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服,下來幹!
字數:9874 加入書籤
而譚行聞言,不驚反喜,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
突然間,他腦中瞬間閃過蘇三的身影,那家夥動手前也是吹得天花亂墜、真打起來卻軟得像根香蕉。
譚行看著眼前血疤那凶戾氣勢,興奮至極,他拖刀向前踏步,語速極快,毫不掩飾那份近乎病態的期待:
“真的假的?你可別光嘴上唬人!上一個像你這麽能吹的,墳頭草都他媽兩米了!”
話音未落,他身影已動,血浮屠在地麵劃出一道刺耳的火星與深痕。
“來!”
譚行暴喝一聲,氣勢如虹:
“打死我!用力!今天你不打死老子,老子就砍死你!”
血疤眼底血色翻湧,麵對譚行的挑釁,他嘶聲低吼:
“謹遵聖子諭令!”
霎那間,血疤周身血光暴漲,那爆碎右臂的斷口處,粘稠的血色能量瘋狂匯聚、拉伸、凝結.....
竟在瞬息間,化作一隻猙獰無比的血色手臂!
五指如鉤,血芒吞吐,骨節發出令人牙酸的爆響。
血疤沒有任何遲疑,這隻新生的血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悍然抓向譚行!
“來得好!”
麵對那撕裂空氣的血色利爪,譚行不閃不避,眼中灼熱的光芒幾乎要燃燒起來。
譚行眼中戰意燃燒,手腕猛地一翻,拖在身後的血浮屠發出一聲激昂刀鳴,由下至上,斜撩而起!
“嗤!”
刀鋒與血爪悍然碰撞!
沒有金鐵交鳴,反而響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腐蝕之聲。
那血手上無往不利、由神明賜福凝聚的血色能量,在觸及對方裹挾著漆黑真氣的刀鋒刹那,竟如同驕陽下的冰雪,發出“滋滋”異響,被那縷幽暗真氣迅速消融、破滅!
“什麽?!”
血疤瞳孔驟縮,心中駭然!
他能感覺到,自己那由純粹血能構成的手臂,在與刀鋒接觸的瞬間,其中蘊含的神力竟在飛速瓦解!
這不是被力量擊潰,而是仿佛遇到了天敵,被從根源上“抹除”!
“這是什麽鬼東西?!”
血疤驚怒交加,戰鬥本能讓他立刻變招,血手猛地張開,五指血芒暴射,如同五條毒蛇,繞開刀鋒,直取譚行胸腹要害!
同時腳下步伐變幻,試圖拉開距離。
“能要你命的好東西!”
譚行狂笑,血浮屠舞動如輪,刀光裹挾著歸墟真氣,織成一片死亡領域。
那激射而來的血芒一旦侵入刀光範圍,便迅速黯淡消散。
但他同樣心頭一凜。
這血疤的戰鬥經驗太豐富了!
先前被他一巴掌拍死,他還沒有這種體會,而現在短兵相接,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盡管對方境界跌落,可每一次攻擊都刁鑽狠辣,直指要害,對時機的把握、招式的銜接,堪稱妙到毫巔。
往往他看似必中的一刀,總會被對方以最小的代價、最詭異的角度化解或避開。
“噗嗤!”
終於,一道血光閃過。
血疤雖極力閃避,左肩依舊被譚行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迸濺。
然而,幾乎在受傷的同時,他周身血暈猛地一亮,肩頭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縮、愈合!
“哈哈哈!痛快!”
譚行見狀,反而更加興奮:
“你這老狗,花樣還真多!”
血疤聞言,沉默不語。
他的情況沒有看上去那麽輕鬆。
那詭異的幽暗真氣,完全克製了他的血能!
每一次對撞,都讓他氣血翻騰,神力潰散。
“必須近身,不能給他的刀和那詭異真氣完全發揮的機會!”
血疤瞬間做出決斷。
他嘶吼一聲,整個人合身撲上!
那隻血色手臂形態再變,不再是利爪,而是凝聚成一麵厚重的血色臂盾護在身前,另一隻完好的手則並指如刀,直插譚行咽喉!
攻勢如狂風暴雨,完全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打法!
“想搏命?老子奉陪!”
譚行也被打出了真火,歸墟真氣全力灌注,血浮屠發出低沉嗡鳴,刀勢一變,從大開大合轉為詭譎奇險,專挑血疤能量運轉的節點與要害攻擊。
兵刃交擊聲、血肉撕裂聲、拳腳到肉聲不絕於耳。
兩道身影在古老角鬥場中瘋狂交錯、碰撞、分開,又再次狠狠撞擊在一起。
鮮血不斷潑灑,將地麵染得一片斑駁。
然而血疤的戰鬥意誌頑強得可怕,每一次受創,都會有新的血能從體內湧出,修複傷勢,重組攻勢。
他的眼神如同瀕死的野獸,充滿了瘋狂與興奮。
譚行同樣不好受,身上添了數道傷口。
他喘著粗氣,握著血浮屠的手卻穩如磐石,眼中的戰意愈發高昂。
“老狗……你還真他媽的難啃!”
“聖子……你的詭異真氣,又能支撐到幾時?!”
兩人再次狠狠對拚一記,強大的氣勁爆開,雙方各自倒退數步,隔著一段距離死死地盯著對方,胸膛都在劇烈起伏。
鮮血浸透衣衫,血疤破損處露出蠕動愈合的傷口,譚行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慘烈!勢均力敵!
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殺意,清楚眼前之敵,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接下來的每一招,都可能決定生死。
角鬥場上,正與血疤對峙的譚行將血浮屠往肩頭一扛,刀鋒上的血珠猶自滴落。
他盯著血疤那肉眼可見愈合的傷口,眼紅的幾乎要噴出火來:
“老狗!你這恢複能力夠勁啊!是修煉的什麽特殊真武功法嗎?
咱們打個商量,待會兒我贏了,你老老實實交出來!”
“嗬嗬……聖子說笑了。”
血疤臉上浮現狂熱的笑意:
“這是吾主賜下的恩典,屬下可教不了您。”
譚行眼睛一亮,立即追問:
“意思是隻要信仰血神,就能得到這種能力?”
他盯著血疤那道幾乎已經完全愈合的傷口,心中火熱,那一刀他自己知道他砍的有多重,短短時間,竟然恢複了。
這種近乎不死的恢複力,在生死搏殺中簡直就是逆天神技。
若是再配合他歸墟真氣那本就驚人的恢複速度……
譚行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提著刀,在戰場上不眠不休連砍三天三夜的畫麵了!
“那當然!”
血疤狂笑嘶吼,周身血光再度翻湧:
“凡取悅吾神者,皆可得賜不朽威能.....吾主的神力遠勝於此!”
”臥槽!真的?”
譚行一聽,眼睛頓時亮得嚇人,竟毫不猶豫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仰頭朝著天空中那道模糊而威嚴的血神幻影,扯開嗓子就喊:
“偉大的血神!從今往後,我就是您最虔誠的信徒!
求您降下神威,賜我無上恢複之力!”
喊完,他竟真的雙臂大張,閉上眼睛,一臉“我準備好了,快賞我神力”的期待表情。
賜福?這業務他熟啊!
他可不是第一次被“賜福”了。
跟之前那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恐虐狂怒”比起來,眼前這能快速回血的實用技能,簡直香多了!
至於邪神汙染?
譚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他的聖心先知專克邪神低語。
糖衣吃下,炮彈奉還,這操作他再熟練不過了。
......
這突如其來,毫無節操的的騷操作,直接把對麵的血疤給幹懵了。
他周身翻湧的血氣驟然一滯,那張猙獰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呆滯的神情....
他侍奉血神的漫長歲月裏,還從未見過如此……如此直接且不要臉的“現場皈依”!
“聖子...你....你竟敢褻瀆吾神!”
短暫的震驚過後,是無盡的暴怒。
血疤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那些原本寂靜的幽暗幻影,仿佛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瞬間瘋狂躁動起來!
黑影劇烈扭曲、閃爍,發出無聲的尖嘯,恐怖的怨念與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若不是血神的威壓依舊籠罩,它們恐怕早已衝破束縛,撲下來將這個膽大包天,褻瀆神靈的人類狂徒撕成碎片!
譚行跪在地上,擺著雙臂大張的姿勢等了好幾秒,發現天空中那道血神幻影卻毫無反應。
他臉上的期待瞬間垮掉,轉而陰沉地盯向血疤,重新拿起血浮屠時,眼神危險得像要殺人:
“老雜毛!我草你大爺!你耍老子是吧?”
原本暴怒的血疤被他這倒打一耙的嘴臉硬生生氣笑了,血氣都抖了三抖:
“小子,你……”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住翻騰的怒意,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聖子,吾主隻青睞真正的戰士!你這種行為……是沒有用的!”
“戰士?”
譚行眉頭一挑,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凶光。
“我懂了!”
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意思就是.....隻要我把你宰了....”
他話音一頓,手中血浮屠猛地揚起,刀尖直指觀眾席上那些安靜觀看的幽暗幻影,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癲狂:
“或者把上麵這些奇形怪狀的玩意統統宰了,就能得到了,是吧!”
刀鋒過處,仿佛有無形的殺氣撕裂空氣。
譚行的話讓整個角鬥場為之一寂,隨即,觀眾席上的幻影如同被點燃的油海,爆發出更加狂暴的嘶鳴!
那些由曆代角鬥勝者精神烙印所化的幽暗幻影,無不因這極致的狂妄話語而劇烈翻騰....
他們皆是踏過血海、斬盡強敵的強者,何曾受過如此輕蔑?
一時間,整個榮耀角鬥場仿佛被怒意點燃,無數道混雜著殺意、暴戾與殘酷的精神波動縱橫交錯,死死鎖定譚行。
若非血神規則壓製,這些無數強者意誌的虛幻烙印,早已親自下場!
“怎麽?你們這些奇形怪狀的玩意,還他媽不服氣?”
譚行麵對這滔天敵意,非但不懼,反而將血浮屠往肩頭一扛,衝著觀眾席咧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那就下來練練!有一個算一個,今天爺爺我包圓了!”
這話一出,就連最靠近血神、高踞台階頂端的那幾道神選冠軍虛影,都轟然震蕩,周身光芒劇烈閃爍,顯然內心受到了劇烈衝擊!
“吾神恕罪!”
一道頭頂彎曲巨角的類人魔影率先按捺不住,鼻孔噴出硫磺火焰,發出撕裂般的咆哮:
“吾知道榮耀試煉不容打擾,但吾真的忍不了了,人類,報上名來!吾索羅斯發誓要親手將你碾成塵埃!”
“吾神贖罪!吾赤煉薩爾在此立誓,人類!吾必將你的頭顱製成酒器,日夜踐踏!”
“狂妄螻蟻!待你踏出角鬥場之日,便是你神魂永寂之時!”
一名身形縹緲、宛如由無數哀嚎靈魂纏繞而成的巫妖幻影,揮動骸骨法杖,發出刺穿精神的尖嘯:
“人類!我‘縛魂者’瑪爾加斯以萬千怨靈起誓,必將你的靈魂抽離,永世囚於魂燈之中!”
另一側,一個龐大如山嶽、皮膚如熔岩裂開的巨獸虛影,雙拳瘋狂捶打無形屏障,發出沉悶如雷的咆哮:
“吼!吾神見證!我‘裂山者’格魯姆要將你砸成肉泥,一口吞下!”
一道迅捷如影、雙臂化作骨刃的刺客幻影,以冰冷的聲音低語,卻傳遍每個角落:
“報上你的名諱,我‘無光之刃’凱隱記下了。”
一位端坐於骷髏王座上的婀娜幻影,指尖輕敲扶手,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
“有趣的玩具……你的顱骨,正好用來點綴我的新花園。”
無數嘶吼與詛咒此起彼伏,整片空間在無數強者烙印的怒火下顫抖、扭曲!
若非血神規則如山鎮壓,這些匯聚萬千強者的精神風暴,早已將譚行撕成最基本的粒子!
“哈!”
麵對漫天殺意,譚行血浮屠一扛,仰頭長笑:
“操!一個個名頭挺響!記好了,你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爺爺叫韋正!想找死的,排好隊,一個個來找爺爺,不把你們砍成八塊,爺爺韋正兩個字倒過來寫!”
看著觀眾席上那些無能狂怒的幻影,譚行心裏簡直爽翻了天。
他早就受夠了被這群奇形怪狀的玩意當猴看,現在正好一口氣全懟回去。
至於他報上“韋正”的名號....他壓根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反正慕容玄說過,那小子是跟朱麟大哥同等級的一等天賦,手上肯定有兩把刷子,沒那麽容易死。”
譚行心裏嘀咕著,甚至覺得自己還挺夠意思:
“說不定那小子還得感謝我,給他找了這麽多牛逼的對手練手呢!”
他咧嘴一笑,扛著血浮屠,迎著漫天殺意,氣勢絲毫不減。
“真牛逼啊!不愧是聖子...”
血疤看到譚行以一己之力舌戰群雄,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強者烙印噴得七竅生煙,血疤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才是真正的強者風範啊!”
他喃喃自語,他血疤自認也是個戰鬥瘋子,否則也坐不上血神教教首的位置,可他再瘋也明白....這些烙印與本體記憶相通!
譚行這簡直是要與血神麾下所有強者為敵!
“難道說……聖子是想借此機會,將吾主麾下所有信徒屠戮殆盡,好獨享神恩?!”
這個念頭一出,血疤渾身一顫,看向那道還在口吐芬芳的身影時,眼中隻剩下濃濃的敬畏與狂熱。
“不愧是聖子!此等氣魄,此等格局……屬下心服口服!”
念你此處,他再難自持,單膝轟然跪地,朝著譚行的方向深深一拜,周身原本狂暴的血氣都隨之溫順了幾分。
“操!你搞什麽飛機!突然磕什麽頭?!我告訴你,磕了頭老子照樣砍你!”
譚行扭頭看見血疤竟朝自己跪了下來,頓時罵罵咧咧,隻覺得這血神教教首簡直把一個天人合一境大高手的逼格都丟盡了。
這血神教裏的人簡直是真有病!
“聖子息怒!您盡管出手,屬下心甘情願!”
血疤卻目光灼灼,語氣狂熱,仿佛在祈求什麽恩賜。
“操,真他媽是個瘋子!”
譚行被他那一副病態受虐狂樣子,心裏發毛,當下不再廢話,提起血浮屠便化作一道血色殘影,朝著血疤疾衝而去!
刀鋒破空,殺意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