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次月考的成績很快就會出來，大家休息一天。之後的考試就是分班考試了，我想你們都知道這次分班對你們而言多麽重要。希望你們別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別到進入社會了，發現自己比別人混的差了，才想起來當初自己要是多努力一點就好。放學吧。”
    熟悉的話語在講台上說完。
    比起以前那基本把老師開會的話當成耳旁風的態度，顧淮這次是認真聽了。
    有道理是的確有道理，但是看看周圍學生們的表情，那已經是開始神遊天外，或者是興奮的和自己同座說著悄悄話，星期天這天休息要去哪裏玩了，或者就已經約好待會兒在哪裏見，校門外亦或者是某個遊戲世界。
    很顯然都把這種話當成老生常談。
    顧淮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台上班主任的‘諄諄教誨’，估計也隻有自己這種從未來回來的穿越者聽著有些感觸，並且覺得的確有些道理。但是如果是這個年紀，沒有經曆這些事情怎麽會當回事？
    人就是這樣，很多的道理其實早就擺在了眼前，但是總是無法提前的未雨綢繆。一定要受到教訓，一定要吃到虧了才會明白這道理的意義。
    放學這個詞匯無疑比任何字眼都要讓人感覺興奮。
    一下子班上就像是勞改犯終於刑滿釋放一樣，直接沸騰起來。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連走出教室都像是要排隊。
    而顧淮慢吞吞的，不急不緩。
    他隻是在想，這次模擬不會就一個考試吧？就一個考試能賺多少錢，還用了雙倍卡，豈不是要虧？
    不過雙倍卡這個性價比要說虧是不可能，隻是沒有那麽賺。
    但是模擬到現在還沒有結束，自己接下來幹嘛？也沒有出現新的邀請和事件，要說唯一的就是蔡琰請自己星期天去參加她生日，可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難道現在要回家？他不想回家，說實話。
    他不像是那些穿越者一樣，什麽穿越到了以前，什麽回到家裏看著尚且年輕的父母會感動的流下淚來。他並不想將那些事情重新體驗一遍。這也是為什麽他在現實裏幾乎等於定居在省城，很少回去季城的原因。
    “你還不走？”
    就在顧淮剛剛離開座位的時候，同樣是背著書包的身影就在身旁出現，她熟悉的嗓音依舊悅耳動聽，在這樣嘈雜淩亂的教室裏，宛如山呼海嘯裏的海妖之歌。
    顧淮看向蔡琰，“這不在走了嘛，對了你明天生日我要不要帶禮物？”
    這本質上是一句開玩笑的話，畢竟自己現在這種條件，哪有什麽閑錢送禮物？至於自己動手...兩人什麽關係，自己又是什麽動手水平？那種送出自己精心製作的禮物，然後看到對方感動的淚流滿麵的劇情壓根不可能出現好嘛。
    當然，在後來這點體現的更加明顯。一件禮物感動人的程度，尤其是送給女孩子，直接就和這件禮物的價值掛鉤。
    不隻是愛情會被標上價格，心意當然也是如此。
    蔡琰輕哼一聲，挑釁的看了一眼顧淮，“你能送什麽禮物？男生無聊透了，女孩子生日就知道送什麽書或者是水晶球，我都服了，哪怕送個耳釘手鏈呢？”
    的確，自己雖然沒有送過女孩子什麽禮物。但是記憶裏身邊的男生一到重要的女生要生日了，就到處找軍師詢問送什麽東西好，結果最後跑到精品店買一個破水晶球擺件，就是裏頭能飄雪的那種玩意兒，還要搭上包裝盒...能想起來送一些零食什麽的都強不少。
    而有錢送更貴重的東西的，在這個年紀就很少了。
    至於耳釘手鏈...等下？這是暗示嗎？好像自己想起來了什麽玩意兒...
    一看到顧淮沒有立馬回答的樣子，蔡琰還以為對方誤會了什麽，立馬開口說。
    “別誤會啊，我沒暗示你要送我這些。都是學生犯不著送禮物，來參加就行。”
    “好，我知道了。”
    顧淮點點頭。
    蔡琰看著對方漫不經心的樣子，有些莫名的不爽。
    就這麽幹脆的同意了？雖然自己的確是不希望他破費什麽，畢竟他條件看起來也一般...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你也太聽勸了吧！
    “哼，還不走等誰呢？”
    她沒好氣的說。
    嗯？這是要跟自己一起離開學校嗎？在模擬裏很放鬆的顧淮沒有想太多，和她一起走出教室。
    然後沒話找話，“蔡琰。”
    “幹嘛？”
    “你家條件很好嗎，生日還請這麽多人去唱歌吃飯？”
    自己對這個女生的確不是太了解，後來成為自己的組長問這些似乎也沒有道理和機會，借著模擬的機會了解一下倒是不錯。
    “還好吧，反正不算富二代，差不多夠養活我和我哥。”
    還真是謙虛。
    她雙手插在口袋裏，背著書包走路的樣子比男生還要拽，這就是美而自知的好處啊。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關鍵是成績還好。
    不過分班後再到高中畢業，自己就不太了解這個女孩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最終考了什麽大學。倒不是顧淮改變心意要搞什麽跟對方考一個大學的情節，隻是單純的好奇。
    “這樣啊，那你生日你哥會來嗎？”
    “你這麽好奇我哥幹嘛？”
    她奇怪的問。
    顧淮愣了愣，“不然我應該好奇你嘛？”
    “好奇我媽幹嘛？”
    “...諧音梗是吧？”
    “哈哈哈哈哈傻子。”
    似乎這也算是作弄自己一下，少女笑的很開心，那高高的馬尾辮在自己的眼前跳躍著。
    後來似乎就見不到蔡琰這麽暢快的笑容了，生活有罪，成長讓人變成鬼。
    顧淮也沒能想到能和這個女孩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到校門口，還是模擬太讓人放鬆了，也不會顧忌周圍人的目光是怎麽看待自己和她的。
    頗有種光腳不怕穿鞋的感覺。
    “好了，我走那邊。”
    在校門口不遠處，蔡琰指著另外一邊的馬路說道，看起來很正常，在該分別的時候分別，禮貌又有分寸，不給人更大負擔。
    但是...
    “你怎麽知道我走另一邊？”
    顧淮奇怪的問。
    蔡琰愣了愣，那細膩粉嫩的臉頰立馬可見的紅潤起來。就像是攝像機快進了楓葉如何隨著季節變紅的畫麵。
    她立馬開始站在原地指揮交通，雙臂抬起從那邊指到這邊，又從這邊指到那邊。
    嘴裏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啊？我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我猜的！”
    “我直覺一向很準！你就說是不是吧！”
    怎麽這麽可愛？
    可愛的讓人根本無法拆穿，隻是這就是被關注到的感覺嗎？她又因為什麽，又是什麽時候開始關注到自己呢？
    似乎有點少年開始幻想做夢的趨勢了，不過模擬嘛，享受享受怎麽了？
    “的確很準，真厲害啊蔡琰同學。”
    “你這奇奇怪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蔡琰紅著臉瞪著顧淮，就像是即將撲上來已經開始變成飛機耳的哈基米。
    “我語氣很奇怪嗎？”
    “跟有的時候我爸說話的語氣一樣...”
    “你實在是想讓我做你...”
    看著對方的眼神，顧淮沒有說下去。
    蔡琰微微亮出了她漂亮的銀牙，整整齊齊，像珍珠一樣閃耀的顏色。
    “你說啊，你倒是說出口呀。”
    她惡狠狠的威脅道。
    顧淮咳嗽一聲，“那個...我要回家了，明天見。”
    “哼，明天見，別遲到。”
    她輕哼一聲，雙手插兜瀟灑的轉身。
    可惜，中式校園沒有百褶裙，這一轉身如果是裙擺像荷葉一樣展開的翩躚就更美了。
    雖然說著明天見，但是顧淮很懷疑，下次模擬會是她生日的時候嗎？自己又不能控製，還是說這次模擬就是要自己回家然後睡一覺，接著明天繼續開始？
    要說真心話的話，他還是希望能真實的參加她的生日的，原因很簡單，他想要擁有這段記憶而已。
    隻是現在...
    他在想是不是真的要踏上那條熟悉的回家路的時候，四下環顧的目光卻是看到了什麽。
    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校服，顯得有些怯懦，還沒有後來那種落落大方，溫柔恬淡。
    是少女林薑。
    她並不是一個人在那裏，她的麵前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性。
    此時麵對著那個中年女性，她正深深的低著頭。
    女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表情好像是苦口婆心。
    這似乎是什麽家務事，好像不是自己該摻和的場合，心底那種不想參與麻煩的本能在作祟。
    可是一個細節改變了顧淮的念頭。
    他看到了深深低著頭的少女林薑的袖口，那是分明握得很緊，關節都泛白的拳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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