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將軍,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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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欣坐在床上,一臉迷茫。
    自己本是一名外科醫生,在一場手術後昏迷,睜眼就來到了這裏。
    家中一貧如洗,從小沒爹,與娘長大,娘患重病彌留之際,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要準備下葬。
    手無分文,她隻能借利錢,本想往後慢慢還,沒想到碰上古代的黑社會,利滾利,翻了好幾倍,實在沒有辦法才逃跑,半路被追上,絕望之際,幸好碰到他。
    為何會認識謝永年,還要從端午那天說起。
    賽龍舟時她也在河邊百姓中,自然被謝永年的英勇身姿吸引。
    雲欣劫後餘生,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很是慶幸。
    幸好碰到他,也許這就是緣分。
    翌日,天蒙蒙亮。
    驛站外,手下們早早牽馬等候。
    謝永年牽馬走來。
    雲欣抱著包袱跟在後麵。
    謝永年翻身上馬,就要離開。
    “將軍...”
    雲欣看著騰空而起的男人,嚇了一跳,趕忙出聲叫住他。
    謝永年疑惑的看向她,直至把人看的垂下頭。
    “將軍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雲欣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越界,她紅著臉趕忙解釋,“我是醫女,可以治病,你若是有傷,我可以醫治!”
    謝永年在她提出要跟隨時便收回目光,雙腿夾緊馬腹就要離開。
    可雲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她徑直攔在馬前,“我如今一無所有,也沒有地方可去,隻能用手中醫術報答將軍...”
    怕他不信,於是指向後麵中的一人,“你手臂是不是有傷?還在滲血?”
    被指的手下點點頭,他手臂纏著繃帶,有傷不是秘密。
    雲欣從包袱裏掏出一副藥,“我自己調製的藥膏,能止血。”
    說著就要往他那裏走。
    瞬間,一把鋒利的劍擋在麵前,離她的頸動脈就差分毫。
    雲欣嚇的不再敢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咽下口水,鼓起勇氣說,“我就在這裏,將軍若是不信,大可一劍劈死我!”
    若是換個人會覺得她勇氣可嘉,也會因此高看一眼。
    幾位手下就是這般想的。
    一個小小女子有這般口氣膽識,實在是新奇。
    謝永年自始至終未有神情變化,他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俯視,冷聲道,“你憑什麽認為你的命會比他的重要?”
    如此直白的話,直聽的雲欣臉紅一陣白一陣,很是難堪。
    畢竟是個女子,長的也清秀,為難的模樣惹的手下幾人有些不忍。
    手臂有傷的手下率先開口,“手下從小跟著家爺在山中采藥,略通一些,剛聞了聞,確實都是一些止血的藥材。”
    這意思就是他願意試一試。
    謝永年看他一眼,收回劍鋒。
    手下身子一顫,被那道眼神看的發毛。
    雲欣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快步上前給他貼上去。
    幾人耐心等待。
    一時本空曠的周圍頓覺緊縮,壓抑的讓人喘息困難。
    手下看眼將軍臉色,刻意笑嗬嗬說著,“涼呼呼的。”
    謝永年麵無表情,看都沒看他。
    手下討了個沒趣,心虛撇撇嘴,不再敢言語。
    其餘人見狀無聲笑起來。
    活該~
    將軍明顯不想理會這女子,他偏偏憐香惜玉起來了。
    如雲欣所說,血很快止住,周圍傷口還隱隱發幹,有結痂的趨勢。
    謝永年沉思片刻,“帶上她。”
    說完不再耽擱,首當其衝策馬奔去。
    其餘手下立馬追隨。
    獨留下雲欣與貼她藥膏的人。
    小哥也知道自己招的事,自然得自己承擔。
    他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遞過去一隻手,“你…上來吧。”
    雲欣道謝,借著對方的力上馬。
    小哥還有些不好意思,“你坐穩了啊。”
    雲欣點頭,捏緊對方的衣服。
    這一動作把前麵的人嚇的不輕,趕忙挺直腰板,黑漆漆的臉上都泛上兩團紅暈。
    這小女子…好生大膽…
    甩甩頭,把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清空,加緊馬腹,急追而去。
    很快追上前方的隊伍。
    雲欣忍住顛簸,向著最前方的背影看去。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自己總會覺得莫名安心。
    想到自己的選擇,她其實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對是錯。
    自己本就無處可去,跟隨他,雖然不知道目的地,但總覺得踏實,總比現在四處流浪好。
    況且…他人好。
    雲欣此時想到昨晚的事情,惶恐不安的心漸漸被熨燙。
    他救了自己,還幫自己清了賬,自己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雲欣默默下定決心。
    同一時間,負傷的一行人在樹林裏慢悠悠走著,每走一步哀嚎一聲。
    其中一人不忿開口,“你說咱們這叫什麽事,跑十幾裏路,就為了二兩銀子,外加一頓毒打,你看看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有個好地方~”
    “誰不是啊,你看看我的眼眶子,是不是黢黑?那個人仗著人高馬大下死手啊!”
    “你們到底還好,大哥更慘,手到現在都沒抬起來。”
    “真是倒黴…”
    “唉~”
    幾人唉聲歎氣間,周圍瞬間圍上一群官兵,把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當場治服。
    大哥更慘,受傷的手再一次被壓在底下,痛的他慘叫一聲。
    “為什麽抓我們?”
    為首官兵大聲道,“私放印子,強搶民女倒賣,惡貫滿盈,進大牢好好反省去!帶走!”
    隨之話落,又是一陣哀嚎。
    碰上那個男人...
    他們真是太倒黴了...
    “官爺能做囚車不,走不動了,渾身疼~”
    “閉嘴!走著!”
    “唉~~”
    -
    上京城內。
    晴空萬裏,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麵烤的滾燙,一陣風刮來,從地上卷起熱浪,撲的人感到窒息。
    距離謝永年離開,已經一個月。
    上京城內的季節也邁進盛夏。
    李歸宜更不愛出門了。
    整日窩在房間裏守著冰塊扇涼風,春桃更是一碗一碗的冷飲給她端來,這才抵住心底冒起的燥熱。
    此時的她十分想念空調。
    若現在能擁有一台有多好?
    可惜距離空調問世還得幾千年,到那時她此刻的身體早就成為一捧黃土。
    李歸宜懨懨地趴在窗下的竹床上。
    春陽打遠向外一看,眼中盛滿無奈,轉身輕聲提醒,“大娘子,二姑娘來了。”
    李歸宜皺皺眉,這個李月瑤,自從謝永年走後,她倒是常來。
    她慢慢坐起身,整理好衣裳,看向踏進房門的人,幽幽問道,“二姐姐不嫌熱,正中午還出來?”
    李月瑤麵色如常,“還好,坐馬車來的,不覺的熱。”
    話是這樣說,可她進屋直奔冰塊旁坐下。
    感受到撲麵的涼氣,李月瑤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拿著手帕摁了摁額角與鼻梁的汗水。
    這鬼天氣,真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