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賀小娘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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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謝永年離京後,李月瑤隔三差五就來,倒真是如前麵所說一般,時常來探望‘孤獨’的李歸宜。
    隻不過這份探望,用夾帶著私心。
    “對了,三妹妹還不知道吧,我過兩日要說親了。”
    李歸宜心裏好奇,“是嗎?誰家?”
    李月瑤得意的看她一眼,“還不知道,爹爹說他親自相看,慢慢相看,還說一定給我找個合適的。”
    說這話時,李月瑤腦袋都快抬到天上了。
    李歸宜了然,明白她今日來的目的了。
    原來是炫耀來的。
    李月瑤神情高傲,一雙眼裏透出的意思很明顯。
    她的婚事李至上心,她是爹爹最疼愛的女兒。
    她又說,“爹爹還說了,一定要給我找個玉樹臨風,體貼溫柔的好夫婿。”
    李歸宜但笑不語,一雙眼睛戲謔看著她,仿佛在看什麽跳梁小醜。
    其實還別說,李月瑤時不時來一趟還挺有樂,反正也翻不出浪花,這大熱天,有人登門上趕著表演也不錯。
    李月瑤被她瞧的心裏沒底,暗暗甩去幾個白眼。
    這個死丫頭,嫁進侯府後,性子愈發詭譎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李月瑤離去時都心有不甘,可惜說什麽對方都不接茬,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
    離開時,在門外看到下人們抬著一框框冰塊進府。
    蓋著厚厚的棉被都阻擋不住呼呼往外冒的冷氣。
    李月瑤羨慕死了。
    她要是也能嫁進勳貴人家才好,冰塊敞開了用。
    想到自己房間裏的悶熱,李月瑤一口小銀牙都快咬碎了。
    要不是家中太熱,她何須來李歸宜麵前湊,白白看她奢華的日子受刺激眼熱。
    府中下人送來新冰塊,李歸宜在其中看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她每一次出現的方式都讓人猜不到。
    賀小姨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粗麻衣服,跟隨下人來到李歸宜麵前。
    趁著人不注意,偷偷給她塞了一張紙條。
    一直到走二人都沒有交流。
    李歸宜有些汗顏,她這個小姨至於這般小心謹慎嘛?畢竟這裏是侯府又不是李府。
    翌日,她來到紙條中所寫的寺廟,借口支開春桃和春陽。
    就在她四處張望之際,胳膊被一人拉住。
    賀小姨帶著她來到一處偏僻香房,謹慎關上門。
    屋內還有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漢。
    李歸宜有些警惕。
    “這是劉二哥,這些年幫我不少忙。”
    賀小姨察覺她的緊張,出聲安撫。
    劉二哥摸了摸嘴上的胡須,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算作問好。
    賀小姨對他說,“把人帶出來。”
    劉二哥轉身從裏麵揪出一個婆子扔在地上。
    婆子身上被麻繩纏著,蒙著眼,嘴巴也被堵著,整個人嚇慌了神,顯然不知道這是所遭何罪。
    賀小姨從見到她的那刻起眼中便含滿怨恨,她上前一把扯開對方嘴上的布團。
    婆子的嘴恢複自由,立馬求救,“好漢饒命,饒命啊!我沒錢,人又老,長的又醜,一身毛病,抓我不值當啊...”
    劉二哥嗬斥,“閉嘴!”
    婆子一抖愣在原地嗚咽。
    李歸宜看著小姨臉上的怨恨,明白這人應該就是當時為賀小娘接生時的老婆子。
    賀小姨一把扯開對方眼上的黑條。
    婆子淚眼婆娑,她小心睜著眼,看到最前麵的賀小姨,很是疑惑,直到看見一旁的李歸宜,她瞬間瞪大雙眼。
    “啊!!”
    婆子慘叫一聲,“賀小娘?!鬼!鬼啊!鬼!”
    那副模樣正是標標準準的心虛臉。
    賀小姨氣紅眼,她上前揪住對方的頭發,“你個作了孽的虔婆子!我姐當年就是死在你的手裏!”
    婆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歸宜,身子止不住發抖,頭發在人手中,隻能半吊著身子。
    此刻也認出眼前的婦人是誰。
    她慌張不已,“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李歸宜見她好似害怕自己的臉,於是她慢慢靠近,“你可還記得我?我死的好慘,現在來找你討命來了。”
    “不是我不是我...”
    見她這副膽小模樣,賀小姨咬緊牙用力甩開,晚一秒都怕髒了手。
    李歸宜繼續上前,一雙眼睛黝黑仿佛不見底,“就是你,我還記得你做了什麽,以為洗幹淨手,血就不在了嗎?”
    婆子不停搖頭,看著步步逼近的人,瞳孔渙散,顯然是嚇的不輕。
    撐在地上的手顫抖不已,因為出汗加上沾染到地麵的灰塵,一雙手已經肮髒不已。
    婆子見狀好似想起什麽,身子抖的愈發嚴重。
    “不對不對,你不是賀小娘,賀小娘早就死了!”
    婆子有些回神,細細打量著,隱隱猜到她是誰。
    李歸宜俯視她,眼神冰冷,“對啊,被你親手害死的。”
    提起自己的姐姐,賀小姨眼中含淚,聲音更是止不住顫抖,“我姐對你不薄,還給了你五兩銀子做賞,你好狠毒的心,竟然殺害她!”
    婆子滿臉懊悔,顯然也想起那燙手的五兩銀子。
    “我沒有殺她!是...”
    說到這她就不說了。
    李歸宜追問,“是誰?”
    婆子小聲,“府中的小娘...”
    李歸宜皺眉,“是不是康小娘?”
    “好像是姓康。”
    李歸宜見她還想隱瞞,大聲嗬斥道,“到了此刻還想攀扯別人?”
    婆子搖頭,“不是攀扯!真的不是我,是她給我一包藥粉,說是灑進下麵就可以,誰能想到藥粉一下,她就流血不止...”
    李歸宜故作不信,“你以為說是康小娘就是康小娘了?胡亂攀扯,我看先打你一頓才說實話!”
    婆子一聽急了,“我說的就是實話,我還有她給的簪子呢!”
    她害怕真挨打,繼續交代,“那日她給我一根金簪子,這麽些年,我連動都沒敢動...我真不知道那藥粉會直接要了賀小娘的命...我真的不知道...”
    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如今說出來也好,心中的大石頭可算落地。
    劉二哥此時在一旁放下毛筆,吹幹紙上墨跡。
    紙上是婆子交代的供詞。
    李歸宜看了一眼,略微吃驚,沒想到此人看著粗獷,實則還挺內秀,字寫的工整漂亮。
    劉二哥拿起婆子的手,用刀劃破,以血為墨摁下手印。
    婆子痛的哀嚎不已。
    “我姐當年比你痛的多。”
    賀小姨一句話,婆子再也不敢吭聲。
    隻有穩婆口供不夠,她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徹底釘死康小娘。
    於是李歸宜又派小青去打探。
    還真別說,小青這個丫頭打聽事情可是一把好手,又機靈又細心。
    很快就把李歸宜需要的事情擺在桌上。
    待一切結束後,賀小姨寶貝似的拿著證據,望著李歸宜,問,“交衙門,還是?”
    “給我吧。”
    李歸宜此時出聲,“血債血償,咱們該算賬算賬,該還命還命。”
    賀小姨深深望著她,手中的證據緊了鬆,鬆了又緊,就好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