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起蒼西 85.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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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雲飛係的產業,江昊傳信讓白守義安排萬花商會也加入了爭奪的行列。現在的萬花商會,隨著迅猛崛起之後,除了建立起自己的私屬武裝之外,也已經征募和豢養了屬於自己的高端武力,不但擁有了一批武道高手和法師,甚至還重金聘請到了一些修真界的散修,就比如紀林宇也派自己的一些弟子受聘於萬花商會擔任供奉,那些雖然都是散修,但可都是戰鬥力強大的劍修,其中還有好幾個築基期的修為。
    當然,紀林宇這明顯是在和江昊拉關係,而江昊也是投桃報李,送給了他不少自己煉製的極品丹藥,並且與他研討過道法和法訣、其實就等於是指點了他,對他的幫助很大。
    如此等等,再加上萬花商會在官方和西北軍界的關係背景,未必沒有參與爭奪的資格。
    當然,爭奪雲飛係產業是一方麵,更主要還是破壞羅廣泰收服這些產業的企圖。
    那些產業在官府登記的所有人就是原先雲飛劍派在世俗界的代理人,但其實這些人也知道自己拿不住那些產業,所以現在隻能再找後台,萬花商會的條件是讓對方把產權轉給萬花商會,然後給錢或者股份。要是堅持不肯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也許你的命都保不住。
    如此下來,很快就收了其中的一批。當然,也有落入到其他大勢力的,不到一個月內雲飛劍派原先的產業就被瓜分一空。
    雖然有不少的勢力都在爭奪,尤其是一些雲飛劍派原先的門人弟子,但他們雖然都是劍修,無奈勢單力薄,互相之間還不肯合作,根本搞不過這些大勢力。甚至,這期間還爆發了多次的修真戰鬥,而各大世俗勢力之間為此進行了協商、劃分了勢力範圍、避免了內鬥,結果最終雲飛劍派的餘孽們都是铩羽而歸。
    世俗大勢力的高層哪一個不是老奸巨猾?那些餘孽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至於羅廣泰這邊,也是連一處產業都沒能搞到手。
    別以為出麵的都是世俗勢力,誰知道那些世俗勢力是不是跟方外勢力有勾連?誰知道那些世俗勢力有沒有煉氣士的供奉?
    而在南疆這邊,江昊的布局則是主要針對羅廣泰所負責的道場的管轄範圍。
    這座道場乃是以郴南萬鬆峰為主新建立起來的一座道場,主要是因為這邊新開辟出來的一個新興的的藥材市場。這個市場主要是從嶺南莽蒼之中輸入莽蒼所獨有的一些特產藥材,已經算是頗具規模了,引起了一些本地勢力的爭奪。
    有一些靈藥隻能在嶺南莽蒼之中生長,而南蠻的巫師也不好惹,所以這些靈藥在東土境內甚至修真界都算是罕見的好東西,價值不菲,引發爭奪也不奇怪。
    羅廣泰將道場設立在了郴南的臥牛峰之上,並且將這臥牛峰改名叫做“暮春山”,把那道場叫做“飛雲宮”。
    無論是暮春山還是飛雲宮的名字,都有著以前雲飛劍派的影子,加之不像天南道宮的其他道場那樣稱為“觀”而稱為“宮”,可見羅廣泰的心裏還有著複興雲飛劍派的野心。
    而他的主要對手乃是同屬南疆左道大派五仙教的一個道場碧雲觀。
    像天南道宮和五仙教這類左道大派,都是不屑於直接與世俗勢力打交道的,所以通常都是由他們派出的分支機構也即道場來負責與世俗界打交道,通過各個道場來控製那些世俗的江湖勢力以及散修,然後再通過這些江湖勢力和散修來爭奪市場、獲取資源的。
    而另外一個重要對手則是郴州一帶的三大家族聯手建立的三合會。
    五仙教在修真界中被人稱為“五毒教”,可見這是一個多麽不正經的勢力,它是以修習毒功、善用毒藥和蠱蟲毒物著稱的,對於被其所控製的世俗勢力和散修,都要強製其服下一種他們特製的三神食腦丸,定期發作,所以必須定期獲得五仙教賜下的解藥。
    至於天南道宮方麵,雖然表麵上要好得多,但其實本質上也是一樣,因為他們會以邪術對所控製的人種下生死符。
    至於三合會,乃是本地的一些大族迫於天南道宮和五仙教的壓力而聯合起來建立的一個武裝商業組織,也是擁有著不俗的實力。
    說起來這三家中也隻有三合會正常一些,但其對手下的控製也同樣是非常嚴厲的,主要通過手下的家屬來進行控製,而非那些不尋常的邪惡手段。
    這三家在這一帶展開激烈的爭奪,搞得沸反盈天、天怒人怨,郴、桂二州境內大部分的江湖武林勢力以及散修都被卷入了其中。
    江昊以縮骨功改變了自己的容貌,變成了一個麵相凶狠的中年人,同時將隨身兵器也由劍換成了刀,收起雪獅、帶著寶刀冷泉在南疆招搖過市。
    在一座鎮子上,他看到有人豎起了寫著“三合會重金招募”的旗幟,周圍圍著不少各路武夫還有法師。
    在這裏聚集的武夫法師,數量竟然很多,高手也是不少,光是宗師境的強者就看到了不下五六十人,而武師境的高手更是數不勝數、烏央烏央的!
    尤其是三合會,雖然在高手上不占優勢,但他們的煉體武者數量卻是最多,還有背後三大家族隨時可以提供支援。
    這一帶頗有一些藍星上金三角的感覺,那些靈藥從嶺南運送過來,一路上都少不了打打殺殺,光靠武者不行,因此武夫法師都是必需品,甚至還有不少的散修參與其中。
    天南道宮和五仙教的人都比較特殊,一般的武夫法師少有敢接近他們的,所以在臨時性的人才募集上三合會自然就有自己的優勢。
    畢竟,以家眷作為人質並非對任何人都可行,隻能是對那些核心人士,至於這些臨時招募的武夫法師還有散修,你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家眷在於何處,更談不上將之作為人質了,隻能是以重金誘致。
    這些人雖然戰鬥意誌不強、遇到強敵就會逃走,但有總比沒有強,至少依靠人數優勢打順風仗是沒有問題的。
    由於貨源都被三家大勢力所把持,因此一般的遊俠和散修要想分一杯羹的話,就隻有擇一而從。
    至於江昊,就是想要利用三家之間的矛盾來借刀殺人、徹底搞垮羅廣泰那個飛雲宮的生意,絕對不可能放任他東山再起。
    何況,他還要趁亂誅殺或者擒拿鄒飛鸞,當然還有胡良仲夫婦,甚至也應該包括羅廣泰和他的那些小弟們。
    江昊不信這些雲飛劍派的餘孽沒有參與劫法場。
    而無論是三合會還是五仙教的高層,那都是人精,沒人會替江昊和官府出頭,所以隻能是先潛入其中再找機會來煽風點火,把火燒起來,那些高層再精明也沒有辦法了。
    “老子要報名!”他走向那舉旗招募之人,沉聲喝道。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還有,你是……什麽修為?”那人看向江昊。
    江昊道:“在下姓王行七,低階宗師。”
    以他知玄境的神通境界,自然很容易就能遮掩自己的氣息甚至改變靈光,就算是煉氣士也看不出來,何況世俗修煉者。
    “宗師?好好好!王大俠請這邊來!”那人頓時滿臉堆下笑來。
    相比起武師來,宗師當然更加受歡迎。但別看周圍聚集了一些宗師,但真正上前報名的並不多,都在觀望。
    三合會的名聲要比五仙教好多了,甚至比天南道宮也強出不少,但終究也不能算是正麵的,這種大勢力都是利益為上、心狠手辣,所以那些遊俠一般都不敢輕易投靠。
    “就是這個報酬,在下覺得還可以談一談。”江昊道。
    “這個,低階宗師一個月十枚金幣,這個是會裏已經規定的,大俠你想要談的話,咱們可以談談別的方麵。”那人遲疑了一下,道。
    說起來,一個月十枚金幣也真不算少了,按照購買力可以折合十萬軟妹幣,就算在藍星上也算是高薪了,年薪百萬級的精英階層了。
    江昊當然不在乎錢多少,不過不談錢的話就不像了。
    “怎麽說?”他問道。
    那人道:“每次完成任務的話,視情況還有獎勵和提成。另外,要是執行任務需要從嶺南往返的話,會中並不禁止攜帶私貨販運。”
    這個視情況,就包括了斬殺對方高手的數量,隻是不好明說。
    然後他又以傳音入密道:“還有就是,如果是搶奪對方貨物的話,那麽參與者可以分得其中貨物的一半,至於其他所得皆歸獲得者自有!”
    江昊點點頭,也傳音入密道:“這個可以!不過,要是搶的話,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三合會有什麽幫助?”
    現在的他,就是要表現出愛錢又魯莽的人設。
    那人傳音道:“另外兩方都不簡單,有宗師甚至煉氣士的高手,會裏可以組織隊伍,暗中還會有高手提供保護,這樣獲勝的幾率和安全性就高了很多。另外,會裏還給提供情報,免得你不知道該去哪裏搶,或者如何避開對方的搶劫隊伍。還有就是會裏會發放可以防備五仙教之毒的解毒藥劑還有防範嶺南瘴氣的藥劑這些。”
    誰都知道五仙教最令人恐怖的就是他們的毒,能對付這個自然就是很大的優勢。
    “有道理!”江昊道:“那我沒有問題了。”
    “好!”那人道:“那我命人先帶你去集合,明天就開始可以分配隊伍了。”
    集合地點在鎮上的一座大院子裏,江昊在這裏看到了至少六七十位宗師境的高手,都是中低階的,另外還有數百名武師,高中低階都有。
    看起來,武師就是三合會招人的底線,關鍵是還得要求是修煉了輕功的那種。
    所有人中,大部分都是武夫,法師占了不到一成。
    至於大宗師和煉氣士是一個都沒有看到。
    沒有大宗師並不奇怪,因為世間的大宗師數量要比宗師少了很多倍,每一位大宗師無論到哪裏都不難得到很高的地位和很好的待遇,根本不需要做這種刀頭舔血的勾當。
    至於煉氣士更是稀少,估計即使有煉氣士的散修來參加,也絕對不會在這裏,而是被那三合會專門供了起來。
    要知道,煉氣士都是開啟了神識的,可以在很遠就發現敵情,光是這一點他們的作用就不可替代。
    至於高階宗師肯定也有,不過估計也是被專門安排了,不會在這裏摻合。
    你別看隻有宗師,但可知道在內地就算是武師平常都見不到幾個,宗師更是常人很難看到,更遑論大宗師了。
    這裏能夠聚集這麽多的高手,也是因為這裏的特殊情況所致。這裏現在有靠著自己的武功弄錢的機會,至少要比去找凶獸拚命強得多。
    別看江昊碰上凶獸殺得嘎嘎的,但其實對於一般的世俗修煉者來說,即使是低階凶獸都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現在在這裏的人,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塊青銅腰牌,上麵刻著三合會的標記和編號,江昊領到的是第七十三號。
    所有的號碼與對應的個人信息都被登記入冊,同時每次出任務也都要登記號碼。
    另外,每人都領到了兩瓶解毒藥劑和十瓶抗瘴藥劑,每瓶裏都有數十粒藥丸。
    五仙教的毒和嶺南的瘴癘之氣都是南疆所特有的,自然也隻有這邊的大勢力才有應對的方法。
    其中,抗瘴的藥丸吃一丸可以頂一天,十瓶的話足夠好幾個月用。
    這也是大勢力籠絡與控製武夫法師的一種手段。
    然後便有專人來給講解相關的規矩,其中針對另外兩家競爭勢力,對於五仙教就是一個殺字,甚至殺了五仙教的人都有獎勵,官府也有獎勵。但對於天南道宮一方,則是以劫奪靈藥貨物為主,能不殺人就盡量不殺人。
    很顯然,這邊的官府和大家族並不想跟天南道宮徹底翻臉。
    這個江昊能理解,畢竟與五仙教這種存在是無法調和的,而天南道宮畢竟是方外的修道勢力,沒有必要弄到不可挽回,真要惹急了他們不顧一切的展開報複也很麻煩。
    這種左道旁門,在修真界裏是處在歧視鏈的底端,但在凡俗中人的眼裏跟那些正道大派也沒有很大的分別。
    畢竟他們還不像那些邪魔外道的勢力。
    一般來說,凡人勢力能夠直接打交道的也就是天南道宮下屬的外圍組織,不可能接觸到天南道宮本身的高層們,而五仙教則是跡近於邪魔的勢力,雖然他們自身的根本道法還不屬於魔道,但利用各種邪惡的方法來修煉的做法卻是為世人所不齒,無論道俗對之都是必欲殺之而後快。
    另外,據說這五仙教的教眾數量要比天南道宮的門人多了很多,不過卻是良莠不齊、大部分都是連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加之組織鬆散,內部又分為了很多個派係,相互之間的鬥爭也很激烈,殺了五仙教的普通教眾,通常不會引來其教中的大規模報複。
    如果萬一因為殺了五仙教比較重要的人物引來報複,那麽三合會方麵自會有人出麵來解決,甚至官府也有可能調兵前來鎮壓。
    畢竟三合會與官府的關係密切,與昊天教也有來往,一旦五仙教大規模地行動,則昊天教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所以,對於遊俠散修來說,依靠三合會做事,要比自己獨行來得安全。
    對江昊來說,殺五仙教的人沒有問題,因為聽起來那都是一些身負罪孽的家夥,殺之正好可以修積功德。不過,三合會對於天南道宮還是有所保留,這個卻是不利於他針對羅廣泰、鄒飛鸞一夥,看來還得見機行事、再想辦法。
    次日一大早,院中所有人都被召集了起來,然後就看到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帶著十來個人來到了院中,站在了正堂前的高台之上。
    “諸位,”那老者先自我介紹道:“老夫乃是三合會的會首,叫做彭立。”
    江昊看到這個老者竟然是一位中階的大宗師!
    而站在他兩邊的那十幾人中,有七八個是高階宗師,還有三名低階大宗師還,甚至有幾人則是煉氣期的煉氣士和兩名築基期的煉氣士。
    純粹的煉氣士,其在煉氣期的修煉時間都不會很長、戰鬥力也未必怎麽樣,而當他們踏進築基期之後,實力便會有一個斷崖式的提升,而到了金丹期之後就又成為了世外高人、很少再會出麵,所以一般在外麵搞事的大都是築基期為核心再加上一些煉氣期的脅從。
    這位名叫彭立的會首說了一些客氣話,然後就宣布針對這一期招募的高手們開始組隊。
    各隊的領隊都是由台上那七八名高階宗師擔任,至於隊員就是下麵的這些中低階宗師和那些武師了。
    而那幾個煉氣士則是沒有說明到底是幹什麽的,估計應該是在各處擔任監視敵情和救援的任務。
    像這樣的隊伍,三合會已經招募了好幾期了,目前前麵的各期都已經運作了一段時間了。
    江昊被分配到的隊伍,那個領隊看上去是一個中年男子,叫做潘嘯濟,高階宗師。
    和他一起被分配到這潘嘯濟手下的,除了江昊以外還有三位中低階宗師以及三十多名武師,據說還會有兩百多武者會跟隨他們。
    大會結束之後,各隊立刻就要開始離開這鎮子奔赴各自的崗位,而潘嘯濟領到的任務就是前往南嶺中的一條山道去攔劫屬於五仙教的一支運貨隊。
    任務的目的地距離這座小鎮大約有三百多裏的距離,大部分都是要在山林之間穿行。
    江昊初步了解了一下,這邊的任務主要有三類,一是最常見的就是護送貨物,二是如今天這樣去攔劫對方的貨物,三則是專門打人的,就是埋伏對方去攔劫自家貨物的隊伍,或者襲擊對方的重要據點。
    至於對方的一些關鍵分支機構所在,以及對方在城鎮裏的售貨網點,三方都有潛規則、是不能動手的,主要是因為那些地方大都在城鎮之中、動手的話就涉及了犯法、讓官府難做,破了這個底線之後,估計大家的生意就都做不成了。
    這種爭奪就是這樣,不破不和、且打且談。
    在南疆這邊騎馬的人不多,一則是本身這邊堪以騎乘的大馬就少,二則是這邊時常要在南疆的崇山密林之中穿行,跋山涉水,騎馬反而會不方便。所以,這次的隊伍中,即使本來有馬的外來遊俠出任務的時候也都把馬留在了基地裏。
    至於江昊,當然是把雪獅收進了玄珠空間之中。
    江昊所在的這一隊人在潘嘯濟的帶領下出發朝向目的地而來,一路上穿山越林、跨澗涉水,所幸大家的輕功都不錯,而且修為也都不低,加之時間並不是很緊,所以這一路上還算是輕鬆,有兩次歇息下來,順便抓幾隻麋鹿山雞之類的獵物燃起篝火喝酒吃烤肉,有人就開始吹噓自己在江湖上遊曆的所見,有人則是唱起山歌,還真是其樂融融。
    這南疆山清水秀、碧草遍地、林木幽遠、古森遮天,自然環境是極好的,但卻是一片蠻荒的景色,在白色的月光下配上那蒼涼的歌聲,真是別有一番意味。
    這歌聲在夜空中回蕩,漸漸地竟然似有兵戈之聲出現。
    江昊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不是歌聲之中出現了兵戈之聲,而是有敵人就要來到了。
    一支屬於五仙教的人馬正在夜幕月色之下朝向這邊奔襲而來!
    領隊潘嘯濟的臉色陰沉如鐵。
    在他的心裏已經很明白,必定是自己一方出了叛徒,或者是對方的臥底,不然對方不可能這麽準確地找到自己這支隊伍!
    這時,江昊向他傳音:“領隊,我知道誰是臥底!”
    潘嘯濟有點驚訝地看向了江昊,不過他沒有任何表示。
    很顯然,現在他也不可能信任江昊。
    江昊繼續傳音道:“我的嗅覺有異,可以聞出三神食腦丸的味道。不過現在不必說破,等下交戰的時候,你關注一下那個人便是。”
    他的眼色隱晦地指向了一個高階武師。
    潘嘯濟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江昊這樣做就是給了他一個辨別真偽的機會。
    至於江昊到底是不是真的靠嗅覺辨別出三神食腦丸的味道,這個不重要,隻要屆時能夠發現那個家夥到底是不是對方的臥底就行。
    隻要那個家夥是臥底,那麽江昊多半就是值得信任的。
    當然也不是全能信任,畢竟對方也有可能犧牲一個臥底來成就另外一個地位更高的臥底。
    “所有人,準備應戰!”潘嘯濟沉聲喝道。
    無數黑影開始從夜幕之中顯現出來,在慘白的月光之下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畢竟雙方都有不少人是武道高手,至少也是武師,所以這些人的行動力遠非軍隊的士兵可比,他們的速度極快,閃爍著飛速地向前,刀劍的光芒幻化為了一道道的寒光。
    不過,缺少了軍隊戰陣的那種雄壯森嚴,取而代之的是鬼魅般的冷厲陰鷙,仿若暗夜之中原野之上的狼群,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詭異力量。
    就在這些黑影閃電般飛躍撲殺而來的同時,他們的身形也是越來越模糊、漸漸地被一片迷霧所遮掩。
    “是五毒教的毒霧,都含上一粒解毒丸!”潘嘯濟喝道。
    他的聲音的尾聲被漸起的風聲所吞沒,風聲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震耳欲聾,飛沙走石的狂風從三合會的隊伍身後向前刮去,那些迷霧迅速地被狂風卷走!
    “好風!”潘嘯濟驚喜喝道。
    雖然解毒丸可以抵製五仙教的毒霧的侵蝕,但也不可能完全解除其毒性,對於中毒之人多少還是會有影響。不過,當毒霧被這陣狂風吹走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影響了。
    在潘嘯濟的認知裏,這陣風當然是大自然中生成的,因為若有法師呼風的話,一則是必須要畫符念咒,二則是不可能一下就召出如此狂猛的颶風來,風必然是漸漸而起的。
    事實上,在這南疆之地,很少能有這樣突如其來的颶風。
    這真是上天保佑啊!
    他哪裏知道,江昊呼風哪裏需要畫符念咒?而且,江昊要呼出這樣的颶風,也是隻在反掌之間。
    對方被意外而來的颶風吹得七零八落,頓時失去了奔襲而來的威勢,一個個隻能抱著枯藤老樹固定自己的身形,再也無法展開搏殺。
    當然,三合會的人也是無法上前迎戰,同樣需要首先穩定自身。
    不過,這陣風來得快去得更快,很快三合會的人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受那風的影響,潘嘯濟立刻高呼一聲,當先朝向對方衝去。
    當對方也不再受到風的影響時,所麵對的已經是三合會的隊伍衝鋒而來的形勢,可謂是攻守易勢了。
    “殺!”對方的領隊怒吼一聲,所有人都開始舉起刀劍,迎了上來。
    瞬間,一場慘烈的搏殺就此展開。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用刀劍,也有使用弓箭的,也有使用暗器的,甚至還有不少的武師使用了手銃。
    不過,宗師們都沒有使用弓箭暗器,也沒有使用火銃,因為這些東西未能如軍隊那樣形成攢射威勢前對於宗師是無用的。
    潘嘯濟閃電般朝向對方的那個領隊衝去,而對方舉起手中劍,就見一道黑霧朝向潘嘯濟激射而來!
    這廝居然是一個修士!
    隻有修習了邪道法術的修士才能施展出這種陰毒的法術!
    但潘嘯濟已經是高階宗師,他的身形閃爍之間已經避開了這道毒霧,刀光如電落向了對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