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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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著進了臘月門兒,北風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生疼。
    四合院兒裏,各家各戶都開始忙活過年那點事兒,雖說日子還是緊巴,但總歸多了點盼頭,連帶著院裏的空氣,也似乎沒那麽僵了。
    可這表麵的平靜底下,那點算計人的心思,就跟冰窟窿底下的魚,指不定啥時候就冒個泡。
    何雨柱依舊按部就班。
    廠裏生產慢慢上了軌道,食堂的活兒也順當。
    他每天下班回來,屋裏總是暖暖和和的,爐子上坐著一壺開水,偶爾燉點蘿卜白菜,熱氣騰騰,香味兒能飄出老遠。
    這日子,看著是挺舒心,可有人就見不得他舒坦。
    這天是休息日,何雨柱正拿著小錘子,叮叮當當地修理一個有點鬆動的窗框,就聽見門外傳來閻埠貴那帶著幾分刻意熱絡的聲音。
    “雨柱,在家呢?忙活啥呢?”
    何雨柱沒停手,應了一聲:“修修窗戶,透風。”
    閻埠貴自己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拎著個小網兜,裏麵裝著兩個幹癟的蘋果。他臉上堆著笑,眼鏡片後的眼睛卻閃著精明的光。
    “喲,這窗戶是該修修了,冬天灌風可受不了。”
    閻埠貴把網兜放在桌上,湊過來看何雨柱幹活,“要說還是你手巧,啥都會修。”
    何雨柱沒接話,等著他的下文。
    閻埠貴搓搓手,話鋒一轉:“雨柱啊,眼瞅著要過年了,有啥打算沒?”
    “過年?該怎麽過怎麽過。”何雨柱語氣平淡。
    “咳,我是說,”閻埠貴壓低聲音,“你現在一個人,過年冷清,我尋思著,咱們院兒裏好幾家,日子都緊巴巴的,尤其是賈家,聽說棒梗那腿,天冷了疼得厲害,連買藥的錢都湊不齊……淮茹在車間,也是三天兩頭被叫去學習,可工資都發不全……”
    何雨柱手上動作慢了下來,心裏冷笑,這是又想來道德綁架?
    何雨柱說:“各有各的難處。廠裏有困難補助,街道也有救濟政策。”
    “那點錢,頂啥用啊?”閻埠貴歎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雨柱,你現在條件好了,廠裏也看重。”
    “你看……是不是能發揚發揚風格,拉扯院裏困難戶一把?也不用多,每家意思意思,幫襯著過個年,這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大夥兒都念你的好不是?”
    何雨柱放下錘子,直起腰,看著閻埠貴那張寫滿算計的臉,忽然笑了:“三大爺,您這覺悟可真高,要不您帶個頭?您家人口多,負擔重,先給賈家捐點?我跟著您學。”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支吾道:“我……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解成媳婦剛生完孩子,哪有餘糧啊……我這不是……不是沒你寬裕嘛……”
    “寬裕?”何雨柱打斷他,“我就是一個廚子,掙的是死工資,一分一毛都是汗珠子摔八瓣掙來的,三大爺,您要是真關心鄰居,就該幫他們想想正經出路,而不是總琢磨著讓別人發揚風格,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閻埠貴被懟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訕訕地拿起桌上的蘋果:“那……那你忙,你忙……我就隨口一說……”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何雨柱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這閻老西,自己一毛不拔,總想攛掇別人當冤大頭,算盤打得精!
    閻埠貴剛走沒多久,劉海中又挺著肚子過來了。
    他倒是沒提幫襯的事,而是擺出一副官腔:
    “傻柱啊,廠裏最近風氣不錯,生產也上來了,你這食堂班長,責任重大啊!要時刻注意影響,跟院裏鄰居搞好團結,別搞特殊化!”他這話,聽著是提醒,實則是在敲打何雨柱,讓他別太“出挑”。
    何雨柱懶得跟他廢話,隻回了一句:“二大爺,我天天在食堂炒大鍋菜,最講公平,從不搞特殊。您放心。”
    劉海中碰了個軟釘子,哼唧了兩聲,沒趣地走了。
    何雨柱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沒想到,更陰的招還在後頭。
    過了兩天,何雨柱下班回來,發現自家門鎖眼又被人用火柴棍堵了,跟上回一樣的手法。
    他用鑰匙小心剔出來,心裏怒火騰一下就上來了。
    這肯定是許大茂幹的!這孫子,賊心不死,不敢明著來,就玩這種下三濫的惡心人!
    他不動聲色,把火柴棍收好。
    第二天上班,他找到保衛科的老陳,把火柴棍往他桌上一放。
    “陳科長,又來了。”何雨柱語氣平靜,“我家門鎖眼,這已經是第二回被人堵了。
    上回沒抓著人,這回又來了。
    這可不是小事,今天堵鎖眼,明天就敢幹別的。
    廠裏現在強調安全生產,職工住宅區的安全也不能馬虎吧?”
    老陳拿起那半截火柴棍,眉頭擰成了疙瘩。
    上回何雨柱來說,他還沒太當回事,覺得可能是小孩惡作劇。
    這接二連三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何師傅,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查清楚!”老陳拍著胸脯保證,“太不像話了!簡直無法無天!”
    何雨柱要的就是這個態度。他謝過老陳,回了食堂。
    他知道,老陳這人責任心強,而且最討厭這種鬼鬼祟祟的行徑,肯定會認真去查。
    果然,老陳當天就帶人去了四合院附近暗中調查。
    許大茂做賊心虛,看到保衛科的人,嚇得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老陳經驗豐富,找院裏幾個半大小子一問,就有人支支吾吾地說,好像看見許大茂鬼鬼祟祟地在何雨柱家門口轉悠過。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許大茂的嫌疑最大。
    老陳把他叫到保衛科,一頓嚴厲訓斥,警告他如果再敢搞小動作,就新賬舊賬一起算!許大茂嚇得麵如土色,賭咒發誓說不是自己幹的,但心裏那點鬼胎,被老陳看得一清二楚。
    這事兒雖然沒把許大茂怎麽樣,但經保衛科這一嚇唬,他徹底老實了,再也不敢靠近何雨柱家門口半步。
    院裏的人知道了這事,看許大茂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鄙夷。
    何雨柱這一手,沒費多少力氣,就借力打力,把許大茂這條暗處的毒蛇又敲打了一頓,順便也提醒了院裏其他人,他何雨柱不是好惹的,有什麽事,廠裏保衛科可不是擺設。
    臘月的風,依舊寒冷。
    但何雨柱屋裏,爐火更旺了。
    他坐在爐邊,慢慢呷著一杯熱茶,眼神銳利。
    這院牆下的暗鬥,就像這冬天的北風,一陣接一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的是耐心和辦法,跟這幫牛鬼蛇神,慢慢周旋。