺下心思,告訴自己想多了。
    正要解釋,白蘞哼道:“太後又不是皇上生母,隻是站對了位置,才坐上太後之位,和王爺哪有什麽恩情。”
    “嗯。”蕭熠之應了一聲,首次覺得白蘞有時候話多,倒也不錯。
    謝窈心中一定。
    既然這樣,她就可以更放心地利用芝黛,引蛇出洞了。
    其實王爺當眾懲治了芝黛,已經能證明他不是所謂“太後黨”,但她還是要確認一下。
    蕭熠之又想到什麽,停了一下手中針線,抬眸看謝窈。
    她想借這件事,引太後或者別人再次下手?
    “別怕,整個大燕,本王誰都得罪得起。”蕭熠之認真地說。
    謝窈感覺王爺是在安慰自己,但自己本來也不害怕啊。
    不但不怕,她還要看芝黛辦事失敗後,謝明安是什麽態度。
    繡繃上的銀白仙鶴漸漸成形,隻剩最後幾針,蕭熠之引針的速度卻慢下來。
    他停了手,問白蘞:“什麽時辰了?”
    “啟稟王爺,剛過申時。”
    “今日先到這兒,”蕭熠之放下繡繃,聲音平靜,“明日本王再來繡完。”
    靖北王的手藝自然是極好,謝窈唇角微彎,沒有任何意見:“多謝王爺。”
    蕭熠之頷首,由白蘞推著輪椅往外走。
    快離開伯府時,白術來複命:“王爺,白綾賜下之後,芝黛就不叫了。”
    “將她給本王扔回寧壽宮,太後敢怪,就怪在本王頭上。”
    蕭熠之玄眸陰森,和剛才穿針引線時從容淡然的樣子,判若兩人。
    “是。”
    謝明安偏院的臥房裏,芝黛正躺在床上,由朱嬤嬤給她的臉上藥。
    手旁邊,放著一塊白綾。
    謝明安手杵拐杖,走進屋子。
    他中毒未愈,又看見那些聘禮後大喜大悲,一天就老了不少。
    “伯爺來了。”芝黛聲音哀怨。
    “你先下去,本伯來吧。”
    謝明安坐到床邊,從朱嬤嬤手裏接過上藥。
    四下無人之後,芝黛爬起來,撲到謝明安懷裏。
    “太後有命,讓我阻止靖北王的婚事,可現在,我這樣被遣回宮,還遭許氏掌摑,我以後在宮裏,沒臉做人了。”她痛聲哭訴。
    謝明安連忙說:“那個逆女,還有那個賤人,敢傷了你,你放心,本伯不會放過她們。”
    芝黛眼淚落下,癡癡地望著中年男人俊朗的麵容:“這次一別,奴婢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伯爺了。”
    “別哭,傻姑娘,你哭得本伯心疼,”謝明安輕輕地撫摸芝黛的臉頰,柔聲道,“本伯心裏有你,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芝黛用力地點頭:“是,奴婢等著伯爺。”
    文昌伯安撫著她,腦海裏還是今天那無數聘禮,眼底滿是不甘。
    “謝窈這個喪門星,自從她回來,本伯就沒有順過,可事已至此,本伯也隻能看著她嫁出去,趕緊滾了,眼不見為淨。”
    芝黛忽然抓住謝明安的手:“伯爺,太後是真的不讚成這門婚事,說謝窈是邊關回來的野丫頭,配不上靖北王,若婚事黃了,奴婢向您保證,太後一定會記你的功!”
    她還是不想放棄太後的吩咐,就這麽回去了,太後一定會怪她辦事不利。
    謝明安卻慢慢推開她,沉吟道:“可那丫頭現在油鹽不進,靖北王更是連太後麵子都不給,本伯又能如何?”
    芝黛眼眶通紅:“奴婢本想著,過兩日謝窈要去成佛寺祈福,雪天路滑,若她摔傷了臉,王爺不可能再娶她,皇上也不好說什麽,又或者,到時候問罪她禮佛心不誠。”
    謝明安謹慎地搖頭。
    “不行,那逆女有些身手,而且成佛寺是大寺,此事風險太大。”
    兩人沒說幾句,王府親衛去而複返,把芝黛拖著丟上馬車,送回太後宮裏。
    另一邊,靖北王離開後,七兩才回來複命。
    他奉謝窈的命令,一直盯著芝黛。
    “小的跟著芝黛,見她進了謝伯爺的書齋,之後謝伯爺出來接旨,衣冠不整,還換了身衣服。而芝黛一直沒出來,直到謝伯爺怒氣衝衝地回到書齋,她才離開,又來了晚香院。”
    謝窈正在翻看靖北王妃的聘禮禮冊,聞言,笑了。
    “這二人,果然有私情。”
    七兩:“小姐說的是,小的見芝黛剛才挨打後,也是直接被送到了謝伯爺的書齋偏房。”
    謝窈合上冊子:“太後不滿我和王爺的婚事,想讓芝黛阻止,現在事沒辦成,壓力,就落到了謝明安身上。”
    “可您還有五日就要大婚了,伯爺怎麽敢阻止婚事,這可是皇上的賜婚啊。”七兩道。
    “他是不敢,所以才要我給他一些勇氣。”
    謝窈指尖點了點禮冊:“去,把王爺的聘禮冊子交給父親看一看,就說王府出了這麽多聘禮,問問父親,準備給我出多少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