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三盯著葉江南，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沒想到，這小子比他想象的，要厲害一些。
    自己低估人家了。
    他不再敢有絲毫輕視，雙手緩緩抬起，指尖泛起淡淡的青芒。
    “小子，別怪老子沒提醒你，這第三招，老子可要動真格的了！”
    嶽老三低喝一聲，身形驟然加速，掌風帶著腥臭的氣息，直撲葉江南麵門。
    李莫愁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右手悄悄摸向袖中的銀針，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隻要葉江南稍有不慎，她便立刻出手。
    葉江南卻絲毫不慌，他盯著嶽老三的掌勢，腳步變幻，如同風中柳絮般左右騰挪，險之又險地避開掌風。
    就在嶽老三的手掌即將碰到他肩頭時，葉江南突然俯身，右手抓住嶽老三的手腕，同時左腿膝蓋頂向他的小腹。
    嶽老三沒想到葉江南會突然近身，急忙想抽回手，卻發現手腕被攥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他心中一急，另一隻手猛地拍向葉江南的後背。
    葉江南早有預料，借著嶽老三的力道向後一翻。
    雙腳在嶽老三肩頭一點，整個人如同飛燕般向後掠出，穩穩落在地上。
    “第三招，你沒傷到我。”
    葉江南看著嶽老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嶽老三揉了揉被攥得發紅的手腕，臉色更加難看。
    他沒想到葉江南不僅內力不弱，身手還這麽靈活，看來這十招賭約，自己未必能贏。
    “第四招！”
    嶽老三低喝一聲，再次衝向葉江南。
    這一次，他不再保留，招式又快又狠，招招直取葉江南要害。
    葉江南不敢大意，凝神應對。
    屋內掌風呼嘯，木片紛飛，兩人的身影在狹小的屋內快速交錯，看得李莫愁心驚膽戰。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第九招。
    嶽老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而葉江南也有些體力不支，臉色微微發白。
    還有他修煉的是《北冥神功·神》這本功法。
    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小子，這是第九招了，下一招，我定要擒住你！”
    嶽老三咬牙說道，雙手再次泛起青芒。
    這一次，他使出了畢生所學，掌風比之前更加淩厲。
    葉江南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招，隻要撐過去，他就贏了。
    就在嶽老三的掌風即將碰到葉江南時，葉江南突然身形一閃，消失在嶽老三的視線中。
    嶽老三心中一驚，剛想四處尋找，卻感覺後背一涼，一把長劍從身後，抵在了他的脖子處。
    “你輸了。”
    葉江南的聲音在嶽老三耳邊響起。
    嶽老三渾身一僵，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輸了。
    他緩緩轉過身，看著葉江南，眼中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嶽老三。”
    葉江南收了湛盧劍，語氣裏沒了先前的顧忌。
    先前還礙於交手留幾分客氣叫“嶽老二”，如今贏了賭約，連稱呼都直接改了，帶著幾分刻意的隨意。
    嶽老三耳尖一動，聽到“嶽老三”這三個字，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他眼睛一瞪，粗眉擰成一團，剛要扯開嗓子反駁“老子是嶽老二”，葉江南卻早一步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截住話頭：
    “怎麽？”
    “你這是要說話不算話？”
    說話間，他手腕一翻，湛盧劍“嗡”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收進了係統空間。
    動作幹脆利落，半點不給嶽老三狡辯的餘地。
    一旁的李莫愁也收起了指間的冰魄銀針，銀針刺破空氣的輕響消失。
    她走了過來，抱著胳膊，眼神裏滿是看戲的玩味。
    “我……我那是……”
    嶽老三嘴巴張了張，聲音頓時弱了下去，肥厚的手掌在褲腿上蹭了蹭，臉上滿是糾結。
    讓他拜一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當師父。
    這比讓他當眾自扇耳光還難受。
    想他嶽老二在江湖上橫著走這麽多年，啥時候受過這委屈？
    “喲！”
    李莫愁適時開口，聲音裏的譏諷像根針似的紮人。
    “原來堂堂‘四大惡人’裏的嶽老二，也會輸了賭約想賴賬？”
    “也是，畢竟讓你拜個晚輩當師父，確實夠丟人的。”
    她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語調：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江湖人最講究臉麵。”
    “明日我就去茶館酒肆裏傳一傳，說嶽老二輸了十招賭約，轉頭就不認賬，連句‘師父’都不敢叫。”
    “想來大家都會誇你‘有骨氣’。”
    “誰說老子不認賬！”
    嶽老三被這話激得臉紅脖子粗，猛地一拍大腿，嗓門震得屋頂的灰都掉了些。
    “老子嶽老二行走江湖，最講一個‘信’字！”
    “輸了就是輸了，不認賬的那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老子才不是！”
    話音未落，他“咚”的一聲，當著兩人的麵直直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悶響，粗聲粗氣地磕了個頭：
    “弟子嶽老二，拜見師父！”
    李莫愁挑了挑眉，朝葉江南遞去一個“你看，還是得我來”的眼神。
    葉江南輕咳一聲，壓下嘴角的笑意，擺出幾分師父的架子：
    “起來吧。”
    “是，師父。”
    嶽老三磨磨蹭蹭地站起身，腦袋耷拉著，肥大的臉上明晃晃寫著“不甘”二字。
    嘴上認了，心裏卻還梗著一股氣，怎麽看葉江南都不像個能教自己東西的“師父”。
    “既然認了師，那我就給你介紹下。”
    葉江南指了指身旁的李莫愁。
    “這位你該認識吧？”
    嶽老三瞥了眼李莫愁，甕聲甕氣地點頭：
    “認識，赤練仙子李莫愁，師父你的……姘頭。”
    “嗯？”
    葉江南眼神一沉，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幾分壓迫感。
    嶽老三渾身一激靈，反應比誰都快，立馬改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是師父的娘子！”
    “是弟子的師娘！”
    葉江南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李莫愁笑得眼尾都彎了，故意往前湊了湊，語氣甜軟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架勢：
    “嶽老三，既然知道我是你師娘了，還不乖乖叫一聲？”
    嶽老三嘴角抽了抽，臉憋得跟豬肝似的，磨蹭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師娘。”
    “哎！”
    李莫愁脆生生地應了，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嶽老三狠狠白了她一眼，卻不敢再多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