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雙兒,我心悅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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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語氣裏那份慵懶的強勢不容置疑,“既是我的地方,我想來,便來了。”
“你!”
葉卿棠被他這近乎無賴的霸道邏輯噎住,一時竟找不出話來反駁,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臉頰更燙了。
就在兩人僵持,氣氛凝滯之際,院門口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伴隨著食盒提梁輕微的碰撞聲。
雙兒端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紅漆食盒,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走了進來。
她一眼便瞧見了廊下對峙的兩人,自家小姐臉頰緋紅,眼中噴火,而那位丞相大人則好整以暇地站著,姿態從容。
雙兒圓溜溜的眼睛在兩人之間骨碌碌轉了兩圈,那股子按捺不住的興奮和了然又冒了出來。她快步上前,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小姐,午膳備好啦!呀,傅丞相也在呢?”
她將食盒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手腳麻利地打開蓋子,飯菜的香氣頓時飄散出來。
她看看葉卿棠,又看看傅懷硯,臉上綻開一個格外熱情又帶著點小心思的笑容,脆生生地邀請道:“相爺,這剛出鍋的飯菜還熱乎著,您……要不要也一起用點?”
傅懷硯聞言,竟絲毫不推辭,極其自然地“嗯”了一聲,那低沉的應聲裏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
他看也沒看葉卿棠瞬間僵住的臉色,長腿一邁,便朝石桌走去,撩起衣袍下擺,徑直在那石凳上坐了下來,姿態從容得仿佛他才是此間主人。
葉卿棠胸口那團悶氣幾乎要炸開。
他這算什麽?用她的地方,喝她的茶,如今還要吃她的飯?
那日在山頂的糾纏還未理清,這幾日如影隨形的“巧合”已讓她心煩意亂,此刻他這近乎無賴的登堂入室,更是火上澆油。
雙兒卻喜滋滋地擺開碗筷,小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瞟著,嘴角壓不住地上揚,顯然覺得這場景有趣極了。
葉卿棠站在原地,隻覺得進退維穀。
坐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對著他那張泰然自若的臉。走開?倒顯得自己心虛小氣。
她看著傅懷硯已經拿起筷子,目光掃過桌上的菜色,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徹底點燃了她積壓的羞惱。
一股衝動湧上心頭,她幾步走到傅懷硯身側,也顧不上什麽禮數,隻想把他從這礙眼的位置上趕走。
她伸出手,帶著幾分氣急敗壞,朝他緊實的臂膀外側,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你……你起來!誰要跟你一起用膳!”
她這一下推得力道其實不大,更多是情緒的發泄,隻想讓他挪開位置,或者至少別這麽旁若無人地坐下。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她指尖觸碰到他手臂的瞬間,傅懷硯高大的身軀竟猛地一晃!
像是被卸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道,又像是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他整個人竟毫無預兆地、直挺挺地朝後栽倒下去!
葉卿棠心頭猛地一沉,眼前這一幕讓她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羞惱瞬間被驚懼取代。
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整個人撲了過去,雙手慌亂地抓住傅懷硯寬厚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想穩住他栽倒的身形。
可那高大的身軀太重,她纖細的胳膊根本撐不住,反被帶著踉蹌了一步,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她急促的呼吸噴在他頸側,冰冷的風裹著雪沫撲打過來,卻澆不滅她心頭的慌亂。
“傅懷硯,你怎麽了?”
葉卿棠的聲音發顫,顧不上方才的怒意,急急湊近他蒼白的麵孔查看,指尖無措地拂過他緊閉的眼瞼,生怕他真摔出什麽好歹。
那距離太近,她能看清他濃密的睫毛在微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氣息撲麵而來,攪得她心更亂了。
就在這時,傅懷硯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深邃的眸子裏哪有半分虛弱,隻有一抹促狹的笑意。他修長的手臂猛地一收,牢牢圈住葉卿棠纖細的腰肢,力道霸道地將她更緊地按進自己懷裏。那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渾身僵住,連驚呼都噎在喉間,隻覺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低沉的聲音帶著得逞的戲謔。
“慌成這樣?葉卿棠,你果然是在乎我的。”
話音未落,他已不容抗拒地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鎖住她慌亂的眼,俯身便攫取了她的唇。那吻來得又急又深,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瞬間卷走了她所有掙紮的力氣。
唇齒間是他清冽又滾燙的氣息,如同烙印般刻入骨髓,讓她腦中轟然炸開一片空白,隻餘下那狂亂的心跳在寂靜的庭院裏咚咚作響。
“小……姐……”
雙兒那聲帶著雀躍的招呼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驟然斬斷。
她圓睜著雙眼,端著食盒僵在院門口,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
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小嘴張成了圓圓的形狀,食盒提梁從驟然脫力的指尖滑落,“哐當”一聲悶響砸在冰冷的青石地上,精心準備的碗碟頓時碎裂,飯菜湯汁潑灑了一地,濃烈的香氣混合著狼藉瞬間彌漫開來。
這突兀的碎裂聲如同驚雷,狠狠劈在葉卿棠混沌的神經上。
她猛地從傅懷硯那滾燙的掠奪中驚醒,像被烙鐵燙到般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向後仰頭,瞬間掙脫了他的唇舌。
看清門口呆若木雞、臉色煞白的雙兒,以及地上的一片狼藉,一股滅頂的羞赧和慌亂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
葉卿棠耳根燒透,臉頰燙得驚人,連指尖都在不受控製地發顫,隻想立刻挖個地洞鑽進去。
傅懷硯被打斷,圈在她腰間的手臂非但沒鬆,反而收得更緊了些,仿佛宣示著不容置疑的占有。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慵懶,竟真的就著這個姿勢,目光越過葉卿棠顫抖的肩頭,徑直看向門口石化了的小丫鬟。
“嗬……”
他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笑,那笑聲震動胸膛,清晰地傳入葉卿棠耳中,讓她本就滾燙的臉頰幾乎要燒起來。
更讓她羞憤欲死的是,他那隻原本攬在她腰後的大手,竟順勢向上,安撫般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像在順一隻炸毛小貓的毛。
“雙兒。”
傅懷硯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清冷,但細聽之下,卻少了那份拒人千裏的冰寒,反而多了一絲近乎平和的陳述,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方才你也瞧見了。若我說,我心悅你家小姐,想將她留在這裏,留在我身邊,你,可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