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到了，所有人停下筆！再寫的視為作弊啊，收卷子！”
    顧淮早就停下了筆，任由每組的第一個人將手中的卷子收走。
    安靜無比的教室重新恢複了如菜市場一樣的嘈雜模樣，顧淮現在才覺得，原來自己讀書的時候課間可以吵成這樣？
    簡直是來到花鳥市場了。
    大家都在熱鬧的討論著題目，迫不及待的對著答案。
    不過倒是沒有什麽人找到顧淮對答案，他高中的時候成績絕對不能說差，否則最後也不可能考上一本。
    但是分班前的確不是自己的發力期，這個時候也沒幾個人把自己當成好學生對待。
    除了...
    “喂。”
    顧淮聽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蔡琰和她那個‘好朋友’就在自己的右邊不遠處。
    考試太專注了，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座位。
    畢竟如果自己想的沒錯的話，這次考試的表現肯定會直接影響模擬的結算，何況自己還使用了雙倍卡，不專注不可能。
    “叫我？”
    顧淮奇怪的看著少女蔡琰。
    還是那副很玩世不恭的樣子，雙手插在口袋裏，靠著桌子望著自己。
    眼神還是那種很雌小鬼的挑釁，似乎和自己說話不這個眼神不舒服一樣。但是顧淮看著倒是不討厭，一想到後來蔡琰對自己的幫助，他看著她隻有慈愛。
    慈愛？
    有點變態了，什麽鬼父。
    “廢話，就你在這兒不叫你叫誰？”
    “那你倒是叫名字啊。”
    顧淮沒好氣的說。
    也就和雌小鬼形態的蔡琰能這麽說話了，放在公司裏，她一瞪眼自己就要慫。
    蔡琰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好友閨蜜就笑著開口，“你們兩個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蔡琰冷哼一聲，“什麽就關係好了？別瞎說啊。我就是問問你考的怎麽樣。”
    顧淮點點頭，“應該還行吧。”
    這次考試總體而言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比當時自己考的要好。
    提前的惡補，加上逐漸回憶起來的那些知識點，這次的準備沒有錯。
    “說的很有把握一樣，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考多少分。”
    “考多少跟你又沒關係...”
    “你說什麽？”
    “我說那肯定是沒你考的好啊。”
    別看蔡琰高中說話這個樣子，其實成績挺好的，記得當時自己分班隻是考進了衝刺班，但是蔡琰是考進了實驗班的。
    “切，你知道就好~”
    “嗯嗯嗯，你最厲害了。”
    顧淮點點頭，拔腿就要往外頭走。
    而蔡琰卻喊道，“等下，你幹嘛去？”
    顧淮莫名其妙的看著似乎欲言又止的少女，“去廁所啊，你要一起？”
    “撲哧，哈哈哈哈哈。”
    蔡琰旁邊的女孩忍不住笑出聲來。
    蔡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狠狠的瞪了顧淮一眼，“你這狗嘴裏還有沒有人話了？”
    “上廁所也不是人話嗎？還是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
    顧淮看出來了對方有話想要說，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放在後來顧淮也就覺得說不說無所謂，自己反正不可能主動去問，畢竟容易顯得自作多情。現在想來是有點敏感矯情了。
    而在模擬裏，自己也會放鬆很多，沒有現實裏的諸多顧忌。
    “誰跟你有話說啊！”
    她語氣不善的嗔怒道。
    而旁邊的女生卻笑著摟住蔡琰的手臂笑著解釋，“真的沒有話嗎？顧淮，琰琰想問你周日有沒有時間。”
    “哎呀，誰要問了！！”
    蔡琰沒好氣的跺了跺腳。
    然後心虛的一轉過頭，卻發現顧淮正好奇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她沒好氣的又瞪向顧淮，“問你呢，有沒有時間。”
    到底是問還是不問啊？
    顧淮沒怎麽多想，“有啊，怎麽了？”
    “沒什麽。”
    她又不說了。
    顧淮看得莫名其妙，高中時候的少年少女都這麽可愛嗎？倒是旁邊的女生充當了解說員的角色，笑著說。
    “琰琰周末生日，想叫你一起吃飯來著。”
    “叫我？”
    顧淮很意外。
    畢竟自己記憶裏就從來沒有參加過對方生日的印象，那個時候的確關係一般，高中生生日又不是會叫每個認識的同學的，那當然隻有關係好點的。
    蔡琰立馬紅著臉急著解釋道，“不是隻叫了你！還有別人呢，那天還會去KTV什麽的...你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算了。”
    顧淮想了想，輕輕點頭。
    “嗯，我會去的。”
    可能是因為顧淮說的有些莫名堅定，看著他此時臉上輕鬆的笑意，蔡琰呆了呆。
    隨即才反應過來，隻是視線忍不住偏移開來。
    “...到時候我發位置給你。”
    “好。”
    為什麽不去呢？這可是蔡組長的生日啊，現實中自己好像沒有辦法坦然的表現自己對她幫助的謝意，那就慶祝慶祝她的生日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旁邊一個腦袋插了進來。
    “嗯？蔡琰你生日啊，我也去啊！”
    兩人扭過臉一看，是陳品言。
    蔡琰當即微微皺了皺眉，顧淮倒是沒有什麽表示，畢竟又不是自己生日，輪不到自己來安排。
    “你也去？”
    陳品言舔著臉笑著說，“我不也是你的同學？人多熱鬧熱鬧嘛~”
    蔡琰語氣明顯不同了，略顯不耐煩的說，“行吧行吧。”
    “還去KTV對吧？放心，哥們唱歌可好聽了，隻能說你有福享了。”
    “誰管你這個啊，璐璐我們走，去上廁所。”
    蔡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挽著旁邊的女生轉頭就離開了教室。
    剩下顧淮和陳品言。
    顧淮看向他，陳品言似乎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略顯心虛的開口，“顧、顧淮啊，考的怎麽樣？”
    “還可以，去上廁所嗎？”
    顧淮問。
    陳品言愣了愣，“可、可以啊。”
    “那走吧。”
    陳品言莫名其妙的看著走出教室的顧淮，不過他還是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起來到人不少的男廁所裏。
    這種滿是少年荷爾蒙氣味的公共廁所味道還是有點讓人受不了。
    兩個人排隊在相鄰的坑位放水，看起來陳品言有想說的，但是顧淮沒有說話，默默地放水所以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皺了皺眉，他看過來。
    “那個...顧淮啊。”
    “嗯？”
    顧淮抖了抖。
    標準的結束動作。
    而陳品言的眼睛微微放大，“我靠，這麽...”
    再看塞你嘴裏。
    顧淮輕描淡寫的拉起拉鏈，“怎麽了？”
    陳品言趕緊晃了晃腦袋，“沒什麽，就是上次的事情...別介意啊。”
    看著眼前的少年，的確是氣質和以前不一樣了，站在他麵前陳品言好像感受不到以往的那種優越感了，甚至讓他有些心虛。
    或許應該重新搞好關係呢？那個時候的少年大多如此，你軟弱他們就瞧不起你，欺負你。你強橫他們就服從你，擁簇你。
    顧淮笑了笑，“我介意什麽？對了，有煙嗎？”
    顧淮看著旁邊幾個在廁所裏湊在一起抽煙的少年問道。
    季城這樣的地方，又小素質又差，街上的無業不良青年導致的風氣就是不少還在讀書的學生都學著抽煙，哪怕在學校裏都有這樣的慣犯。似乎在他們眼裏，無論是拉幫結派像個混混一樣爭強鬥狠，還是聚在廁所偷偷抽煙都是相當酷炫的行為。
    那是彰顯自己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強大的標誌。
    “有啊...”
    他掏出來一包皺巴巴的白沙，然後遞了一根給顧淮。
    但是顧淮沒有接，“你抽就好，我看你有點緊張。”
    “這話說的...怎麽可能緊張。”
    陳品言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在顧淮麵前才不會犯慫，不會緊張，還特意點了一根，裝模作樣的吞雲吐霧，差點嗆到自己。
    “那就行。”顧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朝著廁所外頭走去。
    陳品言沒有跟，畢竟手中的香煙才抽了兩口。學生時代的香煙可是很值錢的東西，平常買一包都很奢侈，都幾根幾根的買散煙，一根煙在學生的手裏那當然得抽到過濾嘴才算劃算。
    看著顧淮的背影，陳品言隻是想到。
    他人還怪好的，自己差點籃球都砸他臉上也不跟自己計較？
    看來和以前也沒什麽不一樣嘛，隻是多了一些裝模作樣的成分，要對自己打擊報複這種事情估計也做不到...
    走到廁所門口的顧淮看到了迎麵走來的一位挺著將軍肚的男老師，那是高二年級的教導主任。
    他裝模作樣的咳嗽起來，然後自顧自的說。
    “咳咳咳...廁所好重的煙味啊...咳咳咳咳！”
    教導主任愣了愣，本來準備走進旁邊教室的腳步陡然一停。
    然後瞪大眼睛，一個箭步衝進了男廁所，就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標從而精準打擊的製空導彈一樣。
    接著顧淮就聽到男廁所裏麵的雞飛狗跳。
    “誰在抽煙！我看到你了，陳品言！你還藏是吧！”
    “不是，李主任，我真沒抽！不是我抽的！”
    “沒抽煙？你鼻孔怎麽冒煙的？你是煙囪啊！跟我去辦公室！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家長教你抽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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