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吳邪的種田日記·隨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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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對於月餅這種食物,悶油瓶也不挑。
    同樣是吃苦過來的人,張海桐在這方麵的好惡就很明顯。不愛吃就是不愛吃,如果不是為了生存他平時肯定不會吃這東西。
    甜黨也不行。
    但悶油瓶就沒那麽多講究了,同樣是給什麽吃什麽,月餅他也比較喜歡。
    因為用料非常紮實,有糖有油,很實用的一種食物。
    話雖如此,正兒八經出門沒口糧的時候,這倆也隻能帶月餅了。喜來眠放置的月餅大半都進了張海桐和悶油瓶的肚子。
    我問張海桐:“你不是不愛吃嗎?”
    張海桐晃了晃手裏的榴蓮月餅。“我不愛吃,但我不挑嘛。”
    悶油瓶在旁邊捧著月餅邊啃邊看電視,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口糧被另一個人分享。
    我和胖子老懷欣慰,認為這非常好,至少我和他不用為這些東西的去處發愁——白送給別人哪有進自家人肚子裏劃算啊?
    既然聚在一起,還是免不了打牌。
    胖子還讓張海桐打,依舊鋤大D。
    悶油瓶坐旁邊看,他也不熱衷於打這個,平時都是做陪客。今天電視裏在放他喜歡的節目,就不過來了。
    張海桐和他打牌的脾氣差不多一樣,都是做陪客。不同的是悶油瓶經常不動聲色算牌騙人。
    他那張臉騙人真是叫我們找不出一點破綻。
    張海桐就不騙,他好像沒有輸贏的渴望。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像個無情的湊數機器。
    打過幾把,就有點沒意思了。胖子說:“跟你們姓張的打牌,都這麽無聊的嗎?”
    這話大概戳到了張海桐,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麽,他把悶油瓶拉下來,說:“我們四個人一起。”
    鋤大D是單人對抗,我和胖子立刻興奮了。麵對這群姓張的,我們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心理,總覺得自己能贏。如果贏了,絕對開心的要命。
    張海桐上一把輸了,他來洗牌。
    牌一張張摸走,摸完我和胖子眉頭一皺。
    方塊3在張海桐那裏,他先手。
    這把先手梭哈的太快了。
    我和胖子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張海桐就把牌出完了,悶油瓶手裏的牌也去了大半。
    我喊:“這不對吧?”
    胖子攤開手裏的牌。“我靠,怎麽我們摸了一手的爛牌。”
    我們立刻去看張海桐,說:“你出老千。”
    張海桐沒說話。又把牌收好,給我來洗。
    洗完之後又來一把,還是輸。
    這次換悶油瓶來洗。
    我心想悶油瓶總不能坑我和胖子吧!我們可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啊!
    我高估鐵三角的羈絆了。
    這把悶油瓶贏。
    後麵不論我們四個人誰洗牌誰先手,都是他倆贏。
    我知道賭場裏經常有出老千的手法。那些荷官個個都是這方麵的高手,所謂十賭九輸,不僅僅是因為在賭場無論誰贏最後賺的都是莊家,還因為這些專業荷官都精通類似手法。
    總之,你別想在賭場裏占到真便宜。
    出老千被抓了,可是要砍手的。
    我說:“合著你倆才是賭神啊!”
    胖子想起我校園賭神的稱號,聽見這話立刻開始笑。他轉頭就跟悶油瓶講,他不僅講,還要添油加醋。
    我有點不忍直視,隻好轉頭看張海桐。“你什麽時候學的這一手?”
    其實這有點白問了。
    張家人的壽命太長,他們有大把時間來學習一項精巧的技術。畢竟這個世界上最困難最耗費時間的訓練,也讓他們完成了。
    相比之下學點賭術都算節約時間的消遣。
    但我就是想問,借此套點故事聽聽。
    我爺爺從小就講故事,每天也隻講那麽點。他的故事太多,每天講都講不完。
    不得不承認,他培養了我對故事的向往。管它好的壞的香的臭的,反正先聽來再說。沒彈幕至少,我的好奇心相當一部分用在這上麵了。
    張海桐還在收牌,纖長的手指不斷摶攏,將牌漸漸收成一疊。他說:“很久之前學的。”
    “那會連車都沒有,出門隻能騎馬。有時候騎馬都夠嗆,得人用腿走。”
    “我當時出門,最少都要一年。”
    他說話時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我方才因為打牌而激起來的漂浮感瞬間沉下來。
    “剛開始我也打不過其他族人,後來他們就教我。”
    我問:“教你出老千?”
    張海桐誠實點頭。“對,教我出老千。”
    “那個時候能賭出花樣的人,手裏都有點絕活。不過張家人都是為了玩,並不為別的。”
    畢竟大家沒錢了寧願去劫富濟貧,也不樂意去賭坊找晦氣。就算贏出來,多半還要遭到黑打。
    張家人就算不怕打,那也麻煩啊。還不如直接拿別人的方便,也省的用腦子和手藝算來算去、捏來捏去的。
    我伸出大拇指,默默點讚。
    張海桐說那個時候他也才十幾二十歲,剛打就學。我由衷佩服張家人的硬核,上來就教孩子幹這事,真是信任家裏人。
    後來我才知道,張家當時管理混亂,所以沒人管。放在以前,管的還是很嚴格的。
    他繼續說:“而且這也是對手指的鍛煉。”
    張海桐雙手交叉翻折,拉伸著手臂肌肉。手指發出哢哢的響聲。
    準備工作做完,他給我表演了一段眼花繚亂的手勢,靈活的像蝴蝶。
    我問他:“我感覺你不像那麽聽話的人,說不賭就不賭。”
    張海桐似笑非笑看我,說:“當然啦,我又不是正人君子。”
    說到這裏,他又和我講了講香港。
    不過故事太長,隻能容後再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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