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閻埠貴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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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這棵大樹一倒,四合院的天,都算是徹底變了顏色。
    何雨柱看接連幾天,院裏都靜悄悄的,連大聲說話的都沒有。
    各家各戶關起門來,心裏都揣著小鼓,看何雨柱的眼神,敬畏裏又添了七分懼怕。
    大夥兒都在說這傻柱不動聲色,下手卻狠辣刁鑽,連易中海那樣的老狐狸都栽了,誰還敢觸他的黴頭?
    閻埠貴心驚膽戰。
    他那天試探何雨柱,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就坐立不安。
    他精於算計一輩子,最懂得看風向。如今這院裏,何雨柱就是那股最硬的頂頭風,順之者未必昌,逆之者肯定亡。
    他這麽聰明的人可不想步易中海的後塵。
    但讓他像劉海中那樣去巴結討好,他又拉不下那張老臉,也覺得未必有用。
    得想個辦法,既不能得罪何雨柱,最好還能讓他欠自己點人情,至少,別把自己當成下一個目標。
    閻埠貴為這個事兒琢磨了好幾天,茶飯不香。
    這天,他在學校批改作業,聽到兩個年輕老師閑聊,說學校圖書館要處理一批舊書,當廢紙賣,其中有不少是五七年以前出版的老書,內容有點舊,但紙張挺好。閻埠貴心裏一動,一個主意冒了出來。
    他知道何雨柱愛鼓搗個收音機、半導體什麽的,好像對電器原理有點興趣。
    而學校圖書館處理的這批舊書裏,正好有一套五十年代初出版的《無線電技術基礎》,雖然是老版本,但基礎知識講得紮實,插圖也清楚。
    這書現在不好找,對感興趣的人來說,算是有點價值。
    閻埠貴計上心來。
    他盤算著,把這套書弄到手,然後找個由頭,半賣半送或者幹脆借給何雨柱。既不顯得刻意巴結,又送了份合人心意的人情,還能顯示自己文化人的身份和路子。
    說不定,何雨柱一高興,就能對他另眼相看。
    說幹就幹。
    閻埠貴利用自己老教師的身份,找到管圖書館的熟人,花了很少的錢,就把那套灰撲撲、散發著黴味的無線電技術基礎弄到了手。
    他還特意找了塊幹淨的布包好,顯得鄭重。
    周末下午,閻埠貴估摸著何雨柱該休息了,便抱著那包書,又溜溜達達地來到了中院。
    何雨柱正坐在門口,就著最後一點天光擦拭那輛破自行車,油汙弄得滿手都是。
    “雨柱,忙著呢?”閻埠貴臉上堆起比往常更熱情三分的笑。
    何雨柱抬眼看了看他,以及他懷裏那個布包,“嗯”了一聲,繼續擦車。
    閻埠貴湊近些,把布包放在旁邊的石台上,打開一角,露出裏麵舊書封麵上的字:“雨柱啊,我聽說你對無線電這東西有點興趣?正好,我們學校圖書館處理舊書,我看到了這套《無線電技術基礎》,是五三年出的老版本,講得挺透徹。”
    “我想著你可能用得上,就給你留下來了。”
    何雨柱擦車的動作停了一下,目光在那套舊書上掃過。
    書確實很舊,書頁泛黃,邊角卷曲,但保存得還算完整。
    他確實需要這類書,前世後來他擺弄半導體,全靠自己摸索,走了不少彎路。
    閻埠貴見何雨柱似乎有興趣,心裏一喜,趕緊趁熱打鐵:“這書現在可不好找了。”
    “你要是想看,就先拿去看!不著急還!咱們鄰裏鄰居的,這點小事不算什麽。”
    他話說得大方,眼神裏卻透著期待,等著何雨柱露出感激的神色。
    何雨柱放下抹布,用搭在車把上的舊毛巾擦了擦手,沒有立刻去接書,而是看著閻埠貴,語氣平淡地問:“三大爺,這書……多少錢?”
    閻埠貴一愣,連忙擺手:“咳!提什麽錢!學校處理舊書,沒幾個子兒!就當三大爺送你的!”
    何雨柱搖搖頭,表情沒什麽變化:“無功不受祿,三大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書我想看,但錢必須給,該多少是多少,我不能白拿您的東西。”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他沒想到何雨柱這麽較真,完全不按他設想的劇本走。
    他支吾著:“真……真沒多少錢……也就塊兒八毛的……”
    “一塊錢也是錢。”
    何雨柱轉身進屋,片刻後拿著兩張五毛的紙幣出來,遞給閻埠貴,“三大爺,您看一塊錢夠不夠?不夠我再添。”
    閻埠貴看著那兩張皺巴巴的毛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這人情沒送出去,反倒成了場交易,還是他上趕著推銷的!
    這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夠……夠了……”閻埠貴訕訕地接過錢,感覺那兩張紙票像烙鐵一樣燙手。
    他把書往何雨柱麵前推了推,語氣已經沒了剛才的熱絡:“那……書你拿著看吧。”
    何雨柱這才拿起那套書,掂了掂,隨手翻看了幾頁,點點頭:“成,謝謝三大爺,看完了我還您。”語氣客氣而疏遠。
    閻埠貴站在那兒,覺得渾身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原本精心設計的溫情戲碼,算是徹底演砸了。
    何雨柱這油鹽不進、分毫不欠的態度,讓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
    這傻柱,心思太深,太硬了!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那……那你忙著,我……我先回去了。”
    閻埠貴幹巴巴地說了一句,逃也似的轉身走了,那背影透著狼狽和倉皇。
    何雨柱看著閻埠貴消失在月亮門後,又低頭看了看手裏這套舊書。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閻埠貴這點小算盤,他看得一清二楚。想用幾本破書來套近乎賣人情?真是打錯了主意!他何雨柱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精於算計、虛情假意的把戲!
    他拿著書回到屋裏,隨手扔在床腳的舊木箱上。
    書,他會看,但閻埠貴這份情,他一絲一毫都不會領。
    不僅不領,閻埠貴這番自作聰明的舉動,反而讓何雨柱更加看清了他的為人一個時刻都在算計、毫無真誠可言的牆頭草!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所有的算計都擺在明處,讓他無計可施,讓他害怕!
    何雨柱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漸漸濃重的暮色。
    閻埠貴以為送書是示好,是鋪設退路。殊不知,他這步棋,恰恰把自己送到了何雨柱的槍口下。
    下一個,看來就是你了,閻老師。
    何雨柱的眼神在暮色中變得冰冷而銳利。
    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麽給這位精於算計的三大爺,準備一份什麽樣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