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6章 翠英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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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秦桂還拉著王翠英正在收拾,破破爛爛的小角房就是五個人的棲身之所。
王建軍一腳踹開虛掩著的門,屋內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發什麽神經呀!”王德興語氣並不好,坐在靠牆的幾塊磚上直歎氣。
“都怪你們,你們為什麽要幹出這種齷齪事!我連我媽的麵都見不上!還要跟你們住在這種地方!”
“你,你個小王八羔子,什麽叫這種地方,你要不願意住你可以出去!沒人讓你非得在這!”
“你們怎麽敢這麽對我!我要告訴我親媽去!”
“你敢!”
一直沒說話的王寶昌突然站起。
“我養你這麽大是讓你這麽埋汰我的?你自己選擇的跟我們,你就好好的給我呆在這!”
“誰知道你們會被趕出來呀!你們李家姑娘沒娶上,還把小姑身子給糟蹋了,街上的人都說了,我們家就是臭魚爛蝦,因為你們我的名聲全都臭光了!”
王建軍再也忍受不了房子裏的淡淡的黴味,捂著鼻子痛哭著跑了出去。
“建軍!建軍!”
秦桂一臉著急。
“你們跟孩子治什麽氣,他隻是個孩子他懂什麽!況且那個女人把孩子放咱這,這可是咱最大的底牌,田翠芬咋會舍得虧待建軍的,還有那個林婉茹,她也得巴巴給我們送錢!”
秦桂叉著腰,兩眼放光。
王寶昌沉默著坐會板磚上,一臉落寞。
“我說好了不去打擾婉茹的,婉茹正是事業上升期,況且我還出了這種事。”
“啥事!啥事!你不說她怎麽能知道,這麽多年咱們給她養著孩子已經仁至義盡了吧,這家裏遇上點事怎麽就不能來幫幫?“、
“婉茹一個人太不容易了,她那個丈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孬種一個,我去隻會麻煩了她,又要讓她為難。況且建軍本來就是我的孩子!”
“她大包小包地往這寄東西,就說明心裏還想著你,你正好趁這個機會跟林婉茹聯係上!有什麽忙必須得幫幫咱們。”
“我跟婉茹是純潔的愛,才沒你們想的那麽功利!”
聽到王寶昌的話,王翠英隻覺無比惡心,扶著牆無聲幹嘔。
“翠英,咋回事呀!你總不能懷了吧。”秦桂大驚失色。
王翠英慌了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王寶昌卻像突然知道了什麽似的猛然站起。
“怪不得,怪不得,原來你真的不是雛!”
“王寶昌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你是要糟踐死我嗎!我真的是沒法活了!”
“說!奸夫到底是誰!”
王寶昌本來還籠罩在深深的愧疚之中,這幾聲幹嘔像是解救自己的良藥。他兩眼放光。
“對,就是你!是你勾引的我,我本來就想安安靜靜過了這一夜就罷了,是你勾引我,對!”
王翠英已經滿臉淚痕。
“我還是個姑娘呀,我還要嫁人的呀,你怎麽能這麽埋汰我!你不來我的房間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王寶昌已經歡呼著走了出去。
“婉茹!我沒有對不起你!婉茹!我最愛的就是你!”
王翠英將手頭邊上的東西扔得稀巴爛,“狗東西!你不配為人!”
“怎麽說你哥呢!既然你已經被壞了身子,也就不算你哥壞你清譽了,幸好葛滿倉那孩子是鄰村的,消息還沒傳過去,就這兩天的,你抓緊時間嫁過去吧。”
“我就問你們!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都發生了這種事情,有一個人關心過我嗎。一直都是王寶昌!王寶昌!我都說了不嫁!”
“啪”
王德興已經忍了好久,王翠英在自己麵前撒潑的樣子簡直和潑婦無異。
王翠英的臉高高腫起。
“啊!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這賤貨,在這裝什麽?昨晚上的動靜你以為我沒有聽到?你不也很享受嗎,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安心等著嫁人吧。”
“什麽?!”王翠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聽見了爹?爹!你聽見了?你聽見了你為什麽不來救我!你告訴我!你說呀!”
“哎呀,那不是你自己找的嗎?我安排得好好的,你非要回東屋幹什麽?”
王翠英瞬間明白過來。
“好呀,好呀,原來你們是存了這麽個心思,好呀!為了娶李家姑娘,毀了你自己的一對兒女,你還啥都沒撈著,真絕啊王德興!”
“你再說信不信我嘴給你撕爛!”王德興被戳到了痛處,怒目圓瞪。
“我沒輸!我不可能會輸,這都算好了的!不可能什麽都沒撈著,李金花必須要娶到我們王家!“
秦桂麵如死灰。
“他爹,現在咱已經拿捏不住田翠芬了,建軍還小,哪還有人呀,總不能再讓寶昌...哎,造孽呀!”
“沒人?寶盛就不是人嗎?發電報讓他抓緊回家,娶妻!“
“他爹,你瘋了!寶盛可是咱家最出息的孩子,怎麽能回來娶個農婦!他在縣裏隨便找個女工結婚也比這強呀!”
秦桂的話王德興哪會聽。
“臭婆娘,你懂什麽!隻要李富貴不倒,李金花這個外甥女他就必須要護著,隻要是護著,咱家寶盛就不愁。”
王德興臉上笑得驚悚。
秦桂有點害怕地縮了縮,不敢再勸。
“瘋了!瘋了!我看你們全都瘋了!那李金花有什麽好的,我和哥都已經折進去了,還要把弟弟也扯進來!”
“閉嘴!王家哪有你說話的份!”
“婆娘,把翠英給鎖了,花轎來之前,別把她給放出來!”
“爹!我不嫁!放過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
王翠英逐漸從反抗變成求饒,但秦桂哆嗦著手還是把王翠英給拷在了窗戶上。
“孩,聽話吧,你爹不會害你的,滿倉那孩子娘是見過的,最是敦厚老實,你去了不會受罪的。”
“媽!媽!娘...”
聲音戛然而止,王翠英嘴裏含著一塊破布拚命地掙紮。
但無人理會。
......
“啊?你說的是真的?”
有年輕的幹事急匆匆地從家屬院跑回來,如倒豆子一般將王德興家裏發生的事講得清清楚楚。
田翠芬從大隊部的一堆爛賬裏抬起頭,很是驚訝。
將賊難用的鉛筆擱在桌上,田翠芬麵露疑惑。
“崔英?我記得沒錯的話,王德興算是你表伯父呀?平時關係不是一直很好,這會為啥要將這些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