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他可以把裴驚蟄當做自己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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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早朝的時間點還有一個時辰。
    七皇子府。
    書房。
    慕容奕連夜招來三五個幕僚商議春香樓的事。
    同時,派出多人出去打探消息。
    書房內不間斷進來報信的人。
    可是此次清繳春香樓的行動極為迅速和隱秘,他們派出多人,都探聽無果。
    這次進來的報信人,終於探聽到了一點消息。
    此時,慕容奕坐在書案後,臉色沉鬱。
    幾個幕僚坐在下首。
    桌案前方地上跪著來報信的屬下。
    “可有打探到,出手的人是誰了?”慕容奕抬眸看著此人,聲音緊繃地問。
    因著事情發生在半夜,距離現在時間又短,慕容奕都還不清楚此次這事,是誰下的命令。
    “回殿下,帶隊的是裴大人,裏麵也有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的人。”
    “可還探聽到了其他?”
    “現在整個春香樓都被控製了起來,圍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進不去。不過屬下還是探聽到了,咱們樓裏的人都被抓去了大理寺,看樣子案件應該後續會由大理寺負責。當時抓人的時候有跑掉一個咱樓裏的人,但裴驚蟄那人太精明,前一任太子慕容礪事情出來後,他就對大理寺進行了多次洗牌,咱們在大理寺安插不進去人手,無從得知那跑掉的是誰。”
    “消息就這些,其餘的還需要再去打探。”
    報信的人,把一連串得到的消息說完。
    其中一幕僚擺了擺手,讓此人離開,接著去探查消息。
    待到人走後,這個幕僚問著慕容奕:“七殿下,既然案件交到了大理寺,那咱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當初裴驚蟄不是答應了陛下,會扶持您上位嗎?那咱們直接找他,讓他放人就好了。”
    “怎麽說,他既然已經答應站隊了,那也算是咱們自己人了。七殿下直接說您就是這春香樓幕後的東家,他聰明些的話,不但會痛痛快快放人,還會幫殿下銷毀罪證,擺平此事。”
    “自己人?”慕容奕神色複雜:“你們認為他是自己人嗎?”
    說完,旋即他哂笑一聲。
    裴驚蟄那人太難看透。
    以前他以為裴驚蟄是父皇的人,但前一任太子慕容礪一事上,裴驚蟄又將了父皇一軍。
    後期,裴驚蟄在父皇施壓下,同意扶持他登位,但處理南方水患拔出慕容礪殘餘黨羽的時候,他又幾次發現,裴驚蟄不但把慕容礪的黨羽拔出了,就連他的人,也是一並提上罪證,逼得給降了職,邊緣化到了權力中心之外。
    這根本就是無差別對待啊!
    而且,他每次見到此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
    想著,慕容奕手中折扇在桌案上敲了敲,心中升起幾分煩躁。
    他可以把裴驚蟄當做自己人嗎?
    有些事,他連父皇和母妃都要瞞著,更何況裴驚蟄!
    這時,又有一名屬下進來報信。
    “殿下,屬下打探到,春香樓密室內的禁藥被查獲,帶進去了大理寺......”
    不等報信的人說完,又一名幕僚神色凝重道:“屬下不擔心別的,如若全部人都被抓進大理寺還好,畢竟裴大人答應過陛下站您這一隊,就算他不是真心,但隻要有陛下施壓,想來裴大人也不會把事情做絕。多少會幫著遮掩一二。”
    “屬下隻擔心那跑掉的一人,會落到有心人手中,從而套出對殿下更多不利的把柄,以此來做文章,在大殿上公開彈劾殿下。這樣的話,事情遮掩不了,屆時群臣彈劾,就是陛下想護住殿下,怕也是會很難。”
    這位幕僚說完歎了口氣。
    就算陛下力挺七皇子,但天家的父子,有些事,七皇子也不能攤開來在陛下麵前。
    就像七皇子拉攏朝臣這事,也是要避著陛下耳目的。
    坐在那個高位的人都是有一種心理,我可以給你,但你絕對不能有別的心思。
    如若隻是皇子違反律法開青樓,倒也不是多大的罪名。
    可那些禁藥被外人知道就難辦了。
    這個外人,和上麵那個有心人是誰?
    當然就是其他皇子黨的人。
    首當其衝就是九皇子的人。
    九皇子之前一直不在京城,這次回來人還沒有在眾人麵前露麵,便已經動作頻繁,顯然是要對那個位置爭一爭的,不得不防。
    慕容奕沉吟,抱著一絲僥幸心理道:“我不經常去樓裏,不是沒人供出本殿下才是春香樓的東家嗎?或許......”
    “......小的認為,查到幕後東家是早晚的事。”當中一個幕僚打破慕容奕的僥幸心理。
    他認為現在耽誤之極,還是要殿下主動阻止裴驚蟄繼續往下查。
    可裴驚蟄那人性子執擰,七皇子不主動承認自己是春香樓的幕後東家,裴驚蟄肯定是要徹查到底的。
    可瞧著殿下顯然是不信任裴驚蟄的,顧忌著不願坦誠。
    現在事情就難辦了。
    關鍵是,裴驚蟄到底是不是真心扶持七皇子。
    若是,不坦誠,就大水衝了龍王廟。
    若不是,就是親手把把柄遞了過去。
    說話的幕僚搖著頭,一臉愁容,他們隻是七皇子的幕僚,上不了朝堂,也並未有機會跟裴驚蟄打過交道,所以對於這人可不可信,他們也是全憑七皇子自己的主觀判斷。
    慕容奕神色略顯頹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往後椅背一靠,無力道:“罷了,依照父皇對我的寵愛,頂多是失望一陣,我還是提前去父皇麵前請罪,把事情交代清楚吧,也好過被他們查出來。”
    “不就是開了個青樓,藏了些禁藥嗎。我去主動認錯,讓父皇命令裴驚蟄壓下,總比我找上裴驚蟄要有力度得多。”
    慕容奕話是這麽說,可心裏發虛的很。
    他剛得知丹藥的事,又出這事。
    本身麵對皇帝就心虛,現在是心虛加上心虛!
    又一個幕僚插話:“殿下,這倒是一個辦法,隻是您忘了還跑掉一人的事了?要是跑掉的是無關緊要的就無所謂了,就怕跑掉的是春香樓的核心人物,這樣的人被其他皇子抓住,加以利用把事情擴大,到時候陛下也很難明麵上偏袒您啊!”
    “那你們說怎麽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慕容奕越發煩躁。
    突然視線瞥見報信的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慕容奕一見對方這神態,心中咯噔了一下。
    眉眼染上了厲色:“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說完?”
    報信的人,聽到這一句,差點哭出來。
    七殿下和各位大人你一言我一句,接連不斷。
    他都插不上話,來不及把探聽到的消息說全。
    殿下總算是給他說話的機會了。
    “稟殿下,屬下們還探聽到一件大事,說是咱們樓裏的龜公是北疆人!”
    這句話無異於平地驚雷!
    炸得在場人腦袋嗡嗡的。
    “你他娘的怎麽不早說?!”有脾氣爆的幕僚,當場就發飆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