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清月憶前塵,大柱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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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殿的燈火被夜風拂得微微晃動,將六人的影子投在朱紅梁柱上,忽明忽暗。
    靈兒剛收拾完茶具,轉身便見蘇清月望著腰間的執法令牌出神,銀白戰甲上的血痕雖已擦拭幹淨,卻似還凝著舊年的霜氣。
    “清月姐姐,這令牌的水魄晶真好看,是你入門時師父送的嗎?”靈兒挨著她坐下,指尖輕點令牌邊緣的雲紋。
    蘇清月的指尖猛地一顫,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手,眼眶瞬間紅了,那抹紅如三月桃夭,卻帶著徹骨的涼。
    王大柱正與洛璃討論演練陣法的細節,餘光瞥見這幕,立刻停下話頭,快步走到蘇清月身邊:“怎麽了?可是令牌觸到了舊傷?”
    蘇清月搖搖頭,聲音細得像風中殘絲:“不是令牌,是這水魄晶……是天衍宗的東西。”
    “天衍宗?”雲曦捧著羅盤走近,羅盤上的平安結輕輕晃動,似在感知她的情緒,“姐姐從未提過這個宗門。”
    蘇清月抬手撫過令牌上的水魄晶,那晶光在她掌心流轉,映出她眼底翻湧的淚光:“那是我的師門,十年前,就沒了。”
    “沒了?”阿蠻剛嚼完半塊靈果幹,腮幫子還鼓著,聞言立刻湊過來,赤金發梢掃過桌麵,“是像靈霄城西邊的舊祠堂,被風雨衝垮了嗎?”
    蘇清月喉間滾過一聲哽咽,淚水終於破堤,順著臉頰滑落,砸在令牌的水魄晶上,濺起細碎的水光,像極了當年天衍宗山門前被雨水打濕的桃花。
    “不是衝垮的。”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銀甲的甲片相互摩擦,發出細碎的顫音,“是被血魔族……屠了滿門。”
    “血魔族?”洛璃手中的陣圖“啪”地合上,青衫袖口下的手指攥得發白,“便是修煉《血魂經》,以活人精血鑄修為的邪祟?”
    蘇清月用力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些塵封的畫麵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那年我才十五,剛過及笄禮,師父說我靈根通透,要將《素心訣》的最後三層傳我。”
    王大柱悄悄將自己的玄色錦袍脫下來,披在她肩頭,錦袍上還帶著他身上的暖意,像一床溫暖的雲被,裹住她冰涼的身體。
    “那日天衍宗的山門前,桃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滿地,師兄弟們笑著用花瓣給我鋪了條‘花路’,說這是天衍宗最體麵的入門禮。”蘇清月的聲音漸漸悠遠,仿佛飄回了十年前的那個春日。
    雲曦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蘭草的絹帕,輕輕遞到她手邊:“姐姐,擦擦淚,慢慢說,我們都聽著。”
    “可沒等日頭偏西,血魔族的骨馬就踏碎了山門。”蘇清月接過絹帕,卻隻是攥在手中,絹帕被淚水浸得發皺,“他們的血刃比桃花還紅,護宗大陣在他們的血霧下,像紙糊的一樣,一戳就破。”
    王大柱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紫芒,混沌氣如細絲般滲入她的眉心,安撫著她翻湧的靈力,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山澗的清泉:“別怕,都過去了,我在。”
    “過不去的。”蘇清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血絲,像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紅梅,“我親眼看見大師兄為了護我,被血魔的利爪生生掏走了心;二師姐的琴被血刃劈碎,琴弦割斷了她的喉嚨,她最後彈的還是《歸雲謠》;師父……師父把我藏在藏經閣的暗格裏,自己引著血魔往封魔崖跑,我聽見他的劍碎了,聽見他喊‘天衍宗弟子,寧死不降’……”
    她的情緒徹底失控,靈力不受控製地暴漲,銀甲上的紋路亮起刺眼的白光,淩霄殿的梁柱都被震得微微顫抖,簷角的銅鈴發出急促的“叮鈴”聲,像在為逝去的亡魂哀鳴。
    “清月!”王大柱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混沌氣化作一個溫暖的光罩,將她的靈力穩穩鎖住,“別傷了自己,那些血魔,我替你殺,天衍宗的仇,我替你報!”
    蘇清月在他懷中劇烈地掙紮,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襟,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你不懂!三百七十二個師門中人,一夜之間全沒了!我躲在暗格裏,聽了一夜的慘叫,聽了一夜的血魔狂笑,我甚至不敢哭出聲!”
    “我懂。”王大柱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受驚的幼鳥,“我懂眼睜睜看著親人離世的痛,我懂獨自苟活的苦,更懂報仇雪恨的執念。”
    他當年在亂葬崗醒來,看著身邊餓死的同鄉,看著被土匪燒光的村落,那份絕望與恨意,與此刻的蘇清月如出一轍。
    靈兒走到兩人身邊,玉笛橫在唇邊,吹起了一段舒緩的調子,正是蘇清月當年教她的《歸雲謠》,笛音如流雲拂過山崗,如清泉淌過石縫,漸漸撫平了蘇清月的躁動。
    洛璃則取出一枚安神符,用靈力催動,符紙化作點點青光,融入蘇清月的體內,幫她平複翻湧的氣血。
    阿蠻抱著靈犀獸的脖子,小家夥似懂非懂地蹭了蹭蘇清月的衣角,赤金獸魂珠泛著淡淡的暖意,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蘇清月的掙紮漸漸弱了下來,她趴在王大柱的懷中,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哭聲越來越小,隻剩下肩膀不住地顫抖。
    王大柱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發絲在掌心微涼,一如她這些年獨自走過的風霜路:“清月,你不是一個人了。”
    他扶著蘇清月站直身體,自己則後退一步,走到淩霄殿的中央,抬頭望向殿外的夜空,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潔,卻照不亮他眼底的寒芒。
    “我王大柱,今日對天起誓。”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洪鍾大呂,震得殿內的燈火都微微晃動,“三日之內,清查靈霄城及周邊所有血魔餘孽,凡與天衍宗滅門案有關者,格殺勿論!”
    蘇清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希冀,淚水還掛在臉頰上,卻已不再是絕望的淚。
    “一月之內,踏平血魔族在新小世界的所有據點,將那些藏頭露尾的孽障,一一揪出,讓他們血債血償!”王大柱抬手,混沌氣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天際,在夜空中炸開,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三月之內,直搗幽冥穀,斬殺血魔始祖,為天衍宗三百七十二條冤魂,昭雪沉冤!”
    金光在夜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誓”字,久久不散,靈霄城的百姓抬頭望見,都紛紛駐足,議論紛紛。
    “此誓,天地為證,日月為鑒!”王大柱的聲音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砸在眾人的心上,“若違此誓,我王大柱,修為盡廢,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夫君!”蘇清月撲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腰,淚水再次滑落,卻帶著釋然與感動,“不可!你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我不能讓你為了我……”
    “為了你,值得。”王大柱轉過身,輕輕拭去她的淚水,指尖的混沌氣溫暖而柔和,“你是我的妻,你的仇,便是我的仇;你的痛,便是我的痛。當年你獨自承受的苦難,我要用餘生的時光,一一為你撫平。”
    雲曦走到兩人身邊,羅盤上的平安結泛著淡淡的紅光,與夜空中的金光遙相呼應:“夫君,我與你一同查探,這羅盤能感應方圓千裏的魔氣,哪怕是藏在地下三尺的血魔,也逃不過它的指引。”
    “我帶著陣圖,布下鎖魔陣,讓那些血魔插翅難飛!”洛璃將陣圖卷好,係在腰間,青衫獵獵,眼中滿是決絕。
    “我的笛音能擾亂血魔的靈力,還能為大家療傷,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出奇製勝!”靈兒將玉笛握得更緊,小小的臉上滿是堅定。
    “我和靈犀負責追蹤!靈犀的鼻子比萬妖嶺的獵犬還靈,就算血魔化成了灰,它也能聞出來!”阿蠻拍了拍靈犀獸的背,小家夥仰頭長鳴一聲,聲音洪亮,充滿了戰意。
    蘇清月看著身邊的眾人,看著王大柱堅毅的臉龐,心中的絕望如冰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滾燙的暖意。
    她走到王大柱身邊,銀劍出鞘,劍尖直指夜空,清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蘇清月,以天衍宗最後一名弟子的身份,隨夫君出征!親手斬下血魔的頭顱,祭奠師門亡魂!”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掌心相貼,靈力交融,如琴瑟和鳴,如日月同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劍同行,共斬妖魔。”
    夜風吹進淩霄殿,吹動了眾人的衣袍,也吹動了他們心中的戰意。
    蘇清月望著夜空中的“誓”字,突然想起師父當年教她的詩句:“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當年她不懂這句詩的重量,如今卻字字刻心。
    王大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道:“待斬盡血魔,我陪你回天衍宗舊址,為師父師兄弟們立碑,為天衍宗重建山門。”
    “好。”蘇清月的聲音帶著哽咽,卻充滿了希望,“師父說,天衍宗的山門後,種著一棵千年古鬆,隻要古鬆不倒,天衍宗就不算真正覆滅。”
    “那我們就去看看那棵古鬆,若是它還活著,我們就為它澆水施肥,讓它枝繁葉茂;若是它枯了,我們就再種一棵,讓天衍宗的精神,永遠傳承下去。”王大柱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雲曦突然指著羅盤道:“夫君,清月姐姐,羅盤有反應了,西方三十裏處,有微弱的魔氣波動,像是血魔的蹤跡。”
    王大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來得正好,我們就拿這夥血魔,作為複仇的開端!”
    他轉身對眾人道:“洛璃,你立刻去召集金虹洲的甲士,讓他們帶上鎖魔弩,在西城門集合;雲曦,你用羅盤定位血魔的準確位置;靈兒,阿蠻,你們隨我和清月先行出發,探探這夥血魔的虛實。”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各自行動起來。
    淩霄殿的燈火依舊明亮,卻不再是溫馨的暖光,而是充滿了戰意的寒光。
    蘇清月將執法令牌係好,銀甲在燈火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她走到殿門口,回頭望了一眼王大柱,眼中滿是愛慕與依賴。
    王大柱快步跟上,握住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出淩霄殿,夜風吹起他們的衣袍,如同一對展翅的雄鷹,即將衝向獵物。
    靈兒和阿蠻騎著靈犀獸,跟在兩人身後,赤金色的光芒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線,如同一道希望的軌跡。
    西城門處,金虹洲的甲士很快集結完畢,銀甲耀眼,手持鎖魔弩,整齊地排列在城門下,氣勢恢宏。
    洛璃走到王大柱身邊,遞給他一份地圖:“夫君,這是西方三十裏處的地形圖,那裏有一片黑風林,地形複雜,適合伏擊,血魔很可能藏在裏麵。”
    王大柱接過地圖,快速瀏覽一遍,沉聲道:“洛璃,你帶一半甲士,從黑風林的東側繞過去,布下鎖魔陣,防止血魔向東逃竄;雲曦,你帶另一半甲士,從西側包抄,用羅盤定位血魔的核心位置;我和清月、靈兒、阿蠻從正麵進攻,引血魔出來。”
    “遵令!”洛璃和雲曦齊聲應道,各自帶著甲士出發。
    王大柱看向蘇清月,眼中滿是關切:“清月,等會兒開戰,你跟在我身邊,別衝動,那些血魔手段陰狠,我們要小心應對。”
    蘇清月點點頭,銀劍握得更緊:“我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拖你的後腿。”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躲在暗格裏不敢出聲的小女孩了,她是天衍宗的弟子,是王大柱的妻子,她有自己的責任與擔當。
    四人四獸(靈犀獸)朝著黑風林的方向飛去,夜色為他們做掩護,很快便抵達了黑風林的邊緣。
    黑風林裏陰風陣陣,樹木都長得歪歪扭扭,樹枝如鬼爪般伸向夜空,林子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魔氣,讓人不寒而栗。
    雲曦的羅盤指針瘋狂轉動,平安結泛著濃濃的黑氣:“夫君,血魔就在林子深處,數量不少,至少有五十個。”
    王大柱從懷中取出四枚探魔符,分給眾人:“這探魔符能隱藏我們的氣息,你們貼身收好,等會兒聽我的信號,靈兒先吹笛擾亂血魔的靈力,阿蠻讓靈犀獸發動攻擊,清月和我負責斬殺血魔的頭目。”
    “明白!”三人齊聲應道,將探魔符貼身藏好。
    王大柱率先潛入黑風林,蘇清月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樹林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靈兒和阿蠻則騎著靈犀獸,在林外等候信號,靈犀獸將身體伏在地上,盡量隱藏自己的氣息。
    黑風林的深處,五十多個血魔正圍坐在一個血紅色的陣紋旁,陣紋中央擺放著幾具修士的屍體,他們的精血正被陣紋源源不斷地吸收,轉化為濃鬱的魔氣,注入血魔的體內。
    為首的血魔身材高大,獠牙外露,雙眼泛著猩紅的光芒,正是當年參與屠滅天衍宗的血魔小統領——血爪。
    “哈哈哈,這些修士的精血真是精純,再過幾日,我的修為就能突破到半仙境界了!”血爪狂笑著,手中的血刃沾著鮮血,散發著腥臭的氣息。
    “統領,聽說血無常長老被王大柱殺了,我們會不會有危險?”一個瘦小的血魔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滿是恐懼。
    “怕什麽!”血爪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王大柱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就算有混沌珠又如何?等我們吸收完這些精血,聯手將他抓起來,抽了他的混沌珠,獻給始祖,我們就能飛黃騰達了!”
    “統領說得對!”其他血魔紛紛附和,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芒。
    躲在樹後的蘇清月聽到“血無常”三個字,眼中的殺意瞬間暴漲,銀劍差點出鞘,幸好王大柱及時按住了她的手。
    王大柱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枚信號符,輕輕捏碎。
    “咻”的一聲,信號符化作一道紅光,直衝夜空。
    林外的靈兒立刻吹響玉笛,《靜心曲》的調子瞬間變得激昂,如戰鼓擂動,如號角長鳴,血魔們的靈力瞬間紊亂起來,一個個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嘶吼。
    “不好!有埋伏!”血爪臉色大變,剛要催動靈力,靈犀獸就帶著阿蠻衝了進來,赤金獸魂珠發出一道金光,將幾個血魔擊飛出去。
    “血爪!”蘇清月怒喝一聲,銀劍如一道流光,直刺血爪的心髒,“十年前你屠我師門,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血爪認出了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陰狠的笑容:“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當年沒把你斬草除根,倒是我的疏忽!”
    他揮起血刃,擋住了蘇清月的攻擊,血色的靈力與銀劍的白光碰撞,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
    王大柱也加入了戰鬥,混沌珠的紫金光暈暴漲,如同一輪紫色的太陽,將周圍的血魔籠罩,紫色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向血魔,每一道靈力都帶著淨化魔氣的力量。
    “這是混沌氣!”血爪臉色大變,心中湧起一股恐懼,“王大柱,你別太囂張!”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血刃上,血刃瞬間暴漲,化作一把巨大的血刀,直劈王大柱。
    “雕蟲小技!”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氣化作一道盾牌,擋住了血刀的攻擊,“血魔的邪術,在我麵前不堪一擊!”
    蘇清月趁機發動攻擊,銀劍刺穿了血爪的肩膀,鮮血噴湧而出,血爪發出痛苦的嘶吼。
    “小賤人!我要殺了你!”血爪瘋狂地揮舞著血刀,靈力紊亂,招式變得毫無章法。
    王大柱抓住機會,混沌氣化作一道鎖鏈,纏住了血爪的雙腿,將他牢牢鎖住。
    “清月,動手!”王大柱大喝一聲。
    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銀劍高高舉起,帶著十年的恨意,帶著師門的冤屈,狠狠刺向血爪的眉心。
    “噗嗤”一聲,銀劍刺穿了血爪的眉心,血爪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最終失去了生機。
    為首的血爪被殺,其餘的血魔頓時亂了陣腳,王大柱和蘇清月聯手,如入無人之境,銀劍和混沌氣交織在一起,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走一個血魔的性命。
    靈兒的笛音越來越激昂,血魔們的靈力越來越紊亂,一個個成了待宰的羔羊。
    阿蠻騎著靈犀獸,在血魔群中穿梭,靈犀獸的每一次衝撞,每一次揮爪,都能擊飛一片血魔,阿蠻則時不時拋出幾張符籙,將血魔炸得粉身碎骨。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最後一個血魔倒在地上時,黑風林裏已經布滿了血魔的屍體,血腥味濃烈刺鼻,卻讓蘇清月感到無比的暢快。
    她走到血爪的屍體旁,銀劍在他身上捅了數劍,仿佛要將十年的恨意都發泄出來:“師父,師兄弟們,我為你們報仇了!”
    王大柱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好了,清月,仇報了,別傷了自己。”
    蘇清月在他懷中哭了起來,這一次的淚水,不再是絕望與痛苦,而是釋然與解脫。
    雲曦和洛璃帶著金虹洲的甲士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洛璃立刻讓人清理戰場,將血魔的屍體集中起來,用焚魔陣煉化,防止魔氣擴散。
    雲曦則拿著羅盤,在黑風林裏巡查了一圈,確保沒有漏網之魚。
    “夫君,清月姐姐,這血爪的身上有一枚令牌,像是血魔族的據點分布圖。”洛璃從血爪的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遞給王大柱。
    王大柱接過令牌,令牌上刻著複雜的紋路,雲曦用羅盤的金光照射令牌,令牌上立刻浮現出一幅地圖,上麵標記著十幾個紅點,顯然是血魔族的據點。
    “太好了!”蘇清月眼中滿是驚喜,“有了這張地圖,我們就能將血魔族的據點一一拔除,徹底清除血魔餘孽!”
    王大柱點了點頭,將令牌遞給蘇清月:“清月,這張地圖由你保管,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都聽你的安排。”
    蘇清月接過令牌,緊緊握在手中,眼中滿是堅定:“我們先去最近的陰風穀,那裏是血魔族囤積物資的地方,拿下陰風穀,就能斷了血魔的後勤補給。”
    “好!”眾人齊聲應道,眼中都充滿了戰意。
    清理完戰場後,眾人朝著陰風穀的方向出發,夜色依舊深沉,但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光明。
    蘇清月走在王大柱身邊,時不時抬頭望向他,眼中滿是愛慕與依賴,她知道,有王大柱在,有姐妹們在,她一定能為天衍宗的亡魂徹底報仇,一定能讓血魔族付出應有的代價。
    王大柱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過頭,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踏平幽冥穀,讓血魔始祖血債血償。”
    “嗯。”蘇清月用力點頭,加快了腳步,與王大柱並肩前行。
    陰風穀位於黑風林的西側,那裏陰風陣陣,魔氣濃鬱,是血魔族在新小世界的重要據點之一。
    眾人抵達陰風穀時,天剛蒙蒙亮,穀口的守關血魔還在打盹,被靈犀獸一口咬斷了喉嚨。
    “動作輕點,別驚動裏麵的血魔。”王大柱壓低聲音,對眾人道。
    眾人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潛入陰風穀,穀內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陰風穀的兩側,掛滿了修士的屍體,他們的精血被抽幹,隻剩下一具具幹癟的軀殼,穀內的空地上,堆放著大量的靈材和丹藥,顯然是血魔掠奪來的物資。
    “這些畜生!”蘇清月眼中的殺意再次暴漲,銀劍握得咯咯作響。
    王大柱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指了指穀中央的山洞,那裏的魔氣最濃,顯然是血魔的核心據點。
    “洛璃,你帶甲士布下鎖魔陣,將整個陰風穀包圍起來;雲曦,你用羅盤定位山洞內血魔的數量和位置;靈兒,阿蠻,你們隨我和清月潛入山洞,斬殺血魔的頭目。”王大柱快速製定好作戰計劃。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各自行動起來。
    洛璃帶著甲士,在陰風穀的四周布下鎖魔陣,青色的陣紋漸漸亮起,將整個陰風穀牢牢鎖住,防止血魔逃跑。
    雲曦拿著羅盤,在穀口探查了片刻,對王大柱道:“夫君,山洞內有三個血魔頭目,修為都在半仙境界,還有一百多個普通血魔。”
    “三個半仙?”王大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正好,我和清月各斬一個,剩下的一個交給靈兒和阿蠻。”
    “我們能行嗎?”阿蠻有些擔心地問道,她的修為還沒突破到半仙境界。
    “放心,有靈犀獸在,還有我的笛音輔助,你們一定能行。”靈兒拍了拍阿蠻的肩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王大柱也道:“我會在暗中支援你們,隻要你們能纏住那個血魔頭目,我就能趁機將他斬殺。”
    阿蠻用力點頭:“好!我們一定能做到!”
    四人潛入山洞,山洞內漆黑一片,隻有牆壁上的血燭發出微弱的紅光,照亮了血魔們醜惡的嘴臉。
    三個血魔頭目正坐在石椅上,喝著用修士精血釀造的血酒,談論著如何掠奪更多的修士,如何提升自己的修為。
    “大哥,聽說血爪統領被王大柱殺了,我們要不要加強戒備?”一個長著三角眼的血魔問道,眼中滿是恐懼。
    “怕什麽!”坐在中間的血魔頭目——血魔老大,冷哼一聲,“王大柱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找到這裏來,我們安心修煉就是。”
    “就是,等我們突破到金仙境界,別說一個王大柱,就算是整個靈霄城,我們也能踏平!”另一個滿臉橫肉的血魔頭目——血魔老三,狂笑著說道。
    “踏平靈霄城?我看你們是癡心妄想!”王大柱怒喝一聲,帶著蘇清月衝了出去,混沌氣和銀劍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洞。
    “不好!有敵人!”血魔老大臉色大變,連忙催動靈力,一道血色的屏障擋在身前。
    “血魔老大,你的對手是我!”王大柱的混沌氣化作一把巨斧,劈向血色屏障,屏障瞬間破碎。
    “血魔老二,拿命來!”蘇清月的銀劍如一道流光,直刺三角眼血魔的心髒。
    “血魔老三,看招!”靈兒吹響玉笛,激昂的笛音讓血魔老三的靈力瞬間紊亂,阿蠻則騎著靈犀獸,衝了上去,靈犀獸的赤金獸魂珠發出一道金光,直刺血魔老三的眉心。
    山洞內瞬間亂作一團,血魔們紛紛拿起武器,衝向四人,卻被王大柱的混沌氣一一斬殺。
    血魔老大被王大柱的混沌氣纏住,根本無法脫身,隻能被動防禦,臉上滿是恐懼:“你是王大柱?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氣化作一把利劍,刺穿了血魔老大的胸膛,“你們血魔族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血魔老大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中滿是不甘與恐懼。
    另一邊,蘇清月與血魔老二激戰正酣,銀劍的光芒越來越盛,血魔老二漸漸體力不支,被蘇清月一劍刺穿了喉嚨。
    血魔老三則被靈兒的笛音和靈犀獸的攻擊纏住,根本無法發動有效的攻擊,王大柱趁機發出一道混沌氣,刺穿了他的眉心。
    三個血魔頭目被殺,其餘的血魔頓時失去了鬥誌,紛紛想要逃跑,卻被洛璃布下的鎖魔陣擋住,隻能在陣內瘋狂地掙紮。
    “殺!一個都別留!”王大柱大喝一聲,帶著眾人衝了上去,對血魔展開了屠殺。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當最後一個血魔倒在地上時,陰風穀內的魔氣終於消散,陽光透過穀口,照進了陰風穀,驅散了多年的陰寒。
    蘇清月走到那些修士的屍體旁,輕輕為他們合上雙眼,淚水再次滑落:“安息吧,血魔已經被我們斬殺,你們的仇,報了。”
    王大柱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我們會將他們好好安葬,讓他們入土為安。”
    洛璃讓人清理陰風穀內的物資,將那些掠奪來的靈材和丹藥登記造冊,準備帶回靈霄城,分發給需要的修士。
    雲曦則用羅盤在陰風穀內巡查了一圈,確保沒有遺漏的血魔據點。
    阿蠻和靈兒則在陰風穀的入口處,為那些死去的修士立了一塊簡易的墓碑,靈兒還吹奏了一段《安魂曲》,為他們超度。
    處理完陰風穀的事情後,眾人返回靈霄城,此時的靈霄城已經傳遍了他們斬殺血魔的消息,百姓們紛紛湧上街頭,為他們歡呼喝彩。
    三族長老也親自出城迎接,金虹洲將領拍著王大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王盟主,蘇統領,你們真是好樣的!斬殺血魔,為百姓除害,我們金虹洲的甲士,隨時聽候你們的調遣!”
    “王盟主,我們水澤族的修士也準備好了,隻要你們一聲令下,我們立刻隨你們出征!”水澤族長手持靈杖,高聲說道。
    “萬妖嶺的妖獸們也早已摩拳擦掌,就等王盟主帶領我們,踏平幽冥穀,徹底清除血魔餘孽!”虎妖王化作人形,腰間的獸牙項鏈泛著凶光。
    王大柱看著眾人的熱情,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血魔族作惡多端,屠滅天衍宗,掠奪修士,殘害百姓,我們與血魔族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眾人齊聲呐喊,聲浪震得靈霄城的城牆都微微顫抖。
    “接下來,我們會根據從血爪身上得到的地圖,逐一拔除血魔族的據點,最後直搗幽冥穀,斬殺血魔始祖!”王大柱的聲音洪亮如鍾,“我希望三族能同心協力,共抗血魔,還新小世界一個太平!”
    “同心協力,共抗血魔!”眾人再次齊聲呐喊,眼中滿是堅定的光芒。
    回到淩霄殿後,王大柱將血魔族的據點地圖掛在牆上,對眾人道:“接下來,我們先攻打黑風崖和迷霧沼澤這兩個據點,這兩個據點的血魔數量不多,修為也相對較低,我們可以先拿它們練練手,積累經驗。”
    “我同意夫君的安排。”蘇清月指著地圖上的黑風崖,“黑風崖的血魔頭目是血影,他擅長隱匿,我們需要多加小心。”
    “迷霧沼澤的血魔頭目是血毒,他擅長用毒,我們需要提前準備好解毒丹。”雲曦補充道,她的羅盤已經感應到了迷霧沼澤的毒氣。
    “我會讓人立刻煉製解毒丹,確保每個人都能分到。”洛璃說道,她的丹術雖然不如專業的丹師,但煉製普通的解毒丹還是沒問題的。
    “我和阿蠻負責探查黑風崖的地形,找出血影的藏身之處。”靈兒說道,她的笛音能感應到隱匿的氣息。
    “好!”王大柱滿意地點點頭,“明日一早,我們兵分兩路,一路攻打黑風崖,一路攻打迷霧沼澤,務必一舉拿下這兩個據點!”
    “遵令!”眾人齊聲應道,各自回去準備。
    淩霄殿內隻剩下王大柱和蘇清月兩人,蘇清月走到地圖前,指尖輕輕撫摸著天衍宗的舊址,眼中滿是懷念。
    “夫君,等我們徹底清除血魔餘孽,我們就去重建天衍宗,好不好?”蘇清月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
    “好。”王大柱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我們不僅要重建天衍宗,還要讓它成為新小世界最強大的宗門,讓師父師兄弟們的在天之靈,都能感到欣慰。”
    蘇清月轉過身,緊緊抱住王大柱:“夫君,謝謝你。”
    “我們夫妻之間,不用說謝謝。”王大柱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出征。”
    蘇清月點點頭,與王大柱一同走出淩霄殿,夜色依舊深沉,但他們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
    回到房間後,蘇清月將執法令牌放在床頭,令牌上的水魄晶泛著淡淡的光芒,映出她臉上的笑容。
    她知道,師父師兄弟們的在天之靈,一定在看著她,一定在為她加油。
    她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她回到了十年前的天衍宗,師父在教她修煉,師兄弟們在為她慶祝及笄禮,山門前的桃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滿地,一切都那麽美好。
    王大柱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眼中滿是溫柔,他輕輕為她蓋好被子,轉身坐在床邊,開始修煉混沌訣,他要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才能更好地保護蘇清月,才能更快地為天衍宗報仇。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溫柔而靜謐,仿佛在為他們祝福。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王大柱和蘇清月就帶領著隊伍,兵分兩路,朝著黑風崖和迷霧沼澤的方向出發。
    黑風崖地勢險峻,崖壁陡峭,長滿了荊棘,血影就藏在崖壁的洞穴中,擅長隱匿的他,就像一隻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靈兒和阿蠻騎著靈犀獸,在黑風崖的上空巡查,靈兒的笛音輕輕響起,如流水般淌過崖壁的每一個角落,很快便感應到了血影的氣息。
    “夫君,清月姐姐,血影在西側的洞穴裏!”靈兒指著黑風崖西側的一個隱蔽洞穴,對王大柱和蘇清月喊道。
    王大柱和蘇清月對視一眼,同時衝向洞穴,混沌氣和銀劍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洞穴。
    “誰?”血影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帶著一絲警惕。
    “取你狗命的人!”蘇清月怒喝一聲,銀劍如一道流光,直刺洞穴深處。
    血影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蘇清月的身後,手中的血爪直抓她的後心,速度快如閃電。
    “小心!”王大柱大喊一聲,混沌氣化作一道盾牌,擋住了血影的攻擊。
    “王大柱?蘇清月?”血影認出了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裏來。”
    “你屠我師門,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蘇清月轉身,銀劍再次刺向血影。
    血影的身影再次消失,隱入黑暗中,他的隱匿術確實厲害,就算是王大柱,也隻能勉強感應到他的氣息。
    “靈兒,用笛音!”王大柱大喊一聲。
    靈兒立刻吹響玉笛,激昂的笛音如聲波般擴散開來,洞穴內的空氣都開始震動,血影的隱匿術瞬間被破,身影暴露在眾人麵前。
    “可惡!”血影臉色大變,剛要再次隱匿,蘇清月的銀劍就刺到了他的身前,他隻能倉促抵擋。
    王大柱趁機發動攻擊,混沌氣化作一道鎖鏈,纏住了血影的身體,將他牢牢鎖住。
    “血影,十年前你參與屠滅天衍宗,今日我便讓你血債血償!”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銀劍高高舉起,狠狠刺向血影的眉心。
    “噗嗤”一聲,銀劍刺穿了血影的眉心,血影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
    解決了血影,洞穴內的其他血魔也被眾人一一斬殺,黑風崖的據點被成功拿下。
    另一邊,迷霧沼澤的戰鬥也異常激烈,血毒的毒術非常厲害,不少甲士都中了毒,幸好洛璃提前準備了解毒丹,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雲曦用羅盤定位到血毒的位置,王大柱的分身立刻趕了過去,與雲曦聯手,將血毒斬殺,迷霧沼澤的據點也被成功拿下。
    當兩路隊伍匯合時,已是正午,陽光明媚,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蘇清月看著手中的據點地圖,上麵的紅點已經被劃掉了兩個,她的眼中滿是堅定:“夫君,我們繼續攻打下一個據點!”
    “好!”王大柱點點頭,帶著眾人,朝著下一個據點——赤血洞的方向出發。
    赤血洞的血魔頭目是血雷,他擅長雷係法術,修為比之前的血魔頭目都要高,是血魔族的重要將領之一。
    眾人抵達赤血洞時,血雷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所有血魔在洞外嚴陣以待,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魔氣和雷電的氣息。
    “王大柱,蘇清月,你們殺我血魔族的兄弟,今日我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血雷怒吼一聲,手中的血雷杖發出陣陣雷鳴,一道道血色的雷電從杖尖劈出,直刺眾人。
    “雕蟲小技!”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氣化作一道巨大的盾牌,擋住了血色雷電的攻擊,“血雷,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催動混沌珠,紫金光暈暴漲,如同一輪紫色的太陽,將周圍的血色雷電都吸收殆盡。
    “這怎麽可能!”血雷臉色大變,他的血雷術竟然對王大柱無效。
    蘇清月趁機發動攻擊,銀劍如一道流光,直刺血雷的心髒,速度快如閃電。
    血雷連忙揮舞血雷杖,一道巨大的血色雷電劈向蘇清月,蘇清月的銀劍上泛起白光,擋住了血色雷電的攻擊,卻被震得連連後退。
    “清月,沒事吧?”王大柱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關切。
    “我沒事。”蘇清月搖搖頭,眼中滿是戰意,“這血雷的修為確實厲害,我們需要聯手才能將他斬殺。”
    “好!”王大柱點點頭,與蘇清月並肩而立,混沌氣和銀劍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道雙色閃電,直刺血雷。
    血雷臉色大變,連忙催動全身的靈力,血雷杖發出耀眼的紅光,一道道巨大的血色雷電劈向兩人,形成一道雷電屏障。
    “破!”王大柱和蘇清月齊聲大喝,混沌氣和銀劍的光芒瞬間暴漲,衝破了雷電屏障,直刺血雷。
    血雷來不及躲閃,被混沌氣和銀劍同時擊中,身體瞬間被洞穿,鮮血噴湧而出,他發出痛苦的嘶吼,倒在地上,很快便沒了氣息。
    解決了血雷,赤血洞的血魔也被眾人一一斬殺,赤血洞的據點被成功拿下。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王大柱和蘇清月帶領著三族修士,按照地圖上的標記,逐一拔除血魔族的據點,斬殺了無數血魔,血魔族在新小世界的勢力被大大削弱。
    每拿下一個據點,蘇清月都會在地圖上劃掉一個紅點,當地圖上的紅點隻剩下最後一個——幽冥穀時,蘇清月的眼中滿是激動與期待。
    幽冥穀是血魔族的老巢,位於新小世界的最深處,那裏魔氣濃鬱,血魔始祖就藏在穀內,修為深不可測,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王大柱召集三族長老和眾人,在淩霄殿內召開戰前會議:“諸位,明日我們就攻打幽冥穀,斬殺血魔始祖,徹底清除血魔餘孽,為天衍宗報仇,還新小世界一個太平!”
    “斬殺血魔始祖!徹底清除血魔餘孽!”眾人齊聲呐喊,聲浪震得淩霄殿的梁柱都微微顫抖。
    蘇清月走到眾人麵前,銀劍直指前方:“明日之戰,是我們與血魔族的最後一戰,也是最艱難的一戰,我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共抗血魔始祖!”
    “同心協力,共抗血魔始祖!”眾人再次齊聲呐喊,眼中滿是堅定的光芒。
    戰前會議結束後,眾人各自回去準備,淩霄殿內隻剩下王大柱和蘇清月兩人。
    “夫君,明日對戰血魔始祖,你一定要小心。”蘇清月的眼中滿是擔憂,她知道血魔始祖的修為非常高,就算是王大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王大柱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還有混沌珠,還有你們,我一定能斬殺血魔始祖,為天衍宗報仇。”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遞給蘇清月:“這是護身玉佩,能抵擋金仙境界的攻擊,你貼身戴好,明日之戰,你別衝在最前麵,保護好自己。”
    蘇清月接過玉佩,緊緊握在手中,眼中滿是感動:“夫君,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我等著你凱旋歸來。”
    “好。”王大柱點點頭,輕輕擁抱了她一下,“早點休息吧,養精蓄銳,明日我們一起斬殺血魔始祖。”
    蘇清月點點頭,與王大柱一同走出淩霄殿,夜色深沉,卻掩蓋不住他們心中的戰意。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三族修士就集結完畢,浩浩蕩蕩地朝著幽冥穀的方向出發,隊伍綿延數十裏,氣勢恢宏。
    幽冥穀的入口處,血魔始祖早已帶著所有血魔嚴陣以待,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麵容枯槁,雙眼泛著猩紅的光芒,周身環繞著濃鬱的魔氣,修為深不可測。
    “王大柱,蘇清月,你們殺我血魔族這麽多弟子,今日我定要將你們挫骨揚灰,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血魔始祖的聲音沙啞難聽,帶著濃濃的殺意。
    “血魔始祖,你屠滅天衍宗,殘害無數修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蘇清月怒喝一聲,銀劍直指血魔始祖,眼中滿是恨意。
    “小丫頭片子,也敢在我麵前叫囂!”血魔始祖冷哼一聲,一道血色的魔氣直刺蘇清月,速度快如閃電。
    “小心!”王大柱大喊一聲,混沌氣化作一道盾牌,擋住了血色魔氣的攻擊,“血魔始祖,你的對手是我!”
    他催動混沌珠,紫金光暈暴漲,如同一輪紫色的太陽,直刺血魔始祖,紫色的靈力與血色的魔氣碰撞,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周圍的山石都被震得粉碎。
    “混沌珠果然名不虛傳!”血魔始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隻要我吸收了混沌珠的力量,就能突破到仙帝境界,統治整個新小世界!”
    他猛地催動全身的魔氣,魔氣化作一條巨大的血龍,直撲王大柱,血龍的口中噴出熊熊的血焰,灼燒著周圍的空氣。
    “雕蟲小技!”王大柱冷哼一聲,混沌氣化作一把巨大的利劍,一劍劈開了血龍,“血魔始祖,你的死期到了!”
    他與血魔始祖激戰在一起,混沌氣和血色魔氣不斷碰撞,發出陣陣巨響,整個幽冥穀都在顫抖,天空中的雲層都被染成了紫色和血色。
    蘇清月和眾人則與其他血魔激戰,銀劍、陣圖、笛音、獸魂珠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每一次攻擊都能帶走一個血魔的性命。
    戰鬥異常激烈,雙方都傷亡慘重,金虹洲的甲士倒下了一片,萬妖嶺的妖獸也死傷不少,水澤族的修士也有很多人受傷。
    靈兒的笛音越來越弱,她的靈力已經快要耗盡,阿蠻的靈犀獸也受了重傷,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蘇清月的銀劍上也布滿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